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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门宴——喜有匪【完结】

时间:2024-07-12 17:21:02  作者:喜有匪【完结】
  他也不敢贸然开口说话。
  到房间后,程晏生埋头处理文件,他眼底是什么状态,没人看得清。
  卫宗去隔壁忙工作。
  眼看着天色暗下去,临近晚上七点,程晏生在里头没说一句话。
  从早上到这个点,卫宗就看到他喝了碗粥,其余的滴米未进。
  他正捉摸着进门。
  门板开了。
  程晏生依旧穿着那套白天的西装,一派如常,唯一的异样,是他领口的领带,有些微的偏斜,像是那种用手扭过。
  他双眼冷凝:“晚上跟分公司的傅睁吃饭,你去把位置订好。”
  傅睁是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
  在白天会议上,两人争执不下,傅睁的身份地位,换算成古时那就是相当于割地封侯的王爷。
  傅睁的父亲,曾经跟程青是好友。
  后来为了镇压这边的势力,程青将分部产业,大部分让给到傅家。
  如今出现这种变故问题。
  要说最急切的,自然是傅家父子俩。
  卫宗说:“这个时候咱们去请他吃饭,是不是表明了态度妥协?”
  “只要能留住清城这块项目,跟自己人妥协算不了什么。”
  程晏生刚全权接管程青的手,还没到半年时间,他这个时候正是最好的立威时机,明摆着就是有人从中作梗。
  想让他知难而退。
  不过卫宗也不傻,他能主动去找傅睁,说明傅睁不是那派的人。
  他全程下来,都没提及过半句白天遇见温年的事。
第228章 难得一见
  仿佛,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她。
  晚上要去附近酒店送花,是昨晚上客户提前预订好的,两捧香槟色的玫瑰,说是让温年直接送到酒店包间去。
  她临走前,还特意看了眼。
  那个酒店离清城酒店比较远,距离十公里外。
  精心包装打理好,她把花先放置在副驾,转到驾驶座去开车。
  对方给她了个详细的包间号。
  开车过去不到十几分钟的路程。
  温年按照房号上的楼,在大厅时,前台还仔细比对过她的身份,并且跟买花的货主通了电话,才允许她上去的。
  站在房门口,她比对几眼,扬手敲门。
  “傅先生,您的花到了。”
  温年对屋内的一切,浑然不知,她只知道订花的男人姓傅,让她八点前一定赶到酒店送花。
  没有任何说明,任何卡片之类的。
  所以她理想当然,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客户。
  “送花的小姐来了。”
  傅睁起身,他去开门,温年站在门口,双手抱着两捧花很是吃力,而且她腾不开空手来推门,只能站在门口。
  她个还没男人高,傅睁比她高出一大截。
  “傅先生,您的花。”
  傅睁站在那,也没主动去接的意思:“要不麻烦小姐把花送进去?”
  “好。”
  好在两捧花只是占位多,但也并不沉重。
  温年抱着往里走,室外跟室内的灯光亮度完全不同,她感觉头顶的灯照得她眼睛有点刺,待她看清,浑身僵住。
  一屋子人,除了程晏生跟卫宗,其余的都是生脸。
  他身姿笔正的坐着。
  从头到脚都是深黑色,黑衣黑裤,黑鞋子,加上他那头乌黑发亮的短发,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有些活似冷面阎王。
  以前谢青竹就爱这么叫他。
  见到程晏生的一刻。
  温年本能的想往后退,脚根本不受控制,她呼吸急促起来,心跳不断的往上加速。
  傅睁背对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只见人没走,他问:“小姐,怎么了?”
  “我没事。”
  温年脑子嗡嗡响,她哪顾得上那么多,转身想跑,岂料傅睁就站在她身后,她整个头直挺挺的撞进对方怀里。
  头顶发出闷沉的疼。
  面前已经无路可走了,她还在一个劲的往前撞。
  傅睁被她连撞好几下,胸口疼得发吐,他伸手把人肩膀掐住,才阻止她动作:“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
  撞得怀里的花瓣洒落,温年又慌乱的弯腰去捡起。
  说实话,她毫无心理准备在这见到程晏生。
  相比起她的慌张跟错愕,饭桌上的男人要沉稳老练得多,脸部表情不显山,不露水,他只是坐在那,就是一股冷静。
  温年把地上的花瓣捡起来后,捏在掌心。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被傅睁看在眼里。
  奈何程晏生也没多说话,他没往深处联想:“地上的花瓣不用捡,你先把花送进去,我去叫服务员来扫。”
  说完,傅睁人就往外走。
  温年深吸口气。
  此时,桌上有人喊了:“小姐,把花拿过来吧!”
  她就站在离桌不到两米远,走几步就能过去,温年却觉得她的脚底没了力气,软得要站不稳了。
  幸好卫宗搭了把手,将她怀里的花抱过去。
  他声音低沉得,只有彼此听得见:“温小姐,我来拿。”
  温年根本没递给他,是卫宗从她手里拿过去的。
  她没抓着,人拿她就放手。
  桌上有人知道这个花是订给程晏生的,便开口说:“卫秘书,花是给傅总给程总的。”
  程晏生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早就风浪不止,他嘴角不着痕迹的紧抿起,这一下动作,卫宗尽收眼底:“程总。”
  眼睫底的眸子,深沉到如无底深潭。  约莫过去十秒钟,程晏生冷声道:“把花放好。”
  卫宗过去放花。
  温年还没走,她在等傅睁回来付款。
  程晏生声音低哑得不像话,仔细听还有几分冷沉:“卫宗,问一下傅总,这个花是多少钱,赶紧把钱给人家转过去。”
  他话里话外,处处为她着想。
  温年倒是听得头皮发麻,后背脊渗凉。
  她双手攥了攥,随后掏出手机:“不用问了,一共五百零八,扫我微信。”
  话说得铿锵有力,没人知道她手心早捏出一层薄汗。
  “给她吧!”
  直到程晏生开口,卫宗才主动拿手机,去对着扫温年给出的二维码,他点了五百零八转过去:“看看到账没?”
  温年以为就这样完事了。
  她收起手机,拽着衣角出门。
  身后响起男人沉重的嗓音:“温小姐,这么久没见,不如一块吃顿饭,说不定以后有订花需求,还得找你。”
  一句“温小姐”,桌上的人都精明如狐狸。
  纷纷往温年跟程晏生脸上去扫,神色各异,心思更是各怀鬼胎。
  卫宗站在中间,他本能的做出邀请:“先坐下来吃个饭再走。”
  温年想拒绝的。
  这时,傅睁刚好领着服务员进门打扫,她得让道,而且她所站的位置,不可能往外走,只能尽量的往里走。
  也是老天顺意。
  程晏生只当她是同意了,跟傅睁说:“傅总,人家辛苦过来送花,正好往后我也需要订花,把人留下加双碗筷。”
  傅睁是个敞亮爽快人。
  一双碗筷的事,况且他不缺钱。
  立马让服务员下去拿了碗筷上来,整个过程,温年都沉陷在一种恍然错愕之中。
  她也想过挣扎,直接跑出去。
  温年不动身,程晏生就当着众人的面:“温小姐是我过往的一位故友,今天在这难得一见。”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是真不好继续杵在门口。
  “是吗?”
  傅睁看了她两眼,嘴角勾出那种熟识的笑意,他离得她最近,径直去拉凳子,请她坐:“温小姐,那你也别拘束了。”
  温年平息下情绪。
  她不知道程晏生到底想做什么。
  双腿曲起,坐过去:“谢谢傅先生。”
  她脸上展露出来的笑容很虚伪,也跟她的表情很违和不搭。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整个桌子,就属程晏生的位置离她最远,他也没刻意抬起眼睛,直勾勾去盯着她看。
第229章 你拿什么身份敬我?
  她们之间,好像就是他说的那样,只是一个许久未见的故友。
  见着了,他尽点朋友之仪。
  桌上有人调侃傅睁:“傅总,你跟这位温小姐离得最近,人家是女士,怎么着,你也得给人家倒杯酒吧?”
  傅睁跟温年也不熟,他倒酒前,去看她,征求她的意见。
  “那个我喝不了酒。”
  听她这么说,傅睁也就没有倒。
  她跟程晏生兜兜转转还是能见着,温年觉得,这世间还真是比想象中的要小,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她凭什么要落荒而逃?
  又凭什么要躲他,这分明是在清城。
  心中饶是想着,温年情绪平复不少,她居然径自倒了一杯旁边的茶,探手过去跟程晏生敬杯:“程先生,多日未见,敬你。”
  卫宗是清楚两人关系的,他眼神瞬变得古怪。
  看了几秒温年,又去看程晏生的动作。
  他平静的坐在椅子上,表情比他身姿还平静得多,卫宗见他久久没抬手去拿杯的动静,轻咳嗽两声:“程总。”
  程晏生像是给的卫宗面子。
  他目光慵懒不羁的抬起,扫向温年。
  从她端着杯的手扫到她脸上,眼神都没任何波澜,清淡淡的问了一句:“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以什么身份敬我?”
  温年哪成想过。
  是他让自己留下,刁难她的也是他。
  一时间,她不知道进退,不知如何是好,如鲠在喉。
  温年瞬间就转过弯来,明白了程晏生的意思。
  他叫她留下吃饭,只是客套,不让人看出异常,觉得他这人小肚鸡肠,但问她用什么身份,是不想别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温年还是足够了解程晏生的。
  理清这个头绪,她瞬间轻松不少。
  端着茶杯的手也自然得多:“以一个旧友的身份。”
  “程总,我也敬你。”
  傅睁端的是酒,他先跟程晏生碰杯,若说他再为难温年,那这就有点过于针对,说不下去了,果不其然,程晏生凑到前边。
  跟她轻浅的碰了下。
  准确说,两个人的杯子都没挨到,只是一个稍微的动作。
  温年也无在意,自顾把茶水往嘴里灌。
  她灌得有些急,茶水又烫,舌头都烫麻了。
  “咳咳咳……”
  温年整个脸红耳赤脖子粗,这可把一桌子扰忧心了,赶紧有人去给她递水,她也没顾得上是谁,伸手抓了把。
  女人的手心覆在男人手背上。
  触感很好,也出奇的熟悉,她心脏猛然跳动,收都收不住,脸色红到了另一个程度,温年连忙抓紧拿走:“谢谢。”
  程晏生自己都觉得意外。
  看到她这样,他是条件反射把水递过去的,其实她跟她离着两个人。
  桌上的人都在看他,跟看她。
  尤其是傅睁的目光,深藏着一层玩味,流转了几分后,他掩藏住:“那个我先带温小姐去趟洗手间,大家继续吃。”
  他是有眼力见的。
  温年等他说完话,起身,跟着傅睁往外走。
  其间她一句话都没说。
  傅睁并未带她去洗手间,而是直接领着人出门:“温小姐,今天真是麻烦耽误你了,还害得你受了点伤。”
  “我没事的。”
  温年满脸的红晕还没退下去。
  傅睁继而说道:“那个钱我给你。”
  温年摆摆手,舌尖像是开水在滚,尽量的去微笑:“傅先生,刚才已经有人给过钱了,卫秘书给的。”
  傅睁有些看不明白,他挑了下眉梢,深长的说了个“哦”字,倒也没直白露骨的挑开她跟程晏生之间的事情。
  “那傅先生,我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温年一路加快步子,往停车处去。
  她边走,边伸手去掏车钥匙,掏了好几下,才发觉她放在座椅上的外套没拿,车钥匙在外套的口袋里,许是刚才出来得急。
  傅睁也没顾得上去看她的椅子。
  温年长吐口气,拍了拍头。
  车钥匙肯定是要回去拿的,可她怎么再见程晏生。
  她不是怕见,是不想见。
  正当温年犹豫不决的思考,要不要给傅睁打个电话,说明一下,远远看到一辆深黑色的车,从地下车库的位置行驶上来。
  坡度有些陡峭,车开得很缓慢。
  远处她还没看清,待车开近了点,温年才真正看清是程晏生的公务车。
  他这个时候下来,说明她出门的后一脚,程晏生跟卫宗就跟下来了。
  心底莫名有些说不清的不舒畅。
  原本在清城遇上他,就足够让温年觉得措手不及。
  她走到台阶上去,尽量避开对方开来的车。
  按照两人的关系,程晏生应该做的是,直接把车从她身边开走,意料之外,车缓缓停下来,后车座漆黑的车窗映出她模样。
  温年看到自己的脸色,略显有些狼狈。
  她两鬓发丝凌乱。
  表情都被冷风吹乱了。
  深吸口气,黑车的车窗往下降,降的是驾驶座的。
  卫宗探出头来:“温小姐,上车吧!”
  闻声,温年第一反应是:程晏生不在车上。
  她很聪明,也很精明,顺着这话问:“是不是程晏生让你把我外套拿下来了?”
  “温小姐还是很了解程总的。”
  卫宗嘴角上扬着,笑了笑。
  温年只觉得那笑容很是讽刺,说不出个滋味,她拉门上车,车厢内萦绕着的味道,都是男性身上的那股沉香味。
  她很熟悉。
  令人有种昏昏欲睡的错觉。
  卫宗把车开出去,绕了个弯,说:“温小姐,你的车停在哪?”
  她伸手指向那颗大榕树下。
  酒店需要门禁卡,她连人上去都得层层比对身份,更别说车,温年的思域停在离大门起码五百米的位置。
  卫宗看她车的眼神,有几分不解:“你……很缺钱?”
  “嗯。”
  卫宗记忆中,温年从程晏生那拿走不少的钱,就算当初离婚款给温重堇还掉债务,她也自己亲自去提过一辆车的。
  不至于混到只能开得起二十万不到的思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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