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短视频平台愈发火爆,韩莹就开始以视频拍摄的方式展现自己的一些小日常。一开始倒也没有什么关注度和点赞,不过她并没有放弃。一直到半年后,她无意间去SWAN甜品做了一个一日工作日常的Vlog,这条短视频忽然大爆,收获将近一百万的点赞,全网的阅读量超过了十亿。
至此,韩莹就被贴上了SWAN小公主的标签。
很多人说,人生最大的分水岭就是羊水,这句话放在韩莹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汤之念也是因为那条大爆的短视频刷到韩莹的消息,随手点了个关注。她并没有窥探韩莹私生活的想法,只是单纯很喜欢她分享的一些日常。
不得不说,韩莹对市场的敏感度很高,她能很快捕捉到时下的热点,也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韩莹从斯坦福毕业之后,回国专心经营自己的自媒体,她爱美,又会打扮,先后开创了自己的服装品牌,在美妆赛道也分了一杯羹。虽然这些营收加起来和他们家全球连锁的SWAN甜品没有办法相提并论,但是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性来说,她已经算是站在了金字塔顶端。
韩莹最近的一条短视频,镜头里是她的母校恒誉国际。
六年的时间过去,恒誉国际在恒誉市的地位依旧无法撼动。
视频当中,韩莹穿着一身恒誉国际的夏季校服,经典的美式穿搭,白衬衫加背心,底下是一条百褶裙。她的变化很大,五官明显比以前更加精致。
“其实恒誉国际并不是什么玛丽苏贵族学校,要进这里读书,对托福和雅思的成绩都有一定的要求。每学年的学费其实也没有太高,大概就30W左右……”韩莹在视频内笑意盈盈地介绍道,她并没有任何炫耀的意思,这不过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小小一部分。
视频上一堆弹幕飞过:
[30W?还不高?]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草,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汤之念关掉视频,脑海里浮现出一段不为人知的记忆。
——“原来你是Zak家保姆的女儿啊?”
那是六年前,IB大考前夕,韩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的消息,有些意外地询问汤之念。
汤之念清楚地从韩莹的脸上看到惊喜、意外、不解,而后韩莹平常心一般笑笑:“怪不得,Zak对你那么‘特别’。”
站在韩莹的角度,她和汤之念的身份地位一目了然,一个是SWAN的小公主,一个是保姆的女儿。
韩莹倒也没有太瞧不起汤之念的意思,因为打从一开始她就没高看过汤之念。只是心里有些疑惑被解开,忍不住又问汤之念:“所以大学以后,Zak家会继续资助你吗?”
汤之念诚实回答:“不会。”
高中毕业之后,汤元不需要再照顾靳于砷,也就没有了留在靳家的价值。事实上,自叶如之离婚之后,汤元在靳家受到的各种约束也越来越多,离开是迟早的事情。
韩莹点点头,想想又觉得好笑,她一天到晚跟一个保姆的女儿比什么比,真是有失身份。
“想来也是,你和你妈应该不会一辈子都做Zak家的吸血虫。”韩莹甚至认真地给汤之念建议,“我还挺喜欢你的,要不然这样,你当我的小跟班,我可以支付你在国外的学杂费。”
汤之念并没有觉得被羞辱,笑着反问:“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陪我一起逛街,给我做饭,帮我写写论文啊……”韩莹还煞有介事报了个价。
汤之念摇摇头:“那不行,你出手还没靳于砷大方呢。”
“靳于砷出多少?”
汤之念比了个数字。
韩莹说了声Fuck:“Zak出手可真大方!”
至此以后,汤之念和韩莹没再说一句话。
IB大考结束,汤之念离开了恒誉市一段时间,和班级里的同学也几乎都没有什么联系。
第080章 S
温热的水流从汤之念的头顶滑落, 经过蜿蜒的身体曲线,最后汇聚在白皙的脚下,一并将那些记忆冲刷一遍。
汤之念刚洗完澡没多久, 房门被敲响。走过去打开门, 一个白色物体被扔进她怀里。她下意识接过来, 拿起来一看——是她早上随手塞进靳于砷行李箱里的那只小兔子。
“给我换个新的。”靳于砷早已经洗漱完毕,头发蓬松,穿一件干净的黑色T恤。
不知道是否因为洗漱过的原因,灯光下的他多了一股少年人的干净禁欲。
汤之念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这只兔子。
原本她是想趁靳于砷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把这只小兔子拿走,谁成想这一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就给忘了。
这下倒好, 旧的还没销毁,这人居然要个新的。
汤之念气笑:“我凭什么给你换新的?”
“凭你始乱终弃。”靳于砷有理有据, “六年前, 就是在这里, 你把老子吃干抹净,然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吗?”汤之念把兔子塞回靳于砷怀里, “天色不早了, 早点休息吧。”
汤之念不想和靳于砷掰扯那么多, 掉头要往房间里走,被他一把拽住手腕, 按在门上。
靳于砷的周身似被一道无名的戾气包裹, 充斥着看不见的焰火, 双眼发红。
“你他妈就没有一点想解释的吗!?”
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他只是想要一个解释, 随便一个借口打发他都行,只要是她说的, 他都会原谅。
“你要解释,好啊,请问我和你之间有过什么关系名分吗?”汤之念仰头看着靳于砷,眼底一片清明坦荡,“我当你的小保姆,你付我报酬。我夺了你的童子身,你也占据了我的初次。真要算起来,我们谁都没有亏欠对方什么。”
“那我算什么?”靳于砷声线滚着浓重的哑,“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说啊!”
他像个委屈的大男孩,被抢走了心爱的糖果,可又不得不割舍的伤心难过。
汤之念其实有点受不了靳于砷这样,明明强的要死的一个人,可在她面前却是外强中干。
这段时间,他的蓄意接近,故意挑衅,她都看在眼里。她忍着,不想跟他计较。可有时候想想也挺可笑,兜兜转转,她好像又像以前一样,看似远离他,却又绕着他团团转。
“现在做吗?”
“做什么?”
“爱。”
“你!”靳于砷骂了一句脏话,他这辈子完全被汤之念拿捏得死死的。
“你什么你?”汤之念甩开靳于砷桎梏着自己的手,“你不是带了避孕套吗?看来这些年你的生活也很丰富多彩。”
靳于砷不怒反笑,倒退一步靠在门框上:“所以,你会在意吗?”
“说实话,是有点在意的。”她怕脏。
汤之念的嘴上像是抹了蜜的毒药,让靳于砷分不清自己下一刻究竟是死是活。
“什么意思?”他追问。
汤之念笑意盈盈,不给一个痛快的答案,转而伸手去推靳于砷。
可汤之念不知道的是,靳于砷的私生活远比她想象中的要简单干净,除了她,他没跟任何一个女人有过任何亲密的关系。
他不像她,能干脆果断地抽离,即刻寻找下一段恋情来填补空缺,他做不到。
汤之念往前一步,靳于砷往后退一步,她将他一点点推向那张熟悉的大床,手指轻轻一推,让他倒向床铺。最后,她爬上床,缓缓分开自己,跨坐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
刚洗过澡的汤之念身上有着和靳于砷相似的沐浴香氛,可她身上又有着专属自己的气息,一点一点蛊着下方的人。
“那盒东西,你原来打算跟谁用?”汤之念问。
“跟谁用,和你有关吗?”靳于砷微咬牙关,倒没有被情欲冲昏头脑,就是想看看,她又想怎么钓他。
“唔,确实没关系。”她看着下风的人,一脸天真。
靳于砷以为自己有钢铁般坚硬的意志力,但很显然错了地方。
在汤之念爬到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那些如潮水般熟悉的记忆袭上心头,留下湿软痕迹。
汤之念俯下身,双手抓住靳于砷的双手,将自己的手指缓缓没入他的指缝,十指紧扣。
她将吻落在他的脸上,像上次在酒吧的包间内,学着他的动作,轻吻他的眉眼、鼻骨、脸颊,但就是不给一个实质的吻。
看着靳于砷因为隐忍而上下滚动的喉结,汤之念一口咬了上去。
嘶。
他彻底投降。
靳于砷一把抱起汤之念,让她像树袋熊的姿势挂在自己身上。几步走到卧室,一脚踢开房门,一边去寻行李箱的东西,一边去寻汤之念的唇。可是她不让他吻,笑嘻嘻地躲。
“你上次就是这么对我的。”汤之念似在撒娇的低软声线,亦如她这个人,是软的,被湿气包裹着的。
——“汤之念,这一次由我喊停。”
那晚他真的说停就停。
靳于砷笑了笑,声线暗哑也柔软:“你那么记仇?”
他要是像她似的那么记仇,恐怕她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身体好虚软,汤之念双手圈着靳于砷的脖颈,提醒他:“在中间的收纳袋里。”
“你藏那么深,是深怕我会找到?”
回应靳于砷的,是肩膀上被狠狠咬了一口。
久旱的身心,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肢体动作。
靳于砷找到东西,把汤之念扔上柔软的床,她身体轻,在上面颠了颠,然后坐起来。
总是这样,靳于砷看汤之念那副呆呆的样子,心里就止不住的酥麻。
他拆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枚交到汤之念手中。
回忆两个人的第一次,汤之念大胆地准备好了必须的物品,靳于砷后知后觉,她仿佛早就有备而来。她抽身得干净果断,留给他的是怎么都消除不了的戒断反应。
虽然这一次的进展比靳于砷所预期的要提前许多,但是他的身体时刻在准备着,甚至不需要任何技巧,直接就能应战。
可他并不着急让汤之念帮自己戴上束缚,俯身向下,极具服务意识地想让她在这件事上的体验更加美妙。
反倒是汤之念急不可耐,胡乱间抓住靳于砷的短发,将他拽回来。
翻了个身,将彼此位置对调。
“乖,让我亲一会儿。”靳于砷身上的戾气早已经消失无踪,他用手掌托着汤之念的脸,微微躬身,反被她按了下去。
“不要。”汤之念一脸狡黠地摇摇头,当着靳于砷的面撕开包装袋。
她并不是第一次这样直观地看他,甚至还玩心大起地把玩着,仔细欣赏了一会儿。
一别多年,她的脸上少了当年的生涩,多了一丝风情。无论是哪一面,都让人着迷无法自拔。
“怎么样?还满意吗?”靳于砷微仰着头,脖颈处的咬痕还很清晰。
在这件事上,汤之念并不能违心,坦诚:“满意。”
靳于砷微挑眉:“更满意我的?”
“嗯。”汤之念一脸探究样子,轻轻咬着唇,蹭了蹭他。
她这些年也算是阅片无数,不能否认的是,靳于砷都算是天赋异禀的。
这东西就像是人生的一道分水岭,出生的时候有就有,没有的话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汤之念总是在想,靳于砷上辈子大概是真的拯救了银河系,要什么有什么。
靳于砷的呼吸愈发沉重,心里嫉妒地发狂,可最后还是无声说服自己。
那又怎么样,她现在和他在一起。
“我要一口一口吞下去咯。”她一脸俏皮。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整个过程却如万千只蚂蚁在彼此的身上啃噬。
靳于砷闻言骂了一句脏话。
她太他妈会了。
汤之念用力捏了他一把,用眼神警告:“不许再说脏话了。”
“你管我?”
“就管你!”
靳于砷勾唇一笑,深邃的眉眼里展露无尽的柔情,而后趁她不备,反客为主。
在某个瞬间,身心合一的彼此仿佛大脑一片空白,继而爆发出灿烂的焰火。熟悉的感觉,仿佛将两个人带回了那年愉悦的紧密部分的夏天,他们耳鬓厮磨,热烈且用力地相爱着,日夜不分。
在靳于砷的心里,汤之念永远属于上位者。
她拿捏他的心,折磨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他的接受能力。
这个世界上,好像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靳于砷这样念念不忘。
全部被接纳,包裹,吞咽,仿佛久旱爆裂的大地终于得到甘霖。
仅仅只是开始。
如狂风过境,暴雨不停,密密匝匝的雨水预示着所有的一切都将被全部淹没。
汤之念觉得自己是被风吹倒的枝干,又像是千年古木上最后一片飘荡的绿叶。她被风反复吹散,又被雨水反复拍打。来来回回,却始终坚强地存活着。而那阵狂风暴雨似乎并没有停歇的意思,她只能红着双眼委屈向上苍乞求。
靳于砷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在这件事上或多或少有点主宰的权力。
“就这么点能耐?”他将埋在枕头上的小脸拨出来,亲亲她的脸颊,温柔安抚,“真不要了?”
汤之念的脑袋摇成拨浪鼓,声音都是哑的:“不要了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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