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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你先睡，我还有事要忙。”秦玉汐轻轻捏了捏刘雨润的手。
刘雨润没说话，他能感受到战争临近。
深夜，秦玉汐回到世安院。
本以为刘雨润睡着了，没想到刚进屋，他便从贵妃榻上跳起来。
“你怎么还不睡？”秦玉汐瞪大双眼。
“我在等你回来，今日大臣来府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刘雨润哑着声音问道。
“你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让我检查检查，是不是掐大腿保持清醒？”秦玉汐顾左右而言他。
刘雨润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别别别，等我沐浴结束就告诉你好不好？”秦玉汐看他眼泪朦胧，急得手足无措。
“嗯，不能骗我。”
“我保证。”
笑云备好热水，秦玉汐走进净房。刘雨润跟在她身后，把手放在腰间，帮她脱掉衣服。
“你想要了？”秦玉汐故意朝他挤眉弄眼。
“伺候妻主沐浴也是夫郎该做的事嘛。”
“这是谁的夫郎啊，小嘴这么甜。”
“那要不要尝一口？”刘雨润说完，脸瞬间变红。
盈盈烛火中，他就像窗外盛开的海棠花，粉面桃腮，娇姿曼妙。
秦玉汐揽过他的腰，嘴唇紧紧贴过去，过了良久才放开。
刘雨润继续为她脱衣裳，只是腰间的链条和腿上绑的沙袋很沉。她怎么能把那么重的东西挂在身上，行动自如呢？
“好沉。”
“去年训练开始就绑了。”
“我都没发现。”
“只怪我们太久没一起沐浴了。”
“不难受吗？”
“刚开始难受，现在习惯了，再说这样训练效果很好。我呀，就是两个你也能轻轻松松抱起来。”
“今天的事，我能问吗？”刘雨润把毛巾浸湿，然后慢慢帮她擦拭身体。
“明玉朝跟西戎国的战争不可避免。”
“那嫁去西戎的七皇子……”刘雨润想起秦明润，若是两国交战，他的立场肯定很为难。
“这个时候伤害七皇子会成为战争借口，西戎国没那么傻。就算侮辱，也要等她们打赢我们，到时候受辱的就不仅仅是七皇子了。”
“什么时候出征？”
“照目前形式，最快五月底，最迟七月初。”
香胰子从刘雨润的手中滑下去，他捡了三次都没有成功。
秦玉汐叹了一口气，把他搂到怀里安慰。
第124章圣旨下发
五月，秦玉汐接见很多商人。
这些商人趁着朝廷准备与西戎国开战，需要大量粮草、银钱，所以提出交易。
刘雨润大老远就听到商人抱怨，说钰王殿下太精明，恨不得把所有人的家底都掏空。
不管别人怎么说，秦玉汐都不为所动。她们找她，肯定得知周金华拿回扣太多。
秦玉汐不拿回扣，但是要求她们把回扣的部分按个人名义纳捐朝廷。所以算来算去，数额是一样的。
刘雨润发现，在汐儿美艳的外表下，有着出色的谈判能力。她擅长讨价还价，还懂得恩威并施。
此外，她身上还隐藏着各种各样的面貌，比如关于草药、海上贸易、甚至盐税方面，她都能信手拈来，滔滔不绝。
平日里，她不仅关心各大商业，还训练士兵，参与武器制造。真不知道，她一个人是如何接管这一切？
等商人离开，刘雨润掀开门帘进到升明殿。
秦玉汐正低头写字，听到声音头也不抬地说：“润润，午膳你先跟悠悠吃，我还要再忙会儿。”
“你怎知道是我？”刘雨润缓缓走过去。
“耳朵不是摆设，我怎么可能听不出你的脚步声。再说整个王府，除了你见我不需要通报，其他人连靠近都不行。”
“银粮的筹集不是户部该操心的事吗？怎么这个也要你管？”
“因为我举荐赵芳成担任后勤粮草官，触动户部利益，她们正给我使绊子呢？”
“国难当头，她们怎么可以――”
“所以说，目光短浅的人不容易走远。这是赵芳成第一次挑重担，你以为刑部尚书会视而不见吗？”
“唉，得亏她祖母是尚书大人，否则真是寸步难行。”
“官场讲究人情世故与势力派别，不是科举考试成绩好就能平步青云，还要看背后站的人是谁。”
“人性真复杂。”
“是呀，母皇为了筹集军饷，已经下旨把六皇子许配忠恩侯，半个月后大婚。”
“忠恩侯？”
“两个月前沈姓富商，听说朝廷准备出兵西戎国，于是带着半个家底前来献忠。女皇大为感动，故而封为忠恩侯。”
“原来如此。”
其实每次打仗缺银缺粮的时候，朝廷都会公开售卖官职、爵位。商人想要走得更远，便积极投靠女皇。
秦玉汐说完，继续沉浸在计划安排中，刘雨润也没有再出声打扰。两人一个研磨，一个书写，直到天光渐晚。
“娘亲，抱！”小悠悠觉得娘亲好久没有陪她玩，一见面就手脚并用爬到秦玉清腿上。
“哎呦，我的宝贝大闺女，想娘亲了吗？”秦玉汐亲了两口她的大脑门。
“想，想。”
“真乖！”
秦玉汐抱着闺女去花厅，她马上就满周岁了。现在可以跟大人一起用膳，不过要少油、少盐、清淡营养。
用膳的过程她发现闺女不经夸，一夸就容易上头。比如夸她好会吃啊，好厉害啊，她便吭哧吭哧埋头吃，真是可爱极了。
第二天早朝议论纷纷，因为昨天冷嫣传来军报，似乎有其他国家给西戎提供武器装备。
明玉朝的黑火药虽然威力大，但是硫磺存储越来越少。原本兵部每年炼制的火药数量不多，但经历北合战争，硝石、硫磺用量大幅度增加。
明玉朝有许多硝石矿，但硫磺很难找。若是西戎的火药武器增多，对他们很不利。
朝会结束，秦玉汐去长寿宫看望太君后，他这段时间胃口不好，人都瘦成皮包骨了。
“宜城离京城有多远啊？”
“回祖父，两千多里。”
“真远啊。”太君后喃喃自语。
两千多里快马不用十天，但辎重队伍要拖着粮草与工程器械前进，至少要二十多天。要是遇到恶劣天气，还耽误更久。
光是想象，就让人忍不住发出叹息。
五月十六日，六皇子出嫁。
五月二十五日，女皇宣布从全国调遣三万精兵，由定西将军为主将，钰王秦玉汐为副将，赵芳成统管后勤，讨伐西戎国，夺回宜城。
整个京城都觉得奇怪，为何这次出征不是英勇无敌的三皇女，而是雍容华贵的五皇女，总觉得蛮横霸道的四皇女都比她强？
不怪大家这么想，一来秦玉汐极少暴露自己的武艺，二来她实在生得美艳，面上又时常带笑，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
虽说圣旨下发，但还要整顿军队，统筹粮草，道路规划等问题解决，大军要准备一个月后才能出发。
如今吵得最厉害的不是准备出发的将士，而是朝廷官员。她们为了把心腹塞进监军队伍以及押送粮草队伍，上蹿下跳。
谁都知道，这两支队伍容易立功，又能拿到非常可观的补贴，甚至贪污军饷也容易。
秦玉汐看着她们，就想到田庄里鸡鸣狗盗的场景，真的像极了。
回到王府，她召集所有士兵讨论。这次将带三十名护卫，一百名士兵随军，护卫由江天凤负责，士兵由金三娘负责。
前世陈思佳、薛晓燕因为这次战争身亡，那么避开就可以了。
“属下请求随军出征！”会议刚开始，陈思佳就出声反对。
“王府也需要人守护。”秦玉汐沉着脸回道。
“属下身为护卫，岂有主子冲在前面，护卫躲在后面的道理，还望殿下成全！”
“还望殿下成全！”其他护卫单膝跪地，薛晓燕看大伙跪下，她也跟着跪下。
其实她不愿去战场，谁不知道那里危险重重，一不小心就把命玩没了。她家境不错，不需要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挣钱。
不过她服从命令，若是殿下点名要她去，她也不会拒绝。
“怎么，本王说话不管用了！”
“属下只想保护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行了，名单已经定下，都散了吧。”
“殿下！”
“听说夜安快临盆了？”
秦玉汐双手抱胸，面露不耐，她可不想孩子跟前世一样生来就没娘。
“正是因为孩子快出生了，属下才不能偏安一隅。”
“哈，你回去问问你夫郎，只要他两同意，本王还有什么理由反对？”
“多谢殿下。”
陈思佳一脸严肃地离开，秦玉汐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回世安院。她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人也变得疲惫不堪。
刘雨润正一脸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虽然早知道汐儿会离开，但圣旨下发再无回旋余地，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宜城那么远，战场那么危险，要是受伤怎么办？被埋伏怎么办？明明这么多皇女，为何偏偏让汐儿去战场？
刘雨润越想越埋怨女皇安排不妥。
第125章悠悠生病
秦玉汐进屋时，发出咣当一声。
刘雨润猛地抬头，像风一像朝她奔去：“听说今日圣旨下了，大军什么时候离京？”
“润润，冷静点，别怕啊。”秦玉汐抓住他的肩膀，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什么时候出发？我要准备什么？”刘雨润完全没有被安慰，甚至焦急地踮起脚来。
“六月底出发。”秦玉汐坐到椅子上，轻轻一拽，就把刘雨润拽到自己腿上。
“还有一个月，我得给你收拾行李。”
“别慌，明天我会找真正在战场上历练过的将士来王府培训，你若是好奇，到时让她弟弟给你介绍。”
“弟弟？”
“我让严云给靖国公府送帖子，邀请江雪武来府里培训士兵一个月。毕竟她们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到时两眼抹黑就完了。”
“江灵均也来？”
“你下帖子邀请，他肯定来。”
“他刚退婚，只怕没什么心情。”
“他那未婚妻靠靖国公府才有今日，对于这等忘恩负义之人，应该很快遭报应。”
秦玉汐猜想，江雪武这么心黑，肯定不会放过欺骗自己弟弟的人。
两人正说着，隔壁突然传来小悠悠哭泣的声音，很快徐叔神色紧张地把她抱过来。
“小世女身上长水痘！”
“什么？快去叫太医！”
秦玉汐跟刘雨润听到“痘”字大吃一惊，水痘一旦染上，轻则满脸痘痕，重则熬不过去。
小悠悠怎么会突然染上痘了呢？
惜文拿牌子跑出府，刘雨润心疼地接过女儿慢慢哄，秦玉汐则去调查生病原因。
小悠悠由徐叔、孙叔以及连秀、连慧四人照顾。虽说人都是她选的，但人心隔肚皮，万一……
秦玉汐将四人分开问话，还没等她问出结果，痘疹科和小儿科的太医匆匆赶到。
太医院设有八个科室，分别是：外伤、口齿、眼科、痘疹、怀孕、伤寒、小儿、针灸。每个科室有专门的太医负责，这样可以更细致研究病症。
经四名太医诊断，小悠悠是过敏了，不是长水痘。
秦玉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刘雨润也眼眶通红，浑身颤抖。
众人开始排查让小悠悠过敏的东西，孙叔忽然想起早晨他喂了一颗荔枝。
这会儿正是荔枝成熟的季节，再加上这东西精贵，没人想过她不能吃。
太医听完他们的描述，也认为是荔枝过敏，以后万万不能让孩子吃。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天色渐渐暗下来。
小悠悠喝了汤药，身体还是很不舒服，一直哼哼唧唧。秦玉汐跟刘雨润心疼她，晚上也抱着，睡都睡不安稳。
第二天，小悠悠精神好了些，脸上的疹子还没下去。妻夫两忧心忡忡，她却没心没肺地笑了。
昨天的事，孙叔虽不是有意的，但小悠悠因为他喂的荔枝生病，心里觉得难过极了。
刘雨润安慰他说，以后谨慎些就好，这种事谁也不想看到。还有就是，小悠悠不能吃荔枝的事，不可外传，否则全给撵出去。
四人忙不迭发誓会守口如瓶，从这之后，他们照顾小悠悠更加谨慎，所有没确定的东西，都不会让她多吃。
几天后，小悠悠脸上的疹子终于下去了。秦玉汐松了一口气，刘雨润也腾出手给江灵均写信，邀请他到王府一叙。
江灵均收到帖子很开心，当即回复他会准时应约。
“你也听说了，钰王下个月出征，所以我想请教下，需要准备些什么？”
“以往姐姐们出征，都只要带几件武器、干粮还有草药。其他像营帐、锅碗瓢盆等生活必需品，会有人准备。”
“原来如此。”
“其实最难的不是准备行李，而是等待消息煎熬的日子。”
靖国公府是将门，从姐夫到父亲再到祖父，全都这么熬过来的。若是没有强大的内心，只怕早就撑不住。
曾经他以为，能跟喜欢的人两情相悦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为此，他早就准备好像父亲一样，忍受日复一日的孤独。
姐姐心疼他，故而千方百计把他未婚妻调回京城。去北疆五年都坚持下来了，没想到回京城一年，心就变了。
曾经发誓永远只爱他的女人，竟然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跪地求他。真是太滑稽了，到底是京城的繁华让她花了眼，还是她早就忘了过去的山盟海誓？
“多谢。”
“王君太客气了。”
“不如咱们到那边去赏赏荷花？”
“这儿的荷花真漂亮！”
江灵均啧啧称奇，翠绿的荷叶丛中，亭亭玉立的荷花像是披着轻纱的美少年，含笑伫立，娇羞欲语。
夏风拂过，传来阵阵清香，沁人心脾。
“真羡慕王君与王爷妻夫恩爱不疑。”
“总会有人与你志气相投。”
“但愿如此吧。”
两人赏完荷花，穿过庭院来到练武场附近的亭子中坐着喝茶。不远处的士兵训练了很久，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毫无顾忌地坐在地上。
原以为王爷的训教就已经够累人了，没想到江小姐才是，不累趴下绝不让停。甚至连训教狂魔陈思佳都觉得累，可见她有多疯狂。
若说这个月的训练最开心的人是谁？
非金三娘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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