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文穗!太紧了!”
你呵呵:“那玩意儿断了最好,万一被谁看到了怎么办?”
他已不以为意啃上你的下唇:“无所谓吧,反正也毕业了。”
2. 小学五年级 暑假的早晨
来你家留宿的五条悟大早晨拖着你在早饭前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冰棒,你警告他说当心胃疼,丫理直气壮:“甜食装在另一个胃里,甜食的胃疼也不影响吃早饭!”
五条悟一如既往挑了香草牛奶红豆沙外涂巧克力的巨糖款,你图新鲜挑了本味抹茶。在各自开动前,你们慷慨地邀请对方尝了一下自己的,然后同时被对方嫌弃了。
“这啥啊?苦成这样的异端给我向冰棒道歉!”
你哭笑不得:“都说了不是所有人向悟一样爱毁天灭地的甜味啊。”
两人同时舔了一大口自己的冰棒,五条悟是为了涮掉抹茶的苦味,你是为了中和嘴里的齁甜。
“...说起来,我们这样好像叫做间接接吻啊。”
你本是随口一说,然后你眼看着五条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醍醐灌顶般,眼睛“蹭”一下亮起来。丫抓着你的手把前一秒还嫌弃的抹茶往嘴里送,另一只手差点把高糖棒冰怼到你脸上:“再一次!”
3. 小学三年级的暮春
你收拾神社的纳札所,发现了蟑螂。
惊恐万分的你一嗓子嚎来了在隔壁你房间蹭漫画的五条悟。
“它停在风车上了!!!”你的本意是做点什么弄走它,然后下一秒就眼见着五条悟一发“苍”把你家神社的纳扎所拆了三分之一。
“......”
“......”
“...反正这里的东西本来就是要烧掉的吧。”五条悟开口。
你呵呵:“嗯,现在烧了,我家房子也一起。”
“反正也是大正以后就没修的老房子了吧,重新维修下不是更好?我出钱就是了,干脆把墙支全换成梨木吧。”
这个阶段的五条悟有个特点:一旦心虚话就会比平常多,比方说现在。
你决定稍微逼他一下:“打个蟑螂,用苍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不合理吧。”
“...反正蟑螂死掉了就可以了吧。”
“...悟,你不会,也怕蟑螂?”
五条悟别过脸去。
“......”
七年后高专的某一天。
“文穗啊啊啊!屋里有蟑螂!!”五条站在椅子上叫得像只尖叫鸡。
你干脆利落卷起杂志拍了上去,连杂志带蟑螂尸体扔进垃圾桶。
“不要紧了哦,”你哄道,“要来吃南瓜布丁吗?我房间里有杀虫剂。”
4. 升入小学四年级的春天
“今天午饭,悟绝~对~要跟同学说上话。”你塞给五条悟一本记录了同班同学基本信息的小抄。
母亲离家出走后,五条悟与本家几近决裂。
雪上加霜,升入四年级你俩头一次没分到一个班。除了你这个死缠烂打贴上来的,五条悟在学校基本孤立其他所有人。
既然在家里无人沟通,“悟,至少在学校多跟人说说话吧。”长时间把什么都憋在心里怎么想都会变态的。
五条悟在班里已经够生人勿近了,为了让他不至于连上课看书都找不到人借,本着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的原则,你在给家人准备便当的同时也会给发小五条悟准备一份...呃...一大份。
午餐时间,五条悟跟前摆着三层食盒,被你叮嘱一定要与同学分食。
“寿司是沟通的起点,玉子烧炸虾球带来和平!”
“学校里术师圈的孩子不算少,你前桌的高田君,性格温和,而且父亲就是咒术师,你们即使聊圈内的话题也没问题!”
“最后最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要摆出冷漠抗拒,或者居高临下的态度哟!普通地搭话一般就会有好回应。”毕竟私底下憧憬五条悟的孩子不少。
五条悟委屈:他才没有傲慢,他只是觉得客观上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而已;他也没有抗拒和人交往,明明是周围人跟不上他拔刀的速度而已。
午餐时间,你特意溜过来,躲在五条悟班级的门外观察“午餐外交”的进展。
五条悟不回头也被你盯得头皮发麻,戳了戳前桌,那孩子受惊一般转了过来。
悟啊,那孩子表情跟见了鬼一样,你平时都做了什么啊。
“吃。”五条悟打开食盒。
“咦!”前桌君发出小动物受惊一般的哀鸣。
“炸虾和炸鸡块,更喜欢那一边?”五条悟选手先打开话题,加一分!
“...炸...鸡块吧?”前桌君你真的不需要谨慎地像拆炸弹。
五条悟把装炸鸡的食盒推向他。于是接下来两人的午餐交际就这么“五条问前桌答”地展开了。
“...然后,我们说到了最近活跃的咒灵,高田的爸爸之前碰到被暴打进了医院,我告诉他那家伙被我祓除了,消失前那家伙碎成一块一块的哎!”
五条悟摆着张“我真会哄人开心”的得意脸向你炫耀着他和前桌君的聊天。
“那不是很好嘛,也算替高田君出了口恶气。”这时候你只要捧哏就行了。
接下来的一周,五条悟一到午餐就用你的便当拉着前桌君推进普通的人际交往。
五条悟把甜品分前桌君一份,前桌君战战兢兢。
五条悟撬开天台的门想来次伙伴间的室外午餐,前桌君肠胃不适进了保健室。
五条悟邀请前桌君放学后去电玩店,前桌君......把钱包交出来了。
“请...请五条君不要再欺负我了!五条君这样强大的怪...人物,缠着我,我很害怕。”
......
“好啦,没必要消沉啊,”陪着五条悟在河床上思考了这么久人生,要赶不上做晚饭了,你推了推自闭的五条,“今晚要来我家打电动吗?做给由孝(弟弟)的曲奇还有剩。”
第11章 长野憾事(4)
篝火随夜风摇摆,你抱膝而坐,五条悟懒洋洋地靠在你身上:“所以,映美里桑的死,果然是禅院造成的吗?”
鸟饲医生拿了根粗枝,专注地调整篝火:“这个嘛,还是听他自己说吧。”
靠在一旁闭目养神的伊集院起身掀开帐篷,像拖垃圾一样粗暴地拎起禅院勇作扔到众人面前。
“咦——”禅院的喉咙里发出不自然的气音,四肢向正常人做不到的方向扭曲,大概是断了吧。
你不是没有见过身边人负伤,但亲眼看到这种被私|刑折磨到变形的身体,你感觉自己像目睹了□□火拼现场的普通市民,跟隔着电视屏幕的感觉不一样,你实打实地感到不适和恐惧。
五条悟蹲在变形禅院身前,以提防着禅院勇作垂死挣扎突然反扑。
“五条…也参与进来了吗?”
禅院勇作咯着血硬撑着仰起头,
“你们想要什么?协会下届的元老席位?京都那块地的标位?还是高专咳咳咳…”
话没说完,禅院就被五条悟踩着脖子,脸埋到泥土里。
“没规没矩的小鬼!今天的事禅院家不会对此善罢甘休噗——”
好不容易取回呼吸,没逼叨两句又被五条悟照脸补了一脚,瘫在地上一时老实了。
“大叔你也老大不小了,碰见事就找老家解决你是还没断奶吗。”
五条悟慢条斯理抓着禅院的额发,让他扬起脸,
“好的,现在是五条版‘你问我答’时间~”
“你们,那天把映美里桑当成弃子了吧?”
“……”禅院似乎想辩驳什么,偷瞄了一眼状似平静,架起小锅煮速食浓汤的鸟饲医生,还是闭上了嘴。
“目标咒灵的据点是废弃小学,对吧?我打听过,当时赶到的善后人员在小学的正门入口处接应到了你和那群白痴大学生,但没有见映美里桑,事后在学校的花坛里找到了映美里桑的尸体。 ”
“你们的说法是,映美里桑本应在学校外的车内待命,你们并不知道她卷进了战场,对吧?”
“很奇怪啊。”
“按照幸存的人质大学生所说,他们听说被列为禁|区的小学有灵异现象,就撬开了学校的后门进入,在学校的后楼厕所内被咒灵困住,你为了解救人质和咒灵交手也是在后楼内,然后祓除了咒灵但是诅咒留下的影响还在,为了让人质的身体不受到环境影响侵害,你们穿过校舍,通过前楼一路奔向正门,是这样吧。嘛,交手的咒力残秽倒是的确只显示在后楼。”
五条悟手撑着下巴,好像真的只是单纯感到疑惑:
“那个小学啊,校舍前楼和后楼由一条檐廊连接,呈‘工’字形,后楼正对着后门,前楼正对着正门。诅咒的范围是以前门后门为界整个校园,既然祓除咒灵时所有人都在后楼,如果说想尽快脱离诅咒的范围,不应该直接通过后楼从后门出去吗?”
“然后,我查了目标咒灵的来源分析报告,结果超老套的,从校园霸|凌产生的恐惧和怨恨中诞生的怪物啊。”
“当时闹得还挺大,每年都有针对弱势学生的集体霸凌发生,结果有一年受害者忍耐到极限,杀|了霸凌者和班导老师后在学校内跳|楼自|杀,学校也因此废校。那孩子最常被霸|凌的场所有两个。”
“其一,就是后楼厕所,传统过头了——经典的人眼和摄像照不到的角落。受害者常常被人强行把头按在灌了污水的水池里。”
“其二,是校园花坛里,”
五条悟的声音冷得让你打寒颤,
“很讽刺吧,就在檐廊旁边,露天花坛里,两栋楼之间,不管在前楼还是后楼,只要路过窗户就都能看到,在全校的眼皮子底下,被压着头强迫喝雨后花坛里的污水。”
“然后,没有人救他。小学生不愿卷进来,有人觉得事不关己,有人害怕帮了他,下一个就轮到自己;成年人嘴上说着只是小孩子的打闹,心底里其实害怕把事情闹大,自己的立场会受损吧?一个个满脑子都是弱者的卑劣算计。”
“那么提问!禅院先生~咒灵的咒力在哪里最强呢?或者说,咒灵最倾向于守在哪里呢?”
“……”
禅院把头转向另一边,察言观色,你明白五条悟抓到重点了。
你借着平时从五条悟那里耳濡目染到的咒术圈知识开始分析:在最常发生霸|凌的后楼和花坛,理所当然地蕴藏着最多最强的恐惧、怨恨和绝望,因此这些地方也就保留着最强的咒力,只要咒灵还掌控着这片区域,后楼就比前楼难攻破,所以想突围出去,走前楼还更简单。
禅院他们舍弃后楼的出口走了前楼正门,就是说,那时咒灵并没有被祓除吗?
“咒灵并没有被你祓除,当时你还拖着一群无战力的人质,那么禅院先生,当时咒灵为什么会突然放过你们呢?”
五条悟歪着头,一字一顿,笑眯眯地问。
“散发出最强大咒力的地方,在咒灵的地盘就是要塞…”钉崎大叔接过话茬,整个人却像掉了魂一样。
“钉崎先生?”你试探着请教。
“咒灵会优先保护好散发出最大咒力的核心地带,也就是厕所和花坛。”伊集院平静地作补充,似乎事先已经猜到了:“相比起厕所,受害者在花坛遭受了大庭广众被霸|凌的羞|辱,还有无人援助的绝望和怨恨,不管怎么想花坛都是比厕所更强力的咒力核心。”
你后背猛地窜上一股凉意。和厕所比起来,花坛对于咒灵更为重要。如果厕所和花坛同时被人入|侵,咒灵选哪一边不言而喻。
“禅院在与咒灵对峙的时候,映美里去入|侵了花坛。”伊集院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口吻。
“好~巧~呀~,就在你与咒灵交战的时刻,本应在外围待命的辅助监督突然直冲敌方命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禅院先生?”五条悟图穷匕见。
不知道是不是被鸟饲医生的私|刑搞怕了,禅院勇作张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伊集院面无表情走上前去,一脚把禅院踹得躺平,然后跨|在他身上,挥起了拳头。
“卡啦!”你发誓你听到了人骨头碎裂的声音。
“围魏救赵,是你联络映美里让她涉险的吧?”
伊集院满溢出的恨意从咬牙切齿间泄|出来。
“你们的逃跑路线需要通过檐廊到前楼,路过花坛,映美里就在那里独自面对咒灵! 连你带人质总共8个人!居然说没有看到她!居然就绕过她逃跑了!”
拳拳到肉,听的人心颤。
“为什么跟接应的人员也这么说啊!如果你们及时告诉增援映美里还在里面……”
伊集院说不下去了,鼻涕眼泪流到一处分不出。
你摸出纸巾,又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是因为情绪太激动的原因吗,伊集院连鼻血都流出来了。
“我也没办法!”禅院勇作终于嚎叫着作答。
“去你|妈|的没办法!你是一级吧?”伊集院彻底破防。
“关于这一点,”五条悟转向坐在篝火前,始终没有回头的鸟饲医生,“虽然这么说有替禅院开脱的嫌疑,但他对上的咒灵也很有问题。”
“我看过映美里桑的尸检报告,也去现场确认过咒力残秽,映美里桑在进入咒灵攻击范围的瞬间就被击碎了脊椎,虽说残秽因为时间超过24小时有点久了不好判断,映美里桑再怎么说也是准二级,被二级咒灵瞬伤然后就彻底丧失了反抗力,是不是有点说不太过去?所以,问题来了:袭击你们的咒灵,真的是二级吗?”
禅院抬手捂住了脸:“我不知道啊,出发前收到的情报确实是二级,可身临现场却怎么都感觉不对劲,那个怪物对据点的控制力,已经可以称得上已完成的领域了吧?”
“咒力也很不对劲,怎么看那个强度都够得上特级了!”
“赢不了的,不让映美里酱引开它制造逃生机会,所有人都会交待在那里!”
“我可是稀少的一级咒术师,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能为咒术界做的贡献远远比映美里酱大,能救的人也比她多得多!映美里酱长相性格都很可爱,但说到底她的天赋也就那样吧,准二级算她的极限了,头脑也不怎么聪明。辅助监督要多少有多少,用她换我和7名国立大学的学生得以保全,舍小保大有什么不对!映美里酱这样也算死得其所吧?!”
话音刚落,禅院的面门,就遭受了伊集院狠狠的一击,血飞溅出来。
“映美里她很仰慕你啊!说你的刀法又利落又美丽!”
“你是她负责的第一个咒术师,她跟了你两年了!你怎么敢…你怎么忍心啊…”
揍得太轻了,你想。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这个人渣的观念已经彻底扭曲了。
“既然禅院先生您觉得这样的操作没问题,为什么不敢公开呢?”
不撕一撕禅院你感觉你会憋死。
“一级咒术师为了保全重要的自身和擅闯禁入区域给别人拖后腿的人质,就把本来被禁止参战的辅助监督献|祭掉,多理性客观呀?反正这是正确的抉择,就大大方方写在报告里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不惜隐瞒遭遇了特级咒灵,也不敢让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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