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了可没有二等功。”许幼宁扯了扯嘴角:“不过要是顺藤摸瓜把他们这条线都弄出来, 二等功就是板上钉钉了。”
攻略系统倒抽一口凉气:
——这可是间谍, 是特务!
小主神也怕她一言不合就是莽,连忙劝阻道:
——宿主, 不行的,他们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鲨人就跟切菜瓜一样,咱们可不能跟他们硬碰硬。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干,咱们提供线索就好了,你得相信我们人民公安,相信我们的组织。
——实在不行,还有江遇安啊,这事儿他熟。
虽然有些对不起江遇安,但小主神也不愿意自己的宿主去冒险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江遇安,你就为我家宿主牺牲一下吧,我会感激你的。
小主神良心有点痛,它伸出虚拟小手摸了摸,没摸到自己的良心,于是继续说:
——咱们就提供一个线索,换个奖状就行了,宿主你别太拼命,不是说了这辈子要做咸鱼吗?咸鱼翻身了也是一条鱼,你就放弃吧。
它家宿主说的好好的,这辈子有家人了,她不想那么拼了,也不走什么年代文穿越女主的路子,下海做什么生意当什么首富,她就想平平凡凡幸幸福福的过完这一辈子。
但……这特么跟说好的有不一样了啊。
想到这里,小主神想起了罪魁祸首,气的咬牙切齿:
——该死的特务!
“放心,我肯定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许幼宁笑着安慰两个统,安慰完她垂下眼睑,一脸的若有所思,明显就是敷衍两个统的。
小主神和攻略系统看着她这样哪能放得下心来,但两个统都知道只要是许幼宁打定了主意的基本就不会再改了。顿时两个统都急的团团转,恨不得长出好几只手来把许幼宁绑了。
许幼宁看着屏幕里于秋月和谢良奎消失的身影,视线又落在了最后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
她好像在哪儿见过。
小主神和攻略系统哪怕担心,听到许幼宁的声音,注意力也被拉了过去。小主神也‘咦’了一声,有些惊讶:
——宿主,这个是你们铁路局的人诶。
它是系统,比人工智能还人工智能,记忆里堪称过目不忘。它见过的人和事,只要不是自己把程序封存或者是删除,那就会始终记住。
许幼宁听到这话愣了:“铁路局的?”
——对啊,我在铁路局见过他,你也见过的,就是你第三次去领工资的时候遇到的,我记得他好像是铁路局的一个什么小领导,之前听到你的那些同事们叫他傅干事来着。
听到傅干事这几个字,许幼宁想了想,有了点印象。主要是这个姓相对来说也比较少见,当然,放在后世的言情文里的不算,至少许幼宁认识的人里面,姓傅的就那一个。
就是……
没多少印象。
她抓抓头发:“我跟他就见过一面,还是领工资的时候擦肩而过。他好像在铁路局也挺神秘的,都没什么人谈论他,很难猜出他是哪个派系的。”
间谍?
特务?
我方卧底?
还是什么?
许幼宁陷入了一阵新的茫然,她从没觉得事情那么棘手过,跟以前的有明确的目标去卧底不一样,她现在几乎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她重新点开了监控屏,又把监控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她收起监控屏,躺在床上揉了揉脸。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最后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许长安和刘一一过来敲门了。
“等我一下。”许幼宁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打开门让两个人进来:“我去洗把脸,你们等会儿。”
刘一一‘嘿嘿’直乐,他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比许幼宁先起床,这会儿正一个劲儿的得瑟呢。许长安倒是知道许幼宁累了,也没有催她,只是笑着说:“不着急,这会儿也还早,肯定能吃上饭。”
话是这么说,但许幼宁速度还是很快。刷牙洗脸梳头发一气呵成,全程下来不过三分钟。
“姐,你这过的可真糙啊。蓁蓁姐还天天擦脸呢,你一个清水就把自己的脸打发了?”他的同学还会偷偷在家擦自己妈妈的雪花膏呢,每天都把自己擦的香香的。
许幼宁歪着脑袋利落得把麻花辫最后一圈发圈绕好,笑盈盈的臭美:“没办法,我天生丽质。”
刘一一和许长安不免抬头看了她一眼,少女美目眼波流转,巧笑倩兮,皮肤又白又细腻,确实是称得上一句天生丽质。说实话,美貌这种东西,跟什么东西组合在一起都能成为炸,但跟无权无势的贫穷在一起,那就是悲哀。
这一刻,许长安庆幸妈妈留下来的人脉护得住许幼宁,也庆幸现在的许家能护得住许幼宁。
人太漂亮,本来就是一种幸运又不幸的事情。
许幼宁突然想,她觉得她应该利用自己的这份优势。
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她不是谋士,更不是和天斗,只不过对方想要对付的刚好是她,为什么她不能来做这颗‘钓鱼’的‘棋子’呢?
既然人家想要算计的是自己,既然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了,那从她开始,总比再去寻摸一个人来合适。她两世为人,经历的事情比这些间谍特务看中的小孩子多,也要比他们坚强,还有金手指,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被抓了,她都有更大的希望能逃出来,说不定还能利用自己的金手指实现反杀。
不就是抓特务吗?
她愿意的。
**
于秋月回到向前大队之后整个人都很兴奋,之前从城里回到乡下,她也算是受尽了人情冷暖。队员们其实还好,也就是背地里讨论她,有些讨厌一点的还会当着她的面问她怎么离婚了,不是在食品厂上班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村里都这样,说有坏心思,可能也不多,于秋月从来没把村里人放在眼里,都是乡下的泥腿子,眼界就摆在这里,跟他们计较都是掉份。
只要不在她面前说,于秋月都能当做不知道。
让她膈应的是她的家里人,是她的父母兄弟。在她之前还在食品厂当工人,二婚嫁的还是许明华这个食品厂干部的时候,她回回回娘家都能受到家里人的热烈欢迎。不管是侄子侄女还是父母兄嫂都捧着她,夸她,嘴里跟抹了蜜一样,说全家就她最出息最有本事,家里都以她为荣。
从小就不受重视的她曾无数次沉溺在这种马屁和甜言蜜语中。
她一个月工资二十出头,听着是不多,但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很多人家一年到头都未必能攒下她一个月的工资来。工资不算高,但她手里的钱绝对不少,以前靠许明华养着的时候,虽然许明华工资要分成三份,只有其中一份才能当家里的日常开销,但是她这里抠几分那里抠几毛,几年下来也攒下了一点钱。
后来她通过许明华搞到了一份工作之后,她攒钱的机会就更多了,每个月固定给自己存五块钱,这个钱她是打算存着将来给宝贝儿子娶媳妇的。再有就是每个月给娘家十块钱,剩下的才是她们的花销,不过一般都有剩。
抠抠搜搜攒了几年,再加上回村之前提前把工作卖了,现在她手里的钱有一千出头。虽然大头是卖工作的钱来的,但也算是不错了。
回家之前,她原本想着手里有钱,娘家也看中,回来之后日子过得哪怕没有在城里好,但也不会太差,但回来之后她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回到向前大队,娘家爸妈知道自己没有了工作,女儿被抓,儿子也被劳改之后对她就变了。以前她每次回娘家都是嘘寒问暖殷勤伺候,别说是干活了,就连喝水都有人帮她倒好还试好水温,就怕烫着她的嘴。
这次回来之后,家里里里外外都要她,还要她去下地挣工分。回来还没两天,自己带回来的行李就被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还好自己多长了个心眼,把钱全藏了起来,身上就带着一点零散的钱,虽然这些也被她妈搜走了,但好歹没有那么心疼。但面对这种如豺狼虎豹一样想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家人,于秋月还是寒透了心。
但没有办法,城里她待不下去,不卖了工作回村等待自己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她总不能为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把自己搭上。只有自己过得好,将来才能接济小超,也能看看能不能找到清清。
村里没有她的房子,她只能住在娘家,哪怕现在没有她的房间,她要跟家里的那些杂物一起睡在杂物间里,躺在用木板拼出来的‘床’上,她也要忍,只要忍到小超劳改结束,只要忍到清清回来,那她的好日子又会回来的。
原本她一直抱着忍一忍,再忍一忍的想法,但现在不一样了,奎哥回来了,她的依靠又来了。
她跟奎哥的相遇,是一场美丽的意外,那个时候她的死鬼丈夫还在,她还不是寡妇,更没嫁给许明华。那个时候的她只是个普通的为生活操劳,还被人看不起的女人,哪怕坐个火车都要被人羞辱奚落。
她恨啊,恨宁知知看不起她,恨宁知知什么都有。她不甘心,凭什么呢,凭什么大家都是女人,宁知知有幸福的家庭有体面的工作,而她却要被生活压垮脊梁,还要被那种人奚落?
她恨不得杀|了宁知知,恨不得让宁知知也来感受一下自己的生活。可她有时候办法呢?可她能做什么呢?她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她什么都做不了。
奎哥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那个时候的奎哥长得俊,有钱,出手大方,最关键的是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只是因为不小心撞到她,就送她去医院,给她买营养品,听说她被宁知知奚落欺辱了,他就说要给自己报仇。
奎哥对她……一见钟情。
那段时间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她从来没有活的那么痛快过。更让她痛快的是,宁知知的宝贝儿子丢了,被拐子拐走了。
看着失魂落魄跟疯乞丐一样到处找她的儿子,她高兴的做梦都笑醒了好几回。
唯一让她难过的,就是宁知知儿子不见的时候,奎哥也不见了,想起奎哥说过要替自己出气,也要让宁知知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痛苦,于秋月根本就不敢想奎哥去了哪里,和宁知知儿子的被拐又有什么联系。
她拼命的逼自己忘记这些,忘记宁知知,忘记奎哥,忘记跟奎哥在一起幸福美好的日子。
好在,没多久她那死鬼丈夫就真的死了,她忙的心力交瘁,倒也是真的慢慢就把这些事情忘了。哪怕后来她在清清的说服下嫁给了许明华,她也只当自己从来没见过宁知知,也不知道许长安的被拐可能跟奎哥有关系。
她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淡的过去了,没想到在自己和许明华离婚之后,奎哥又出现了。
奎哥就是来拯救她的神明,每当自己有困难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都会出现。
想到这里,于秋月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看着眼前家里那栋破房子和那些恶心的家人,她都不觉得厌烦了。
她的奎哥回来了。
**
第二天一早,许幼宁三人起来去国营饭店吃了个早饭,吃过之后就直接往向前大队去了。
走在前面的是一路都在摩拳擦掌想着见到人之后该怎么奚落对方的刘一一,他可没有于秋月年纪大自己就要让着她的想法,对于这个让许幼宁受了十多年苦的原罪,刘一一表示没弄死她都是因为杀人犯法。
从知道自己要跟着来找于秋月开始,刘一一就已经在心里打腹稿,一字一句都在心里反反复复的斟酌过,力图达到把于秋月气半死的程度。气死气吐血?虽然他想,但真的不能,主要是怕被讹上,到时候有理都成没理了。
许长安和许幼宁两个人走在后面,速度不算快,主要是许幼宁还在跟许长安说这十年来原主经历的事情。有些事情许长安其实是第二次听到了,但哪怕是第二次听到,依旧气的慌。既生气许幼宁被欺负的时候自己不在,也生气许明华被猪油蒙心了,哪怕知道他是被王清清下了药,他还是忍不住迁怒。
最气的就是于秋月一家三口,特别是王清清,小小年纪居然那么有算计,那么能下得去手。
她可真毒啊。
“王清清那里就别想了,人都不知道被带到哪去了,她给爸下那种药,肯定是要带走审问的。至于爸那里……。”许幼宁抬头看了许长安一眼,见他脸色复杂,于是宽慰许长安,轻生道:“其实后来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之后,我也不恨他了。只是心里还过不去那道坎,可能等时间久一些了,我就想开了吧。”
毕竟她到底不是原主,轻易原谅感觉对不起原主,但要说恨,遭罪的也不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感同身受。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会有更好的结果。
许长安也轻轻‘嗯’了一声,一向板正的背这一刻有些微微的驼,头也低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
许幼宁有些麻爪,她就不是会安慰人的性子,只能求助外援。
刘一一小朋友秒懂许幼宁的眼神,蹦蹦跳跳过来跟许长安说话。他虽然是个小话唠,但很懂得看颜色,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会儿他知道许长安心情不好,只捡了许长安不在时的一些开心事跟他分享。
他说话的时候就跟说单口相声一样,还非常擅长艺术加工,说的引人入胜,许长安到真的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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