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不是很明白。
“对了!你如果要谢,就去谢谢那个宝钏姑娘!”秦管家说,“那姑娘跑来找我,费了好大一番口舌。看得出来,她真心为你着急!”
夏安安心里一暖,点头:“好,无论如何,还是谢谢您!您今日的相护之恩,安安铭记在心!”
秦管家笑了笑,走了。
……
夏安安回到和光园,就一直琢磨这事。
如果满府的人里头,只有她叫“安安”,那那个喊她名字的人,是何居心?
分明就是见事情败露,陷她于麻烦之中!
是谁这么惦记她呢?
“安安!”珊瑚迎面而来,关心地问:“怎么样了啊?”
夏安安说:“暂时没事了。”
珊瑚吁了口气,拍拍胸口说:“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幸亏我去找了秦管家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
她去找了秦管家?
秦管家刚才还说是宝钏去找的呢!
夏安安瞅着她:“珊瑚,谢谢你啊!”
珊瑚谦虚地摇摇头,问:“但是究竟怎么回事呢?到底是不是你……”
夏安安:“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珊瑚:“那国公爷对这件事怎么处理的啊?”
夏安安想了想,说:“国公爷说,能说出蓁蓁姑娘的动静来,那两人中肯定有一个是蓁蓁姑娘身边的人!说是要拿她们挨个审呢!只要审出一个来,定然能就扯出另一个,到时候不就真相大白了?”
珊瑚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很快恢复了微笑的模样,说:“那挺好的!说不定很快就真相大白了。”
夏安安:“嗯。我相信国公爷的手段,一定能还我清白的!”
珊瑚点点头。
……
夏安安去找了宝钏,问她:“宝钏,今儿不是让你们去找老夫人吗?怎么把秦管家找了来?”
宝钏跟她说:“老夫人说是在睡觉,不能打扰。没办法,我才去找了秦管家。”
夏安安:“是你找的秦管家,还是珊瑚?”
第208章 拦着
宝钏沉默片刻:“我们一起去的啊!”
“她说是她去找的。”夏安安说。
宝钏脸色变了变。
“宝钏,你能跟我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形吗?”夏安安问,“尤其是关于珊瑚。”
宝钏看着夏安安:“你突然跟我说这个,是有什么缘故吧?”
夏安安:“秦管家跟我说,是你去找的他,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说动他,让我好生谢你。”
宝钏明显松了口气。
夏安安:“跟我说说吧。”
“你都明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宝钏说,“当时我去请了秦管家来,在回和光园的路上遇到珊瑚,她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夏安安点头:“宝钏,你知不知道,她跟府里的哪个丫鬟比较有交情?尤其是……蓁蓁姑娘身边的人?”
宝钏摇头:“不清楚。她从不跟我说这些。”
夏安安:“我来找过你的事情,你别跟别人说,可以吗?”
宝钏:“好。”
……
夏安安瞧着陆灼回来了,又去找他。
“怎么了?欲言又止的?”陆灼问。
夏安安:“五哥儿,为了还我自己清白,有件事情我想请您帮忙。”
陆灼:“什么事?”
夏安安说:“我想请您派人帮我跟踪一个人。”
陆灼:“跟踪谁?”
夏安安:“珊瑚。”
陆灼挑眉:“珊瑚?为什么?”
夏安安:“我没有跟人说蓁蓁姑娘什么事情,我也不可能知道她的事情!
但是却有人叫我的名字,那必定就是陷害我!
我想……不认识的谁没事会陷害我?八成是认识的人吧?”
陆灼:“那你为什么怀疑是珊瑚?”
夏安安:“一来,她那天出去了!而且出去的时间正好对得上。
二来,她……”
陆灼:“她怎么?”
夏安安:“她跟我说,她喜欢你!让我帮她,我没同意!
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的去害另一个人,总是有缘故的!我觉得,她或许有动机。”
陆灼:“是吗?她还跟你说过喜欢我这样的话?”
夏安安:“嗯。”
陆灼抱着胳膊:“那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夏安安:“别的女孩子喜欢你,我拦着都来不及,告诉你干什么?”
陆灼笑了出来:“拦着?”
夏安安:“呃……”
……
夏安安并不知道国公爷会怎么调查此事。
她之所以跟珊瑚说国公爷会找蓁蓁姑娘身边的人审,就是觉得,如果真的是她,听者必定有意。
果然,当天傍晚,珊瑚就跟夏安安说,每到这个季节,府里会来新的茶,她去看看来没来,来了的话就领点儿出来给五哥儿喝。
夏安安同意了。
她走了以后不久,南山匆匆从外面进来,跟陆灼耳语了几句。
陆灼就出门了。
不到一个时辰,陆灼回来,跟夏安安说,果然是珊瑚。
白蓁蓁身边的二等女使小翠,负责去厨房传饭。
在她去的路上,珊瑚拦住了她,拉她到隐蔽处,跟她反复强调,无论国公爷怎么问,她都不能松口,否则两个人都是死路一条。
陆灼和国公爷一起,在另一边听了个分明。
国公爷当时就把两个人都处理了。
打了板子,赶出了府。
从那以后,夏安安再也没有见过珊瑚。
……
第209章 这是什么?
陆灼今日休沐,百无聊赖,往二楼望了十七八回,但是又不能去找她。
因为他已经被夏安安赶下来两次。
陆暖暖跑了进来,抱着他的小腿,望着他直哼唧。
像是在问:爹,我娘呢?
陆灼向来对这些小猫小狗无感。
但是,大约受夏安安的影响,这会儿却也觉得它看起来特别可爱。
笑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陆灼伸手抱了陆暖暖,上楼去了。
夏安安正写得手酸,揉着手腕的时候,便看到陆灼又来了。
这回,还带着陆暖暖。
夏安安凉凉地问:“五哥儿,您又有什么事?”
“不是我有事,是暖暖找你。”陆灼把陆暖暖放到桌子上,“它扒拉着我的腿不放。”
夏安安看了陆暖暖一眼,它使劲冲她摇尾巴,又微微把脑袋往下低,一副求撸的样子。
夏安安受不了它这个模样,心都要化了一般,伸手去摸它。
陆暖暖就顺着她的手躺下了,四脚朝天,等着她挠。
“哈哈!你这小傻狗!”夏安安笑面如花,满眼都是温柔疼爱之色。
陆灼看着她,眼里也满是疼爱之色。
只是,是对夏安安的。
他虽并非好色之徒,但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面前笑得那般美好,顿时心猿意马起来,往椅子扶手上坐了,伸手从椅子背上环过去,脑袋凑到了她脑袋旁边。
“你看它——”夏安安本想跟陆灼说话,一转头,整个脸就怼陆灼脸上了,距离不超过两寸。
然后她就发现了陆灼的姿势。
她忽地站起来:“五哥儿,您是不是站累了?来,坐会!奴婢去给您沏茶!”
她说着就离开了书桌,往楼梯口走去。
“站住!”陆灼却不高兴了,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夏安安!你什么意思!”
夏安安:“什么什么意思?”
陆灼:“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块儿?”
夏安安:“男女授受不亲嘛!同处一室,别人难免说闲话。”
陆灼冷着脸看了她一阵,转身就要下楼。
“诶!”夏安安拉住了他的袖子。
陆灼回头。
“把暖暖带走——啊啊啊啊!”夏安安三步并作两步蹿过去,怒喊:“陆、暖、暖!”
小狗抬头看着她。
脚下是被它撕烂的手抄经书。
嘴上还叼了一块书皮。
求撸不成,小狗发了性,搞起破坏来。
“我……我……”夏安安气得心衰,捂着胸口,“我抄了一个月的经书啊!这本马上就要抄好了!你居然给我撕了个稀巴烂!”
陆灼把陆暖暖抱下桌子,拿着那经书看,说:“就撕坏了封皮和头两页,你只需要补抄头两页即可,封皮我找人重新装订。”
夏安安松了口气,好歹不用全部重抄。然后指着楼梯口:“带着陆暖暖,下去!”
陆灼有些心虚,也不发脾气了,冲陆暖暖招招手,一人一狗夹着尾巴往下走。
“五哥儿!”夏安安突然叫了一声。
陆灼回头。
“这是……什么?”那封皮撕开以后,竟出现一截黄纸。
夏安安将那黄纸抽出来,是张符。
第210章 要个答案
这是祭身符!
反正陆灼说可以再找封面给装上,她索性把另一本的封皮也撕开了。
也有。
这两本空白抄写本,都是老夫人给夏安安的。
那么,老夫人知道里面有祭身符吗?
还是卖给她本子的人搞的鬼?
夏安安想了想,跟陆灼说,她想去找白蓁蓁。
“你去找她做什么?”陆灼问她,“二哥这一闹,满府的下人都知道他们的事了!她估计正气不顺呢!你去找她,不是给自己找晦气?”
夏安安说:“我去找她要个答案。”
陆灼:“要什么答案?”
夏安安直言不讳:“你祖母让我抄经书我就觉得很奇怪。我跟你姑姑非亲非故,我还是个下人,哪里够资格呢?我想看看……老夫人是不是有这种用心:损她人之寿,为自己的女儿祛病!”
陆灼:“从蓁蓁那里又能得到什么答案?”
夏安安:“她抄经的本子,跟我用的这个一模一样。我再问她一些细节,基本上就可以确定。”
陆灼皱着眉头,没说话。
夏安安:“我可以去吗?”
陆灼低头想着这些年祖母把持着府里的中馈不放,对母亲和自己的轻慢,也就是他中了状元后才对他亲热起来,话里话外却也不忘让他出息了,以后多帮衬着家里,也就是帮衬着老二……种种。
若真的是她,那她可就不止是偏心了。
那是品格有问题。
陆灼沉默片刻,说:“你去吧,小心些。”
夏安安点头,蹬蹬下楼。
出园子的时候,她看到李大爷正喜滋滋地看着陆灼做的那个日晷。
“李大爷,您乐什么呢?”夏安安问。
“这时刻很准啊!”李大爷说,“跟外面打更的声音都对得上!”
夏安安笑道:“这个是根据屋里的钟表显示的时间,以及太阳的阴影现刻的,应该是挺准的。”
李大爷:“咱哥儿就是厉害!什么也会做,不愧是状元呀!”
夏安安抿嘴笑,在登记本上写上自己的姓名,又写上了时间,走了。
她直奔白蓁蓁那里。
白蓁蓁这段时间肯定不好过。
但是夏安安猜,白蓁蓁在表面上还是要跟她维持客气的。
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由于寄人篱下的缘故,跟谁都保持着表面的和气,从来也不会耍性子,总是一副很懂事的样子……
……
菟丝进去找白蓁蓁的时候,她正坐在榻上出神,眼睛是肿的,拳中捏着手帕,捏得死死的。
“姑娘。”菟丝轻声叫道。
白蓁蓁看向她:“怎么?‘老夫人’又叫我过去?”
自从出了那档子事,老夫人倒也没怎么说她,只是叫她改口,称呼她“老夫人”。
这比骂她、罚她更让她难受。
菟丝说:“外头,夏安安求见。”
“她来做什么?”白蓁蓁眼神一变。
“不清楚。”菟丝说,“您要见她吗?如果您不想见,奴婢去把她打发了。”
白蓁蓁深呼吸,挺着胸昂着头:“让她进来!我倒想看看她想干什么?”
菟丝:“是。”
夏安安进去,看到白蓁蓁眼睛是红的,愣了愣,问:“蓁蓁姑娘,您怎么了?”
第211章 让人非常膈应
白蓁蓁拿手绢擦了擦眼角,神色幽冷:“你不知道吗?”
夏安安:“……奴婢愚钝!”
白蓁蓁:“愚钝?你要是愚钝的话,我们这些人成什么了呀?”
“蓁蓁姑娘莫要开玩笑啦。”夏安安说。
白蓁蓁淡淡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夏安安说:“是抄经的事情。经书上有几个字,不知道何时洒了水,字迹不清楚了。
我就想着蓁蓁姑娘这里还有手抄本,所以想借去滕抄一下。”
白蓁蓁:“哦……有这么回事!那是我有一日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把字给糊了几页。”
夏安安:“不知那被墨迹污染了的抄本是否还在?能否借我用一下?”
白蓁蓁:“行!这有什么不能的?只是辛苦你了,安安。说起来是我的不是,如果我不让你带风筝回去就好了。害的你得花费这么长时间去抄经。”
夏安安:“姑娘别这么说!能为姑奶奶抄经,也是我的荣幸。”
白蓁蓁没说话,让人把被墨水污了的两本手抄经书给了夏安安。
夏安安谢过,又问:“蓁蓁姑娘,我还想请问一下,等我抄完了,拿去隐仙观里,又是怎么个流程?”
白蓁蓁说:“到时候去了,自然有道士教你。”
夏安安:“哦……那不知祈福的时候,应该怎么说呢?”
白蓁蓁:“照着祖母给的词念即可!”
夏安安:“啊?祈愿还能照着念啊?不知念的是什么内容呢?”
白蓁蓁隐隐有些不耐烦了,说:“无非就是些祈愿词嘛!愿以我身,诚心求夏陆氏心兰姑奶奶安之类的,一大张我也记不住。”
以我身……夏安安深深看了白蓁蓁一眼,没有再问,客客气气地告辞回去了。
白蓁蓁望着她的背影,掐着手心,恨恨说:“夏安安,若有一天我掌了这府里的权,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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