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韵听她说起战王,当即就明白过来她的来意,“嗯哼?”
“我听闻你与战王殿下关系不错,你放心,我没有要跟你抢他的意思。”郑红袖说道。
但是喻景韵又怎么会相信?
战王战功赫赫,且尚未娶妻,天下多少女人视之为香饽饽,郑红袖怎么可能会对战王没意思,她那双眼睛每次看到战王都巴不得黏在他身上。
“姐姐。”喻景澈从里面小跑出啦,方才路过的时候便听见喻景韵的声音,故前来看看是不是啊姐回来了。
没想到真的是。
此时也到了中午用膳的时候,喻景韵也没有心思跟郑红袖周旋,当下便说道:“郑小姐,你请回吧。”
郑红袖急了,当即便拿出喻景澈最爱吃的东西,看着喻景澈强忍着的感觉,喻景韵只好让郑红袖进门。
县衙的后院倒是没有什么士兵把守,此前郑红袖徘徊在门前,应当是因为没有理由进去,但现在她有了。
喻景韵将她带到用院子里之后,便去了小厨房。
郑红袖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景韵,你这是去哪儿?”
“厨房。”喻景韵并没有给好脸色郑红袖。
喻景韵熟练的下了几碗面条,然后将药膳放在炉子上煮。
郑红袖压着心中的怒气,挂上了笑脸,“这药膳是给战王殿下的吗?”
喻景韵闻言,眼珠一转,说道:“是啊。”
郑红袖故作惊讶,“你对战王殿下可真好,只是他喜欢吃药膳吗?”
喻景韵猛点头,“何止呢,战王殿下口味重的很,无辣不欢,若是能做一些麻婆豆腐,宫保鸡丁之类的,也许能够讨得战王殿下欢心。”
郑红袖没想到自己只是夸一下喻景韵便能得到这么多消息,暗自骂了句喻景韵是个蠢货之后,便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在战王面前表现。
“阿姐,战王回来了。”喻瑾澈听闻马车的声音,估计在前院等,没想到真的等到了。
喻景韵闻言,熬制药膳的手一顿,他方才不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么?又回来做什么?
炉子上的药膳冒出咕咕的泡来。
说来也奇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熬制这个药膳。
好像是,习惯了。
喻景韵当即便把最后一味药丢在一边,心中暗道:喻景韵,不要再想了。
不过是重生了,为什么还把感情也带着重生了。
真是气人。
眼看着就要出炉了,郑红袖招呼道:“你出去招呼战王殿下吧,我来端出去。”
喻景韵也不跟她抢,由着她去了。
第十八章 私铸兵器
姜文政刚进来,就闻到了一阵香味。
他知道是喻景韵在做饭。
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喻家大小姐,如今也学会了自食其力了。
郑红袖端着药膳出来,放在桌子上,“战王殿下,你来了。”
姜文政并不想知道郑红袖为何会出现,他落座,等着开饭。
喻景韵将东西摆上来后,郑红袖坐下,看着唯独自己没有碗筷,有些尴尬。
郑红袖也不自讨没趣,给战王盛了一碗药膳,娇羞般的瞧着他,“战王殿下,你尝尝味道?”
姜文政闻着,倒是有些香,抬起眸子看了眼郑红袖,问:“你熬的?”
郑红袖虽有些心虚,但也硬着头破点了头。
姜文政刚想喝一口的时候,却听闻喻景韵说道:“这药膳缺了一味药,若是现在喝下去,一会儿必定药性相冲。”
郑红袖顿时慌了神,没想到这个喻景韵竟然敢算计自己。
姜文政发现喻景韵手上像是被烫伤了,而他看了眼郑红袖的手,干干净净的,当即便明白过来。
砰地一声,碗被他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随后便听见他喊了声,“来人。”
最近的士兵跑过来,“战王殿下。”
“将她带下去。”声音冷冷的,一点感情都不带。
士兵得令,当即便把郑红袖拖下去了。
“战王殿下,冤枉啊!”
喻瑾澈努了努嘴,说道:“这可是啊姐一回来就给殿下熬的。”
姜文政心头一暖。
既然是她熬的,为何一开始不说?
喻景韵对上他的视线,当即便垂了下去。
“以后若是你做的,便要据理力争。”姜文政说道。
他是在维护自己吗?是在给自己底气吗?
喻景韵不敢想下去,但不可否认的是,牵着她心的那根线,好像微微一动了。
“她是郑刺史的千金,我只是一介平民,如今又这般寄人篱下,哪里能自己做的了主?”喻景韵说着说着,红了眼睛,又开始委屈起来。
姜文政拿她没了法子,当即便说道:“我说过,你是战王府的人,日后若是有人欺负你,尽管欺负回去便是,出了事我担着。”
他是说过这话,但是男人的话又有几分能信?
喻景韵哦了一声,姜文政听出了她的不开心,也是,每次出事的时候,她都被欺负的彻底了,自己才出现,也难怪这丫头不相信自己。
到底是苦了她们姐弟两了。
若不是自己公务缠身,定让带他们出去散散心,好叫他们忘记这些时日发生的不愉快。
喻瑾澈咽下面条,问道:“战王殿下,你什么时候去京城呀?”
喻瑾澈其实很不喜欢这里,此前战王说带他们走的,便一直记着。
姜文政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忙完这阵子便带你们去。”
又是忙完,这个忙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喻景韵却是猜到了几分。
早就听闻城中有人私铸兵器,但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抓不到幕后主使,久而久之这件事情就没什么人去追查了。
但是战王此时来这里,想必是想解决这件事情,还曦月城一个太平。
只是喻景韵没想到,战王会直接同他们说出来,“城中私铸兵器的案件立案多年未破,本王奉命前来破案。”
喻景韵狐疑的看着他,“王爷,那现在可有线索了?”
姜文政摇头,到如今也是一筹莫展。
“若是私铸兵器,定然是找一个拿料子方便的地方,不然运来运去的,容易生疑。”喻景韵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
姜文政闻言,抬头看了眼喻景韵,然而她只是傻傻的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王爷,我自作聪明了,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姜文政又怎么怪她,感谢她还来不及!
喻景澈看着他起身离去的身影,打了个嗝,“阿姐,战王殿下去哪里?”
走的如此匆忙!
喻景韵摇头,猜测,“抓贼人去了吧。”
姜文政策马扬鞭来到军营,当即便让副将进来商议。
他认为喻景韵说的有理。
县衙的后院是一大片矿山,但是因为没有得到开采的旨意,现在还是封闭的状态。
因此也是最佳的藏匿地点。
“速领一百精兵,去县衙后山。”
“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的方向错了。”
副将不解。
“私铸兵器的贼人,就藏在那矿山里。”
矿山在县衙后院,最接近官府的地方理应是最危险的,没什么人会傻到去这个地方,但是姜文政却忽略了,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恰好是最安全的地方。
也难怪他们能够隐匿这么久。
副将动作很迅速,当即便带着兵,分了三路,直接包抄整个矿山。
人姜文政赶到的时候,什么东西突然压在脚下,他撤步,弯腰捡起来。
“是刀柄。”副将说道。
姜文政眸色微沉,“全部活捉。”
矿洞前。
“王爷,里面恐又埋伏,我们先——”
“·······”
副将没说完,姜文政的身影便走了进去。
一行人紧张的在狭小的洞中前行。
一排排兵器高高挂在墙壁上,震惊了不少人视线。
“看来这里真的是老巢。”
姜文政屏气前行,却听见深处传来一阵打铁的声音,他当即示意众人停下,“有人在前方。”
众人纷纷屏息。
姜文政轻声潜入,与副将配合,将看守的人用手刀劈晕,脱至一边。
里面的人许是觉察到不对,当即便停下了打铁的声音。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姜文政已经单枪匹马闯进去,原本在打铁的工人做鸟兽散去。
只留下中间一个身穿黑衣服的男人。
“是你?”虽然他换了身衣服,但是姜文政仍旧认出来。
他是第一军营的副将,涵江。
“是你在私铸兵器?”身为军人,却做出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情来,是姜文政治军最不能容忍的一点。
而面前的人瞳孔越涨越大,最后鲜血从眼珠子里流出来。
整个人最后失血过多,倒在了地上。
副将前去查看鼻息,朝着姜文政说道:“自杀了。”
姜文政暗自咒骂了句,随后命人将现有的兵器全部没收,派兵把守矿山。
第十九章 回京
喻瑾澈白日还在念叨战王殿下何时回京,当天晚上姜文政便让人进来通报,说是明日一早启程回京。
翌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喻景韵就已经收拾好东西在门外等着战王了。
姜文政既然解决了曦月城中的事情,便没有理由再留在此处,他瞧着不远处的喻景韵姐弟,朝他们示意趁早出发。
马车颤巍巍的使出了城门,喻景韵掀开帘子看着越来越远的城墙,眸色微微沉了些。
这回,怕是真的要和这个地方说再见了。
“阿姐,你拿着的铁盒子可是有什么玄机?”喻瑾澈见她已经把玩一路了,都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喻景韵摇头,随即将铁盒子收起来。
她并不想让喻瑾澈知道这么多,这次回京,定然叫那沈周然好看!
“吁——”车夫忽然停下了马车。
喻景韵忍不住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了?”
车夫回过头来说道:“前方遇到赶着进城的难民,殿下疏散难民去了,让喻姑娘在此处等候。”
喻景韵往右边看出,难民的长龙慢慢地往前移动,而不远处,姜文政弯身下马。
不过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喻景韵倒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随后交代车夫照顾好喻瑾澈后往姜文政的方向走去。
姜文政一边指挥一边让军队维持秩序,看到喻景韵出现,也是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喻景韵说道:“只是想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毕竟去了京城,这个人可是自己的靠山,这个时候多刷点脸熟也是好的。
虽然他这个冷漠又总是惹她生气,但,谁叫他是金主爸爸。
姜文政却一脸不愿意,指着她的马车说道:“你快回去。”
然而内心却在想,指挥难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若是一个处理不当,他们人多,喻景韵若是有危险,自己也不见得能够第一时间护住她。
喻景韵没等他说完,便自觉的走到部队的前方,“慢点啊,大家往这边走,进了城就能喝上粥了!”
她想起了昨日早上姜文政让宋家布施的事情,姜文政某种程度上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姜文政站在一侧,瞧着活力十足的她,竟是对她生不起气来。
“救命啊!”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
喻景韵迅速从队伍前方往声源地跑去,姜文政已经将人抱了出来,以免影响后面的疏散。
姜文政皱着眉头,队伍里又没有懂医术的,这个时候倒是犯了难。
晕过去的人已经是奄奄一息。
喻景韵瞧着熟悉的症状,蹲下来替他把脉,“饿晕过去了。”
这些难民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又有多少天没有吃饭,身体素质差的,恐早就饿死了。
“我去拿些吃食来。”喻景韵当即起身,想要回去马车这边,却被一旁的姜文政拉着手,“站住。”
喻景韵不解,看着他。
姜文政瞧着长龙般的队伍,眸色沉了下去,附在她的耳边说道:“这些难民此时若是见了吃的,定会疯狂过来抢夺,后果只会更严重。”
喻景韵是着急过了头,也没有往这么深处想,听姜文政这么一说,倒也觉得他有先见之明。
姜文政喊人来将他带了回去,接下来的人继续疏散,一直到队伍顺利入城。
喻景韵回到马车上,并不再插手此事。
不过后来听闻醒来了,姜文政给了他一点干粮,自己进城。
当然这件事喻景韵没有和喻瑾澈说。
他也没有想象中得这般冷血,思及至此,喻景韵对姜文政倒多了几分欣赏。
京城——
世人皆知,最繁华的地方莫过于天子脚下,马车刚一入城,就听见了不少人在欢呼。
当然她知道,这不是对她的。
“战王殿下回京了!”
“恭喜战王殿下!”
喻景韵掀开帘子,看着好几米远的姜文政,眉心一拧。
他坐在汗血宝马上,接受世人的注目礼。
此时的他如同繁星般闪耀,而她们姐弟俩的马车,与他渐行渐远。
喻景韵有些疑惑,但是仔细想想,倒也明白车夫的用意。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战王殿下。
她是什么?
不过是被废弃的将军之女罢了。
一介孤女,如何配得上那万人敬仰的战王?
喻景韵放下帘子,等待姜文政的安排。
喻瑾澈看着自己的马车离战王越来越远,便忍不住问道:“阿姐,我们不同战王殿下一起回去吗?”
她该如何跟这个年纪尚小的孩子说明白?
说不明白。
他的世界里,战王是英雄,救了她,给她们撑腰,如今还这般照顾她们。
喻景韵也不知道为何,只觉得心里有些烦闷,面对弟弟的疑问,只是嗤笑了一声,“人家是堂堂战王,澈儿,我们连百姓都不是。”
罪臣之女,是要被贬为奴的,怎么能够站在战王殿下的身后,与他一同接受这份荣光?
若不是已经死了,只怕自己连进京的机会都没有。
他对天下百姓如此爱护,却唯独不会对自己展现半分柔情。
喻景韵,该死心了。
他救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他部下的女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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