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成平而言,脸更重要。
万萍B是女人,自然想的是女儿往后的日子好不好过。
司机掉了个头。
先把温年送到入住的酒店。
她刚下车,谢青竹给她发来信息。
说:年年,我爸的话别放在心上,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注重仕途,还有件事,帮我谢谢程晏生。
温年握着手机,手指都在发颤。
仰了仰头,眼泪呛在眼圈里。
谢青竹的微信转瞬再跳进页面:昨晚上,程晏生的人就提醒过我,可惜我没信,甚至觉得他是想靠着我,打压逼你。
谢青竹:以前觉得程晏生这个人不算个人,现在看来,他才是最清醒的,他明明可以眼看着我落入狼窝不救,都是因为你。
程晏生要让温年回头的办法有千万种。
不需要当这个好人,坏人姻缘。
信息在眼前掠过,温年有好久的迟钝。
直到秦让打来的电话响起。
才将她拉回神,吸吸鼻尖:“秦让?”
秦让那边明显是在开车:“我听说谢小姐的婚宴闹事了,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温年满脑子都是谢青竹的话,心窝里酸酸的,听到秦让的声音,就更加酸了,她没忍住抹下眼角:“许家是个火坑。”
有些默契,是不需要多言的。
秦让几乎是立即反应:“许家不干净?”
“嗯。”
听出她的哭腔来,秦让心都跟着往上提:“年年,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住的酒店。”
她听到那边转了下导航。
“你别挂电话,我这边过去有点远,大概四十分钟就到,你去酒店大厅等着我。”
第147章 更方便
这会儿,温年情绪也破防,到达了顶点。
她进大厅坐好,等着秦让过来。
抬眸无意间,看到门边停下的车,太远她看不清车牌,车门好久都没开,温年心想是自己多虑了,在海港城开迈巴赫的人。
大有人在。
又不止他程晏生一个。
况且他这个时候,不可能来找她。
约莫半分钟有余。
温年手机响了。
她整个人像是被惊蛰,吓了一跳。
程晏生坐在车里,单手握住手机贴在耳畔,他扭头看着大厅里的人,看她受惊,看她伸手去捞手机,再到脸色大变。
随之是接听,她接起的一瞬,他朗声开口:“出来,我车在门口。”
不是命令,只是单纯的那种叫她。
“好。”
谢青竹的话起到了明显的作用,按理说,这件事她确实得感谢程晏生,若不是他的人从中捣乱,谢青竹怕早就成了许家的垫背鬼。
结完婚,跟还没结婚,那区别可就大着了。
现在谢青竹顶多落了个悔婚的名声。
可若是结婚,那她这辈子算是真的完了。
孰轻孰重,她自然分得清楚。
离秦让到这边还有一阵,温年起身提步走过去,车门自然落锁,她拉的是副驾门,径直坐上去,面上没多少表情。
“跟我就没什么想说的?”程晏生。
囤积酝酿许久的话,温年说得自然真诚:“今天的事,谢谢你。”
“谢人也得有个态度吧?”
她这样,确实不像是来道谢的,反倒像是程晏生欠了她的钱。
可温年属实笑不出来,经历这场波折,尤其是谢成平的态度,跟失去亲人,众叛亲离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
她不是谢成平的亲女儿。
那谢青竹呢?
她们姐妹情深,以后还要不要来往交际。
温年的脑子里,像是缠绕了数千数万的麻绳,绕得她怎么捋都捋不清楚。
脸埋下去,满心的酸楚,逼得她透不过气来。
温年脸压住胳膊:“程晏生,我是想感谢你,可你也别逼着我现在就说,真的恕我无能为力,我现在心好乱。”
程晏生看她三秒,看的是后背。
女人好似比先前更清瘦了几分,背脊薄薄的。
看得他蓦然心疼怜惜,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程晏生终究没去抚她后背,就当是隔着空气做了,他往后收。
这一切,温年都浑然不觉。
“你为什么要帮青竹?”
这话,问得有些明知故问。
程晏生没回应,紧抿着唇瓣,伸手去摸了一根烟,衔在唇畔,他轻手扣动火机,咔哒一声点燃,微风吹过,将烟头少许的烟灰,吹到她这边。
温年没动手拍开。
任由着它浮在肩膀上。
程晏生指间夹住烟,深吸一口气,吐出的烟雾浓白,笼得他的脸异常俊美,朦胧得像是一幅画。
“为了你,信吗?”
“信。”
她信,她当然信,但为了她这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谢青竹跟程晏生无亲无故的,他吃多了撑得,跑去帮忙,吃力不讨好?
这可不是他的性格。
唯一的联系,就是她是谢青竹的闺蜜。
可要说程晏生是真心为了她好,那温年可就不信了。
他程晏生可以为任何人好,唯独不会为她温年好,他们之间隔着失命的交情。
“温年。”
他喊了她一声。
温年下意识的转过脸去,程晏生的面目近在咫尺,几乎是鼻尖抵到她的,她被吓得瞳孔紧缩,本能要往后退,被他压住。
男人身子探过来。
一只手压在她胳膊处,一只手撑着她左边的车座,呈现圈式,把她禁锢其间。
车门不用多想,肯定是上了锁的。
温年还没那么傻,觉得可以直接破门而出。
这种车门,且不说她能不能破门出去,她也得有那个力气砸才行。
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看她如此平静无澜:“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知道。”
程晏生手里还夹着一截烟,在她胳膊旁晃,温年是真怕死,怕他直接点燃她身上的衣服,撇了眼,说:“你先把烟灭了吧!”
口鼻里,全是两人交缠的气息。
烟草味,淡淡的,不算难闻。
两人面对面的对峙了半分钟,胳膊处轻松开,是程晏生拿开了手掌,他径直把烟从她这边的窗户,抛了出去,抛东西时,一脸无谓。
温年都觉得,他那张脸,像是在说:理所应当。
收回的手,抚在她脸庞上,动作姿态细腻摩挲着。
从她额头一路滑到了下巴,程晏生手指轻挑,抬起,他靠近的速度很缓慢,几乎是一点点将脸挪过来的,带着三分压迫性。
温年屏住呼吸。
纵使她想冷静,也无法冷静。
“温年,我帮了谢家这么大个忙,你不打算好好谢谢我?”
温年觉得程晏生鸡贼,他的鸡贼不是表现在明面上的,而是偷偷的贼,原本他逼着温年去见他,此刻身份一转变。
倒成了她的人情债。
她没动身,外边天色大亮着。
温年怕被旁人看到,与其说怕,不如说是忌惮。
程晏生的吻落下来时,她撇开了脸,他的唇瓣落在她锁骨上,轻轻与肌肤相抵住。
他不恼不怒:“真是有趣。”
温年透口气,跟他说:“程晏生,要不我们去车库吧!这边人来人往的,人多眼杂,看到了对你声誉也不好。”
她看似替他着想,连说的话都是为了他好。
实则,程晏生不是不懂她的小心思,他不说,不点破罢了。
手一扬:“好啊!”
车库更黑,办事更方便,也更得心应手。
既然温年自己提出的要求,他没什么不敢应的。
唯一的遗憾,怕就是待会秦让过来,看不到两人纠缠的画面,虽说遗憾,程晏生倒也觉得挺刺激的,反正车上有摄像头。
他回头心情好的时候。
可以不妨拷贝一份,给秦让送去。
程晏生这个人吧!
有时候做事情就是这么歹毒,不顾她人的好,只想着自己先痛快。
把车开进车库,车速特别的缓慢。
温年看了眼腕表时间,离秦让说的点,还差个半小时,她心想着要是早点办完事……
第148章 我不是金丝雀
心中刚思及此,身子被掰过去。
程晏生握着她的腰,盈盈可捏,触感极好,他本能往里伸,温年身上的衣物不难脱,本身男人手脚也麻利,不过三两下的功夫。
她躺在车座上,座位调至最低档。
眼前尽是男人的面庞,跟车顶。
程晏生的脸匿在昏暗中,五官深邃立体,有点微弱的光影照在他侧颜处,是打入口进来的一辆车,他几乎是扫眼间。
看到一张熟悉脸。
那是陆淮南的车。
陆淮南是谁啊!
程晏生心头的一根刺,娶了阮绵,又抛下她的男人。
温年看他盯着车窗外看,眼睛通红,牙根磨得咯吱响,她仰起脸顺势看过去,路虎车主打车里下来,她认识。
上次代秦让送她的陆先生。
她没吭声,试图把这个事噎在心底。
对方显然没看到这边,径直乘坐楼层电梯上去了。
那抹黑影消失。
“你怎么了?”
温年是不清楚陆淮南身份的。
但她眼睛不瞎,程晏生何种表情姿态,她尽收眼底,正常人不会像他这样,鬓角淌出点汗,他一口咬下来,牙齿磨她肩膀的软肉。
“程晏生……”
疼得她眼泪,打眼眶转动下,往眼角溢出。
温年模样委屈怯弱。
许是光线太暗,程晏生又心急,是没看到她瞳孔一闪而逝的嫌恶。
他把她抱起来,掌心贴在她后腰处,温度滚烫,他吻她,深情又难分,一道道呼吸纠缠的声音往外吐。
温年双手撑着他胸膛,男人肌肉结实。
她既然要做,就把事情做漂亮点。
让程晏生彻底除去许漾这个后患,只要她能让程晏生开口,让他帮谢家给许家传个话的事,许家断然不敢在海港城作威作福。
去整蛊谢青竹。
今儿个在婚宴典上,温年看许家那架势,是要打算秋后算账的。
饶是想着。
她伸出手,主动去揽程晏生的脖颈,唇瓣亲上去。
他明显的迟疑片刻,才去亲她。
车内本身也不够宽敞。
程晏生觉得碍手碍脚的,腿伸不直,温年缠着他说:“程晏生,你好事做到底,我对你好点,你帮青竹一个忙。”
她说话时,气息不太稳。
吐声吐得特别的迷离魅惑。
但程晏生虽然欢喜她,爱她,也不是那种只走肾,不走心计的人。
温年跟他比,那还真是嫩葱不够看的。
他一边亲她脖子,肩胛骨,边沉声问道:“什么大忙,要你跟我这么低三下四,忍辱负重的来亲自说?”
温年感觉浑身痒,像是蚂蚁在啃噬她。
还是千万只。
感受到程晏生嘴,游移到她耳后,温年吐息:“帮谢家撑个腰,让许漾不敢对付她。”
他没停。
她绷着身子。
好久,程晏生才不情不愿的说了个“好”字,他真的是不情不愿。
原本他可以不用大费周章,得到她。
这对于程晏生来说,无疑是麻烦事上添麻烦,太麻烦了,而他这个人吧,素来最不待见的事,就是麻烦,他爱清净。
关键时候,他听到女人,说了句“谢谢”。
程晏生掐在她大腿上的手,猛然一用劲。
温年待到半小时后,才走。
他也如实做到,没为难她,放她走。
还特意把车开上去,停在酒店最不显眼的位置,这个小细节,温年自己都没开口提,程晏生问:“你跟秦让上过床了吗?”
他刚做完。
回头问她这种话。
穿戴整齐的温年,看不出一丝事后的痕迹,她面目回归如常,除了眼底几分红晕,几乎跟平常没多大出入。
甚是还有一些刻意维持的疏离。
反观程晏生,神清气爽,他的脸真的是应对了那句“意气风发”。
难怪那些女人不厌其烦,去讨好他,捧着他。
温年挤出抹笑:“这是我的私事,不好说。”
私事?
不好说,还是不愿说?
温年那些小心机,在秦让面前或许能装装,可在程晏生面前,无处遁形,他听得笑了:“温年,我养了你三年都没喂熟,秦让跟你才相处多久。”
她站得笔直:“我不是你的金丝雀。”
“是,你现在有得是底气。”
她不仅有底气,还有脾气。
刚做完,就给他摆脸色。
想要压制温年,程晏生有得是办法,但他不屑于用:“他说了什么时候到吗?还是让你就这么在这,干等着?”
说曹操,曹操到。
秦让的车从门口开进来。
程晏生坐在驾驶座上,他的视线是最好的,一眼看清,隔着两道车玻璃,四目相对。
秦让看他一眼,再去看路边站着的温年。
他的眼神,脸色瞬间变得柔软许多。
三人行,显得程晏生像是这场游戏的局外人。
秦让,无不是他肉中刺,眼中钉。
但周应淮跟叶词安说得没错,他想要温年重新回来,压迫是没用的,得让她心服口服,所以程晏生看到秦让,也表现得不咸不淡。
失了往日那份暴怒。
温年感觉不到他潜在的危险,只当是程晏生真的玩腻了。
秦让都没跟他打招呼,朝着她这边来。
他走来,她总不能还站在程晏生的车门边。
温年提步往前走出去两米的距离,跟秦让碰着面,他伸手捋顺她鬓角的发丝,别在耳后,好在她跟程晏生偷时。
他放她一马,没把脖子吸出印。
“吃饭了没?”
他一来,问的不是别人,也不是谢青竹怎样,谢家如何,从始至终关心的都是她。
温年有种被人全心呵护的感动。
不过她理智的警醒自己:那是感动,不是爱。
“还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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