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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后不太卷——白柠柚【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07 14:42:56  作者:白柠柚【完结+番外】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只知自己睁开眼时,眼前的一切还不是很真切。
  那人就躺在他的怀中,柔软的发丝触碰到他的脖颈,苍白的脸色在烛光之下,透出些许暖色。
  他不敢动,也不敢轻易呼吸。
  因为那股萦绕他梦境的冷香,此刻真真切切地环绕着他。
  鬼使神差地,他低声开了口:“……宁白?”
  黑暗之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喑哑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
  那人的眉地就头皱了皱,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
  只这一声,却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他无法呼吸,也看不清楚她的脸,指尖仿佛所有千万根针扎入似的疼痛麻木。
  那一丝妄念,便是从那时清清楚楚地滋生出来的。
  灵魂悬在虚空,冷静地,嘲讽地看着自己做着愚蠢的事情。
  他抓住了她,逼她抬头,对着她的睡颜低声道:“宁白。”
  这一次她没有应声,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他于是俯下身去,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再低声叫了一声:“宁白。”
  那人似乎正陷于梦中,被他的声音惊扰之后,她不满地挣动了起来,又因为地方狭小,只能在他的怀中从一个不舒服的姿势,换到另一个不舒服的姿势。
  然后,她显而易见地,炸毛了。
  “闭嘴,不许叫了,好好睡觉。”
  她埋头在他的胸口,也不知道是在威胁梦中人还是他:“再叫就打你。”
  她闭着眼睛,用最迷糊绵软的腔调,说着最大逆不道的话。
  那一刻万籁俱寂。
  楚凌沉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激越的凌乱的心跳。
  仿佛是阔别多年后重新复苏。
  屋外忽然响起惊雷。
  那人被吵到,又在他怀中挣动了起来,随后她揉了揉额头,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烛光昏暗。
  唯有那双眼睛澄澈明净,仿佛从未被这世上的脏污染指过的透亮。
  他见过那样的眼睛,在那个绝望的暗无天日的山洞里。
  她举着火把来,降落在他的世界。
  而如今,如同在梦中。
  那人神智转醒,眼神就逐渐变得内敛虚浮,变成了他所熟知的虚伪的模样。
  “……陛下?”声音是属于颜鸢的。
  冷香还在,悠悠地萦绕。
  他不想走出梦境。
  于是抓住了她的手腕,用最凶残的姿态,咬住了她的嘴唇。
  ……
  楚凌沉闭上了眼睛,呼吸微乱。
  十字弩的一个零件落在书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凌沉睁开眼,细长的指尖夹起了那个小小的零件,他把它举到眼前,纷乱的呼吸渐渐平缓。
  书房里,洛子裘正举着蜡烛,仔细翻看着书架上每一部分的文书。
  他天生对这些落于纸上的东西记性卓著,且这些东西都曾经经过他的手,因而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便可以用眼睛盘查。
  每一本文书都是分门别类摆放,他先从最要紧的灰骑相关的文册开始,这些年灰骑为楚凌沉做了许多无法落在史书上的事情,亦是这间书房里头最要紧的存在。
  结果并不意外,并未缺失。
  洛子裘松了口气,暗自在心底嘲笑:
  楚凌沉是在绝境待久了,好不容易抓住了的浮木才会疑心皇后,他怎么跟着疑神疑鬼起来?
  那位皇后的身上看起来虽然确实有诸多秘密……
  但若说她是宁白,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应当不至于吧?
  话虽如此,他却也不敢懈怠。
  稍稍闭了闭眼眼睛,清空了脑袋,重新开始排查新的区域。
  蜡烛尖尖照亮更多的地方,都如他所料,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痕迹,如果真的有人翻动过,那人必定也是个擅长掩饰的高手,毕竟这些文书上的灰尘都没有掉落多少。
  直到――
  他在另一个柜子面前发现了一丝落尘被擦过的痕迹。
  洛子裘站在柜子前,一怔,定睛看去。
  那边的文书是……魁羽营旧案?
  ……
  半个时辰后,洛子裘缓缓走到楚凌沉的身旁。
  他心中震惊,犹豫再三才迟疑道:“陛下,确实少了一本文册。”
  彼时楚凌沉正低着头,专注地拆解着那张十字弩。
  他正拆到要紧的关头,浓密的眼睫安静地垂落,枯瘦的指尖操控着一根小小的针,缓缓刺入十字弩最精巧的核心部件。
  下一刻,一枚小小的零件应声落下。
  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凌沉眨了眨眼,低声道:“说。”
  洛子裘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论断,只好先说结果:“少了一本魁羽营的档籍文册。”
  楚凌沉的呼吸一顿,握针的手指僵硬无比。
  魁羽营自打先帝驾崩那年起,就已经被遣散,这世上还有谁,会对魁羽营有兴致?
  洛子裘道:“但这似乎不足为证。”
  那些文书并非日日排查,无法确定确实是今日才少的那本;即便是今日少的,也无法证明与皇后娘娘有关;即便是皇后娘娘拿的,与直接推断她的身份又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但,这世上真有那样的巧合吗?
  洛子裘的心也动摇了起来。
  他轻道:“属下今夜便会休书,命去西北的人不论查到什么,即刻回报。”
  楚凌沉不置可否,低头沉默。
  他似乎又不想查证了。
  只是低垂着目光,凝视着桌上散落一桌的十字弩部件。
  这张十字弩个头虽小,威力却很是惊人,甚至可以装填一些毒剂。而辅助它完成这些东西的部件,是它内芯一颗异常坚硬的玄铁。
  玄铁十分不易得,这枚玄铁只有小指指甲盖大小,它并非十字弩的必需品,只是垫在其中,承担了整张十字弩小箭射出时几乎八成的力道。
  洛子裘的目光也落到十字弩上。
  这张十字弩是皇后赠予邱遇的,但他如今已经身在御医院,还未入任何编制,只能算是个病人,自然无法携带这种兵刃。
  于是他便问邱遇要了来,名义上是暂时入档查看,顺带着看一看皇后所赠的究竟是何种兵器。
  未曾想……居然被拆了。
  也不知道还装不装得回去……
  “早就听闻定北侯精通机栝,今日一见果然是匠心别具,用心不浅。”
  “皇后赠给邱遇,确实是有心了。”
  洛子裘目光婉转,迂回着提醒他,东西是皇后的送人的,若是拼不起来,到时是要尴尬的。
  楚凌沉却置若罔闻。
  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镇定,只在听见“皇后赠给邱遇”几个字时垂了垂眼睛,呼吸越发绵长。
  然后他当着洛子裘的面,伸出细长的手指,捏起了十字弩中心位置那片玄铁,面无表情地丢在了桌上的香炉里。
  洛子裘:………………
  书房里死寂一片。
  洛子裘抬起麻木的脸:“属下先行告退。”
  说着他便重新朝着门外走去,只是还没到门口,就又被叫住了。
  “子裘。”
  “是。”
  洛子裘回头行礼。
  楚凌沉却没有再出声。
  蜡烛的光芒照得他脸上的表情晦暗莫名。
  洛子裘在原地静静地等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淡的声音才响起来:
  “召回秦见岳。”
  ……
  望舒宫里。
  浮白终于完成了今日的任务。
  来接浮白的公公看到它的模样,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过是两个时辰不见,原本活蹦乱跳啃笼子浮白,此刻已经吓得缩成了一团,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喉咙间还发出细微的嘶鸣之声,仔细看去,它连耳朵都没有血色了。
  公公的脸色也变白了:“娘娘……浮白这……这怎么……”
  颜鸢无辜道:“本宫什么都没有做。”
  她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做。
  当然也没有听从楚凌沉愚蠢的建议,对着那只蠢兔子背诵他留下的作业。
  她只是做作业时困顿了,看见桌上的青菜与肉干,于是当真试图喂一喂它,谁知它非但抵死不从,还在笼子里面乱窜。
  于是她便伸手进笼子,摸了摸它的脖颈。
  真的只是摸了摸。
  仅此而已。
  颜鸢幽咽叹息:“这只兔子好像不大喜欢本宫,许是本宫看起来太凶了吧。”
  她神情低落,语气说不出的沮丧。
  公公赶忙安慰:“嗨,这宫里上下都知道,娘娘的心性最是温柔,浮白定是喜欢娘娘的。”
  他也不敢贸然把手伸进笼子里,只隔着笼子绕着看了一圈,道:“今夜降温了,说不定是抬笼子来的时候,路上染了风寒,老奴这就带它去找洛御医看看。”
  洛子裘么?
  颜鸢眨了眨眼:“洛御医不是御医么?”
  公公道:“娘娘有所不知,这浮白是圣上的爱宠,所以大小毛病都找的洛御医。”
  颜鸢道:“可深夜前往,洛御医怕是已经睡下了吧?”
  公公道:“无妨无妨,只要陛下还在御医院,洛御医便必定秉烛促膝,不会睡的。”
  颜鸢道:“哦~”
  颜鸢已经悟了。
  一家三口,倒是真融洽。
  ……
第111章 这狗皇帝,还挺会挑
  惊慌失措的兔子被抬走,望舒宫里终于又恢复了宁静。
  阮竹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娘娘还要等一等陛下吗?”
  颜鸢打哈欠:“不等,睡觉。”
  这一夜颜鸢睡得很是安逸。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宫女们早已经等在寝宫的外间。
  阮竹带着一箩筐的织造司小道消息而来,颜鸢便一边洗漱,一边听着阮竹絮絮叨叨,把织造司近日大大小小的风波诡谲一一道来。
  如今的织造司已经是一池浑水。
  捞钱的捞钱,发疯的发疯,各路人马都为功名利禄抢红了眼睛,胆大的已经捞足了边角料,在宫里做起了私底下的勾当买卖,整个织造司上下乌烟瘴气。
  阮竹道:“娘娘,我们还忍吗?”
  颜鸢道:“忍。”
  阮竹眼里噙着担忧,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颜鸢已经洗漱完,抬起头问阮竹:“御医院有什么风波吗?”
  阮竹眨眨眼:“就那个兔子病了,其余好像没什么。”
  颜鸢道:“有没有丢东西或者是搜查什么的传闻?”
  阮竹满脸莫名:“没有啊,丢什么东西?”
  颜鸢松了口气:“没什么。”
  看来昨天“借阅”的文书,并没有人发现。其实除了她也并不会有人在意魁羽营的事情,只要不被人抓现行,想要被发现原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趁着邱遇还在御医院里养伤,机会难得,还是需得抓紧一些。
  于是当天午后,颜鸢又提着点心去了御医院。
  先去邱遇那边,把点心交给邱遇,然后和他对好时间,让他找时机摸到小楼阁楼上去把书还了,顺便再借个一二本。
  颜鸢笑意妍妍:“劳烦邱侍卫了。”
  邱遇抱着食盒有些紧张。
  他想要下跪谢恩,但颜鸢似乎不喜他时常下跪,于是只能勾着肩膀僵硬道:“谢娘娘恩赏,娘娘其实有事吩咐便可,不必……不必……”
  他想告诉颜鸢,不必次次都带上点心。
  这样于理不合,更加招惹非议。
  可是望见颜鸢满脸的明澈坦荡,又觉着自己把这些后宫龃龉之事陈到她面前,本就是一种不堪。
  于是只能低着头,看着玲珑的糕点,想象着它们每一块身上带着甜沁味。
  颜鸢道:“无妨的,本宫的糕点送的不止你这一盒。”
  于是邱遇心中涌起小小的失落。
  但只有一点点。
  且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邱遇抬起头,微笑道:“是。”
  颜鸢让点了点头,提着余下的食盒又拐道去了小楼。
  今日的情况与昨日不同,小源见到喜笑颜开,迎了上来:“娘娘!娘娘今日来得巧,师父在呢!”
  颜鸢:“……”
  颜鸢:真倒霉啊。
  她嘴上勾起得体的笑容。
  片刻后洛子裘的便出门来迎,颜鸢被他请进了屋子里,奉上了一壶好茶。
  茶烟袅袅,颜鸢隔着热气看洛子裘。
  洛子裘一身宽袖儒衫,五官清俊雅致,唯有眼角有一点淡淡的折痕,非但没有显龄,反而更添一丝儒雅之气。
  年纪虽然大了些,但确实是一副好皮囊。
  颜鸢在心里想。
  而且胆子也不小,不卑不亢。
  能常年伴君侧,既是体己的人,又能做个军师,还能调理身体,确实要比宋莞尔好上太多了。
  颜鸢越想越觉得合情合理,目光里也透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洛子裘眼睫微动,笑了起来:“娘娘为何忽然这样看着微臣?”
  笑起来要比寻常还好看。
  赏心悦目啊。
  颜鸢直视着洛子裘的笑颜,心中隐隐生出一些羡慕的滋味来。
  这狗皇帝,还挺会挑。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洛子裘白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窘迫的表情。
  不过他掩饰得很好,他非但没有逃避,反而低头笑出了声来:“皇后娘娘连续两日拜访御医院,可是有事吩咐微臣?”
  颜鸢道:“有。”
  她早有准备,把面前的食盒推向洛子裘:“这是西北的糕点,洛御医辛苦收治邱遇,邱遇于本宫有救命之恩,本宫一直想替邱遇谢过洛御医,可惜昨日不巧。”
  要是今日也不巧就好了。
  今日不巧,明日就还能来。
  颜鸢在心里叹息。
  “那微臣就多谢娘娘美意了。”
  洛子裘目光微敛,落在食盒上,指尖翻开食盒,从中捏了一块,干干脆脆地放入口中。
  颜鸢呆呆看着洛子裘。
  寻常人接到赏赐,大多只是千恩万谢,就像邱遇刚刚那样抱着盒子想跪又不敢跪的样子,那才是寻常宫里人最常见的反应。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宫中见到这么……
  咳,清新脱俗不拘小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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