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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嫡姐换亲之后——明春鸢【完结】

时间:2024-07-09 17:16:44  作者:明春鸢【完结】
  “所以,你方才是在撒谎。”纪明遥确定,“你想背叛你的主子,让她倒霉。”
  其蓁在她手下发抖。
  她轻轻地笑。
  “好姑娘。”她转握住其蓁的手腕,扶她起来,“你来。”
  其蓁腿脚发软,浑身无力。纪明遥便直接半抱着她走到内室,命人:“快上热茶点心!拿我常用的茶来!”
  这时候,二姑奶奶的怀里又格外温暖。
  其蓁坐在了阳光照耀的临窗榻上,手里捧着清香的热茶。二姑奶奶甚至亲手拈起一块点心,送到她嘴边。
  她怔怔吃下两块红豆酥。
  奶奶……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她。
  可她知道,二姑奶奶常和丫头们同坐吃茶,不分主奴。想来,也常喂自己的丫头吃东西吧。
  为什么她就没那个福分,被分到二姑奶奶身边?
  “我问,你实话答就好。”纪明遥柔声说。
  其蓁抹泪点头。
  “纪明德突然急着见我,想必你也觉得奇怪。”纪明遥便说,“你仔细想想,最近一两个月,乃至三个月、半年,她和柴家都有什么与往常不同之处?”
  “你不用急、更不用怕,慢慢想,慢慢说。”她又道,“便是回去迟了,我与你一同编一篇话告诉她,不叫你吃苦。”
  其蓁先喝完了手里的茶。
  她大概心定,便先说纪明德:“奶奶是从这个月初开始,是――初四上午,突然人就憔悴了……”
  ……
  其蓁匆忙赶回柴府。
  她故意留着脸上泪痕,见到纪明德就哭:“二姑奶奶险些儿杀了奴才!说叫奶奶明天午饭后、申时过去。”
  她又跪求:“奶奶,我看二姑奶奶不是好惹的,她又有权有势,连理国公府都叫她弄倒了,求奶奶就别去了罢!”
  “明天下午?”纪明德点头笑道,“果然只有这样才能见着她。”
  她这几个丫头,也只有其蓁没得过二姐姐的冷脸,派她去,也果然不错。
  “别哭了,去歇着吧,怕什么!”她对其蓁说,“她就算真想杀你,也不敢亲自动手,她就不怕也下狱吗!”
  其蓁哆嗦着告退。
  高兴过后,纪明德终究心里不安。
  她把准备好的话又在心内改了许久,直到不得不睡,才暂且放下。
  明日,她一定要将二姐姐也拉下这滩浑水!
  -
  景德十一年,二月十四日。
  崔瑜调任户部侍郎,兼顺天府尹。
  崔珏调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位仍在正四品。
  纪明达怀里抱着儿子,听完了这些话。
  她哄儿子说话:“叫‘娘’,好不好?‘娘’――”
  孩子在她怀里舞动着手脚,“咯咯”直笑。
  “哥儿才九个多月,不急开口。”王嬷嬷笑道,“小孩子一天一个样,说不准哪日就突然会了。”
  纪明达就笑,又教儿子:“叫‘嬷嬷’?”
  “我可承受不起!”王嬷嬷忙笑说。
  觑看着奶奶的神色,她小声问:“不如教哥儿叫‘爹’?”
  纪明达面上笑意便淡下来。
  “是该教。”她说,“先吃饭吧。”
  王嬷嬷只得去安排摆饭。
  纪明达仍用得不多。
  饭后,她也不急午睡,先给儿子读书听。
  王嬷嬷又说了一个新消息:“这可真是奇了!中泽知县升了州官,他夫人却得封县君,圣旨上还特特写了,要她继续辅佐丈夫为官、造福一方百姓!――这不只成她升了官吗?”
  纪明达手上的书滚落在地。
  孩子吓得一愣,呆呆看着他娘。
  纪明达发现自己手在发颤。
  怕手里再不稳,她忙叫人把孩子抱走。
  ――又是一个比丈夫品级还高的诰命。
  若圣旨真如嬷嬷所说,那便是赐她治理一地之权。如此一来,县君虽只为五品,却比二妹妹的三品淑人之封还更难得!
  “去打听。”她轻声说,“问清楚,她到底有什么功劳。”
  王嬷嬷连忙又出去。
  纪明达忽然很累。
  仲春二月,天气稍暖。王嬷嬷带进来几朵杏花,出去时,门帘带起的风又让它们轻轻打转。
  “把这花扫了,院子里的落花都扫了。”纪明达命丫头,“我去睡一会。”
  在春日的正午,她梦见了边关寒夜。
  是她见过,但不曾停留、让她细看的场景。
  军账外,是弥漫不断的风雪。
  风声入帐,呼啸灌耳。
  纪明遥身穿玄青大氅,坐在炉边。
  她笑容浅淡,声音也淡,说出的却是关怀之语:“还有两个时辰,表哥就该出发了。睡一会吧,我叫你。”
  “我舍不得睡。”温从阳却说,“我……舍不得你。”
  他似已在二十三四年纪,面色黝黑,眉眼坚毅,肩膀宽阔,看上去真像个能平定东羌异族作乱的将军了。
  可他看向纪明遥时,眼中流露的,依旧是软弱不安。
  他从背后抱住了纪明遥。
  纪明遥轻轻拍他的手臂,像在哄孩子。
  他又想亲纪明遥。
  他动作很慢,似是在观察纪明遥是否准许。
  纪明遥用一根手指挡住了他。
  “睡吧。”她笑,“表哥不必怕,也不必不舍。只要你能诱敌到‘三林沟’口,与霍总兵一同反杀回去,两路夹击,此战必胜。”
  “表哥会平安回来的。”她温声说,“我去看各营准备。”
  她站起身。
  温从阳却不肯松开她。
  “遥妹妹,”他仰首祈求,“此去凶险。”
  “我也知凶险。”纪明遥垂眸抚摸他的脸,“但我信表哥。表哥总能给我惊喜。”
  “遥妹妹!”温从阳稍稍提高了声音,“成婚六年了,将要七年了……你还没叫过我‘夫君’。”
  “我叫‘表哥’习惯了。”纪明遥只笑,“从小叫到二十几岁,这可怎么改?表哥不是也习惯叫我‘妹妹’吗?”
  温从阳显然并不赞同她所说。
  但纪明遥牵他走向床榻,他便乖乖躺下。
  纪明遥替他盖好棉被,他便闭上眼睛。
  纪明遥走出了大帐。
  温从阳又睁开双眼。
  “可我不想再做‘表哥’了。”
  他笑了笑,语气里满是嘲讽。
  这份讽刺,不知是对谁。
  纪明达没来得及细想他们的对话。
  眼前一转,她又看到了她和崔珏。
  身穿婚服的她与崔珏。
  十七八岁的她与崔珏。
  她已卸下凤冠,只还穿着吉服,在廊下等待崔珏走过来。
  虽在大婚吉日,崔珏的神色仍是那般冷淡,眼中毫无欣喜之意。
  她却笑着行礼,对他说:“二爷回来了。”
  她说:“我等二爷一起用饭。二爷吃了多少酒?我备了醒酒汤。”
  离她还有一丈远,崔珏便停下脚步。
  他还礼,称呼她:“二奶奶。”
  他说:“劳二奶奶久候。”
  “这原是夫妻应尽之义。”她仍在笑,“二爷请。”
  崔珏和她先后入内,与她同坐桌边。
  他不动筷,只等她用饭。他也没用醒酒汤。
  待她饭毕,他开口:“二奶奶看,房屋可有不妥之处?”
  “是有些不习惯。”她说,“比如这廊下,只种牡丹、玫瑰,再无花朵,下个季节无花可赏,便显寥落了。再比如东西厢房的家具太过简素。若人来客至,从这里去厢房歇息,还以为换了一家做客呢。”
  “成婚匆忙,布置不妥,明日便改。”崔珏道。
  “多谢二爷体贴。”她忙笑道。
  崔珏道:“是崔家疏忽,二奶奶不必称谢。”
  “还有一件事,正想和二爷说。”她又笑道,“二爷去前院应酬的时候,有个王平媳妇在这伺候,听说是大奶奶的陪房?她虽殷勤,可也太没规矩,我没吩咐她便插话,真是不成体统!还有别的丫头婆子,我看也不像样。”
  “可二爷放心。”她说,“今后我管着咱们院子的人,必不叫他们再这样没规没矩的了。”
  崔珏有片刻静默。
  “时辰不早了。”他站起身,“此处不便,二奶奶请先沐浴,我暂回书房。”
  她明显愣住。
  王嬷嬷忙上来笑说:“二爷,你也太客气了!都成婚了,做了夫妻,还有什么不方便?二爷请只管留下――”
  崔珏看了嬷嬷一眼。
  “不合适。”他说。
  他走出房门。
  她和嬷嬷相对不解。
  “是不是……是不是,我不该插话?”王嬷嬷忐忑,“奶奶才说过,大奶奶的陪房没规矩――”
  “你是我的奶嬷嬷,他也该同我一样尊敬,王平媳妇只是陪房,怎么能一样!”她立刻否定,“我看,只是他性子古怪。”
  “先沐浴吧。”她吩咐,“今日,新婚之夜,他难道还敢不回来!”
  崔珏是回来了。赶在入夜之前。
  他换下婚服,换了一身素青棉布外袍。
  她也换下了婚服,穿的仍是大红宫缎百蝶穿花褙子,和银红蜀锦鸳鸯裙。
  她对崔珏不满:“二爷怎么穿的这个?”
  “这也太不体面了!”她叹气,“我明日就着人给二爷多做几箱新衣裳。便是在家里,也不好――”
  “二奶奶。”崔珏打断了她的话。
  他一向淡漠的眼中多了几丝情绪,似在忍耐。
  “今日我身体不适,且回书房睡了。”他说。
  言毕,他没有等她的回应,直接转身离开。
  天光彻底暗了下去。
第96章 认错
  窗外,依旧是春日午后明烈耀眼的日光。
  一手捂住额头、挡在眼前,纪明达缓缓坐直了身体。
  她不愿再去回忆梦中和崔珏的成婚之日。
  她该忘记。忘记崔珏的冷漠、无情、无礼,更该忘记她自己的期待与欢欣!
  她该忘记这份屈辱。
  否则,她将夜不成寐、终身难以自安!
  她该想、该想纪明遥和温从阳。
  该想,温从阳的功劳,究竟是从何而来。
  更该想……纪明遥的一品诰命。
  日光太刺眼了。
  纪明达低下头,看向自己翡翠色的宫缎裙。这裙子上绣着百鸟朝凤,是她从记事起最喜欢的绣样。
  她的丈夫,若只穿布衣、草鞋,怎可与她并肩而立!
  “给我备马!”她狠狠抹掉脸上的泪。
  她要去问一问纪明遥!
  -
  纪明德已经见到了纪明遥。
  她特地穿得简素,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鲜亮颜色,连发间都没戴几样首饰。
  她一路细看二姐姐住的院子。看这宽阔的甬路,清爽雅致的房屋花木,猜度二姐姐日常一人住在这前后几进院子里的生活。
  直到将入二姐姐在的厅中,她才收回目光,敛声屏气入内。
  她只看了二姐姐一眼。
  一年多不见,二姐姐容貌自是不曾大改,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又与前岁秋猎那时不一样了。
  但为今日谋算,她没时间细想。
  二姐姐不曾起身迎她。她早已预料到。如此最好,正方便她行事。
  几步走得离二姐姐近了些,纪明德屈膝、深深蹲福!
  “二姐姐!”她挤出些眼泪,抽噎说,“多谢姐姐还愿意见我!我、我――”
  纪明遥安坐不动。
  她也只扫了纪明德一眼,便看向跟随来的其蓁、常嬷嬷和另一个丫头。
  其蓁紧紧抿着嘴唇,连续对她眨眼,又左右看两人,不断示意。
  纪明遥微微一笑。
  “三妹妹这是怎么了?”她给纪明德搭台,好让戏能唱下去,“虽然身份有别,毕竟是同辈姊妹。你行这样大礼,我还真有些受得不安。”
  纪明德猛然抠住手心。
  “受得不安”?
  她分明是在从容自在看她笑话!
  看见她对她屈膝,二姐姐高兴得很!
  “二姐姐!”纪明德又落泪,“妹妹是诚心诚意来给姐姐赔礼:从前年幼,一则不通道理,二则,也不舍亲娘……当日说谎,也只是为了保住亲娘的命!姐姐多年都不曾忘了沈姨娘,自也该懂妹妹的心!姐姐和我是一样的,都只是为了自己的亲娘啊!”
  纪明遥心中微哂。
  她不开口,纪明德便继续说下去:“可当年之事,终究是我娘的过错。姐姐多年怨我、恨我、不理我,不愿与我再做姊妹,我都知道。这些原是我该受的,我也明白。”
  “既然明白,还想尽办法过来在我面前现眼――”纪明遥嘲讽,“纪明德,你可不像自找没趣、喜欢挨骂的人,更不是会真心反省自己错误的人。这么多年,我并不曾错看过你。”
  “何必勉强自己、‘委屈’自己,虚情假意来和我赔不是?”她站起身。
  走到纪明德身前,她冷笑:“你是看理国府倒了,安国府也失势,害怕了,也怕自己哪日有温家一样的结果,所以才急着来见我,想用这些做作姿态从我口中听见一句‘都过去了’,是不是?”
  她问:“不然,你若真心悔过,还只等这时才来?”
  “不懂事?”她笑问,“四岁不懂事,十四岁还不懂事?长到十八岁,忽然就明白自己错了?”
  纪明德冷汗直冒。
  但她必须让二姐姐原谅!哪怕只是能面对面坐着,正常说几句话!
  “二姐姐,我真是诚心来认错!”她更加低下头,“二姐姐不信,我愿、我愿――”
  她咬牙说:“我愿磕头赔礼!”
  纪明遥眉心微动。
  她沉默了许久。
  直到纪明德将维持不住蹲姿,身形摇晃时,她才轻声说:“你倒不必对我磕头。”
  她道:“你该对我娘磕头。”
  “你若真有诚心,便随我来,在我娘奠堂之外三叩首赔罪。”
  缓步越过纪明德,纪明遥看向庭院。
  纪明德满心不可置信。
  二姐姐,叫她――国公之女、禁军指挥的家眷――给一个姨娘侍妾磕头赔礼?
  “不愿意就走!”纪明遥冷声道,“再也别想踏入崔宅一步!”
  “我也不会管安国府和柴家的态度,”她提醒,“你知道。”
  纪明德……只能屈服。
  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定要叫二姐姐不得脱身、后悔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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