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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说：“好啊。”
……
林小璇换了发型的第二天，秦安羽过来读书馆了，跟江浅柠在落地窗边喝茶。
江浅柠笑道：“小璇新换的发型可真好看，估计暗恋她的人又要多几个了。”
秦安羽微微挑眉。
便看到林小璇抱着一摞资料过来。
她穿了裙子，细腻的白绿色短袖连衣裙，袖子有点泡泡袖，褶皱腰带在后面打上蝴蝶结，有点方形的领口把白皙的锁骨恰到好处地露出来。
长发及腰，染了不张扬的深棕色，很自然地稍稍卷了下，发线中分，长刘海乖巧温婉地往两边定型出蓬松甜美的弧线，露出一张安静的小脸，应该是化了点淡妆，眉眼清丽，鼻子挺而小巧，橘红色的口红显得两瓣唇极其甜美诱人。
整个人洋气又娇艳，嫩得像三月里滴着露水的粉色海棠。
秦安羽的视线停留得有点久。
“柠姐，秦先生。”林小璇矜持地打招呼，过去把东西放下，稍作整理，然后便走了。
江浅柠看着人走远了，嘴角翘起。
“她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而且知道什么样是你喜欢的。最有意思的是，她到现在都还是那么尊敬地叫你秦先生，私底下她也会这样吗？”
秦安羽神色沉静：“嗯。”
方以辰过来，在走廊里与林小璇迎面碰上，脚步顿住。
他的眼里是惊艳，但很快又变成低落。
因为一看就知道，她突然打扮得这么好看，肯定是因为秦安羽。
看来她表白“被拒”后，反而比之前更加勇敢了。
这么一想，他好像还不如她。
上次被拒绝后，他呆在家里好几天了，做什么都有点提不起劲。
方以辰走过去，目光幽深，“你今天好漂亮。”
看到他林小璇有点拘谨，浅淡地抿了抿唇角，“谢谢。”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称为漂亮，对她来说，第一次见到甄歆婕，那才是她心目中的大美人。
不过她知道自己的确比以前好看多了。
方以辰跟她往展厅走去。
走在后面，视线忍不住落到她洁白的小腿上。
他最近有个倾向，就是看剧情片到某些片段时脑海里会冒出她的样子，然后特别想把他跟她代入。
这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倾向。
第50章 你们两个在玩什么游戏
待林小璇下班，秦安羽早已跟江浅柠离开。
没有信息，没有电话，仿佛今天遇到她也不过如此。
林小璇心里失落极了，怀疑自己还是不够漂亮，不够有吸引力，至少对秦安羽，她太微不足道了。
好像只有他需要的时候，她才会让他惦记。
林小璇踯躅着，在想是不是一个人出去逛逛再回住处。
昨天跟她一起去做头发的同事突然跑过来，充满期待地问：“小璇，你是不是有空？”
林小璇微怔，“呃，我打算去逛街。”
“那你要不要去跟我哥相亲？”同事有点激动地说，“我给我哥发了你的照片，他立即给你迷上了！”
林小璇大窘，“啊。”
“我哥很帅的，就是年纪比你大一点，三十三岁……”
原来同事所说的哥哥其实是她的堂哥，离婚了六年，有个八岁的儿子。
林小璇一个二十二岁未婚的女孩被介绍这样的相亲对象，听着有点冒犯，但林小璇能理解。
同事问过她家世，知道她是个孤儿，而同事家里包括同事堂哥家里都是中产阶级，堂哥虽然离婚带孩，但他的条件还是很可以了，相貌端庄，名下有几家公司，纯资产据说快到一亿的级别。
从现实角度，对林小璇这样来自底层，毫无根基的人来说，这真是她能遇到的最好的相亲对象了。
方以辰那种是完全不现实，谈恋爱也许可以，但结婚成家不可能。
出于一种说不清楚的心理，林小璇在同事的热情劝说下，没有明确拒绝这个突如其来的相亲。
视频后，堂哥说要去参加一个酒会，邀请林小璇过去。
林小璇还没想好呢，同事就拖着她走了，说：“你平时太内向了，应该多参加一点这样的活动。”
林小璇想起之前跟方以辰和他朋友玩，确实很有裨益。
她也不想自己的圈子总是那么狭隘。
于是半推半就，跟着同事去了酒会。
酒会很热闹，堂哥也如意料中的那样，很绅士。
同事找借口走开，留林小璇跟堂哥聊天。
后来因为堂哥需要跟很重要的人士打招呼，林小璇不合适跟去，就一个人走到旁边去喝香槟。
喝了一杯，视野里忽然出现一个可怕的熟悉的身影，林小璇吓得汗毛直竖，腰一弯，躲往铺着垂地桌布的长条桌背后。
人一蹲下去，竟与靠坐在桌边喝酒的人对上眼。
林小璇呆住，“方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方以辰眸光幽亮迷惘，看起来喝了不少。
他望向林小璇：“你不是在跟离异带儿子的男人相亲吗，怎么也躲到这里来。”
林小璇愣住，怀疑他是不是听到了，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宁愿选择离异带儿子的男人都不愿意选择我，我有这么差吗？”方以辰忽然向她凑近，吓得她想起身走人。
但不远处传来的说话声让她又定住。
“甄夫人，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是堂哥的声音。
林小璇没想到堂哥跟唐菲菲认识。
更让她感觉怪异的是，堂哥殷勤地问起甄歆婕，语气里都是仰慕。
她正呆呆怔怔，方以辰蓦然把她拽进长条桌底。
林小璇瞪大眼睛，想要反抗，方以辰伸出食指放到唇边做一个“嘘”。
可以听到有人走近取食物。
林小璇大气也不敢出，后悔刚才不顾形象往这边躲了。
还不如直接走了呢。
逼仄的空间里，光线昏暗，看不太清他的脸，但她能清晰地听到他吞咽的声音。
方以辰慢慢向她倾身，他身上干净的气息跟淡淡的酒味混合着向林小璇的鼻尖袭来。
林小璇猛地伸手按住他，他滞在那，呼吸有点急促。
林小璇的呼吸也有点急促，咬牙，想掀开桌布出去，便听到他低低说：“我来的时候，看到秦叔了，你是因为他才躲起来吗？”
林小璇定住。
昏暗中，方以辰解锁手机屏幕，不知道跟谁发信息。
过了会儿，林小璇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像做了贼一样惊跳，赶紧把手机静音。
便看到方以辰给她发的信息。
方以辰：【我让人关这大厅的灯，可能要等一会儿。】
林小璇震惊，【这不合适吧？】
方以辰：【你不是怕被人发现么。】
林小璇：【你刚才不该拉我进来。】
方以辰：【我想跟你独处。】
林小璇：……
方以辰：【你为什么要跟离异带孩的男人相亲，难道你真的有什么恋.父情结？】
他可以给她爱情，但恋.父情结要怎么破。
林小璇：……
方以辰：【为什么不回复我？我是不是猜对了？】
林小璇默然半晌，回复：【我不知道。】
方以辰顿了顿，【今晚跟你相亲的男人怎样？你喜欢吗？】
林小璇脸颊发烫，【我只是过来看看。】
方以辰：【你要真的想相亲，合适你的人多得是，甚至我都可以给你推荐几个，你不要选那种歪瓜裂枣。】
林小璇：……
方以辰：【又不说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开玩笑说：“这种长条桌底下很容易藏人，我之前就试过一次，收拾餐桌的时候，跟同事扯下桌布，结果里面有一对男女在接吻，难舍难分！”
另一个人忍笑：“不会吧，这么炸裂！”
“是真的，搞得我后来每次看到这样的桌布就特别想掀起来看看。”
唰地，桌布被掀起来。
坐在地板上的方以辰和林小璇：！
“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桌布被再次放下去，但只那片刻，林小璇一眼看到斜对角稍远处秦安羽的身影。
她心口蓦悸，血液像要停流，两条腿顿时失去力气，酥麻酥麻的。
大厅的舞台方向传来麦克风放大的声音，“各位尊贵的来宾很抱歉，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这里的灯将会临时关掉两分钟，特别通知一下，希望大家不要惊慌。”
在众人诧异的交谈中，大厅中的灯光果然渐次关掉。
方以辰立即拉林小璇，低声说：“走了！”
林小璇两腿发软，钻出去后紧张得发抖。
本来根本不需要这么狼狈，因为方以辰，事情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方以辰拉着她往外走，大厅里有人窃窃私语，有人聪明地亮起手机。
林小璇被方以辰拉着顺着防火通道的夜光标识往外走，仿佛干了什么坏事要逃亡。
快到安全门附近，黑暗中有熟悉的气息拦住了去路，秦安羽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你们两个，在玩什么游戏吗？”
就在这时，两分钟到，大厅里照明恢复，林小璇满脸通红地僵立在那。
幸好，大厅里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安全门，更多是往正门那边看去。
方以辰紧紧抓着林小璇的手，忽然说：“秦叔，我跟小璇在交往。”
秦安羽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哦。”
林小璇挣不开方以辰的手，红唇动了动，“不是的。”
方以辰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刚才亲了她。”
第51章 我不够乖吗
林小璇脑袋里嗡了一下。
难以置信方以辰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条件反射地去看秦安羽。
那个“没”字到了嘴边，却见他眼神冷漠，说：“听起来值得祝贺，但大庭广众之下，我建议还是不要带着她玩这样的游戏，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秦安羽不紧不慢道：“你自然没什么，家世摆在这里。她算什么？出了名，日后你不负责了，她要跟谁？”
林小璇只觉得脸颊倏然麻掉，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别的。
方以辰倒是怔了怔，他没想过秦安羽说的那些。
秦安羽不再看他们，冷冷走开。
远处，唐菲菲疑惑地看着秦安羽他们所在的方向，自语：“怎么看着像是那个小贱人……”
一旁的堂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瞥见刚才一直找不见的林小璇竟然跟一个年轻男人离开，眉头暗蹙，不过面上不显，笑着问：“甄夫人，您刚才说什么？”
……
方以辰跟林小璇往电梯走去，没有说话。
林小璇脑海里都是秦安羽的表情，还有他说的话。
出到酒店门口，方以辰让代驾去把他的车开过来。
林小璇不想再讨伐他在秦安羽面前乱说话的事，只疏离地说：“方先生，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见她转身，方以辰伸手拉住，说：“我送你回去。”
林小璇怎么可能让他送，她没有自己的住处，难道要让他送她回小别墅。
她抽开手，避开他满腹心事的目光，低声说：“真的不用。”
方以辰看她就那样往前走，便车子也不等了，追上去跟着她走。
“秦叔刚才说的话让我反省了一下。”他突然说。
林小璇其实并不在意他有没有反省，但他这么说了，她还是看了他一眼。
他也看她一眼，眸色有些深沉和忧郁。
“我确实没有秦叔想得那么周全，对不起。”
林小璇有点怔忡。
在她看来，他有那个条件任性，但他还是会道歉，不得不说，他很有素养。
“但我想跟你交往的心是真诚的。”方以辰继续说，“如果我们真的走到需要负责的那一步，我觉得我应该会负责的。”
他目光很深，林小璇再次愣了一下。
“你真不愿意跟我试一下吗？就给我们一个机会。”方以辰说。
林小璇眨了眨眼。
听到这么难得又稀有的表白，她觉得自己依然心如止水，但理智上，有些恍惚。
如果他真的值得信任，即使最后现实告诉他们还是不合适，至少跟他在一起总比她继续与秦安羽纠缠更好吧？
但她也只是想了想。
她就像那种，平时总不出门，然后有人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出去看看吧。
有时候她确实很想出去看看，但是看完，还是想回去宅着。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跟别人交往的想法。”她有点抱歉，也有点感激，“谢谢你不介意我的身份背景，高看我一眼。”
“我回去了，明天晚上茶话会直播再见。”她转向马路那边，招停一辆出租车，上车离去。
方以辰呆呆地站在那很久。
林小璇上了车，沉静下来，打开手机里跟秦安羽的对话框。
犹豫了一会儿，编辑一条短信。
【先生，我回去了。】
但直到她回到住处，秦安羽也没有回复她。
沮丧的感觉漫上来。
有些受不了，又发一条过去：【先生，我想你。】
发完信息忽然很压抑。
她对方以辰没感觉，可以心平气和，波澜不兴。
可是秦安羽却能轻易让她有种被困住的绝望。
明明他也没锁着她，甚至方以辰要追求她，他也能说出一声“祝贺”。
可她就困在这里，只等着他过来，不然好像心里会干渴而死。
实在无法排解，她想到酒柜那有他留下的酒，下楼去找来，坐在餐桌那一个人倒着喝。
喝到微醺，被桎梏的心突然有些不管不顾。
【先生，你要是不过来，我就去找你了。】
【我再等半个小时。】
信息石沉大海。
夜里十一点多，林小璇坐车到浅水湾，在小区门口下车走进去。
刚到别墅大门前，秦安羽的车回到了。
车灯照过来，没照到角落阴影里的林小璇，然后熄掉。
先下车的是司机，他过去打开车后门。
秦安羽从里面出来，司机想扶，被他推开。
倒是车里跟出江浅柠，秦安羽站稳后伸出胳膊把人揽过来抱住。
江浅柠笑了声，“沉死了！”
这一幕落进林小璇的眼里，她僵住，而且有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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