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自恋的一个人。
她觉得不能这么直白的关心他,于是她选择迂回的方法,她对陈最开放了朋友圈,挑了一个自己最近拍的比较治愈的图片放上去,配文:一束漂亮的花,一切都会好的。
这样更简单一点,她还设置了仅他可见。
做完这一切,向栀看着自己发的朋友圈,嘴角一撇,笑了。
“怎么这么开心?”
向栀猛地抬起头,是卓然。
她抚了抚胸口,快速收了手机,“没什么。”
她推开车门,下车问:“小石头呢?”
“在里面画画呢,听说你要来接他,屁股长钉子一样,画了没几下,就往外望,静不下心。我还威胁他呢,画不完,不让你见他,这会儿认真画呢。”
向栀笑了笑,其实她和卓然并不熟。陈最出国后,她没见过卓然几次。
但卓然每次见她,都好像他们很熟一样。
“进来坐坐?”
“好。”
甫一进门,四方的小院,干干净净的,石桌子上放着一个西瓜,四方小凳子。
杨柳树下是三个并排的躺椅。
这个小院给她一种安静惬意的感觉,很舒服。
“你去非洲前,总是来坐坐,这次回来很忙?”卓然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视线,看柳树下的躺椅,“我换了新的躺椅,大上次你来的时候说躺着不舒服。”
向栀没有任何记忆,但她盯着躺椅看,好像有些闪回的记忆,只可惜她抓不住。
她回头看卓然,只能微笑,岔开话题,“这里有点晒。”
卓然怔了一下,微微颦眉,但依旧笑着带她进屋,他去冰箱拿饮料,“刚榨的西瓜汁,还是加冰块吗?”
向栀嗯了一声,她环顾四周,这屋子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屋子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只不过墙上甩了很多颜料,她目光扫视着,最后定在客厅的电视橱上。
上面摆放着一些照片,她不自觉地被吸引,走近看了一眼,怔住了。
三张照片,一张是陈最和卓然在躺椅上,小石头趴在陈最的胸膛,正在睡觉。
第二张照片是小石头在玩水,陈最故意泼他。
只是这张照片,让她有了一些记忆。
“陈最,你看你,把小石头弄湿了。”
话落,下一秒,陈最举起水管呲向天空,弄了一个人工降雨,稀稀落落的水滴全扑在向栀的脸上。
她双手叉腰,大喊,“陈最,我杀了你!”
好像是卓然端着一盘西瓜出来了,向栀站住,指着陈最,“卓然,你帮我把陈最抓住。”
陈最又晃了晃水管,欠了吧唧的,气得她直想咬他一口。
她跑着上前去抢,夺过水管,她直接呲向他,
他闭着眼睛,抬手挡着。
小石头在一旁拍手,咯咯直笑。
向栀单手叉腰,拿着水管的手晃了晃,“陈最,你完蛋了。”
他往外跑,她追过去。
他全身都湿了,微卷的头发湿漉漉贴着,他抬手捋了一下,露出整张脸,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滴落,他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睫毛也湿漉漉的。
他不恼,反而粲然一笑。
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的笑容肆意爽朗。
向栀怔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挡住她的水势攻击,笑着说,“停战,我错了。”
向栀摇头,吐了吐舌头,“就不。”
她微微愣了一下,这些画面好像太真实了,是以前的画面嘛?
向栀微微怔住,那样的陈最,带着少年气,好像真的很吸引人。
那她和卓然很熟?看起来像是朋友一样。
第三张照片,是她躺在躺椅上睡觉,是自拍,一旁陈最在拿狗尾巴草逗她。
向栀轻轻眨了眨眼睛,心脏有些奇异的感觉,很奇怪。
她看了一圈,除了这三张照片,就只有墙上挂着的一副画。
这画她看了一眼便被吸引住了,她很喜欢这幅画。这幅画给人一种很强的画面感,只是一眼,便会被吸引过去,想探求画家想表达的故事。
“这是陈最画的。”
卓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向栀回头看他,卓然递过来那杯西瓜汁,他同她并排站着,“你也不知道吧?这个是陈最画的,我从国外淘回来的,花了大价钱。”
她是不知道,陈最竟然这么会画。她记得陈最有绘画天赋,但从来没见过他画画。
卓然叹气,“可惜,他生在陈家。”
“为什么?”向栀不解。
卓然道:“我了解的,陈最他留学的时候有偷偷学画,他画了不少,可惜陈家不缺画家,缺的是继承人,所以他放弃了。这事很少有人知道,陈最没说过,我去国外从他老师那知道的,他老师是很有名的油画家,我和他说陈最的时候,他一直感叹,说自己浪费了一个好苗子,还问了陈最的近况。”
向栀心里是震撼的,除了震撼,还有些心疼,她特别理解那种放弃梦想的心情。
卓然看了一眼向栀,“我和你说这个是想让你了解了解他,你可别说我和他更好啊,像着他,作为朋友,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和好。
小七,别怪我多话,有的时候问问这里。”
他指了指心脏的地方。
向栀微微张嘴,怔在原地。
“我去叫小石头下来。对了,有时间可以去你家酒窖看看,我觉得那里有陈最的秘密,估计是他的那些画。”卓然说完,走了。
向栀没动,她望着那副画,这是她从未了解过的陈最。
或许,她应该多了解了解他,他身上似乎有她没发现的惊艳的地方。
她下意识摸了摸心脏的地方,那里总是奇异的跳动,是她无法控制的。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再看到来电显示,她下意识地笑了笑,是陈最。
“在哪?”
她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她以前怎么没觉得呢?
“卓然家。”
“我去接你。”
“你来接我干嘛,我过来接小石头,我开车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向栀竟然跟着紧张起来。
“我想见你。”
……
她下意识挂断电话,怔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心里像是有一座火焰山,突然爆发了,将她全身燃了一个遍。
他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人了?
不!他一直会撩人!
干嘛要说这种话呀!
向栀捏着杯子,仰头将西瓜汁一饮而尽,她擦了擦嘴,冰冷的西瓜汁顺着喉咙慢慢流进胃里,冰凉的汁水似乎有消暑作用。
但怎么也消不掉她燥热的心。
她要疯了!
第49章 48
等陈最的时候, 向栀有些焦躁,她坐在院子外面的石凳上,单手杵着石桌, 无意识地咬着手指,腿也忍不住地抖动。
门外有车辆经过, 她抬头张望,不是他那辆巴博斯,车已经经过, 绝尘而去。
又有一辆车经过,她抬头,车子经过, 她有些失望, 不满地嘟嘴,可下一秒,她一拍桌子, 她干嘛要在这里等陈最啊,要等也是他在外面等。
想到这里,向栀起身往屋里走。
小石头的画还需要有一个收尾过程,卓然在教他。
向栀进屋后不到五分钟,陈最就到了。
刚好, 小石头的画有了一个漂亮的收尾。
陈最进屋的时候, 向栀朝他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又自然地瞥过, 微微抬起下巴。
陈最看了她一眼,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桑蚕丝连衣裙,微微抬起下巴, 露出令她骄傲的天鹅颈。
他垂眸在思考,什么样的花才能配她今天穿的衣服。
他想见她,想给她买一束花,他在路上看了好久,也没有中意的,那些花配不上她。
只不过,他这副样子,在向栀眼里变了味,她偷偷从镜子里看他,他垂眸不知思考着什么。
她觉得他应该是挺受伤的,只不过是一个项目,陈毅力便让他停职,没有给他任何体面。
现在有很多传言,她听冯佳佳说,有很多人开始倒向方世安,方世安继承盛华的概率更大一些,毕竟他一毕业就受到陈毅力的重视。
向栀偷偷叹气,她应该做点什么才对。
“妈妈……”小石头背着小书包,手上拿着自己画的画,“你看我的画。”
向栀蹲下,接过他手里的画,“小石头画的怎么这么好,好棒。”
说完,她吻了吻小石头的额头。
卓然同陈最打了招呼,“今晚在这儿吃?”
“不,我们还有事。”陈最果断拒绝,他拉过小石头的手,直接将人扛起来,“走喽。”
小石头被逗得咯咯笑,向栀跟在后面,“你慢点。”
门外停着两辆车,向栀看了一眼,刚要开口,便被他拽住手腕,“一起回去。”
他看着她。
向栀抿了抿唇,“哦。”
她捋了捋裙子,端端正正坐进去,裙边收拢,露出她漂亮的高跟鞋,她像某个皇室公主,在陈最面前,在意起了形象,末了,她还抖了一下头发,仰头看他,不是很自在,“干嘛愣着,关门,热死了。”
倒是陈最愣了一下,他以为要废一翻功夫,他的话,向栀从来没听过。
他笑了一下,在向栀面前做了一个绅士礼,“好的。”
真是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向栀紧抿着唇,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一路上,陈最的车开的很慢,最后在一个红绿灯停下来,陈最单手杵着车窗,抵着唇边,另一只手点着方向盘,他望向外面,路边的花店,让他一眼相中的很少,这个时候从国外空运鲜花也来不及。
他出神地想着。
向栀偏头看他,他又是一言不发,好像真是受了不小的打击,这要是放在以前,他话那样多,肯定会说一路。
向栀叹气,又看了他一眼。
陈最从小到大都属于成绩斐然的,从小学到高中,每次开学典礼好像都是他发言。
那时候他们吵架吵的很厉害,但她在学生堆里看他发言,还是觉得这人是真挺厉害的,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好像轻轻一考就能考个第一出来。
也许方世安的出现会让陈最挫败,他们两个能力不相上下,可这次是陈最输了,还是因为她。
她得弥补他。
她这样想着,一个急拐弯,又是一个刹车。
陈最忽然回头,“在车上等我。”
他开门下车跑远了。
“哎……你干什么去啊?”
没人回应。
向栀回头看小石头,小石头也摇摇头,手里拿着画说,“妈妈,卓老师说,爸爸画画很厉害,说得对不对?”
“当然。”向栀点头。
小石头嘿嘿一笑,“爸爸厉害着呢。就是老偷吃我零食。”
“下次我给你买个密码锁,你锁起来。”
小石头摇摇头,“爸爸给我买过,买完他老是和我聊天,每次我都被他骗出密码来,他就偷吃。”
向栀唔了一声,这个无耻之徒。
小石头嫌弃地声音,“爸爸说这是教我人心险恶。”
向栀回身,摸了摸小石头的头,“这个没错,但石头可以永远相信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永远爱你,社会上有小部分人是人心险恶的,但这要靠你自己去分辨。”
小石头懵懂地点头,晃着两只小脚。
向栀看了一下时间,又盯着街角,刚刚陈最在街角转个弯人就没了,这会儿半天了,人还没回来。
她低头想给他打个电话,电话拨过去,再一抬头,远处陈最拿着一束花跑过来,他身上带了风似得,黑t被风吹得鼓鼓的,头发也被风带起来,露出额头。
他五官立体,露出额头,深邃的眉眼更加清晰,他笑着跑过来,是张扬地,肆意地。
那似乎是一段很远的距离,在向栀的世界里,全部都是黑的,只有他身上有一个光柱,而那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快要抵达她的心。
有那么一瞬间,一些记忆似乎聚拢过来。
“陈最,你为什么不送我花?”
“你想要我每天都送。”
“哼,要来的,就没用了。”
可那之后呢,她的房门总有一束花,她还特意买了一个竹皮的篮筐放在门口。
快要生的时候,她的预产期比预想的要早,虽然早早来了医院,仍旧让大家慌乱。
彼时,陈最还在和股东述职。
她进手术室的时候没看到陈最,那时候她哭了,她想等她出来,她一定要狠狠闹陈最一次,让他给小石头换尿布,不让他睡觉。
凭什么她要在这里受苦,疼得她死去活来的。
可等她出来,浑身是汗,像是经历了一场重生,她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睛眯着缝,瞧着陈最。
那已经是半夜了,陈最坐在那,她瞧着他,没忍住笑了,“陈最,你哭什么,我又没死。”
下一秒,他抬头,红润的眼睛,带着泪痕,他蹭了一下脸,还瞪了她一下,下一秒他凑过来堵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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