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多谢补充,不过早就习惯的事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这边厢伊集院还在不满意你反应太平淡没有反手削五条悟一顿,五条悟手里玩儿着你的头发,开嘲讽了:
“这都怪你们太不会掩饰了嘛,鸟饲老爷子是,你也是,禅院更是。”
“禅院的报告里,只模糊地写了映美里桑受到二级咒灵袭击而亡,为什么被禁止参战的辅助监督会卷入战场,为什么二级咒灵能在一级咒术师禅院的眼皮子底下杀掉辅助监督这类细节完全没有提及,而这么糊弄的报告,上头居然没有提出疑议让通过了,超可疑不是吗?”
“所以我抽空调查这件事,本来想和当时在场的大学生取得联系,结果映美里桑死后半个月,当初作为人质被营救的白痴大学生们开始陆续被杀。”
“如果说是普通的连续杀|人事件吧,就发生在咒灵绑架事件之后,如果是巧合那这些家伙也太倒霉了点;说是诅咒所为吧,几个学生的死因单纯是被手术刀切开了胸口解剖出心脏,手法熟练切口整齐,尸体上不存在咒力残秽,怎么看都是人类所为啊。凶手简直就像是在刻意引导人发现矛盾点一样。”
“……所以你怀疑到鸟饲前辈身上?”
“一旦确认了死因不是诅咒的后遗症,怀疑到人类身上首先就会联想到死者牵涉事件的相关人嘛,虽然当时我更想相信是禅院找人灭口,但从手法上来看和老爷子的技能重合度很高不是吗。本来只是例行排查啦,谁知道随便诈了诈他,就抓到了他的现场。”
五条悟两手一摊像在说“败给他了”。
钉崎大叔低头捂住嘴,你也像挨了一闷棍一样——本着想替同伴的女儿讨个公道的心愿进行调查,却见证了同伴的黑化,五条悟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然后,明明我还在混乱着,老爷子居然擅自跟高专自首了,然后擅自逃亡,最后一大票人跑来山里露营,超搞笑~对吧?”
“……”
无人接话,你默默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好了,现在是五条发问环节:伊集院桑,这里的‘帐’是你放的吧?相当精巧哎。”
“多谢,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伊集院吹吹自己的指甲。
“但是人类咒术师的水平很难达到吧?有这能耐你可以申请下评特级哦。养了有结界特长的咒灵吗?”
“不是,我本人是半咒灵。”
“……”
“啥?”
“干嘛都那么惊讶?我是半咒灵,就是咒灵和人类的混血。”
钉崎大叔一口水几乎喷到伊集院身上。孟德尔在哪里?这一点不科学!
“很脏啊钉崎!”“对…对不起!”
你跟五条悟此时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双双战术后仰,倒吸一口气:
“令尊令堂,玩儿得真野!”
第9章 长野憾事(3)
“还好吧,”伊集院不以为意,“就是正常夫妻间过夜|生活的程度。虽然听我家的妈妈说,按日子推算我应该是由下往上被制造出来的...”
不...重点不在那里。你们觉得槽点太多了需要整理一下,决定暂时搁置这个话题,言归正传。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放‘帐’的是我?”
“这么厉害的‘帐’,鸟饲老爷子只会反转术式做不出来的;出现第二个死者以后,剩下的大学生就开始有意识地躲藏起来,其中一个原本答应跟我谈谈但也很快联系不上了,鸟饲老爷子作为关东大本营的校医几乎一直呆在高专,却能很快掌握他们的藏身处,怎么想都是有人在帮他追踪调查吧?”
“站在追踪者的角度复盘一遍可能采用的方法,把针对几个大学生的追踪过程交叉对比,拎出可疑的人再排查,Bingo~伊集院桑发现~~”
“什么啊,”伊集院懊恼地掏掏耳朵,“亏我还怕被认出来,做了变装。”
“都能想到变装了,为什么会忽略摄像头啊?”
五条悟口气懒洋洋补了一刀,
“被不动产中介的室内摄像拍下来了。不过找人的时候注意不运用咒力避免引人注意,这一点还是加10分。”
“再加上鸟饲叛|逃后,伊集院桑你明明在青森却连夜赶回来申请接下追捕鸟饲的任务,甚至为此跟禅院起了冲突,太明显了。”
“所以,你才硬加入进来,跟来长野?”伊集院苦笑,“五条你不来的话,事情会简单许多。”
“因为搞不清你的目的是灭口还是包庇鸟饲桑嘛。而且伊集院桑说的好过分,说到底我这回至少没有坏你的事对吧,毕竟,现在看来,你们这次的猎物,其实是禅院先生吧?”
五条悟下巴搭你在肩上,眼睛却盯着伊集院,
“当时映美里负责的咒术师,禅院勇作,该说是你和鸟饲最后的猎物吗?”
你猝然打了个寒战,局势比你想得硬核。
“猎物什么的,不要说得好像我们是加害者一样,应该说是复仇对象吧。”伊集院抱着双臂站起来,“不过,他的确是最后一个了。”
“哎?”钉崎大叔的声音都在抖,“说是复仇,就是说...”
“映美里的死,不是意外,咒灵、禅院勇作还有那群忘恩负义的人质,统统都要偿命!”
“......” 剧情向着富士木十档一路狂奔。
“你...在帮着鸟饲复仇吗?”钉崎大叔终于跟上了节奏。
“替恋人复仇,谈不上帮吧。”
???
“恋人是指…”
“映美里,”伊集院笑得很寂寞,扫了一眼你,“我和映美里认识的时候,跟你们差不多大。”
“虽说我跟鸟饲前辈早就认识了,但新年的时候,映美里跟我说,订了银座的餐厅,希望这个月,她生日的时候,正式把我作为她的未婚妻,介绍给鸟饲前辈——我们连那天的裙子都挑好了哟。”
“可惜,浪费了呢,找不到其他穿裙子的场合啊,也不知道订金能不能退……”
一片寂静,没人知道该说些什么。
“五条,之前咱俩对上的时候,你曾问过我的术式是什么吧?” 伊集院似乎很受不了别人同情她的氛围,转移了话题。
“…因为是第一次跟伊集院桑一起出任务嘛,你的术式,能看出来的就是强大的帐内掌控能力,差不多能调动帐内一切信息元素,这样的?”
“嚯,六眼还真是方便啊。”
“也会有麻烦的地方,”
五条悟的声音温柔了很多,
“幼年生长期可是相当难熬的,信息过载导致的眼脑过劳,生长痛,碰上状态不好的时候还会暂时性失明。”
伊集院一时语塞,接着厌烦似的抓抓头。
“到此田地,告诉你也没什么了。”
“我妈是从人类瘾|君子磕high 了产生幻觉带来的恐惧中诞生的咒灵,我遗传的能力是在自己设立的‘帐’范围内,掌控目标的一切知觉和状态,让目标产生幻觉当然也没问题。”
“原来如此…”钉崎大叔喃喃道,“所以你才能从容呆在这。”
只要这片地区还在“帐”的控制内,禅院勇作和鸟饲医生的情况就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伊集院桑,您进门时说的‘完事儿了’,意思是…”你强压住心惊,开口询问。
“禅院勇作已经丧失了战力,没什么威胁了,接下来是鸟饲前辈和那个人的场合,我不打算跟一个父亲抢为女儿复仇的权利。”
伊集院倚着墙看向窗外,“况且,只要有‘帐’,在这里我也能同步了解事态。”
“所以,此时此刻鸟饲老爷子在对禅院做什么?刑|讯|逼供还是单纯的折磨呢?”
五条悟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对禅院勇作有丝毫担心。
钉崎大叔看向五条悟,就差把“你是魔鬼吗”问出口了。
“知道的太细,善后的时候会被严肃追责吧?”这是伊集院的善意提醒。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可是受伤了哎,要让伤患阻止事态恶化是强人所难。”
典型的五条悟式耍赖,做出举手投降的姿势,大大咧咧把伤处展示给伊集院看。
“等…等一下,五条君会受伤,是因为放了水吗?”钉崎大叔如梦初醒,急急爬起来,“就是说,禅院现在按你们的计划落到了鸟饲手里吗?”
“我是中立啦,之前情况不明时跟伊集院桑起冲突,是动真格交的手,对吧伊集院桑~”
“啊,不过最后肯对我放水还没站到禅院那边真是多谢了。”伊集院拦住钉崎,“没必要吧,钉崎,我可不想为了禅院跟你动手。”
“谁管禅院怎么样!”出乎意料,钉崎大叔爆发了,“现在,马上带我去找阿勉!”
阿勉,指的是鸟饲医生吧?
钉崎大叔和鸟饲医生的关系,比我们想的更亲近。
伊集院似乎也被钉崎大叔的气势震住了:“等下,现在不是适合你介入的时候…”
“如果阿勉杀了禅院勇作,禅院家不会放过他的…”钉崎大叔语无伦次,“杀了的那6个人…我见过…我明白的,酌情处理还有余地,带我去见阿勉!为了他的将来…拜托了!真的拜托了!”
“……”伊集院定定与钉崎对视了半晌,被打败了一般长叹了口气。
就算山里的观光区修了供登山者和小型机车通过的步道,晚上还是有些难走。
钉崎大叔由伊集院指路,脚下生风尽可能快地跑在最前面,你搀扶着五条悟跟在伊集院身后。
“钉崎先生,很单纯呢。”五条悟在你耳边轻轻说道。
鸟饲医生实在是很好找。冬夜里,山林深处关闭的露营地,你们远远看到一个小老头被野炊用卡式炉迸出的火星炸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美织桑,来的好早。”鸟饲医生扬起被炉火熏黑的脸,笑呵呵冲伊集院打招呼。
“不好意思,没办法,我也不想以后被钉崎怨恨啊。”
钉崎大叔抓紧了鸟饲医生的手臂,这一路跑得太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不上话,眼睛却紧紧盯着老爷子的脸。
鸟饲医生抱歉地冲他笑笑:“阿一,让你担心了。”你们果然是老相识吧。
“禅院呢?”钉崎大叔直奔主题。
鸟饲医生了然,掀起帐篷,汽灯找不到这里,夜色下你们只能看见黑黑的一团。
“还活着哟。”鸟饲医生接着回去鼓捣卡式炉,“长野的晚上真是比东京冷,要是炉子能用,大家就来喝浓汤好了,热热的很舒服。”
鸟饲医生的口气慢悠悠的,仿佛真的只是个带着家人来露营的老大爷。
你扶着五条悟选了一处舒服的地方坐下,为鸟饲医生递上湿纸巾请他擦脸。
“哦哦,你就是五条君提过的小姑娘,”老汽灯映照下鸟饲医生每一条细细的眼纹都挤满了慈祥的笑意,“惠方卷很好吃啊,多谢了。”
你低下了头:“因为听说您出身大阪。”
卡式炉最后一次打出丁点星火后彻底歇菜,鸟饲医生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
“对不住,大冬天害你们跑来……这样不中用的炉子据说要5万元,新田这家伙果然被坑了吧。”
“呐,阿一,新田你认识吧?是你的前辈哟。”
“…我进高专第一年,新田前辈读高三。”从刚才就盘腿默默坐在一旁的钉崎大叔终于发出了点声音。
“新田他,之前还口口声声要让女儿爱上露营,结果…是去年死的吧,居然丢下上小学的女儿和出生不久的儿子,真是个混蛋。”
钉崎大叔忍不住替死者辩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也没想到去个穷乡僻壤出任务居然能碰上一级咒灵。”
“居然还把野炊炉和汽灯都留给了我,新田这家伙,绝对是因为女儿出生后就高兴得忘乎所以,没有再更新过遗嘱吧。”
钉崎大叔听不下去了,抢过炉子查看:“没有燃气了,阿勉不知道要给它换燃气罐吗?”
鸟饲医生很无辜:“露营这方面我也是外行嘛,我之前跟映美里约定带着她来露营,每次就要成行了,都有类似哪个人出外勤又命悬一线的紧急任务,然后每次都去不成了。结果,一直到那孩子死,我们都没有出来露营过。”
五条悟站起来:“真没办法,我去找点柴生火。”
鸟饲医生的能力实在很顶,经过医治五条悟再次健步如飞。
“那个…用松球助燃,好像也是可以点起篝火的。”你起身追着五条悟离开。
那三个人,需要悼念死者的片刻空间,在此期间你们没有资格打扰。
点燃松球作为火种,铺上细细的树枝助燃再一点一点添加柴火,你们最终在烧得正旺的篝火前坐定。
“咒术师啊,总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死亡。”
“我...一直在后方没有生命危险,感觉没有资格抱怨。可是作为医生,每一天看着同伴残破的身体送进来,修复,然后再送他们离开,等待下一次他们身|体又变得破破烂烂进来,果然还是会累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循环才会结束,但又完全不想真的遇到他们的最后一次。高专的校医,也负责最后一次的送别哦。每次彻底送走一个人,心里都像被咬下一块。那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都会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糟透了啊。”
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无论是惨烈的挂彩还是沉痛的离别,对咒术师来说,都是日常。
离开的人,留下的人,到底哪一方更幸运呢?
第10章 小剧场二
1. 三月国中毕业式当天傍晚 学生们离开后的教室
“你跟我说,在国中生活的最后一天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想实现的愿望,”你坐在课桌上手撑着向后仰,躲避眼前越来越近的那张脸,“结果到头来是指在教室做这种事吗?”
“有什么关系,”五条悟正欺|上 身来,挤进你双|腿间,手撑在你身|体两侧笑的没皮没脸,“这可是最后一次跟水手服版国中生文穗做这种事哎?超有纪念意义的!”
“水手服什么的,毕业以后你想看的话再穿上不就行了吗?”
“那样就是cosplay了嘛,虽然也很棒,但果然不一样,就像柏饼和大福的区别!”
“...真亏你能分清这两种啊?”
“我可是全日本第一喜欢和菓子的男人!”
“......”你认命地伸手揽住他脖子:“T,带了吗?”
“有!”五条悟兴奋得像吃校园午餐时意外多分到一份甜点的小学生。
你揽着他向后倒去:“动静小点哟,万一弄到桌子上总觉得对下一年的后辈过意不去。”
他进来的时候,你以防万一问了一句:“门有锁好吧?”
“......”五条悟愣了片刻,扑闪着天空蓝的眼睛摆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
“!!!”你血压飚起来了,挣扎着要推开他去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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