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萧砚对苏冕的态度很奇怪,萧砚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苏冕除了长到好看,几乎没有利用价值,但萧砚却会冒着危险替苏冕筹谋。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家主子动心了,只是她还不肯承认。
“殿下,这...不可能吧。”
在绿水眼里,萧砚是很强大的,她就应该生来就是个嘴硬心软的女恶霸,对一个人动心,对方还是个没权没势的敌国质子,她很难相信。
青山叹了口气,“殿下也是女儿家,今日大婚,殿下表面虽然没说什么,但这是女儿家一辈子的头等大事,她又怎么会不在意,我们跟过去,不妥。”
萧砚的清醒只有一瞬,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才跌跌撞撞的来到了苏冕住的冷宫。
时间已经快到二更天了,苏冕本来都已经睡了,但他向来浅眠,门外规律的敲击声传进了他的耳膜。
那是他和燕九约定的暗号,苏冕心下一惊,连忙起床打开了门。
紧接着,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一个满身酒气的人便窜进了他怀里。
“我不想...呃...娶漠北神女,今夜想和你睡。”萧砚一边打酒嗝一边说话。
想到上次被萧砚吐一身的事,苏冕赶紧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而对于萧砚是否想娶那揭,他不关心,他现在只想知道,萧砚是怎么知道他和燕九的暗号的。
“刚才敲门的声音,是谁告诉你的。”
苏冕眼神阴冷的看向萧砚,他已经很久没有燕九的信息了,现在他和燕九约定的暗号又被萧砚知道了,萧砚在大婚之夜接着酒劲跑到冷宫,他不确定他此行的目的,是否为试探。
此前他也怀疑过萧砚到底是不是个愚蠢的纨绔,萧砚能在皇帝和戚相之间活的这般自在,本就不一般。
而萧砚见苏冕推开了自己,又从新向他走去,一脸不满,“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苏冕听闻一脸黑线,他确定了,萧砚现在就是个酒鬼。
“是不是燕九给你说的?”苏冕又试探性的问了问。
萧砚抬头看向苏冕,神情有些茫然,“燕九?....哦,燕九。”
“到底是不是。”面对酒鬼,苏冕渐渐失去了耐心。
“是什么?”
苏冕叹了口气,“那个暗号,是不是燕九告诉你的。”苏冕语气软了下来。
萧砚点了点头,“燕九...对,是燕九。”
苏冕沉默了片刻,又问,“他...燕九,还给你说过什么?”
“燕九。”萧砚这次的酒还是喝的有些多,她努力回想关于燕九的事,最后还是保留了些许理智。
“坏东西。”就算是喝醉了,萧砚依然能判断那些不能说的信息。
“坏东西。”听到熟悉的词,苏冕向萧砚要的那只鹦鹉也补充了一句。
坏东西这个评价肯定不是燕九说的,他对自己很好,断然不会这样说自己,苏冕只当这个词是萧砚对他的评价。
苏冕黑着脸,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萧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径直走上了他的床,鞋也不脱,直接躺了下去。
躺下后,萧砚一把拉过被子,稳稳的给自己盖上了。
苏冕走到床边,他现在恨及了萧砚,如果他没了,燕九会和自己走吗。
苏冕将手缓缓地放到了萧砚细弱的脖子上,只要他一用力,萧砚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冷宫里的每一口枯井,可能都埋站着不少亡魂。
是萧砚自己来皇宫的,杀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苏冕的想法越来越幽深。
可在最后关头,他猛然想到,燕九现在一直都在躲着自己,他找不到他,如果萧砚死了,他可能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想到这里,苏冕缓缓放开了掐在萧砚脖子上的手,径直往燕九小憩的小床走去,酒鬼睡过的床,他是绝对不会再睡的。
而睡梦中的萧砚,对那一念之间的生死全然不知,甚至还在睡梦中换了个睡觉的姿势。
第26章 情郎
次日萧砚醒睁开眼,揉了揉依旧还在泛疼的脑袋,这才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她不看不要紧,待看清楚以后她差点没被吓死。
苏冕的寝宫她经常来,已经无比熟悉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昨夜她喝醉了,然后,然后....
萧砚越想越头疼,她不知道青山和绿水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回齐王府,她醉酒时会有奇怪的表现吗,昨夜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事,萧砚越想越担心,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担心也是没有用的。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躺在旁边小床上的苏冕,那张床是平时自己来小憩的地方,苏冕再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那张小床根本装不下他,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滑稽。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似乎还在睡。
萧砚来不及思考苏冕为什么会乖乖把床让给自己睡,也来不及思考在昨夜那种情况下,苏冕为什么不报复她。
萧砚逃也似的离开了冷宫。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原本还在小榻上熟睡的苏冕猛然睁开了眼,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沉默了许久许久。
萧砚刚才走到宫门,大臣们已经开始陆续的上朝了,她这幅样子,若是被大臣看到,少不了好几张弹劾的奏折。
萧砚本来都是躲着走的,看见朝臣后又往回走了一段,就是不想和他们碰面。
但她今日的运气很不好,赫松之这个麻烦还是看见了他,自从她将赫臻带回府中后,赫松之便开始有意无意的针对她,仿佛给他赫府丢脸的人是她萧砚。
“齐王殿下真是吾辈楷模,新婚燕尔中依然前来上朝。”
萧砚转过头去,咬了咬后牙槽,心里安慰着自己,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反正自己手里有赫松之把柄,就让他再多蹦Q两天。
“本王路过,路过。”说完萧砚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宫门。
她个闲散王爷,不上朝的事朝中人尽皆知,就算现在升官了当上了保安队大队长,也只用每月向城防司汇报,而因为她和戚相的关系,她不上朝,就没法拉帮结派,皇上也是乐见其成的。
宫门外外不远处,青山和绿水驾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混迹在一众朝臣的马车中间,等待着萧砚出来。
萧砚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马车,便一脸冷淡的走向二人。
一见萧砚这幅表情,青山自顾自的叹了口气,看来昨夜的事,萧砚还是生气了。
“殿下。”马车开始前进后,青山轻轻唤了一声。
见萧砚不说话,青山又唤了一声,并诚恳的表示下次不会再犯了。
“还有下次?”
萧砚简直都要被气笑了,未免万一,她外衣都是采用特殊的系法,她早上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幸好没被拉开过,不然她出来一定会忍不住扒了青山的皮,虽然她有可能根本都走不出宫门。
虽然萧砚相信苏冕的为人,但万一呢,又或者不是苏冕呢,后果她不敢想象。
萧砚看着二人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知道我身上唯一的秘密,是我最信任的人,这种事我不想再发生。”
“奴婢知错了。”青山低头回到。
萧砚见她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仿佛自己欺负了她似的,那样子也确实让她后面的脾气不好发作了。
见萧砚一副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青山赶紧抓住时机进行安抚,绿水则是在一旁看着,这是她们三人习惯性的相处模式。
“殿下信任我们,是我们的荣幸,昨夜之事,我们确实做的鲁莽了,尽管殿下和旁的女子不一样,但终归还是女子,女子大婚,一生只有一次,都是想和如意郎君一起过的,青山也是不想殿下遗憾。”青山说着便将手搭在了萧砚的手腕上。
听到这里,萧砚一把挥开了青山的手,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
“谁?你说谁是如意郎君?”萧砚看向青山。
青山并没有回她,而是给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萧砚见状,强烈的反驳道,“我和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谁要你们自作主张了?”
“哎!”青山叹了口气,不再和萧砚争论,但她想表达的意思都表达清楚了,“是青山多事了。”
萧砚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今日的行为为何会如此鲁莽,青山和绿水平淡的眼神,像是在说我就看着你表演。
最终萧砚败下阵来,“你们知道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正常的婚姻,儿女情长的事与我无关。”
“这辈子有你们两个美人儿陪着就很不错了,再加上我院里那群赏心悦目的花蝴蝶,没事去看看,能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我就心满意足喽.....”萧砚咧了咧嘴,朝着青山和绿水笑了笑。
青山趴到萧砚身旁,一脸的不赞同,“殿下想要我一生都陪伴在你身边,那是不可能的,青山还是想要找个心疼我的夫君,恩恩爱爱,和和美美的过一生。”
说完青山又扭头看向一来冷漠的绿水,开口问道,“绿水...你也一定想找个疼你的夫君,恩恩爱爱的过一生吧。”
绿水抬眸,看向一旁的二人,很不给面子的回到,“男人都是莽夫,怎敢和殿下相比,若殿下不嫌弃,绿水嫁作她妇又如何....绿水要保护殿下一辈子,保佑殿下一辈子都平安顺遂。”
“噗呲!!!”萧砚笑了笑,“也是,我们绿水天生巨力,一把大刀更是能威慑八方豪雄,一般男儿可配不上。”
萧砚笑着看向两人,随后又平静的说道,“我只想活在当下,活好一天是一天。”
青山抬眸,认真的看向萧砚,“那殿下,你现在的日子,过的快活吗?”
萧砚沉默了,现在的日子快活吗,大概是不快活的吧,即使她百般退让,但依然处处受限,各方势力的眼线甚至都安排到了自己眼皮底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管她如何退让,对方都不会罢休。
那些站在角逐场上的老虎狮子们,丝毫不会因为她的退缩而得到满足。
如果要问他们自己到底要退到地步才会罢休,相信他们的答案一定是永不罢休。
第27章 追问
不管那揭是不是苏冕的人,萧砚都不可能和她洞房,嫁给自己这样一个纨绔,想必对方也是不愿意的。
所以青山在昨晚告诉那揭,自己喝醉了,去不了的时候,对方也没有闹。
她刚回到听潮阁,多日不见的燕九却出现了,燕九不像自己,他功夫高,要真想隐藏,天王老子来了估计也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
既然她下了让他躲两天的命令,对方便不可能再出来。
“何事?”
萧砚昨夜宿醉,今早又起的早,十分疲惫,也没有注意到燕九的异常。
“属下....属下有事,想和殿下说。”燕九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萧砚这才注意到他的神情好像不太自然,随即将燕九带进了花厅,并屏退了青山和绿水。
“到底什么事?”
其实萧砚在青站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步伐迈的极慢,像是在忍受着极端的痛苦。
“属下有愧。”燕九再一次跪了下去。
萧砚叹了口气,“是戚相找你了吧?”
她对燕九其实一直都没有完全的信任,他是戚相给自己培养的暗卫,最顶层的上司是戚相。
当初自己突然穿书,来到了这个世界,两眼一抹黑,除了她那傻白甜一样的娘,能信任的就只有燕九,当年自己做的一些是并没有完全避讳他。
她当然知道燕九危险,但她没有办法,好在她交给燕九办的事也不算什么机密,泄露的信息有限。
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她本来以为燕九已经完全是自己的人了,直到戚相在大婚前来找自己,说他知道自己搞的那些小动作,萧砚才猜到,燕九还在想戚相汇报自己的动向。
“属下有罪,但属下已经离开了飞燕营,此后还望主子收留。”燕九说着便垂下了头。
萧砚叹了口气,看来燕九身上的伤就是他离开费燕营的代价,听说那是极为残酷的一种酷刑。
萧砚将跪在地上的燕九扶了起来,她心眼其实不大,先是金山的背叛,后又是燕九,她没有那么以德报怨,即使对方已经诚恳的表示了归顺了自己,但信任已经不复存在了。
“燕九,既然你已经脱离了飞燕营,脱离了我外公,那你就自由了,我不杀你,但如若日后你投靠到我的对立面,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萧砚转身阖眼。
燕九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回到,像是知道不可挽回,“能跟着主子,是燕九此生最大的福分,此后燕九不再,还望主子保护好自个儿。”
见燕九看向花厅里的那副寒梅图,那是那年冬天,萧砚和她信任的一众弟兄姐妹一起画的,每个人都在上面描绘了一朵。
见萧砚没回自己,燕九再次补充道,“昨夜属下见到了王妃,她长的极美,但她的身姿和那日追杀我的黑衣人及其相似,还望主子切莫耽于美色....”
燕九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萧砚径直转身回到了卧房。
燕九垂下了头,在花厅中站了许久,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去时,萧砚再一次来到了花厅,手里还拿着一沓银票和一个瓷瓶。
萧砚将手里的瓷瓶递到了燕九手里,淡淡说道,“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随后又把那一沓银票放到了一旁的桌上,“记得带走。”
说完这些,萧砚便头也不回的离开的花厅,只留燕九一人站在花厅,红了眼眶。
萧砚刚走出院子,绿水就来通知她,宫里来人了,皇上要她进宫。
这一天天的,简直不让人休息,结个婚,连婚假都没有。
宫里的情况和她猜的差不多,赫侍郎向皇上告状了,说她新婚之夜丢下新娘子一个人,不合人伦,又说她作为男子,夜宿内宫,不成体统,就差直说她给她爸带绿帽子了。
“我丢下新娘子一个人独守空房,你有证据吗?难不成赫侍郎一晚上都在听墙角?想知道本王和王妃如何洞房?”萧砚今日本就不爽,赫松之咄咄逼人的样子,更是加重了她的不爽。
听到这般不要脸的询问,赫松之一甩衣袖,表示对她不尊礼法的蔑视,“你夜宿内宫,今早上朝的官员都看到了。”
“那我就不能是昨晚回去了,今早又来了吗?”萧砚抬眸。
“宫门进出皆有记录,齐王到底是昨晚一夜未归,还是今早才来的,只有殿下自己清楚。”
“眼下使臣还在,殿下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大燕形象。”赫松之说完也不给萧砚反驳的机会,想用国家大义的旗帜将她彻底按倒在地上。
萧砚笑了笑,抬眼看向赫松之,“我说,赫侍郎,你莫不是忘了,为了漠北和大燕的友好关系,陛下特许,大婚期间,本王可自由进出宫门?”
皇上坐在高位,看着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拉扯,也不说话,见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口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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