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半褪,媚眼横生。
“真好看。”秦玉汐喃喃说道。
刘雨润只觉得浑身说不清的痛,道不明的痒,很难受,不知道怎样才能消。
“别急,我会帮你。”
刘雨润羞愤难当,只能把头埋到她肩膀上。
屋外霞光万丈,屋内一室旖旎。
秦玉汐离开不久,惜文便悄悄进屋。每次他都由衷感叹五皇女的手段,连冷静的公子也被吃得死死的。
“公子,夫郎过来了!”
刘雨润看了看依然红润的嘴唇,以及胸膛密密麻麻的印记,急忙换件衣裳,然后用冰水降温。
“父亲,您来了。”
“怎么,我就不能过来?”王氏冷笑。
“您当然能过来。”
“给我搜!”
“谁敢!公子是五皇女正夫郎,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惜文以身相护。
“哟,这还没大婚呢?架子就摆上了?”刘金润翻着白眼阴阳怪气。
刚才他收到消息,刘雨润屋里有野女人的声音传出来,他肯定偷人了!
“怎么回事?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张叔扶着老太爷过来。
“父亲。”王氏扬着笑脸去给老太爷行礼。
“祖父,您不知道,有人亲耳听到雨润哥房里有女人的声音,孙儿担心他被人欺负,这才过来瞧瞧。”刘金润搂着老太爷的手臂撒娇。
老太爷还能不知道这两个眼皮浅的东西要做什么?无非是把这门好亲事搅黄了!
“你也是定了亲的人,大热天的不在屋里歇息,到处乱串像什么样?回去!”
“祖父,我――”刘金润怎么也想不到,祖父竟然为了刘雨润这个贱人凶他?
刘金润恶狠狠瞪了刘雨润一眼,才领着下人离开。
“王氏,你进国公府也有十多年了,怎么待雨润的大家心知肚明。回去好好反省,管家的事,就让老二跟老三夫郎来。”
“父亲!”王氏明白了,老太爷这是在拉拢刘雨润,若他继续掌家,刘雨润就永远不会亲近国公府。
“我们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姐夫,这么多年您辛苦了。”老二、老三夫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管家意味着掌权,当中不知有多少油水可捞!
刘雨润自知逃不过祖父的眼睛,于是坦诚交代,五皇女刚才来过。
老太爷很满意他的顺从,嘱咐几句便离开。
第25章行到半路
六月四日清晨,天空刚露出鱼肚白,五皇女府上就已经忙碌起来。
秦玉汐穿的是蓝色翻领袍,收腰窄袖,头发用发冠束起,比起平时的盛装打扮多了几分洒脱。
穿过宽敞的庭院,所有护卫、兵丁都穿戴整齐,井然有序站好。
大皇女睡眼惺忪,她已经很久没起这么早了。
“大姐,人找得怎么样?”
“我跟老四查到线索了,应该离真相不远。”
“希望我回来之前,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会的。”
秦玉汐说完走到队伍前面,然后朗声说道:“我离开期间,府邸交由大皇女管理。”
“以前什么规矩,现在就什么规矩。我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讲情面,毕竟不是我的府邸,所以我不怕得罪人,明白了吗?”大皇女笑盈盈开口。
“明白!”所有人大声回复。
秦玉汐把钥匙交给她,然后宣布随行人员名单。
护卫十五人,兵丁五十人,贴身侍女三人,厨子两人。府里大小事宜交由郭文静处理,笑云、严云从旁协助。
“皇女请放心,下官一定会打理好府内事宜。”郭文静上前说道。
“我相信皇祖父看人的眼光。”秦玉汐很清楚,以郭文静的能力,管理一个皇女府绰绰有余。
“笑云、严云,全力配合郭管领。”
“是,皇女。”
秦玉汐翻身上马,然后高喊一声:“出发!”
队伍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开始移动,皇女府被抛在身后,变得越来越小。
当她们来到城门口,正好碰到赵芳成、田玲。田玲是九品书吏,日常协助主事办差。
两人打过招呼,加入队伍中。
还未到午时,太阳像大火炉烤得人发烫,就连风也是热烘烘的。不论是骑马还是坐马车,全被汗水浸湿。
中午在长宁驿站休息,高云提来凉水给她擦身体,护卫、兵丁热得直接跳进附近的河里。
“皇女,都是些粗茶淡饭,还请见谅。”驿丞提供的午饭,只有带品级的官员才能使用,其他随从吃干粮。
“不用客气,有什么吃什么就行。”秦玉汐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用过午饭,众人在喧嚣的鸣蝉声中睡着了。
酉时太阳西斜,队伍继续出发,直到戌时才停下休息。算起来,她们今日前进一百二十里。按这个速度,得半个月才能到皇庄。
天气越来越热,还要考虑到狂风暴雨等恶劣情况,看来速度还要再增加。
秦玉汐规划完,赵芳成的脸顿时皱成苦瓜。她大腿磨破皮了,屁股也痛,身体累得快散架,明天还要加速?
“你可以回去?”秦玉汐发出挑衅。
“皇女都能坚持,下官岂能放弃。”
“那就早点休息。”
或许是太累了,晚上秦玉汐睡得很沉。护卫跟兵丁睡在驿站外面,轮流守夜。
第二天,用过早饭,天刚亮她们就出发。五名护卫骑马在前方探路,并规划好行程路线,特别是水源位置。
“今天要翻过两座山,否则晚上到不了驿站。”
“继续坚持!”
秦玉汐回头看向赵芳成,她们的速度不快,对护卫与士兵来说,不难坚持,但对赵芳成就很吃力。
“以前我还幻想着游遍明玉国所有地方,现在看来,我想得太简单了。”
“马车总比骑马舒服些吧?”
“这倒是实话,皇女为何选这个时候去巡视皇庄?”赵芳成第二天就放弃骑马,选择乘坐马车。
“心血来潮罢了。”秦玉汐淡淡说道。
其实真正原因是:七月江南某个州府大坝决堤,淹死五万百姓与良田,还引发瘟疫与暴乱。她必须阻止这个险恶的计划。
太阳渐渐升温,山谷间狭窄的道路传来鸟儿清脆叫声。山路越来越陡峭,中午大家在树林里休息。
高云牵马去喂水,有人直接脱了衣服跳进河里。这次出行全是女子,大家没那么在意。
秦玉汐嚼着硬邦邦的大饼,再喝溪水解渴。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后到达驿站。
东云每天晚上都用药水帮她按摩,否则身体不可能这么快恢复。
第六天,黎明前众人收拾行李出发。
马儿沿着小溪移动,凉爽的晨风吹过脸颊,湛蓝的天空穿过高山和田野,流淌的河水像是撒上金光闪闪发亮。
然而没过多久,天空突然下起阵雨,众人不得不搭起营帐休息。半个时辰后,雨过天晴,众人继续赶路。
“皇女,是山贼!”突然,护卫长陈思佳策马前来禀告。
“多少人?”秦玉汐冷静的问。
“十名探子,假装在修路,山上恐怕有数百人。”
“田玲,这里的县令是谁?每年朝廷拨款剿匪,她们是在欺上瞒下吗?”
“这属于柳山县令管辖之地。”田玲回道。
“你们可曾惊动山贼?”秦玉汐看向陈思佳。
“山贼发现前锋五名护卫,此时正在交涉。”
“东云,为我换衣服,去会会她们。”
“是。”
秦玉汐让护卫骑马,士兵躲进马车,然后装作商队出发,行李由田玲等人看守。
马车来到岔路口时,五名护卫禀报说:“主子,前面的路坏了,要修好得等到明日。”
“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天马上就黑了,不赶路今晚睡地上吗!”赵芳成气呼呼殴打护卫,根本不用演,她就是活脱脱的纨绔。
“这位大人,前面不到三里有间客栈,您可以到那儿歇息,等我们把路修好了,就能走。”有位方脸的女子说着半生不熟的京城话。
“没听到她说什么吗?还不赶紧去瞧瞧!”
“是,主子。”
五名护卫迫不及待策马前去查探客栈,十名山贼假装修路,实际上不停用余光打量她们。
“妻主,到了吗?”突然,马车里传出柔媚的男声,山贼听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还没到呢,前面路坏了,咱们再等等。”
“可是车里好热哦,我能出来透透气吗?”
“带上面纱,这儿有外人。”
“好吧。”
马车帘子徐徐拉开,一位绝美的绿衣男子走了出来。只见他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哒哒,哒哒。
五名护卫回来,说前面确实有客栈。
“要是半个时辰内把路修好,这些银子就都是你们的!”赵芳成从马车上抬出一个箱子,箱子里足足装有二百两银子。
真是败家女!
平头老百姓,二两银子就能过一年!
再看看那些马车,还有衣服首饰,足够山寨上的姐妹逍遥快活好几年了!
山贼眼珠子转来转去,等她们前往客栈的路上,立即通风报信。
第26章算计山贼
秦玉汐的马车刚到客栈门外,老板娘便领着两位跑堂出来迎接。
老板娘三十来岁,眉眼精明,衣服半新不旧;两位跑堂二十来岁,一个面相机灵,另一个面相憨厚。
“贵客里面请,大热天赶路多不容易,快进来喝杯凉茶。”老板娘眉开眼笑,热情极了。
赵芳成没搭理她,转身把“夫郎”扶下马车。夫郎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不过桃花眼异常妩媚,尤其是眼尾的两颗痣,真是画龙点睛。
两位跑堂眼睛都看直了。乖乖,瞧瞧他头上的金冠,项上的璎珞,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腰间的玉佩……
这哪是夫郎,这是金佛啊!
“把你们这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我夫郎身娇体弱,差的东西用不惯。”
“是是是,这么美的郎君,就该精心照料。”
“这才像样。”
众人进屋,车夫给马喂水、喂草料,护卫陪在两人身边。
“这水可凉快了!”老板娘亲自端茶倒水。
“等等。”赵芳云冷着脸呵斥。
“贵客,这是怎么了?”
“你的茶具太差,把夫郎用的东西拿过来。”
“是。”
东云从马车上取来莲花银碗以及银筷子。但凡大富大贵的商人,出行都会使用银制餐具。因为银制不但彰显身份,还能验毒。
老板娘拿着银碗去装水,厨房里站着胖瘦两人。
“这碗真是银子做的?”胖子想咬一口。
“蠢货!要是留下印记看老娘不打死你!”老板娘毫不犹豫打了胖子一巴掌。
“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瘦子垫着脚偷偷往外瞧。
“把你们的本事都使出来,好吃好喝招待,否则饶不了你们。”
“是是是,我们这就把肉烧上。”
老板娘打水的功夫,陈思佳已经派人把小客栈里里外外打探一遍。总共七人,厨房两人,后院两人,以及老板娘跟两位跑堂。
“凉水来了,贵客请慢用。”
“开间上房给我夫郎歇息,这路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修好?”
“谁知道呢?小张,带贵客上楼。”老板娘笑着说。
“不,我要你带。”
“行行行,只要贵客不嫌弃我这张老脸。”
老板娘低眉顺眼把她们领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进屋后陈思佳一个手刃就把她劈晕。
赵芳成往窗外扔下一个盘子,哐当一声异常响亮。两个跑堂朝楼上喊:“老板娘,出什么事了?”
“没事,贵客只是觉得咱们盘子太旧,你两拿几个好盘子上来。”归云模仿老板娘说话。
“好咧!”
两位跑堂没想太多,拿了盘子就上楼。
刚进屋,陈思佳跟归云就捂住她们的口鼻,用力将人拍晕。以碎盘子为信号,其他护卫也把另外四人绑了。
躲在马车里的兵丁悄悄进入客栈,秦玉汐等人分开审讯。由于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用药。
东云的药需半个时辰才生效,现在嘛?当然是刀最实用。
老板娘嘴硬,陈思佳直接挥剑砍断她两根手指。两位跑堂见此,吓得脸色苍白,竹筒倒豆子似的,不用问就全交代了。
话说这山叫老虎山,被赵家三姐妹承包。大当家在山上,二当家是老板娘,三当家带人修路。
路过的肥羊,人少就由三当家收拾;人多就领到二当家的客栈,好酒好菜招待,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大当家过来收拾。
当然,如果人数实在太多,就只能缩起脑袋,乖乖放行。
“你们做了多久?山上有多少人?”
“这……”
“陈护卫――”
“我说,我说,大概有十年,总计六十多人。”
“光靠抢就能养活六十多人?”
“不是,山上还养鸡鸭鹅猪牛什么的,都是在附近村镇抢的。,”
“柳山县令不管?”
“县令怎么可能管?宰的肥羊都是三七分账,出事的时候还能管上面要银子剿匪,一张嘴吃两家饭。”
“害过人命没?”
“那……那也不能怪我们,谁让她们要钱不要命。”
秦玉汐问话的时候,陈思佳与薛晓燕在客栈里设陷阱埋伏,等着她们口中的大当家。
“大当家!大当家!山下来了肥羊,三当家让小的过来告诉您一声。”有两个黑瘦的女人气喘吁吁爬上山。
“什么情况?”虎皮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衣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右半边脸被烧毁,状若修罗。
“一对二十来岁的小妻夫是主子,十名护卫全骑马,那马膘肥体壮,可俊了。”
“还有,那女人当场拿出二百两银子,说只要在半个时辰内修好路就赏给咱们。”
“富商可没那么傻。”大当家直觉敏锐,总觉得这事有诈。
“三当家说,那对小妻夫不像富商,倒是像王公大臣的孩子。”
“老娘最讨厌的就是王公大臣、名门世家,抄家伙,把所有喘气的都带上!”
“是,大当家!”
老虎山的土匪们呼呼啦啦下山,很快就来到岔路口。三当家看到大姐,路也不修了,招呼姐妹们去客栈抓羊。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只有客栈昏暗的灯光在荒山野岭中显得尤为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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