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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王府的其他女眷基本上也是这个心思，外头摆摊固然是辛苦了些，日头高照的。但是胜在没有其他费用，如今到了人家的地盘，摊位费还是要给一点的吧？
“真不用，您快把银子给收回去。大伙儿来顺天酒楼是共同发财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额外收银子呢……”
吴七笑得一脸无奈地把皇贵妃赛在手里的银两给转塞到了温成明的手里。皇贵妃娘娘也好，明城公主也罢，几乎都是女眷，男女有别，他不敢轻易冒犯。
所以只能把目标转移到了年纪小的温成明身上，要是平日里这个时辰他大多都在温书。不过听程蔚瑶说今天搬迁了摊子的位置，他便放下书卷过来帮忙了。
“嫂嫂？”
温成明一脸懵逼地看着手里的银两，有心想要塞回去吧，吴七躲得老远，身法还灵敏，自己压根跟不上。无奈之下温成明只好把眼光投向了程蔚瑶。
“没关系，给你了你收着便是。家里的书卷都让你看的差不多了吧，正好再买点自己喜欢的。”
程蔚瑶的眼眸里带着笑意，手上则是忙碌着布置好自己摆摊的家伙儿事儿。
入驻顺天也是她深思熟虑后的事情，在吴七的运作之下，顺天酒楼本身的运营系统已经趋于完善。
一来是随着夏季的深入，太阳越发毒辣，清平王府都是娇滴滴的女眷，这么长此以往，首先小姑子就要晒黑一圈。
二来就是她想要效仿后世商场中的美食街，正好顺天酒楼的规模非常庞大，一楼保持原本经模式的基础上，二楼做改动完全绰绰有余。
像扁肉、古法冰冰粉、人参水等食物本来就需要场地以供食用，二楼的桌椅板凳都是现成的，食客们的体验会更好。
正想着呢，一种老食客们已经闻风上了二楼，自发地找了不同的坐位坐下，嘴上还不忘和清平王府的女眷们打着招呼。
“摊主夫人好想法啊，我爱吃的摊子都在这儿，剩的我街头街中的到处走。”
“可不是么，这一楼还有说书先生，吃喝玩乐两不误，人生美哉啊！”
顺天酒楼本身在青石镇都颇具规模了，再加上程蔚瑶入驻带来的客流量，生意更加红火。
这如虎添翼的组合可就让其他酒楼不乐意了，一个个地很快就告到了王元宝的门前。
“我的王大掌柜，您就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联合吴七把咱们的生意都给抢走吗？”
“就是啊，这么不顾他人死活地抢生意，这不是在挑战您的地位吗？”
王元宝在对面的酒楼包厢里坐着，慢悠悠地喝着茶听着其他掌柜的抱怨。
他心中冷笑不已，什么不顾他人的死活，分明是这群老奸巨猾的家伙争不过人家，所以想让自己来当出头鸟。琢磨新花样新菜式不行，在偷奸耍滑方面倒一个个都是好手。
“王大掌柜，您倒是说句话呀，我们商会每年都没少给您上缴会费呢……”
跟王元宝的家大业大比起来，这些掌柜的生意明显是小巫见大巫的。
他们一看王元宝这只带个耳朵听不发表意见的模样，纷纷有些不满地开口抱怨。
王元宝本来都有些不耐烦了，一听这群老狐狸们居然拿退会做威胁，他作为商会会长，也不好意思再事不关己。
“哎呀，大伙儿都别心急嘛。程蔚瑶和吴七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这不是正在想对付他们的法子嘛……”
王元宝掏了掏耳朵，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顺天酒楼的一楼。他们所在的包厢位置正好可以将大门敞开的一楼收入眼底。
既然程蔚瑶她们入驻的是酒楼，酒楼的立命之本是什么？酒啊！
王元宝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狡诈的光芒。
程蔚瑶还不知道王元宝这群人打的什么算盘，她这会儿的意识已经进入了QQ农场。随着和温成云的关系越发亲密，不管是QQ农场还是QQ牧场，解锁的植物和动物种类都变得越来越多样。
而之前收获的那一批人参已经入坛一月有余，估摸着也是时候起坛了。正赶上入驻顺天酒楼，就当作是给吴七的一个入驻礼物吧。
程蔚瑶一边收获着新鲜的葡萄，心里又活泛了起来。农场的物资基本已经满仓，完全可以切果盘减缓一下仓库的存货，至于手里的葡萄嘛……能卖能酿酒！
“什么破顺天酒楼，这酒的味道也不怎么样啊，跟参了水似的，爷的嘴都淡出鸟来了！”
程蔚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现实世界传来的噪杂声音所吸引，她连忙退出了QQ农场，从二楼的扶手往下望去。
只见一群穿着毛皮的彪形大汉围坐在一桌，对着酒坛子指指点点，显然是对于酒品十分不满。
程蔚瑶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闹事，但是这群彪形大汉的嘴里时不时飙出几句方言。从口音来研判和流放途中的草原地带很相似。
“说的对啊，这顺天酒楼也就糊弄糊弄第一次过来的外乡人，我们本地的人来都不来的～”
彪形大汉嚷嚷之后，很快就有客人应和，程蔚瑶扫了一眼，有些眼熟，好像是之前美食赏会的看门人。那么这背后是谁在搞鬼就一目了然了。
“吵死了，我看他们就是存心找事，告诉他们酒钱免了，爱喝就喝，不喝就滚。”
坐在柜台里算账的吴七被这大嗓门给惊动了，抬手就打算让小二过去轰人。要是平时也就罢了，如今这王爷和霍太医正在楼上掌柜房诊疗呢，要是冲撞了成何体统。
“吴掌柜，别那么大火气嘛。牧民朋友们的口味确实重了一些，他们也不是故意找事的，我去应付。”
程蔚瑶笑盈盈冲着小二摆了摆手，自己则是提着从QQ农场里取出来的酒坛子下了楼。
第219章 以次充好
“几位客官不好意思，之前给大伙儿上的酒呢，是咱们酒楼的旧品，这是咱们顺天新推出的酒品，要不尝一尝？”
程蔚瑶拎的人参酒用的是透明的坛子，一整颗人参头朝上的泡在其中，看上去就名贵不烦。
而担负着任务的看门人深知程蔚瑶的厉害，见这位姑奶奶下楼了，连忙开始拱火：“你说尝尝就尝尝？堂堂大男子汉凭什么听你一个妇道人家左右？”
程蔚瑶飞了一个恶狠狠地眼刀过去张口就反驳道：“怎么？歧视女人？没有你妈，哪来的你？你不听你妈的话吗？那是大不孝！”
上升高度谁不会啊，尤其是在孝道大过天的古代，这字眼一压下来，看门人立刻就嘘火了。
而牧民们对于这些对话一知半解，不过他们还是听出了程蔚瑶邀酒的意思。区区一个中原女子的酒，他们还不至于怕。当即就伸了手，打算抱着坛子吨吨吨。
“客官，那碗喝吧，此酒不适多饮，过度会醉。”
程蔚瑶是好心提醒。人参浸酒虽说不辣，入口柔和，一般醒酒快，而且不上头，但普通人引用最好不要超过一两。
不过对于草原的牧民来说，一两？那也就润润嘴唇，不过一杯下肚后，牧民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
这就虽然不似寻常酒一般辣口，但却意外的很解乏，长途跋涉而来的疲劳一瞬间一扫而光。牧民看这酒的眼光瞬间就火热了起来。
“中原的酒还是不错的，顺天不错！”
几个牧民浅酌了几杯，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想着买两坛子带回去。程蔚瑶的小脑瓜一下子就看见了商路，当即大方地表示这两坛子就算是赠予的，回去以后多帮忙宣传就好。
得到了牧民的大拇指，看门人一脸的悔不当初，说好的来惹事，没想到还给顺天拉拢了新的客人。
自知坏事的看门人灰溜溜地结了帐离开了顺天酒楼。可经过这一出小插曲，顺天有好酒的事情已经传扬了出去，每天几乎都有客人慕名而来。
一楼喝酒听书，人参酒滋补养身，二楼美食佳肴，摊主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这一进了顺天酒楼的门多少都是消费了一波才意犹未尽地离开，程蔚瑶的名声也跟随着顺天酒楼的名气水涨船高。
与此同时的京城方向。
孙有才又接到了幕后之人发来的催促书信，虽说上一次从国库顺出来的珠宝首饰暂时解决了花销问题。但是粮食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而个人大规模的采购粮食势必会引起朝廷方面的警觉，孙有才愁的在院子里直打转。
朝廷倒是有设立粮仓，一仓库满满当当的大米足矣养活无数人了，但是没有灾害，粮仓大门不会开，粮食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拨出来。
“你这死丫头，买的什么胭脂水粉，以次充好，得亏本夫人长了个心眼，没往脸上用，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房间里的尚书夫人正揪着丫鬟的耳朵责骂，她的嗓音又尖又细。
孙有才本就烦躁，听见这母老虎的声音，内心更加不舒服了，当即不耐烦地出声：“不过就是一盒胭脂水粉而已，不满意的话，再差人去买就是了。你和一个丫鬟置什么气？”
“这是一盒胭脂水粉的事吗？孙有才，你什么态度！我看你对我的心也是以次充好！”
孙有才无缘无故的维护让尚书夫人的眼里瞬间警觉了起来，而丫鬟则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她跟在夫人的身份已经很久了，自然知道夫人疑心病重，一向把老爷看的很紧。老爷在这个节骨眼维护自己，真是坑死人了……
心意还以次充好……女人真是无理取闹！孙有才一看自己的夫人又要乱吃飞醋，扶着额头就打算往外走，他需要一个清净的地方来想事。
等等，以次充好？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妙法子，孙有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夫人啊夫人，有你可真是我的福气！”
孙有才一个健步就冲了回来对着自家夫人的脸蛋就是吧唧一口。
尚书夫人一脸懵逼地看着男人大步流星离开的步伐，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轻声嘀咕了一句：“都多大年纪了，老夫老妻了，还玩这一出……”
地上跪着的丫鬟则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逃过一劫了。
而兴冲冲出门的孙有才则是去了各大粮食铺子，他不是代表朝廷去征粮的，恰恰相反，他打着监管的名义收缴了各大粮食铺子的陈旧粮食。
这一部分粮食大部分都因为保管不善，基本上都已经起筋了。大米的侧面与背面的沟纹出现了白色状，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转变为灰白色，甚至色泽发暗。
不过至少目前，不仔细观看，还是看不出什么异样，用来更换粮仓里的大米正好。
他特意组织了一些得力的心腹筛选了出了刚刚起筋的大米重新装袋以备偷梁换柱。
京城既然没有难民，那么雇人来演一演便是了。在金钱力量的加持下，不少乞丐流氓们就摇身一变成了外地逃难而来的难民。
绝大部分的口供都是一致的，村子被山土给掩埋了，无奈之下流落到了京城。
天子脚下，消息四通八达，有难民来京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温乘风的耳朵里。作为仁君，他自然是选择了开仓放量，设粥铺接济。
这正好合了孙有才的心意，那些出了粮仓的上好大米很快就被小车拉走了，真正抵达救济地点的全都换成了孙有才精心准备的劣质大米。
他原本以为自己做的是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这一举动引来了真正的难民。京都远郊的村庄是真的被山土给掩埋了，大批量的难民听闻京都赈灾纷纷涌来。
孙有才所雇佣的乞丐流氓都是年轻居多，吃点发霉的大米一时半会不会有问题。
但真正的难民却是各年龄段都有，老弱妇孺一多，起筋大米的副作用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第220章 蛛丝马迹
京城，皇帝宫中。
温乘风看着早朝递上来的奏折，有些头疼地叹了一口气，难民的数量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多……
“圣上，您能够做的已经全部都做了，开仓放粮，下罪己诏，情况会慢慢好起来的。”
总管江德海轻轻地给温乘风递上了一杯茶。在他看来，温乘风已经是难得一见的明君了。帝王本就拥有世间最大的权力，大多数皇帝即便自己真有错误也不见得会承认，甚至反省。
而天灾这样莫须有的错误，皇上却将治国不当而导致的罪名揽在了自己头上，这无疑是一个君王贤明大气的表征啊！
“就数你油嘴滑舌，最会说话。罢了，左右也没心思看折子，我们亲自下去看看灾民们的情况吧。”
温乘风抿了一口茶，微微勾了勾嘴角。仔细算起来，开仓放粮也有些日子了，自己的应对措施及时，难民的数量庞大透着蹊跷，不如亲自访查看看。
这一主一奴也是动作敏捷，换了一身常服后就背着皇宫的其他人偷偷溜了出去，跟随而上的只有暗中保护的暗卫。
京城的看上去倒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丝毫没有受到难民影响的模样。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京城的赈灾接济点就设在城门不远处，一来是足够醒目，只要进入京城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接济，二则是方便统计来京的难民数量。
穿过了闹市区后，远远就能看看搭建起来的粥棚正一口大锅一口大锅的熬着菜粥。
“天子仁德，开仓放粮啦！老规矩，一人一碗，不要抢不要挤！”
负责粥棚的都是京城府衙的衙役，他们敲了一声锣鼓寓意着今天的救济正式开始。
菜粥散发着腾腾的热气，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难民们开始有序地排队领取。温乘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难民们的脸色，内心则是有些疑惑，粮仓的米粮是不是不够？
这些子民的脸色看上去依然的面黄肌瘦，病恹恹的。
“皇，黄老爷，毕竟是外地逃难而来，这才入京多久，总归还是要养一养的。”
江德海的脑瓜子转的快，长期侍奉在温乘风的身边，皇帝一皱眉，他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温乘风微微抿唇，江德海说的倒也并无道理。他点了一壶茶，在城门不远处的茶摊坐了下来。
本来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然而一个年老的身影在领取了粥之后没喝几口就一头栽到了地上。
而粥碗摔碎在地的声音则是引起了温乘风的注意。
“这粥不能……”
老者蜷缩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的位置指着已经摔碎流出来的粥食，嘴唇颤抖地提醒着其他的难民。
众人的脸色大变，看着中间倒地的老者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反而是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都第四起了，这朝廷接济的大米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不好说，昨天也倒了一个小孩，今儿又轮到老人了，瞧着是不太对劲。不过咱们朝廷应该不至于那么抠门吧？天子可是一代明君呢……”
负责发放粥食的衙役慌了，他们可是本本分分做事，一点东西都没往这大米里添，怕承担事情，因此很快就上前，对着地上的老头厉声呵斥。
“喂，老头子，别装神弄鬼啊，怎么别人吃了没事，就你不行？再在这妖言惑众，搅乱民心小心我把你逮衙门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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