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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后不太卷——白柠柚【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07 14:42:56  作者:白柠柚【完结+番外】
  “属下……愿意为娘娘保守秘密。”
  这是他很久以前便想说的话。
  夕阳下,邱遇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他不敢抬头,怕目光中泄露了太多的心绪,也怕在她的眼里看到疏离与惊惧。
  他只是尽量伏低着身体,目光汇聚在面前石头缝里的一株小草上,静静等待着宣判。
  就在他以为全世界都要倾塌之时,绵软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说:“多谢。”
  邱遇的呼吸顿止,好久才缓缓吸入了一口气。
  如同绝处逢生,春暖花开。
  ……
  夕阳终于落下,御医院内燃起了点点宫灯。
  “皇后娘娘在黄昏时去炭室探望了邱遇,还送了他发射一支袖箭用的弓,听说是颜侯亲自所制,极为精巧,很是有心。”
  “望舒宫的那个医女尘娘,从御药房支了一些药材,似乎是用以调养那个宫女铃玉与孩子的身子。”
  “定北侯府的信差去过了丞相府,似乎是为了安置那个叫何苑的女子。”
  别院二楼,洛子裘在窗边点了一盏驱蚊的莲香灯。
  书房里烛火如豆。
  楚凌沉坐在书案前,批阅着案上的文卷。
  这几日政务堆积,他方才在御书房里处理完毕了朝堂上的奏折,眼下还需处理一些无法在御书房批阅的事情。
  他一直低着头,似乎是对洛子裘所说之事毫无兴趣。
  但当洛子裘的声音暂时停顿下来时候,他的笔尖也微微停滞。
  洛子裘便了然笑起来:“那何苑……她的哥哥便是属下之前寻的那个绑匪,陛下可还记得?”
  楚凌沉终于抬起了头。
  他当然还记得。
  当时宋莞尔的外戚势力刚刚站稳脚跟,太后为了朝堂博弈,赐下了这桩足以破坏整个朝堂格局的婚事。他自然是不愿的,于是洛子裘便设下一局,找人劫持了入京的颜鸢。
  后来挟持计划落了空,颜鸢顺利入了宫,此事也就了了。
  时间不过过去了数月,如今想来,却已经是恍如隔世。
  他竟不知,她居然跟那个绑匪还有交情?
  楚凌沉目光微沉。
  洛子裘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慢慢悠悠道:“微臣也是几日之前才知晓的,娘娘居然以德报怨,答应了替那绑匪入宫寻找妹妹。娘娘还真是……”
  他斟酌其词:“常居光明,善缘不少。”
  他的嗓音轻缓,余光不经意落在楚凌沉的脸上。
  楚凌沉眉头紧锁,他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中却已经隐隐约约有了阴涩的光亮。
  笔尖落在纸上,墨点晕染开层层波纹。
  常居光明么?
  寂静中,沉默蔓延。
  良久,楚凌沉冷漠的声音才响起:“你是想说,孤与她,并非一路人。”
  她常居光明,而他的世界却独独没有这种东西。
  就如同阴沟里无法开出花朵。
  “属下不敢。”
  洛子裘放下手中莲香,宽袖拂动,朝着楚凌沉行礼。
  “属下只是想提醒陛下,颜侯之女与县丞之女截然不同。”
  洛子裘抬起眼,眼里闪过一丝锐气。
  “寒夜之中,孤舟同行,授人以柄。”
  “陛下当真想好同路了么?”
  县丞之女尤可握于指间,定北侯之女却不是指尖的玩物,这原本也并非二择其一的局面,他身为人臣,自然要为他谋划,就不得不提醒他,此道之凶险。
  楚凌沉久久没有出声。
  烛光映衬着他的脸,眼睫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暗影。
  他没有呼吸,也没有眨眼。
  就这样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过了许久,低沉的声音才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嗯。”
  洛子裘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
  不同行,便只能杀之以绝后患。
  楚凌沉会作这样的选择,他虽早已猜想到,但仍然觉得有些奇妙。
  他这样的人,也会有置自己于险地,却仍然不想杀之人么?
  不过那并不是打紧的事情。
  既然主君主意已经落定,他身为谋士,自然只能忠君之命,为君筹谋。
  “也罢,皇后娘娘本就对陛下钟情已久,有情总比无情好。”
  洛子裘盯着楚凌沉的眼睛低笑。
  “明日便是初一,属下就预祝圣上新婚之喜了。”
  这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没有想到方才还一脸冷漠淡定的帝王,似乎与平常有些不同。
  他眨了眨眼,明明姿态没有变化,脸上的表情却肉眼可见的僵硬了起来。
  洛子裘:“陛下?”
  楚凌沉沉默了片刻,道:“除却安神香,你可有别的安神之物?”
  洛子裘:“嗯?”
  楚凌沉皱着眉头:“往常的安神香,对颜鸢的效果似乎有些反常。”
  祭祀回程时,马车上他也曾经点过一些安神香。
  普通人闻之应该是昏沉入睡,但颜鸢的表现却如同醉酒,不仅神情反常,还胆大妄为,简直……
  脑海里回想起零碎的片段,楚凌沉的脸黑了。
  “孤需要一些别的安神方。”
第99章 侍寝之日
  望舒宫。
  阮竹连夜为颜鸢整理着衣裳。
  她把颜鸢的衣柜从里到外翻了无数遍,终于从里头选出了几件心仪的,捧着到了颜鸢面前:“娘娘快试试,看看明日侍寝穿哪个合适?”
  颜鸢看了一眼,发现那几件衣裳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是哪里来的衣裳?”
  阮竹道:“是娘娘家里送来的呀,娘娘忘了么?”
  颜鸢顿时尴尬道:“没怎么留意。”
  侯府送来的包裹十分丰盛,她当时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包袱里面的十字弩吸引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娘亲准备的衣裳是什么样式的。
  阮竹把衣裳展开了,铺平放在床榻上。
  颜鸢只觉得那件衣裳一件比一件陌生,好奇问阮竹:“你是专挑了家里送来的那几件么?”
  侯府远在西北,衣裳的样式虽然也是精巧美观,但终究与宫中织造司惯用的款式有所不同。
  阮竹咧嘴笑:“娘娘放心,奴婢懂的。”
  颜鸢一愣:“懂什么?”
  阮竹道:“娘娘担心这件衣服看起来有些怪异,与旁人不同,是么?”
  颜鸢点点头。
  阮竹道:“宫里织造司的东西,都是早被陛下看腻了的俗物,有什么好的。”
  说完她就把那些衣裳举到颜鸢的身上比画,一件比完就换上另一件。
  比到最后,她忽然皱起鼻子嗅了嗅,然后皱起了鼻子问:“娘娘,侯府是不是有特殊香料?这几件衣服上都有一股……香气?”
  香气?
  颜鸢茫然摇头。
  她的母亲是前朝太傅之女,素来端庄并不爱香料,至于爹爹……他连闻见花香都会打喷嚏,更何况女子熏香了。
  会是什么香味呢?
  颜鸢捧起衣服嗅了嗅,只觉得一股寒凛清冽气息扑面而来,不似花香荷香,而是旷野之气。
  这是……
  颜鸢愣了愣,很快反应了过来。
  这是边疆的一种特殊的雪松产出的松油香。
  松油当然不是用来做香料用的,一般是战士们用来做兵器的润滑防锈之用,想来应该是十字弩上涂抹的松油味,在漫长的同包旅途中,浸润到了衣服上所致的。
  颜鸢已经许久没有闻过这股味道了,忍不住多吸了口气。
  “要清洗吗?”她问阮竹。
  “不用不用,留着正好,不论是气味还是款式,都是越特别越好。”
  她一面为颜鸢穿上,一边研究着衣裳的穿戴方法,嘴里碎碎念着:“最好让陛下想脱衣裳却不得其法,找不到衣扣,也解不开衣带,火急火燎干着急才好呢。”
  颜鸢:“……”
  阮竹用力拉扯着系带,打了个异常用力的结:“明日奴婢会让公公替娘娘打结,他们力气大,这样的结扣解起来更带劲儿,保管天雷勾动地火,情急之下就只能撕扯了。”
  颜鸢:“……”
  阮竹终于打了个满意的结扣,绕着颜鸢转了一圈,道:“唔……衣服料子还需再薄一些,撕不破也不是个办法……”
  颜鸢:“……”
  阮竹的眼里闪动着光芒:“娘娘届时就喊圣上不要,这于理不合,娘娘要不要先预演一下?”
  颜鸢:“…………”
  大可不必!
  颜鸢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山体滑坡。
  再看阮竹,她满脸都是神采四溢的表情,脸上明晃晃写着“等我开班授课为你讲上一晚上”,颜鸢赶忙找了个借口,把她打发走了。
  而后便准备就寝。
  这衣服的款式颜鸢自然是了解的。
  她慢慢解开衣裳,遇到胸口的系带,只觉得一股强而涩的滋味传来,颜鸢稍稍用了一些力气才成功拉动了那个活结。
  果然险些扯破胸口最薄处的布料。
  “撕不破也不是个办法呀。”
  阮竹的瞬间声音划过她的脑海。
  颜鸢:“……”
  ……
  翌日午后起,整个望舒宫便开始了准备。
  颜鸢就像是一个木头,从这一道流程被提到另一道流程,沐浴更衣焚香,一直到黄昏时,她已经昏昏欲睡了。
  阮竹果然如她所言,找来了院里的公公为颜鸢衣裳的系带打结。
  “大功告成,保管一下子拉不动,第二下恼羞成怒,第三下撕破衣襟,气动心乱。”
  颜鸢:“……”
  阮竹与公公交换了一个兴奋的眼神,功成身退。
  留下颜鸢与尘娘面面相觑。
  寂静无声。
  尴尬。
  颜鸢干咳了一声,低声问:“尘娘,本宫需要的药可有备好?”
  尘娘的脸上还带着红晕,低声道:“备好了。”
  她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了一包小小的纸包,纸包里包着一点白色的粉剂。
  颜鸢不放心:“这药是能让人昏睡不醒的药吗?”
  尘娘摇头:“并非。”
  颜鸢:“那这药……”
  尘娘压低了声音道:“娘娘说圣上惯用的安神之香,所以寻常迷药对陛下可能并没有用,是以奴婢准备的并非催人生困之香。”
  用惯了安神香的多半是失眠或者心燥之人,往常的用药饮食定然都是调气养精的。既然安神没有用,就只剩下一条路,乱人心神。
  尘娘把药粉放到颜鸢的手心,不放心叮嘱:
  “此药凶险,不可多放,每隔两个时辰取指甲盖大小用量,置于香炉或是烛台香油之中。”
  “奴婢会为娘娘准备一点清新凝神的药粉,藏在娘娘的耳坠之中,以防娘娘受其影响过深。”
  颜鸢接过药粉,点了点头。
  尘娘的眼里满含着担忧,她不知道颜鸢心中所想,但也知道她必定不单单是侍寝。
  在乾政殿里想要耍花样,必定是极其凶险的。
  “请娘娘务必小心为上。”
  “好。”
  ……
  彼时乾政殿里。
  洛子裘为楚凌沉送上了一对红烛。
  昨夜楚凌沉命他准备一些药剂,他便差人做了这副特殊的红烛,红烛的中层里藏着药剂,只需点燃之后静静等待,到了时辰便会自动生效。
  洛子裘笑得斯文:“天黑时点燃,大约一个时辰后药剂便会起效。”
  楚凌沉的目光落在红烛上:“什么药?”
  洛子裘:“一点惑人心智的东西。”
  皇陵祭祀那次,皇后娘娘对安神香的反应似乎有些诡异,圣上十分排斥在侍寝夜用安神香,是以他便想了点别的法子。
  洛子裘道:“药量不大,陛下久闻安神香,应该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反应。”
  楚凌沉道:“她会怎样?”
  洛子裘想了想,笑得温文尔雅:“大约做一场纷乱迷醉之梦吧。”
  他其实并不完全理解皇帝心中所想。
  楚凌沉其实并不想真正临幸皇后,但却似乎并不排斥这侍寝之夜。
  明明看见她就气得不行,却偏偏还喜欢处处往她跟前凑,仿佛是自我凌虐一般地靠近。
  就如同是孩童得到了心爱的兔子。
  前一刻想要亲吻,下一刻想要勒断它的脖子。
  颜鸢于楚凌沉,大约也是他自己都无法琢磨清楚的举棋不定,手足无措吧。
  ……
  晏国的旧例,皇后侍寝与妃嫔侍寝是不同的。
  皇帝要临幸妃嫔,会在月中时分,由公公引着去往妃嫔各自的宫苑内,与妃嫔共度良夜之后黎明前便需返回乾政殿,晨起沐浴。
  皇后算是皇帝发妻,与妃嫔不同,每逢初一十五,皇后会在日落之前被帝王惯用的座驾接进乾政殿里,与皇帝一同用过晚膳,而后便歇在乾政殿。
  是以黄昏时分,乾政殿的车辇就落在了望舒宫的门。
  颜鸢在车辇上闻到了一点点安神香的味道。
  味道不重,应是楚凌沉长年累月熏香所致,即便如此,她还是有点犯困。
  她便掀开帘子问宫人:“公公,还有多久?”
  大太监在轿外轻笑:“这条路娘娘虽然走得久了一些,但娘娘福泽深厚,终究走得到的。”
  颜鸢道:“可本宫很急。”
  她从昨夜起就被勒令少饮水少进食,如此才能让气色更好一些,眼下她早就饥肠辘辘,就等着晚膳续命了。
  大太监一愣,拖长了声音笑起来:“娘娘真乃性情中人。”
  他说着便让抬轿的宫人们加快了脚程,没过多久就到了乾政殿。
  “娘娘,里边请。”
  大太监引着颜鸢走进乾政殿。
  颜鸢跟着他的脚步,一边走一边暗暗把各处的暗哨明哨位置记在心里,就这样一路被指引着走进了帝寝之内。
  帝寝的外间早已经放置好一桌二椅,桌上放着一壶二盏,还有一些餐点。
  颜鸢在桌前停下脚步。
  大太监躬身催促:“娘娘请上座。”
  颜鸢面无表情地落座。
  她现在终于确定了,楚凌沉是太后亲生子没有错,这母子俩对于餐食的理解与旁人是不同的。
  桌上的餐盘其实数量不少,但是多数是水果糕点。剩下的算得上菜肴的大约七八个,素菜多荤菜少,大部分清蒸或是凉拌,放眼望去清白交接,全是凉菜。
  “……”
  颜鸢看着眼前的餐点,忽然发现自己提不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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