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个叫吻?
看来我这个丈夫还是不称职,竟然没教会自己的妻子怎么接吻。”
他一本正经地耍流氓,低下头去咬她红唇:“别动,让我再教教你。”
黎荆曼无奈地闭上眼,任他调戏。
在那以后,两人之间的氛围一直很好,直到下了飞机到了陌生的国度。
傅景行预约的看诊时间是三天后。
他在问了黎荆曼累不累后,开始带着她在异国他乡逛街。
这是他自幼生长的国度,他对这里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有太多的东西想要分享给她,有太多的景致想要带她去看。
然而中途出了点意外,偶遇到了异国的警察办案,当街抓捕罪犯,一顿追逐后,终于把逃犯按在了大理石的瓷砖上,警察拿出了手铐把人拷上。
这一幕,就发生在傅景行和黎荆曼眼前,黎荆曼目光触碰到对方的手铐,仿佛被烫到一样,仓促地挪开了。
第244章 无赖
傅景行意识到她的不对时,她已经默默地把手从他手中抽回,又下意识地远离了他两步。
在此之前,他正在颇有兴致地给她介绍这里的街道文化,带她听教堂的钟声,给她讲这座教堂的故事。
她不仅没有觉得这些枯燥乏味,反而还颇为向往,这也是她第一次,问了跟他的过去有关的问题,她问他是在哪里读书,以前都喜欢在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然而还不等他回答,就发生了那场变故。
好好的氛围就这么被破坏,傅景行当然不许,下意识地拽住了她的手,态度强硬地又把她扯回身边。
紧接着他便后悔了,黎荆曼虽然没有挣扎,但刚才那种轻松愉快的气质一寸一寸地从她身上灭了,她不再主动与他说话,哪怕他主动递话,她也不再愿意接了。
两人之间仿佛重新竖起一道壁垒,将刚才营造出的所有温馨假象打破,她单方面的,再一次将他排除在世界之外。
傅景行回忆了一番刚才发生的事,很快便找出了问题所在。
傅景行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她曾经问他,你打过我吗。
他答,没有。
但他确实伤害过她。
虽然不是用打她的方式。
但想来那种方式也不是她这样从小规规矩矩的女孩子能接受的。
只一次,就一次。
那次她在岛上想离开他,触犯了他容忍的底线。
她太倔了,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肯向他妥协。
他被愤怒焚毁了理智,便想,不如就碾碎她的尊严,折断她的傲骨,毁了她的硬气。
逼她不得不向他认输,不得不向他屈服,不得不向他服软。
所以他带着些惩罚性质的恶劣折辱了她。
但他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他差点永远地失去她。
她宁肯葬身大海,也不肯向他妥协。
那天,如果不是他深夜醒来发现她不在。他很可能已经为她收尸,并被她逼疯。
他不确信,她此刻的态度转变是否因为刚才看到了那两个警察用手铐抓人,想起了不愉快的东西。
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一直不解决,让它沉默的横在两人之间,那便始终是个隐患。
“是不是累了,我带你回家休息?”
心下有了决定的同时,他不再带着她在街上浪费时间。
“家?”
酒店是不会被用这个字眼称呼的,黎荆曼有些奇怪。
“我二十岁之前都在这里,当然在这有家。”
傅景行搂着她往车行道走,直接带她上了一辆路边的保镖车。
“去里萨庄园。”
国外的别墅是傅景行的爷爷选址和打理的,他在这里度过了短暂而惬意的前半生。
直到爷爷逝世,傅家的私生子死光,他父亲终于想起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把他接回国。
比起国内,傅景行显然对国外的庄园更加熟悉,也更加喜欢。
从他回国后,这里的庄园就处于了常年无人居住的状态,除了每周会来一次钟点工打扫房子修剪草坪,平时半点人烟都没有。
他带着黎荆曼往里走,穿过一层层的薰衣草花海。
淡紫色的花束蹭着黎荆曼的裙摆,浅浅的熏香缠绕上她裸露的脚腕,一点点蔓延到鼻尖。
让她从被引起不快回忆起就紧绷着的神经得到了短暂的舒缓。
黎荆曼的肢体不再像最开始那样僵硬,脚下的步伐也舒缓了些。
傅景行依旧在迫不及待拉扯她进别墅,保镖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外,没有跟进去。
他带着她进入客厅,还不等黎荆曼仔细观摩这里的装修和摆设,又脚下不停地带她往楼上走。
“带你去看下我的书房。”
黎荆曼不明白书房有什么好看的,但她挣脱不开他的钳制,便只能无奈地跟着。
傅景行很快便把她带进了书房,推门而入,一股木质的沉香扑面而来。
这里的家具木材选用的很好,本身自带一股沉淀,稳重的香气,有驱虫防潮的功效。
刚进门,入眼看到的便是在书柜上和墙面上摆了一排又一排的各种奖状。
年少时的傅景行也不知是和谁较劲,酷爱参加各种比赛,每逢比赛,必要拿奖。
次数一多,这里便专门有个书架是为了给他放那些装不下的奖杯。
黎荆曼以为他是有意炫耀自己过去的成就,刚想配合地过去细看一下那都是些什么奖。
腰间却已经一轻,她被傅景行抱起来,放到了书房内的书桌上。
“你做什么?”
家具有清扫工定时处理,这里算得上是干净无尘,但傅景行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让黎荆曼吓了一跳。
傅景行没答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打从回到这座庄园起,他脸上那种惯常带笑的神情就消失了。
周身的气质却反而变得放松很多,就仿佛是脱下了一层不得不带的面具。
“曼曼,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黎荆曼无措地抿唇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答。
她不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她是只记得不好的事情。
那个警察的手铐只是一个触发点,让本已被淡化的痛苦刹那又回到了她的记忆里。
就像一根被埋藏于皮肉之下的针,随着生长,渐渐和人的皮肉混为一体,时间一长,人也会当它不存在。
但当偶尔被触碰到了,还是会疼,而且是不经意之间被扎一下子,要比有准备的疼还要更加深刻。
所以她有刹那的应激反应,有那么一刻,的确是对他有些厌弃的。
黎荆曼不答话,傅景行便明白了,他也不再坚持问,只是把她固定在桌子上,然后朝着她身前缓缓地跪下身去。
黎荆曼起先还略显茫然,等他再有动作她便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她红了脸,挣扎着要离开。
“傅景行,你别这样。”
她努力地想要后退,碍于被他控制住腰肢,一点离开的空间都没有。
她想推开他,可他力气那样大,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终还是无奈地偏了头,五指埋在他发丝里,无意识地揪着他的碎发,也说不清是在往外扯,还是在往下按了,她已经没了力气。
眼眸浮现层层破碎的水光,怔怔望向周围空间,阳光透过百叶窗,撒下一层金色的光,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她在光影中看到他的件件奖状。
隐约之间,她甚至还看到了他拿着奖杯的照片,那时他还很稚嫩,五官精致,姿态轻蔑,一身锋芒毕露的倨傲。
现在那个曾经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人,此时竟跪在她的面前,极尽讨好的手段,姿态低下至尘埃里。
难耐的轻哼了一声,黎荆曼咬死了唇瓣,在两极反差的享受中,眼中淡出生理性的水光。
直到脑海中一道白光浮现,彻底打乱了她所有的思绪,她闭眼,失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书桌上,缓和的微微张着唇瓣喘气。
良久,凌乱的衣服被人整理好,她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别再为了那些事怪我了,好不好?”
她红着脸,眼中水光浅浅,她还能怎么办呢,用尽全身力气,也只不过是在看出他想亲她的意图时偏了下头。
“别亲我。”
顿了顿,她羞愤道:“最近三天,你都别亲我。”
傅景行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把脸埋在她肩颈处蹭了蹭,轻咬她锁骨。
“不怪我了?”
黎荆曼不满地细思片刻,反问:“如果有歹徒一把火烧了你家花园里所有的薰衣草,而后又良心发现,开始往废墟里喷香水,你会原谅他吗?”
傅景行一时词穷,沉默一阵,把她放开,他又跪下身去,黎荆曼这回是真的恼了,打了他两下反而被制住了手,他就是不为所动,开始再次讨好。
这次结束的时候,她彻底说不出话来,红着眼圈除了喘气什么都不想做。
傅景行哄她:“那为了获取庄园主人的原谅,歹徒就每天都去喷香水,行不行?”
“你走开。”
她心有怨气,一脚踢在他肩膀。
力道不大,对傅景行而言,便有些像是撒娇了,他勾着唇站起身,欣赏着她此时面色桃粉,染着细汗的美景。
“歹徒心诚,不得到庄园主的原谅他是不会宽恕他自己的。”
他带着少许笑意,盯着她缓缓道。
黎荆曼缓了阵儿,不咸不淡地跟他扯皮。
等力气恢复了些的时候,她眼睛开始往书房门的方向瞟,想要一鼓作气,离开这个要了命的地方。
傅景行把她的举动收在眼里,提前把人牢牢搂进怀中,不让她乱动。
“缓过来了?我们继续?”
黎荆曼手脚并用的挣扎,再次被抱上桌子时简直是欲哭无泪,最后还是妥协了。
“别这样了,傅景行。”
她红着眼睛道:“我原谅你,原谅你了。”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这么个无赖扯上关系。
偏偏嫁给他,还嫁了就不能离。
傅景行终于等到她松口,眼神里却流露出少许遗憾。
黎荆曼警惕地盯着他神情,磨牙。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是变态吗?”
傅景行失笑:“怎么就变态了。”
他轻抚着她濡湿的鬓角,帮她整理散乱的发丝:“我还不是想多疼疼你?
黎荆曼羞恼地瞪他,咬紧了唇瓣,不发一言。
傅景行知道她经不起逗,把她再次抱下桌子。
黎荆曼身上发软,软绵绵待在他怀里,面色微愠,眼神却蒙着层潋滟的光,清冷不复,像醉了酒。
他看的心情愉悦,又止不住地想要跟她分享他过去的生活:“我带你去看看我之前居住的房间?”
黎荆曼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僵,犹豫着看了眼天色,拒绝。
“时间还早,我们还是去外面逛吧。”她小声说:“你不是说那座教堂后面还有许愿池,我想去许愿。”
傅景行一开始没明白这跟时间有什么关系,带她到了许愿池给她换硬币的时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虔诚地对着喷泉双手合十,闭眼许愿的模样竟跟两人初识时她对着蛋糕许愿的神情像了九成。
他微微勾唇,彻底笑开,眉眼灼灼,当场迷倒了几个路过的异国少女。
第245章 三个愿望
黎荆曼在认认真真地许愿。
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这是她第三次在傅景行面前许愿。
第一次是她的生日,傅景行帮她庆生,她许的愿望却是想见到那个送她开心果的人。
她没喜欢过什么人,所以连她自己都不清楚,那时的她对于默默关心陪伴了好几年,又没有露过面的夏洛书是有着一些不同寻常的好感的。
所以她最初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傅景行,没想过会跟他有一星半点的可能。
第二次许愿,是在两人婚礼上。
傅景行急于把她弄回家,所以婚礼举办的很仓促,除了两人,只有一个教堂和一个牧师。
牧师见证两人盟誓后,表示双方可以祷告为对方和这段婚姻祝愿。
傅景行当时许了什么愿望不得而知。
黎荆曼当时的愿望是,她希望傅景行能尽早腻了她,结束这段痛苦的婚姻。
但是这些,她都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学生时代被权势压迫过的无奈,也不记得初结婚时被把柄胁迫的心酸。
所以这次她的愿望很简单,她希望虔虔能平安,快乐的长大。
三次愿望,黎荆曼完成了由少女到人妻再到母亲的角色转变。
傅景行以一种强硬而又不可拒绝的姿态,硬生生改写了她的人生,造就了她一次次无可奈何的蜕变。
傅景行逼她生孩子这步路其实有一半是走对了。
他把虔虔教的很好,所以哪怕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出生的,黎荆曼也无法狠下心来对这个孩子冷漠以待。
……
安安静静地许完愿,黎荆曼才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个异国的少女。
她们打扮的都很时尚性感,全是吊带加超短裤的装扮……没穿内衣,堂而皇之地展露着自己的身材曲线。
三个人都很兴奋,围成一个圈,把傅景行绕在中间,黎荆曼听到了咖啡和红酒等字眼。
看来她们是想邀请傅景行去约会。
她又默默地看了傅景行一眼,他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国内那张温柔含笑的面具,此时轻声跟人轻声讲话的样子,风流倜傥,妖孽浪荡。
看起来真的不像什么养在家里会安分的好东西。
她有些好奇他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处理,便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两步。
这才发现傅景行是在讲妻子,孩子,结婚,之类的词汇。
看来他是选择拒绝。
没多久,三个女孩子也一脸遗憾地走了。
傅景行回头,看到了站在他旁边,脸上神色淡淡,不喜不怒的黎荆曼。
“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
“再带你去教堂敲钟?”
“好啊。”
“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今晚吃什么?”
“……”
傅景行默默地牵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低头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变化的面容,心中淡淡一叹。
他故意跟那三个女孩多聊了会儿,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有什么吃醋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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