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一点笑意,还有几许慵懒。
水眸流转,虞清雨小声嘀咕了句:“小气鬼。”
可是嘴角又忍不住地翘起,她可太喜欢看谢柏彦这副吃醋的模样了。
沉吟几秒,她再度转向Adrian:“或者,你可以画成双人的吗?”
“啊?”Adrian愣了一下,很快转向面前的男女,他们相牵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看上去感情很好的样子,他眯了眯眼,在脑海中描绘着大概的轮廓,呈现效果似乎比刚刚的构图更好。
他点头:“其实也可以的。”
“那……我可以为你们两个人拍一张照片吗?”
自然可以。
照片很快拍好,虞清雨笑着和他挥手告别。
Adrian没有顾及她的告别,只是低头看着镜头里的两个人。
路灯暖光斜斜映下,一点光束在身后绽开,镜头里的男人拥着他的太太,微微低身,高挺鼻梁抵在她的发间,一个轻吻落在她的额上。
查阅过照片没有问题后,Adrian再抬头时,早已没了刚刚那对男女的人影。
他忽然想起他还没有问他们要地址,好生可惜,没办法把这幅画邮寄给他们了。
Adrian也没想到,几年后的苏富比拍卖会,这幅画被一位神秘的中国买家以八位数添加拍下。
他心里有个猜想,想要去见见那位先生,却只被告知——
那位先生姓谢。
第65章 Chapter 65
水光闪烁,顶层总统套房的独立泳池。
虞清雨游过一轮,懒懒地靠在泳池边翻看着谢柏珊发来的消息。
谢柏珊:【嫂子,我哥过生日,你准备送什么礼物?】
湿发披在肩上,虞清雨擦去额角淌下的水珠,擦了擦手,才回复她的消息。
虞清雨:【不确定,还没想好。】
谢柏珊:【那你去年送的什么?】
去年的时候。
她不是特别想回忆,去年谢柏彦过生日的时候,她还在京城里躲清闲。
虽然早就从各种证件资料上得知那是他的生日,虞清雨也不是很想做一点表示。更况且,谢柏彦似乎并没有什么举办生日聚会的准备,更省得她清闲。
虞清雨记得很清楚,那日她早早起床,从藏品室里寻了件什么古董,让陈姨包裹好。她甚至做好了两手打算,若是谢柏彦半路给她发消息,那她就赶最快的航班去港城给他庆生。
毕竟是备受瞩目的新婚夫妇,总要面子上过得去。
当然若是他不提生日的事情,那她就差人将古董当做生日礼物给他送过去。
也算是成全了面子。
谁成想,当天谢柏彦根本没提过他的生日,甚至连一条消息都没给她发过。古董被她原封不动又拆了包装,送回了藏品室。
虽然最后她那些古董藏品还是搬来了港城,但意义到底是不一样的。
如今这会儿再思索谢柏彦的生日礼物,虞清雨也没什么头绪。
脚尖拨动着水波,实在想不到什么特别的新意,谢柏彦和她一样,更是什么都不缺。
虞清雨:【你哥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或者什么兴趣爱好吗?】
谢柏珊:【跑车,手表吧。还有那种高新科技产品。】
“跑车,手表……”虞清雨小声念叨着,普通的跑车和手表对于谢柏彦也没有什么送的必要,若是限量版的或是珍稀版的,就算预定也要等一阵子。
大概来不及了。
还没等她想好,聊天框里传过来的下一句已经将这条路堵死。
谢柏珊:【不过,我哥对于这些东西应该都收集得差不多了。】
虞清雨倒吸一口气,无奈地揉了揉眉尖。
也是,她仔细观察过他衣帽间里那一整面墙的表盒。稀有款,古董款,大概只有她想不到,没有谢柏彦收集不到的。
至于车库里的跑车轿车,更是不需要细数。
谢柏珊:【我想到了,我哥以前也送我妈我爸什么翡翠宝石什么的,嫂子要不你瞅瞅这个吧。】
这个难度倒是小了很多,虞清雨正和交好的收藏经理人聊着生日礼物,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悠然男声,差点让她的手机落入泳池中。
“泡在泳池里还没忘记玩手机。”款款走来的男人,金丝镜框还没来得及摘下,衬衫笔挺,袖口微微挽起,一派风度翩翩。
虞清雨匆忙结束对话,把手机放到一边,身体埋入水中,一个轻飘飘地晃动,像一尾小鱼很快滑到了泳池对岸。
她扬着头望向正在靠近的男人:“你突然出现吓死我了,手机差点都掉下水了。”
谢柏彦半蹲下/身,凝着她素净的小脸,点了点她湿漉漉的额头:“做什么亏心事了被吓成这样?”
荡漾在泳池里的女人,一身红色连体泳衣,剪裁合宜的布料在腰上剪出利落的造型,露出一截窈窕的曲线。
大胆又不失脱俗的泳衣。
谢柏彦真的很了解她,虞清雨干笑了两声,扯了扯他的袖口,将干净的白色衬衫上沾染上水渍。
歪了歪头:“我那这不是在等你吗?”
说好陪她一起游泳的,结果她都游了几个来回了,才见他姗姗来迟。
忍不住又扯了扯他的袖口,莞尔笑起:“没有你,我寸步难行。”
“看起来和珊珊聊得很开心,你都要唱起歌来了。”谢柏彦漫不经心地摇摇头,由着她的小动作将自己的衬衣弄湿。
虞清雨见他纵容,扬起手,又泼了点水,湿意在衬衣上蔓延,将很多细节明晰。
比如沟壑分明的肌理,还有上下滚动的喉结。
“也就一般般开心吧。”虞清雨嘴角上扬,带起一点昳丽的笑容,“出来度假挺开心的,老公不在身边也挺开心的。”
“虞清雨。”暗暗压低的声音,隐含几分警告。
虞清雨耸耸肩,手臂扶着池壁,身体慢慢向下迈入水中,只露出一张清透动人的小脸。
偏偏还是那副楚楚无辜的模样:“没办法的呀,我老公太忙了,我总得自己找点乐子吧,可惜你不让我去下面的泳池游泳。”
她向外瞥了一眼,酒店水上中心的泳池就热闹很多。
鼓了鼓唇:“合理怀疑你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完美身材,才不让我去的。”
常年锻炼,瑜伽塑型,饮食清淡,虞清雨的身材确实保持得很好。
不是那种干瘦的类型,隐隐露出一点线条的美感。
谢柏彦似有似无地点点头,透过波光粼粼的水纹望过一眼,薄唇染上一点薄凉的笑痕:“确实很不错。”
“可惜了,只有我一个人欣赏。”
虞清雨拧紧眉梢,听着他这话有些奇怪,轻哼一声:“你也可以不欣赏,非礼勿视懂吗?谢先生这么绅士的人,我以为是会把这四个字刻入骨血的。”
尤其是他们现在这副样子,她一身清凉,而谢柏彦衣冠楚楚,倒好像她在将高高在上的谢总从神坛上拉下来一般。
这般想着,虞清雨美眸流转,漾起星点莹光,挑出一抹明艳的灼热笑意。
接收到虞清雨刻意的诱/惑,影绰的笑痕漫上清隽面庞,谢柏彦长舒了口气,冷峻的下颌线柔和了许多:“谢太太,知道什么叫做路远难返吗?”
虞清雨眯了眯眼,有些不懂他的用意。
“亲密关系一旦突破,很难再回到非礼勿视的关系。”低回的声线绕着她的耳廓,将他的气息席卷而来,“bb,我是堂堂正正欣赏的。”
虞清雨毫无防备地撞进他的包围圈里。
一点危险感缓缓漫上。
谢柏彦也同样向外望了一眼,楼下拥挤的泳池喧闹嚷嚷。
他收回视线,清健手腕拨动了下身前的泳池,水色清澈见底,甚至可以看清她脚趾上染上的红色指甲油。
“下面是公众泳池,不干净。”
虞清雨接受了他的解释,但还是忍不住嘀咕:“我真的怀疑,你有洁癖。”
闻言,一点淡笑映上他嶙峋俊美的五官,偏冷的气质被温润的笑容冲淡了许多。
谢柏彦从善如流地应声:“确实想把我的身材完美的谢太太藏起来。”
“不过确实水不干净。”
虞清雨忍不住笑,心里已经将他的两句话颠倒过来。
总觉得闻到了点隐隐约约的酸。
看破不说破。
虞清雨又在泳池里游了一个来回,脑袋探出水面,视线眺向岸边还半蹲着的男人。
指尖带过去一点水,泼在他面上:“你不下来游吗?”
“你先玩。”谢柏彦眉宇间似乎凝着一点浓云,似乎还对刚刚的公事烦躁。
他最近似乎很忙,抽空回复的邮件,还有清晨早起的开会。
“出来度假,还没忘记你的工作呢?”虞清雨也有些心疼他过于疲累,故意说道,“看来不到世界末日,我是没办法排到你的工作前面的。”
谢柏彦眉尖郁气散了许多,漫不经心地低叹:“谢太太的角度还挺刁钻的,是又想怡情了?”
指腹戳了戳他挺翘秀气的鼻尖。
谁要和他怡情。
最后没什么好下场都是她。
眼波微转,漾起一丝渺渺情意,扯着他的领带,将人拉下,微一仰头,是在他唇上落下的一个轻吻。
“不想跟你怡情。”娇声在抽离的偷吻中响起。
只是还没来得及脱离他的包围圈,已经有铺天盖地的网将她笼罩。
“晚了。”深眸中蕴着些秘而不宣的情绪。
他知道她懂。
下一秒,谢柏彦已经扯着她的手腕,将人从水里抱了出来。
“水里不干净,去屋里。”
这人好像还真的有点子洁癖。
谢柏彦的生日,虞清雨计划了几天。
旁敲侧击了一番,他不喜欢隆重的生日宴会,最后还是变成了两个人的私密空间。
一大早,谢太太已经对今天的寿星公下达了指令:“你今天过生日,所以得听我的。”
“听你的?”谢柏彦刚锻炼结束冲了个澡,一身湿意,随意地擦拭着头发。
他微微眯眼,看向正在客厅里不知忙碌着什么的虞清雨,后者掐着腰,气势足足地扬着下颚,仿佛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当然听我的。”几分娇矜的笑容,“谁让我的家庭地位那么高呢。”
这可是谢先生曾经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于是刚刚吹干头发的谢柏彦被虞清雨催着去换衣服。
褪去西装,她给他搭了一件灰色开衫,配着她的灰色褶裙,任谁看都是情侣的模样。
虞清雨甚是满意,拎上包,冲他扬手:“我们去超市吧,我还没有和你一起逛过超市。”
谢柏彦是没想过她会是这样的安排,不过他倒是乐得配合她所有的小情调。
平时他工作繁忙,虞清雨也是五指不沾阳春水,他们很少有时间体验这种烟火气的生活。
两个人推着推车走在排排货架中,也是别样的感觉。
大概是早有准备,虞清雨拿着她写好的小纸条,在货架前挑挑拣拣,路过蛋糕区的时候,她忍不住瞥一眼他,又瞥一眼保鲜柜,宛然一笑:“巧了,居然有冰淇淋蛋糕哎。”
谢柏彦是说过他不喜欢吃蛋糕的,所以她也没有特意准备,只是生日缺了蛋糕好像缺了点感觉。
“原本我都没准备给你买的,撞见了,我们就买一个吧。”她拿出一只六寸小蛋糕,“大不了,许完愿之后,我来吃。”
他向来不会拒绝她的,谢柏彦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嘴角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似乎格外喜欢她这副有生气的模样。
远比被束缚着手脚装着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的样子更撩人。
“想吃什么?”来到生食区,谢柏彦扫了一眼货架,问她。
虞清雨回答得很快:“想吃鱼。”
话出口后,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些不对,她静了几秒才掀开眼皮:“啊不是,不是应该问寿星公今天想吃什么吗?”
谢柏彦已经在挑选着今天即将上桌的鱼,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说道:“没关系,寿星公今天也想吃鱼。”
鼓了鼓唇,虞清雨的视线转向一旁刚刚被售货员切好的鸡,拉了拉他的衣衫,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那寿星公还想吃个手撕鸡可以吗?”
谢柏彦神色淡淡,冷隽的俊面上舒然绽开一点温意。
“寿星公说可以。”
东西没买太多,几乎都是按照虞清雨计划好的菜单来的,他们在纽约不会停留太久,也不会有兴致多做几次饭,所有只买了一些应需食材。
结账的时候,谢柏彦刚掏出卡,就被虞清雨挡在身前:“等一下,我来付钱。”
“今天你过生日,当然是我来安排。”
还特意抽了张自己的卡付款,不是谢柏彦给她的那张副卡。
仪式感满满。
回到宾馆,谢柏彦帮她把东西抬到流理台上,看着她还在翻看着食谱,不忍失笑:“你确定你要亲自下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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