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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璇低下头，眼泪滑落。
“你不会理解的。”
走到路边，招停一辆出租车。
方以辰看着她上了车，只觉得心痛得喘不过气。
第54章 心被他撕碎
第二天，林小璇像往常一样上班。
方以辰其实不需要过来的，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过来了。
他没找林小璇说话，只是在她不远处沉着脸拿书来看，翻一本没看两页，又换一本。
半天过去后，他有点服气了。
她沉静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一点事也没有。
她真的……让他很介意。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向她走过去，往她面前的桌子上放下一个盒子。
林小璇怔怔地看向他。
“之前，你的手机摔了，我觉得那是我的责任。”他尽量若无其事，语调没有一点起伏。
但一张俊脸还是不易察觉地漫过温热，紧绷着。
林小璇见他竟然还提起那事，脸蓦红，起身说：“本来就是裂的。”
他不说话，把盒子塞到她手上，抬脚走开。
“方先生！”她不得不跟上去。
但他长腿一迈，很快走远。
他知道她不想要，但他就是买了。
除了是因为他之前就说过要赔她一个手机，也许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就是故意的，就想这样。
刚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发现她今天也很漂亮，柔弱纯洁的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她就是这么矛盾……这么勾人，他已经知道她的底细，却依旧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林小璇没有办法还掉手机，只好先锁在抽屉里。
……
晚上，林小璇给秦安羽发信息：【先生，我想你。】
发信息之前她很犹豫，但是想了很久还是发了。
夜里十二点多，秦安羽忽然过来了。
林小璇已经睡着，在他靠近后醒来。
他身上的酒味袭来，微凉的唇也随之席卷而来。
他明显比平日粗鲁，林小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烦她总是给他发信息。
她忍了会儿，有点困难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没应她。
过了大半个小时，他终于压到她身上。
她抱着他，感觉到他的心脏嘭嘭地跳着。
好久，大灯亮起来，林小璇起身的时候才注意到，他的眼角下方竟受了伤，一块不小的淤青漫延至他的短发内。
她震惊，心疼地抱过去，“先生，你怎么受伤了？谁弄的？”
他唇角挂起一点讽笑，“你猜。”
这个时候他莫名的有点痞气，好看的脸受了伤，冷漠的眼睛嘲讽地睨着她。
林小璇的心率顿时有些不稳，他这个态度让她只能想到方以辰，但至于吗，方以辰竟然会为了她去找秦安羽麻烦，她觉得这有点荒唐了。
看她这神情，秦安羽扯了扯嘴角，往浴室走去，说：“他对你倒是好。”
林小璇跟过去，声音变小，“真，真是方以辰吗？”
秦安羽冷笑，“我今晚本就焦头烂额，他突然跑过来给我一拳。”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林小璇慌了，去抱他，“你有没有事？你的事情有受到影响吗？后来怎样了？”
秦安羽不太怜惜地将她搡到一边，打开花洒冲水下来。
林小璇有点呆呆地看着他。
他洗完，拿浴巾随便擦干走出去。
过了会儿，林小璇也洗了过来，怯怯地去抱他。
“要不你就跟他算了？”秦安羽阴沉着脸开口。
“不要。”林小璇恐慌得变了声音，紧紧抱住他，“先生，你别生气了。”
“你看我都没有时间关心你，你想我，我也没空理你，你跟着我做什么？”他的声音里满满的戾气。
林小璇的眼泪蓦地涌上来，她好害怕，好害怕他是真的不想要她了。
“我，我以后不烦你了，你不要不理我……”她哽咽着，“是我不体贴，我知道你很忙，但是控制不住给你发信息……”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我？”他就像突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坐起来看着她，“我到底有什么好的？我能给你什么？”
林小璇哭出声，“先生，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好害怕。”
“他对你好。”秦安羽冷冷说，“他为你着想，他尊重你，这些我都没做到。”
林小璇满脸是泪地扑到他胸口，抱住他，“我只想要你，求求你，不要再生气了……”
“我说不定会娶别人。”秦安羽忽然说。
林小璇定住，也不知道哭了。
“我就是个冷血的，没有感情的人，你跟我这么久应该也知道了。”他说。
林小璇觉得身体在慢慢变冷，眼泪也慢慢干了。
“不是的先生，你不是冷血的人，你只是，只是没有遇到你想爱的人。”她轻声说。
听到她这么说，他似乎觉得可笑之极，笑起来，“你真的很幼稚。”
他幽深的，没有温度的眸子凝视着她，“你根本不了解我，你跟我谈爱。”
他笑，“你真的，我都觉得你有些可怜。”
林小璇就像被他扇了个耳光。
她的心被他撕碎了。怔怔地望着他。
她大大的眼里还盛着水光，微肿的眼睑泛着红色，看起来那么脆弱茫然，那么可怜。
秦安羽忽然把她按到床上，微凉的唇吻向她的下颔和颈侧。
在她还僵滞着的时候，他将她抱紧。
这一次他仿佛纯粹就是为了一个让他尽兴的结束。
放纵肆意，极力摧残。
精疲力尽过后，他起身穿好衣服，就那样走了。
第55章 如果等价交换的话
林小璇等那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喉头哽了哽，压抑地哭出来。
哭了很久，身体一片冰凉。
很困难才在清晨睡去。
临近中午起来，眼睛浮肿得几乎睁不开，用冷热敷法消了许多，打扮整理一番才去读书馆。
下午，别人都下班去吃晚饭了，林小璇喝了口水，继续做事。
偶尔心神会跑开，她没有拉自己回来，而是失神地想一会儿。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方以辰的声音忽然传来。
林小璇身形微顿，没有应。
方以辰走过来看她，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半晌问：“要不要一起吃饭？”
林小璇攥了攥手，终于抬头看他，说：“好。”
他有点诧异，不过很快露出微笑。
去到餐厅点了餐，方以辰的目光不觉又落到林小璇脸上，“你今天看着不太好。”
林小璇对上他的视线，抿唇，好一会儿才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对秦先生？他没有做错什么……”
方以辰一下就明白了，昨晚她跟秦安羽见面了，这是她今天这么憔悴的原因。
他冷了脸，打断她的话，“你不要再为他说话了，他怎么就没有错？他大错特错。”
林小璇眼睑微微泛红，唇角脆弱地勾起来，“我都说了是我在缠着他，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不过也不重要了。”
她喉头一阵梗疼，顿了顿，“我跟他分手了。”
方以辰眼角微张，怔住。
“你以后不要再找他麻烦了。”林小璇低声说，“还有，你也不要再关注我了，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方以辰定定看了她很久，“你看起来就像被抛弃了，无家可归。”
林小璇眨了眨眼，想把眼泪眨回去。
是的，她觉得自己就是被抛弃了，无家可归。
强忍住鼻音，很轻地说：“你真的不要再管我了，我会过好自己的。”
她浸湿的眼睫微微颤着，让方以辰的心隐隐的，竟有点疼。
有种说不出的冲动，想抱她，想对她说，你跟着我也是可以的。
但她肯定不愿意。
而他现在也不能再那么轻松地说一句类似之前说过的，“如果我们真的走到需要负责的那一步，我会负责的”，这种话了。
吃了饭，两人回到读书馆，竟意外地撞见秦安羽和江浅柠过来。
林小璇和方以辰都是一愣。
林小璇愣的是，经过昨晚秦安羽还会到读书馆来。
不是他不可以过来，而是这样他们大概率会遇见，他却好像不在乎。
林小璇默了默，主动走过去，说：“秦先生，柠姐。”
秦安羽冷淡地瞥她一眼。
至于跟在她一旁的方以辰，秦安羽看也不看。
“你们……”江浅柠微笑着，看向林小璇和方以辰。
方以辰替林小璇回答：“我们刚去吃饭回来。”
“是吗。”江浅柠含笑道，“小璇朋友太少了，难得跟你合得来。”
林小璇轻声说：“我还有事情没做完，先去忙了。”
江浅柠说：“刚吃完饭，休息一下，不用那么急的。”
林小璇嗯了声，“其实也没急，刚才是散步回来的。”
江浅柠笑笑，“那就好。”
林小璇便转身走了。
……
晚上林小璇准备回去，忽然接到很久没有接触的李辉的电话。
她略有些惊讶，但直觉更快，感觉是秦安羽让他打的电话。
果然，李辉似乎有点不自在地问：“你现在有空吗，秦总交待我……”
林小璇很快接了话，“有空的。”
两人在读书馆附近的咖啡厅见了面。
李辉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推过来，说：“这是秦总给你的，你签个字，回头再办理相关手续就可以了。”
林小璇略定，不过还是把文件拿出来看了。
看完更加怔忡。
秦安羽竟然要把小别墅给她。
他虽然不肯爱她，但对她确实很可以了。
他让她读书，帮助她获得了学历证书，还通过江浅柠给了她现在这份很好的工作。
现在分手了，在他这么困难的时候，三百多万的别墅眼睛也不眨一下就要转让给她。
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其实连一年都还不够。
她虽然阅历不够丰富，但也知道，这样的金主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但她可能真的有点圣母，或者按现在流行的观念，她有点贱，竟然想跟钱过不去。
她把文件袋推回去给李辉，轻声细语，“这个我不需要，请帮我还给秦先生，我会尽快搬走的，明天就去找房子。”
李辉蹙眉，“你不要这么傻……”
林小璇一下就笑了，“每个人衡量一件事的方式都是不一样的。秦先生觉得我提供给他的价值值那么多，可是在我这里，他也是提供了价值的，我觉得已经足够抵消了，不需要再额外占他的便宜。”
李辉看着她，表情有点怪异。
林小璇笑笑，说：“我不浪费你时间了。”
她起身离去。
趁着第二天周末白天不上班，林小璇一天看了五个房子，下午就租下了一个一房一厅，比之前江浅柠给她住的那个房子小很多，距离读书馆走路二十几分钟。
房子又小又旧，但是还算安静整洁，租金合适，不会给她的经济增加多少负担。
这样的生活才是合适她的身份的吧，她现在完全可以靠自己在这座大城市生存了。
只是想想，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烂泥扶不上墙。
她在读书馆工作以后，认识的人素质大都是很高的，也曾遇到说要给她介绍男朋友的情况。
如果不是因为跟秦安羽有着那样的关系，她想要去认识一个家境富裕的人好像也是有机会的。
但问题也正是在这里。如果不是因为跟秦安羽有那样的关系，她还会遇到这些条件好的人吗，只怕现在都不知道被舅舅舅妈卖去哪里了。
所以她不应该去想那些超出自己目前能力的东西，而是应该更加努力，只有自己真的厉害了，才会遇到与自己匹配的幸福。
林小璇用一天打扫卫生、购物、装饰新的住处，然后又花了一天下班后的时间把小别墅里自己用过的东西搬过去。
到了第四天，她联系李辉，说：“我已经搬好了，请跟秦先生说，房子可以收回去了。”
这天上的是夜班，九点半后下班，林小璇背着包包，准备散步回住处。
走到路边，忽然看到秦安羽的车子。
他显然是在等她，见她过来，他按下车窗，看着她。
林小璇走过去，“秦先生。”
他没什么表情，“上车。”
她犹豫了一下，知道他应该是因为她拒绝了房子的事情，“先生……”
他只又说了句：“快点。”
林小璇有点担心被同事看到，只得上车，坐到副驾那。
秦安羽没有再说话，一路开车回到小别墅前。
停下车，他问：“房子为什么不要？”
林小璇有点愣，轻声问：“李助没有把我的话告诉您吗？”
秦安羽嗤之以鼻，仿佛为了舒服点，解了安全带，侧身朝她看过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有时候，比如这个时候，还会有点痞气，这让他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冷峻老成。
“他说，你觉得我也给你提供了什么价值，你已经很满足了，不需要再额外占我的便宜。”
他勾起唇角，“我给你提供了什么价值？嗯？”
林小璇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脸红，而且心跳很快。
在这样有限的空间里跟他聊天，好像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点别样的情愫。
她抿着唇不说话。
他盯了她半晌，“我不愿意白占你的便宜，所以才给你这个补偿，你应该明白的。不接受的话，那我只会有两个理解，要不是，你嫌少了，要不是，你故意跟我耗着。”
林小璇脸有点麻，垂下眼。
“先生，我已经很听话地接受被分手这个事实，你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伤我呢？”
秦安羽因为她的话顿住，眸色有点沉。
冷冷说：“我不需要你退回这个房子，一开始就是买给你的。”
林小璇不看他，扯了扯嘴角。“先生，我觉得如果等价交换的话，你已经不欠我的了。”
秦安羽只嘲讽地轻笑，不喜欢她的话。
听到他嘲讽的笑，她轻轻掀起眼皮，如水的眸子看他一眼。
“你刚才问我，你给我提供了什么价值，我想，应该是情感上的价值吧，跟先生在一起那些日子我是很开心的，我觉得很珍贵，所以能抵消我给先生带来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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