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微微偏头看着它:“今晚回去吃狗肉。”
“嗷!”陆暖暖被他吓到了,跑到夏安安脚边去,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很乖的样子。
……
陆灼没有惊动任何人,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直接带她下了山,进了马车。
然后再派人上山去跟老夫人说一声,就说他们先走了。
夏安安纳闷地问:“我们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跟老夫人说一声再走?还有我被人掳走的事情,也得跟他们说一说,让他们小心些!那个坏人还在山上呢!”
陆灼:“夏安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女子的名节?”
夏安安:“……名节?这跟名节有什么关系?”
陆灼:“你被一个男人掳走了,衣服还破了,难道还要大肆宣扬?”
夏安安:“他又没有劫色!”
“人言可畏。”陆灼说,“有些人,远比你想象的卑鄙。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不许对任何人说!如果蓁蓁问起来,你就说……”
第225章 一路纠缠不休
陆灼一时卡了壳。
编谎话这事,他还真不怎么擅长。
他比较喜欢拔刀。
“就说我看到一个人,感觉很眼熟,好像是失忆之前认识的人,所以我就从后门追出去了,结果没追到!”夏安安张口就来。“然后你找到我,我们就一起下山了。”
陆灼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很会编,张口就来。”
夏安安有些心虚:“我这叫随机应变!”
陆灼:“你的随机应变最好只用在别人身上!要是哪一天敢用在我身上,你试试。”
夏安安:“呵!你还说我呢!你也很随机应变呀!比我可强多了!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妹!左右逢源,个个儿都哄得很开心!”
陆灼瞧她那一脸的酸,嘴角上扬,笑问:“昨天是不是一直醋着呢?”
夏安安本来被吓得忘了这茬了,这会儿想起来,顿时黑了脸:“漂亮妹妹们都喜欢你哈!出个门来了三!我瞧你真是快活极了呢!”
陆灼:“我不过是装装样子,免得你成为众矢之的,我是为了保护你!懂不懂啊夏安安?”
夏安安嗤笑:“呵!我谢谢您!”
陆灼:“以后,定有光明正大走在一起的时候。”
夏安安:“不想听你说话!离我远点儿!”
陆灼好容易上手了,哪里肯放?强搂着她,又要索吻。
一路纠缠不休。
……
回了城,陆灼先让赶车的东篱去买了一套衣服给夏安安换上。
夏安安换上以后,就下了车。
陆灼问:“你下来做什么?赶紧回去,我还有事。”
夏安安:“正好到这儿了,我想买个……东西。”
她瞧着这个名叫“绣罗坊”的店里,不仅卖衣服,还卖女子用的其他物件。
例如,手帕,肚兜,荷包,等等。
而且看起来质量都很好,大概相当于后世的大牌专卖店的样子。
她想进去看看有不有好点的月事带。
上几回来的时候,可难受死她了。
用布包了干的草木灰,绑在那儿,挂在腰上。
然后灰湿了再换上新的,旧的还要倒掉里面的灰,洗干净布重复用……
她当时就发誓,等她发钱了,她要去买一次性的,软软的棉花的……
“你要买什么?让东篱去给你买就是。”陆灼说。
夏安安摇头:“我自己买。”
她进了店。
陆灼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夏安安回头说:“你就在外面等着!我很快出来。”
陆灼却不肯,用命令的语气说:“走吧!”
夏安安面有难色:“我去买女孩子用的东西,你非要跟着我?不会不好意思嘛?”
陆灼一副“你有病”的表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买什么,我给你付钱。”
他付钱?
这个可以有。
夏安安眨巴眨巴眼睛,进去了。
里面果然有她想要的东西,挺贵。
她挑选了一大包上好的,递到陆灼面前:“去付吧!”
陆灼定定地看着她买的东西,又看了一眼那边忙着收钱的一个女子,从怀里掏出他的荷包,丢给夏安安,转身就出去了。
夏安安“噗”笑了出来,叫道:“五哥儿!”
陆灼耳根有点红,回头瞧着她,不说话。
第226章 是你!
“你不是有事要忙吗?先去吧!平时出来一趟不容易,我想再买一些日常用的东西。”夏安安说,“这儿距离定国公府也就两条街,我自己能回去。”
陆灼的确急着走,说:“那我先走,让东篱等着你。”
夏安安点头。
陆灼:“如果钱不够,就让东篱回去拿,他那里有备用的银子。”
夏安安掂了掂沉甸甸的荷包,说:“够了!你快走吧!”
陆灼出去吩咐了东篱几句,骑马先走了。
他得去北镇抚司借条狗和一些人手,然后回去寻那人。
……
夏安安逛了这个店,买了几样逛了隔壁的首饰店。
首饰店里的首饰也不错,金的、银的、玉的、羽毛的、象牙的……看着都挺精美。
不过她也不好意思拿陆灼的钱买这些东西,逛了一圈就准备出去。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正好跟夏安安打了个照面。
一个是脸上有个明显巴掌印的严廷乐。
一个,是他的长随,谨小慎微的样子。
一看到夏安安,严廷乐顿时眼神一变,叫道:“是你!”
夏安安:“!!”
“好啊!竟让我碰上了你!夏安安!”严廷乐挡住她的去路。
“世子好!”夏安安说,“有事吗?”
“有?事?吗?”他一个字一个字蹦,“你害死我了,你还问我有事吗?”
夏安安:“……我?我什么时候害你了?”
“洗象节!金象酒楼!”严廷乐咬牙切齿地问:“是你吧?”
夏安安明白过来,他说的好像是……公主的事情。
“我看到了!陆灼那帮人都冲你竖大拇指呢!”严廷乐说,“就陆灼那狗杀才,怎么想得出这么精巧的法子?是你出的主意,让他故意那样说的对不对?”
他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夏安安有些害怕,一边往外瞄,一边说:“我……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呢!”
东篱哪去了?
“夏安安!”他步步逼近,“你害苦了我!我要让你——”
“难道!”夏安安突然提高音量,“您是不满意皇上的赐婚?”
严廷乐嘴皮动了动,究竟不敢当众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他气笑了,居高临下看着夏安安,说:“我怎么可能不满意皇上赐婚呢?那是我严家莫大的荣耀呢!”
夏安安:“就是嘛!奴婢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奴婢还要急着回去,就不打扰驸马爷了,您慢慢看!这些首饰都很漂亮!”
说完,她一溜烟躲过他,往店外跑去。
严廷乐倒是没拦她,而是跟着她出了店,然后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
“你干嘛啊!”夏安安指着马车说:“我们五哥儿就在那边!你看到没?那就是陆家的马车!他就在车上!你再不放开我,我可喊了呀!”
严廷乐冷笑:“你喊试试,我当街扒了你的衣服!”
“你……”夏安安手臂被他捏得生痛,吸着气说:“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好好说!”
严廷乐看出她痛了,还是松开了她,指着他自己的脸说:“夏安安!你看的我脸上的印子没?”
夏安安点头:“……怎……怎么弄的?”
严廷乐:“就是被她打的!”
她,想必指的是公主。
夏安安:“……啊?你……你怎么惹她了?”
第227章 拿你自己赔
严廷乐满脸憋屈:“我就跟她说,我已经搞清楚了,那天陆灼是知道我带她过去了,故意那样说的!
结果她居然让、人、掌、我、的、嘴!问我,是不是我们都不想娶她!”
夏安安同情地看着他。
其实她可没教陆灼牵扯上严廷乐,是陆灼即兴发挥来着……
话又说回来了,严廷乐如果不动歪心思,又怎么会惹祸上身呢?
明明每次碰到陆灼都吃亏,还成天来碰……
“世子,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就找个理由退婚呗!”夏安安说,“皇上他也不能强迫你娶公主吧?”
严廷乐:“圣旨都下了,你跟我说这个?退婚?你这个女人心眼儿忒坏!你不仅想坑我,还想连着我们严家一起都坑了?”
“不是!我……”夏安安本来想说陆灼能做到,他也可以,但是又觉得这话不合适。于是说:“算了……既然没法儿改变,你以后就好好对公主就好了。只要你真心对她,她肯定能感觉到!以后也会对你好的!”
严廷乐:“我没有真心!你让我到哪里拿真心对她?你说的是人话?”
夏安安:“……大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婚后爱也是很常见的!您就——”
“屁!”
夏安安:“……”
严廷乐盯着漂亮又可爱的夏安安,又想到自己,心道凭什么自己得跟个母夜叉成亲,陆灼却能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他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说:“夏安安!你毁了我的婚姻,你得赔偿我。”
夏安安:“啊?怎么赔?”
严廷乐:“拿你自己赔!”
夏安安:“我自己?我自己怎么赔?”
严廷乐:“你去我府上给我做妾!就算是赔偿我了!我勉强可以原谅你!”
夏安安差点儿惊出双下巴:“什么!”
“我比陆灼好多了!”严廷乐倔强地保持着最后的尊严。
夏安安:“
……你是挺好的!但是我——”
“别跟我说你那些屁话!”严廷乐说,“你就一句话,答不答应?”
夏安安:“不。多谢抬爱。”
严廷乐脸又黑了下来:“我偏要让你给我做妾!”
夏安安转身就走:“我先回去了,您忙吧。”
“你给我等着!”严廷乐冲她背影喊,“你跑不掉的夏安安!”
夏安安跑掉了。
东篱去小了个便,从旁边的巷子出来,看到夏安安跑过来,问:“安安,你逛好了?”
夏安安:“嗯。”
然后他又看到了严廷乐,顿时如临大敌,说:“上车!我们走!”
两人赶回了府里,东篱方才松了一口气。
……
北镇抚司。
“哥。”徐巍打开门出去,跟陆灼说:“被人割了舌头,又被下了哑药,还不识字!什么也问不出来。”
陆灼皱眉:“他是什么人?”
徐巍:“是严阁老家的一个租户,好赌,父母皆亡,光棍一条,欠了一屁股赌债。”
陆灼:“严怀玉?”
徐巍点头。
陆灼皱眉:“但是,未必是他做的。”
徐巍:“为何?”
“以他的严谨,他不会找自己家的租户。”陆灼说,“而且,割人舌头……那人没有胆量杀人灭口,不像他的作风。”
徐巍:“那会是谁?”
第228章 爱使小性子又黏人
陆灼透过门看向屋里跟死狗一样躺着的男人,说:“老规矩,让老夫子教他认字。”
老夫子不是夫子,是北镇抚司管理文书的经历。
以往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愣是在半年时间内教会了犯人认字,最终破了案。
徐巍点点头。
……
和光园。
夏安安追着陆灼问:“会是谁呢?会是谁呢?幕后指使者为什么要问我的身份?”
陆灼:“可能想确定你的身份再杀吧,毕竟他收了那么多钱。”
夏安安:“不是说他舌头被割了喉咙也失声了什么也招不了吗?你怎么知道他是收钱办事?”
陆灼倚在大书桌上,抱着胸瞧着她:“你猜?”
夏安安:“你们去搜他家了?”
陆灼点头:“装在坛子里埋在床底下,整整两百两……估计是定金。”
夏安安:“你们的办事效率真快……”
陆灼:“进一步,需要走访平时跟他有交集的人,或许能知道点什么,需要时间。等着。”
夏安安点头。
陆灼把她拉过去,圈住她的腰肢:“安安,这次你做得很好,很勇敢,还帮我们找到了他。”
夏安安:“我那好像不叫勇敢,叫求生欲……”
陆灼笑笑,低头就要吻她。
夏安安躲开:“诶!我们还没定亲呢,不许动手动脚的!”
陆灼:“亲都亲过了。”
夏安安却跟只滑溜的鱼,溜走,边下楼边说:“今天是领月银的日子!我去找宝钏陪我一起去!”
她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只留下陆暖暖,跟着跑到楼梯口,又回头望着陆灼:“嗷嗷”哼唧了几声。
“你跟我哼唧什么?”陆灼没好气地说。
“嗷嗷嗷!”陆暖暖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奶凶奶凶地冲他嗷嗷几声,找了个地方躺着。
陆灼:“……”
他蹲下身,学着夏安安的样子去给狗挠肚子。
陆暖暖就舒服地翻身,把肚子冲着他……
“呵!”陆灼轻笑,“什么人养出什么狗!爱使小性子又黏人!”
……
夏安安跟宝钏、魏妈妈一起去领月银,走到大路上,见有人往这边走过来。
所到之处,仆人们纷纷侧身让路。
来的是两个人,明显是一主一仆。
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是个魅力大叔,自信,精明,一看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大帅哥。
夏安安一看到他,就像被雷劈了一般。
这个人,让她有种来自灵魂的熟悉感,不会是她……亲爹吧!
手臂被人一拽,发愣的夏安安被魏妈妈带到路边,恭恭敬敬地让路。
魏妈妈低声跟她耳语:“那是姑爷!当朝首辅大人!注意别冲撞到了。”
姑爷……首辅……真的是她亲爹啊!
夏安安心里各种情绪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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