还说好不容易刷到“路遇劫匪”副本,可以玩儿个什么“薛文龙智斗悍匪”之类的桥段呢。
现在么?
只能便宜这些打劫的了。
薛攀微微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见好就收,直接把这群随随便便就能被人给打趴下的劫匪们扭送官府了事。
这群人段位实在太低了,要薛攀出手都显得跌份儿,还是算了。
不过不管后续他要如何处理,都得感谢人家热心路人,毕竟这种属于“好人好事”范畴的义举,怎么都值得一个大大的赞。
故此,薛攀客客气气对那少年道谢:“多谢兄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乃义士也。小弟无以为报,不知道兄台可需要什么盘缠银两,或者有什么事儿需要小弟代劳?”
薛攀这话一说,那少年倒是愣住了。
跟着他那漂亮如玉雕一样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种恼怒的神情来。
嗯?
这反应不太对啊。
薛攀见这少年颇有些要跟他理论或者掉头就走的意思,一时间倒是有些尴尬――不会是他正好触到了人家的爆点,惹得人家不高兴了。
薛攀正想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找补一下,冷不丁旁边儿有个早就被那少年撂倒的一个大汉忽然悄悄爬起身来想要偷袭他。
薛攀正好站在对面,角度十分合适,他没忍住就顺势一脚踹了过去。
那大汉应声而倒,漂亮少年的眼睛却亮了。
“没想到你也是练家子,有没有兴趣过两招?”
啊这,可不敢过啊,就冲着您老刚刚露的那两手,哥大概一下子就能被你送走……
见那少年一边儿说一边儿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薛攀连忙摇头道:“兄台这可真是抬举我了,我方才这乱七八糟的一脚一出,兄台应该一眼看出我根本什么都不会才是。又怎么敢跟兄台这种高手过招。”
有了方才的教训,这次薛攀就很妥帖地拿捏住了少年的偏好――说他人好、功夫好都行,千万别提“谢”、更不能提“钱”,否则分分钟跟你表演一个“变脸”。
短暂试错之后,薛攀很快就拿捏住了这位漂亮小哥儿的命脉。
那少年果然被薛攀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十分开心地道:
“原本听你刚刚那套说话,还以为你也是那种装腔作势的人,没想到居然也是个性情中人嘛。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可有好酒好肉,美女歌舞,尽管呈上来,小爷我都喜欢……只一点,你以后跟我可千万别那么说话了,没得无趣儿。”
啊这。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帅哥。
薛攀叹了口气,见天色已晚,干脆就邀请少年进到他的船舱中歇息吃饭,喝酒聊天,美女当然是没有的,不过以后会有的……反正这少年这么好的一副皮囊,想来就算去了青楼、姑娘们肯定也是会抢着陪他喝花酒的。
因着一般的姿色可真不敢往前凑活,如此绝色的少年,也必得要一个绝色的女子来配才行。
不知道为什么,薛攀心中隐约感觉这种描述有些熟悉,心中不免猜测这又是哪个剧情人物。
好在这位漂亮小哥儿的性格不是一般地豪爽。
听得薛攀的邀约,他只将脚边儿的几个大汉随意踢开,就跟着薛攀进了船舱。然后也不等薛攀礼让,就自己大马金刀地坐下来,先把薛攀摆在桌子上的一坛子酒揭开喝了一口,这才大笑着赞叹道:
“好酒!好酒!真是好酒!”
薛攀便也笑着在他对面儿坐下,也开了一坛子酒,陪他共饮。
虽然说他们俩现在都是未成年,但这酒也实在度数太低,跟薛攀在现世吃螃蟹的时候佐餐的黄酒差不多,根本就不醉人。
这时候马六等人早就安排了下酒菜上来,他甚至自己亲自过来上菜。
只是他上完了菜,行了礼就出去处理那些劫匪了――他今儿居然被那些废物制住,颇受打击,特别是这群人在那漂亮少年手下连三五招都没有走过,委实让他惊叹不已。
叹为观止的同时,也不免愈发深深挫败起来。
好在他先后被他干爹张大掌柜的还有薛攀两个高手亲自调教,在控制情绪方面早有了不小的进步,故此,除了薛攀这种对他十分熟悉的人能够看出来他情绪不太好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还当他们这位新提拔起来的掌柜的忽然干劲儿十足,想要好好给那些劫匪些颜色看看呢。
薛攀看破也不说破,只在马六要出门的时候喊了他一声,笑道:“记得问问背后的主子是谁。”
然后就在马六的愣怔和恍然中挥了挥手,打发他走了。
那漂亮少年见薛攀如此行事,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多问,只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又吃了些下酒菜,方才笑道:
“你是哪家的?看这做派,还挺有那种大家子的意思?”
薛攀这才想起,虽然也说了半天话,喝了不少酒,但他们俩之间还没做自我介绍呢……
也行吧,好像现在也不算晚。
谁叫这位漂亮小哥儿这么有个性呢,搞得他也有点儿不着调儿了起来。
见那小哥儿情绪还算稳定,言语之中也颇有些底气,想来也不是真的出身草莽,薛攀于是便笑着道:
“在下薛攀,乃是金陵薛家的,世代经商,年头儿上老爹才一病没了,只剩下我并寡母幼妹勉强度日,并不是什么大家子,教兄台见笑了。”
这么一说,那漂亮少年倒是一愣:“原来是薛家的。我姓柳,京城来的,你叫我柳二就行了。”
他这话一说,薛攀哪里还猜不出他的身份。
姓柳,生得漂亮,还很有江湖义气,出身京城,但没事儿就四处瞎跑的,除了那位冷二郎柳湘莲,还有谁呢。
没想到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他。
想到原著剧情里薛蟠跟这位柳二爷的纠葛,薛攀不免有些后槽牙疼。
用话本子里的词儿来形容那叫什么来着?
相爱相杀、欢喜冤家是吧?
……就,总觉得有点儿怪,算了,不能多想,更怪了。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看着这位柳二爷现在年纪还不大,就已经出落成这种模样,性子又是这么样的一种性子,也就不知道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了。
而且,听说他这柳姓,来历还不小,似乎是京城跟宁国公、荣国公等并列为“八公”的理国公柳家的子弟。
只是自幼父母双亡,失了管束,才会如此,本性倒也不差。
既然在这里相遇,也算是有缘,那不如就……
薛攀一念未了,那柳湘莲已经举起了酒坛子,粉面微红,对着他道:“薛兄,咱们今日在此相遇,也算是有缘,我看你我年纪仿佛、趣味也相合,不如就趁今日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啊这?
等于直接跳过了那什么调戏反调戏、暴打花痴和路过营救的过程,快进到了结拜兄弟这一节了吗?
行吧,好似也不是不可以。
谁能够拒绝漂亮小哥哥的邀请呢?
而且人家这么有本事,如果以后成了兄弟,那不是又多一条大腿――毕竟,这兄弟武力值看着还挺不错的,以后打架的事儿大约就不用操心了。
见柳湘莲居然主动要求结拜,薛攀自然求之不得。他也大笑着举起了酒坛子道:“妙极妙极!今日就与柳兄结拜为异性兄弟。”
两人大笑着共饮了三大口,然后序起年齿,却是两人同龄,只是薛攀生日虚长几个月,如此便就做了大哥。
薛攀见那柳湘莲一反之前的傲娇,口称“大哥”,倒头便拜,赶忙上前搀扶,一叠声儿地说“都是自家兄弟、二弟不必如此多礼”等语,心中却颇有些美滋滋的。
艾玛,就这么简单就得了这么个漂亮又能干的小兄弟,还真是运气爆棚了。
两人结拜毕,又坐下喝酒吃菜,愈发亲厚。
柳湘莲便道:“大哥此番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薛攀也就如实跟他说了自己的经历,没想到,他把如何陪康师傅南巡,如何回京城办事,如何阴差阳错救人,如何得了康师傅的赏赐成了蓝翎侍卫领御前行走的事情一说,柳湘莲听得是津津有味、对他也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未料到大哥如此英雄人物,可笑小弟方才还冲出来班门弄斧,实在惭愧啊,惭愧。”
薛攀忙道:“贤弟千万莫要如此说。愚兄这些事儿哪里算是什么英雄事迹,不过只是仗着运气好罢了――哪里有贤弟那一身好武艺,上前几下子就打得那些人七零八落,这才是真英雄呢。”
说到这个,柳湘莲果然很开心,他甚至还主动提出:“这不算什么,若是大哥喜欢,我教大哥耍几招便是……”
薛攀笑道:“愚兄自幼吃不得这个苦,还是不劳烦贤弟了,倒是若是贤弟得空,可以教教我族里的兄弟,自然是要选几个年纪小的,有根骨的,他们若是能得了贤弟的青眼,也是他们的造化。”
柳湘莲道:“这个好说。”
因问起柳湘莲要去何处,听说他并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四处游历,薛攀便就顺势请他一路同行。
虽然说有两个人的确是年纪相仿、比较投契的原因,但另外一重原因却是,薛攀想要建立一支自己的私人武装了。
当然,肯定到不了军队那种级别,不过搞些武艺好点儿的护院什么的,也就很不错了。
这事儿,他准备叫马六回去跟张德辉商量,在薛家旁支里选些好苗子,要家世青白,身体好,年纪小些的,一来是可以解决他们家里的嚼用,二来也是给他们谋个前程。
柳湘莲这性子,肯定不适合久教,但是这种事儿,只需要师父领进门,以后的修行还是得看个人。
而且这柳二爷一看就是那种交际广泛的,到时候就算他干了几个月干腻歪了,也自然会找人来替他――既然练武,那肯定知道圈子里的人,到时候再央他介绍个好的也就是了。
一顿饭的时间里,薛攀已经做好了安排。
如薛攀预料中的一样,柳湘莲对此也是十分配合,倒是让薛攀愈发觉得这孩子实诚,是个能处的,不免也就愈发不把他当外人。毫不客气地提了他这边儿的要求之后,对于柳湘莲他也郑重给了承诺:
“二弟此番真是帮了愚兄大忙了。日后如果二弟有任何事儿,也一定不要跟愚兄客气,只要愚兄能够办到,一定替二弟办好。”
柳湘莲哈哈一笑,连连道:“这个自然,只怕到时候大哥不要嫌小弟烦人才好。”
薛攀也笑道:“这怎么可能,只要是二弟说的,愚兄绝没可能嫌烦。”
两个人说说笑笑,时间便飞逝而过。
到了金陵,因着柳湘莲说早先约了朋友,得先去看望朋友,加上薛攀也要先回薛家料理家事,两人便就在渡口分开,约定改日再见。
薛攀当即大笔一挥,教人给柳湘莲定了最好的客栈,然后派人送他去梳洗了好见朋友,这才启程往薛家去。
未曾想,刚刚路过甄府,便见到一队仪仗过去,看起来像是皇子的排场。
这个时候,谁跑来金陵了呢?
还是个皇子?
那是老几啊?来干啥呢?
怎么康师傅也没有给他个信儿说一句呢?
正想着,早有马六跑来小声儿道:“爷,我干爹说,教您赶紧回府,万岁爷有密函,昨儿先咱们到家了,他说教我快着些,请您赶紧回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又超时了。捂脸,只要我没睡,今天就没过去【】总之,逐渐恢复中,开始努力日更啦,大家也都要保重哦,生病真的太难受了呜呜呜,希望大家都别生病啊。
第53章 查账
马六这话一说,薛攀便秒懂,立刻吩咐人赶紧回府。
不得了,原来康师傅居然还真的给他送来了密信了。而且这个信儿到的居然比他这个收信人还早,不得不说,真的是十分紧急了。
也是他在扬州又是办案又是研究混凝土,耽搁的时间稍微久了一点,故此回来晚了的缘故。
但算算时间,只差了一天,应该也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薛攀很快就带着人一路赶回了薛府,薛姨妈和宝钗早在内门等着他。
他只匆匆跟两人打了个招呼、问了个安,就先去书房找张德辉了。
康师傅的事儿来得紧急,就算他想要跟久别重逢的母亲妹妹叙旧闲话,也只好等晚些时间再慢慢来,反正短时间内,他也不会再离开家那么长时间了。
虽然很快他们举家都要搬迁到扬州去,但是也算是全家在一起不是,那陪伴家人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薛姨妈和宝钗也知道薛攀去了一趟京城就得了个差事,虽然只是御前侍卫,但是也是六品的官儿,是正经的吃公粮的人了,那自然是要以差事为重。
故此,对于薛攀久未归家,一回来打个照面儿就匆匆跑去书房忙公务的事儿,她们俩也接受良好。
不但接受良好,甚至还觉得非常高兴。
薛姨妈一手扶着宝钗的胳膊,一手捏着帕子,看着薛攀匆忙离开的背影,眼眶居然有点湿润,还是宝钗笑着安慰她道:
“眼见着哥哥得了万岁爷赏识、前途越来越好,妈怎么反倒还难过起来了,该高兴才是。”
薛姨妈红着眼眶笑道:“怎么不高兴呢,我这就是高兴的。想你老爷在世的时候,怎么打、怎么骂他都是那么个样儿,我想着他年纪小,又是个孤根独种,也没忍心多管束,谁成想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头,他怎么就跟变了个人儿似的呢……”
“看他现在这个样儿,可比那些能干的爷们、哥儿们还能,若是你老爷还在,不一定多高兴呢。”
提起早逝的薛老爷,薛姨妈少不得又被触动伤心事,登时就落下泪来。
宝钗忙搀扶着她,一边儿软言安慰,一边儿岔开话题,说些薛攀带来哪些礼物回来啦、京城里的铺子生意怎样啦、行李收拾得如何、还有以后去扬州怎么安排之类,很快就成功转移了薛姨妈的注意力。
有宝钗在,家里的事儿根本不用薛攀操心。他这边儿就可以全身心投入外头的事务了。
首先肯定是要看康师傅给他的信里写了些啥内容。
薛攀一到书房,就见到张德辉和老苍头早就等在那里,旁边儿还站着一个面容冷峻的侍卫小哥儿,想来就是康师傅派来的信使了。
薛攀见自己的书桌上有个小信筒,火漆密封,看着就是顶级保密的机要资料,想来就是那封康师傅要给他的密信了。
见薛攀进来,张德辉和老苍头忙上来打千儿见礼:“爷回来了。”
那侍卫小哥儿也一般行礼,却并不多说话,看着年纪不大,倒是个沉默稳重的性子。
薛攀便也点了点头,也不废话,直接坐到桌前,拆开那密信看时,倒是有些愣怔了。
原来信里康师傅直接就跟他说,江南这边儿盐政存在着很大的腐败,致使国库亏空,须得派得力的人来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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