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是故意折腾我吗?!】
周子矜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的把这茬记在心里。看来,江汜这是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让她明白摄政王府的坚固,免得动其他不该动的心思。
此时的江汜还不知道,给自己埋下了多么大的隐患。他带着周子矜来到后殿的客房,这里离他的卧房最近,有什么动静,他都能及时察觉。
“你先看看,有什么需要,吩咐白梅即可。”江汜推开门,带着周子矜走进去。
“奴婢白梅,见过周姑娘。”白梅看起来约莫十几岁,但眼神却格外的沉稳。看着她,周子矜忽然想起,“啊!辛夷!”
辛夷在花灯节就跟她分开了,刚刚出了那么大的事,她竟然把辛夷给忘了!
“想起来了?”江汜逗趣道。
周子矜却是急了,“完了,完了,辛夷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顾着这头,却忘了那头。若不是看到白梅,恐怕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想得起自己的好辛夷……
瞧她是真的开始着急了,江汜赶紧道:“放心,我的人跟着,送她回宫了。”
花灯节出事的时候,辛夷在另外一头,为免多生事端,那人便直接把辛夷送回了宫。况且,长乐宫里,周子矜可以闭宫不出,但她的贴身婢女辛夷若也跟着不见了,恐怕会令人起疑。
江汜权衡一二,便先让人将这小婢女送了回去。
“王爷考虑周全,是本……姑娘思虑不周了。”周子矜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一茬,还好江汜将辛夷送了回去。
不然,恐怕待在宫里的宋鸷,就会立马发现不对。
她仗着重生归来,自认为掌握先机,指点江山。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托大,自己都没有发觉,行事太过张狂了。
若不是经此一事,恐怕她都还要沉浸在重生归来的光环之中,一步错步步错,最终酿成大祸!
“多谢王爷。”周子矜低身行礼,真心实意。
“周姑娘多礼了。”江汜将她扶起来,想着有白梅在此,应当稳妥。
自己到底是男子,留在这里,周子矜反而多有不便。于是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不妥后,便道:“既然如此,本王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王爷慢走。”
江汜离开之后,周子矜这才有功夫好好打量这间房间。白梅的确是个聪慧的丫头,她的眼神落在哪处,白梅的声音就会紧随而至。
“这是宁神香,能助眠安神。听闻周姑娘睡眠不好,王爷特意命奴婢准备的。”
周子矜点点头,收回了目光,“你在王府多久了?”
周子矜安静下来的时候,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当了皇后之后,这种感觉越发强劲,只是她自己察觉不到。
所以白梅不敢敷衍,回道:“已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
听闻摄政王府从不招外仆,白梅瞧着也就十几岁,却在这里待了十几年,想来应是家奴了。
果然,见周子矜没有说话,白梅自己便解释道:“奴婢的父亲,是王府后厨。”
周子矜点点头,原来如此。像摄政王府这样的情况,放在其他的王公贵族,都十分罕见。
先不说原生的家奴本就不多,就算是有,世世代代都侍奉同一个主人的,更是少见。
江汜的先祖,是大光唯一的异姓王。那时候战争残酷,他却是能救则救,所以后来封王,很多被他所救的人都自己找来,奉上卖身契,要成为他的家奴。
这些人后来一代传一代,一直延续至今,忠心程度,无可比拟。
难怪,摄政王府能够被护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混不进来。
“周姑娘,奴婢去给姑娘备膳,这里有清茶跟点心,姑娘若是饿了,可以先吃些垫垫肚子。”
江汜本想在花灯节,带周子矜尝尝那些特色的吃食。可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所以两人什么都没吃就回来了。
白梅去得很快,周子矜不过坐了一会,她就带着人前来布菜了。
“这是凤池汤,清爽开胃,姑娘可先喝一点。这是奶茶玉蕊羹,听说姑娘喜欢甜食,这道菜应合胃口。”
下人们摆一道,白梅就说一道。那小嘴张张合合,说得很慢,却是一直没有停过。
而且每道菜都是照着周子矜的口味来做的,实属是下了些功夫。
听到最后,周子矜都有些怔愣,“这些,都是你们王爷吩咐的?”
白梅捂嘴轻笑,“回姑娘,都是王爷提前吩咐奴婢准备的。若姑娘不满意,还可让厨房再做。”
他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周子矜的心中起了些疑惑,可更多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她突然有些脸颊发烫,忍不住用手扇了扇:
“让王爷费心了。”
第二十八章 摄政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一顿晚膳,周子衿吃得很是满足。
王府的厨子可能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仅菜色丰富,连口味都咸淡适宜,完完全全符合她的胃口。
白梅见她吃得满意,适时又夸了几句自家王爷,连伺候周子衿入寝时,都得说一下这轻纱帐也是现换的,生怕周子衿不知道她家王爷有多么贴心。
待她下去后,周子衿躺在床上都还忍不住失笑。
她想,江汜从未带女子回府,如今将自己这位“周姑娘”带回来,定是让府内的人给误会了。
以往总觉得摄政王府是个很神秘的地方,甚至还带着一丝危险,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她的偏见了。尤其是摄政王府里的这些人,都让她觉得很舒适。
不刻意奉承,却能让你感觉到妥帖周到。比起宫里那些假客气,倒是要好得多。
轻舒一口气,周子衿合眼入睡。而另一边的江汜,却快马加鞭,赶去了神机营。
“参见王爷!”
此时已过子时,神机营的牢房内,却是灯火通明。那群行凶的黑衣人,全部都被带了回来。当时情况危急,为免伤着百姓,神机营的人下手也重,如今只留下一个活口。
“问出来没有?”江汜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人披头散发浑身是血被绑在十字架上,他的衣衫已经被鞭打得破烂,昏过去之后又被泼着盐水醒来,现在正痛苦的喘着气,狼狈不堪。
宋辉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什么招都用过了,嘴巴太硬,什么都没说。”
江汜看了他一眼,宋辉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王爷,这逼供我是真不擅长啊……”
宋辉能进神机营,靠的全是一身蛮力。他是学武奇才,别人学半年,他一月就能成形,而且虽然有时候大大咧咧,但对江汜是绝对的忠心!
这也是为什么,江汜能够容忍他至今的原因。
可惜看眼色这一块,宋辉是真的没有修炼到家,眼瞅着江汜都要黑脸了,还在那嘀嘀咕咕,“这事就该让林风来做,那小子是逼供的好手,现在去了大内,遇到这种事连个人都找不着……”
林风是神机营一队的队长,在调过去之前,便是二队的队长。所有人都觉得林风被调到皇宫,是不得江汜重用了。毕竟江汜真正的心血,都在二队。
可是宋辉总觉得,林风是去宫里吃香的喝辣的去了,自己接了这个队长的活,一天天吃力不讨好不说,还总被王爷嫌弃!
“需要我把你俩换过来吗?”江汜挑起一抹微笑,饶有兴致的问道。
若是林风在此,定然能够察觉到危险。但是此时站在这里的人是宋辉,他乐呵呵的道:“那倒是不用,我在二队待得挺好的。”
宫里虽然待遇好,但憋屈。走到哪里都是规矩,哪有二队自由自在?
宋辉也就是嘴上喜欢嘀咕,心里却是以在二队为荣。只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怀念一下林风在的时候,毕竟,林风跟江汜一个路子,总能摸清他的喜好。
‘罢了,退下吧。”江汜揉了揉头,早就知道会是这般情况。他现在瞧宋辉的确不顺眼,索性让他待在后面,眼不见为净!
他站起来,慢慢走到还在喘粗气的黑衣人前面,拿起旁边浸在盐水桶里的皮鞭,轻轻挑起黑衣人的下巴,“你倒是个硬汉,我看,再打下去,你也说不出什么来。”
那黑衣人撑着最后一口气睁开眼,入眼便是江汜带笑的桃花眼,那能令无数女子为之倾倒的眼神,此时于他而言,仿佛是阎王爷的审视,令他遍体生寒!
“啐!”
他还真是条汉子,这种情况下,还敢对着江汜吐口水。宋辉在后面惊讶的捂住嘴,心想,还好王爷退得快,不然这口水要是喷到他脸上,只怕在场的人都要完!
“大胆!竟然对王爷不敬!”宋辉一马当先冲了出来,叫嚣道:“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狠狠的打!”
咳。
旁边的人正要上前,听到一声轻咳,立马就退了回去。宋辉不明所以,看着朝他逼近的江汜,“王爷,怎么了?不能打吗?”
【他都冲你吐口水了,要是不打,待会挨打的就是我们了!】
江汜无奈,“他现在吊着一口气,你冲上去打,是想将人打死,彻底断了线索?”他无语的看着宋辉,“怎么以前我没发现,你竟这般蠢呢?”
宋辉委屈了,抱着满是肌肉的双臂缩到墙角,“王爷你别污蔑我,我,我不动了。”
被他这一打岔,江汜也没了兴致。直接让人将那黑衣人的首领给拖了过来,那尸体已经被搜了一遍,什么东西都没找到,要不是江汜提前发了话,恐怕早就被丢乱葬岗了。
“给他嘴里塞个东西,待会别咬舌自尽了。”
江汜的话音刚落,那被绑着的人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马就准备咬舌!可是他旁边的人速度更快,江汜的话音刚落,那人嘴里就被塞了布,痛苦的呜呜着。
“瞧瞧,这是你们首领吧?啧啧,身手不错,可惜还是我的手下败将。”江汜一边说一边用匕首在尸体的背上划着,慢条斯理道:“你不用说,我也不想听你说。留着你的命,主要是为了让别人说。”
黑衣人的眼睛忽然瞪大,挣扎得更加厉害。旁边的士兵见状,直接踢了上去,“老实点!”
而江汜就跟猜透了他在想什么一般,匕首抵在背上,突然狠狠往下一刺,“听说图兰人都会在背上刺青,雄鹰是你们的象征,代表征服草原的决心。这东西听着倒是挺有信仰,但是,也是最大的弊端。”
他的匕首慢慢往下,带起一块皮肉,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血迹。只见掀开了这块皮肉,那黑衣人真正的背才露了出来,上面赫然刺着一只雄鹰!”
“你们也知道这东西容易暴露身份,所以还伪装了一下。但是,光这样,就以为能瞒天过海了?”江汜嫌弃的将匕首扔在一旁,贴心的下属已经打好了水,递上帕子给他净手。
宋辉看得一愣一愣,“竟然是图兰人?!”
第二十九章 早朝之争
自从上次大光将图兰打得节节败退之后,这个总是对大光虎视眈眈的国家,才终于老实了下来。
如今才不过几年的光景,又开始作妖了?
“王爷,难怪你说这黑衣人是冲你来的,是不是交手的时候,你就发现对方是图兰人了?”宋辉的眼里盛着崇拜的光芒,江汜可是打败图兰大军的战神,一定早就发现了!
江汜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他用的都是中原路数,我怎么看得出来?”
“啊?”宋辉默了,“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图兰人啊?”
江汜得意一笑,“猜的。”
不等宋辉再问,他直接将擦手的帕子扔回水里,直接转身往外走,“将人给我看住了,若是死了,拿你是问!”
这黑衣人既是图兰派过来的,那么事情,就变得有趣起来了。漫漫长夜,江汜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到了丑时。事情办完,他倒是直接潇洒入睡。
而有些人,却是彻夜难眠。
“昨日多谢王爷相助,日后若有机会,本宫必当报答。”宫门外,周子衿轻声开口,昨日经历的事情,如今回想起来,依旧令她觉得仿佛是番闯入异世界的奇遇。
如今来到宫门口,才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娘娘客气了。”江汜淡淡的笑着,并不提报答的话语。倒是在周子衿转身欲走的时候,突然出声,“周姑娘!”
周子衿停下脚步,疑惑的回头,“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江汜定定的看着她,那总是含笑的桃花眼,少了些漫不经心,多了些正经,“周姑娘,在里面过得不开心吗?”
若是开心,怎么会想往宫外跑?
若是不开心……
“多谢王爷关心,本,我很好。”周子衿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宫门。这一次她没有再停留,毫不犹豫的踏进了那道冰冷的宫门。
宫门一关,隔绝两世。
江汜摇摇头,自嘲道:“若是不开心,你又能做什么?”
他踏步离去,再出现时,已换回了那个目中无人的摄政王。在去早朝的路上,迎面而来的人见到他都得俯身行礼,避让到旁边,不敢妄动。
这天下之大,唯他一人独行。
“启禀皇上,昨日花灯节有一伙贼人当街行凶,造成大量百姓受伤,实在令人发指!”董太师一早就接到了消息,看着江汜道:“微臣听说神机营当时正好在场,将人全部抓了回去。不知道摄政王,可有查明真相?”
李赢倒是不知道昨夜出了事,他夜宿在长乐宫,早上见阿姐平安归来,才放心的来上早朝。
依稀记得好像有谁说要给他看急报,但他当时太困了,直接就让人打发了。
原来,是为着这事。
“摄政王,既然人在你那,那你可查出什么了?”李赢打着呵欠,实在是有些困。
江汜看起来比他还困,说话之前还揉了揉眼睛,“回皇上,这伙贼人在洛都当街行凶,目无法纪,实在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微臣昨夜彻夜未眠,审了一个晚上,总算是查出了他们的身份。”
董太师眸光微顿,下意识追问道:“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是……”江汜停了下来,笑着看向董太师,“太师为何如此关注?莫非,这其中有你认识的人?”
“王爷,随口污蔑,难道是你神机营的作风?”董太师嗤笑一声,“微臣是关心皇上,洛都毕竟是天子脚下,这伙贼人如此猖狂,自然要尽快查出他们都目的,也免得让百姓恐慌。”
的确,天子脚下肆意行凶,是对皇权的挑衅,也是对洛都布防的挑战。
尤其是江汜从边疆回来洛都之后,连个流寇都很少能够瞧见。有这么一位大杀神镇在这里,寻常的贼匪根本不敢妄动,这伙人行事这般猖狂,自然引人深思。
江汜点点头,意有所指的开口道:“太师对皇上,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董太师从这话里听出了浓浓的嘲讽意味,偏偏江汜又是笑着说的,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他正憋闷的时候,又听江汜慢慢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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