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羽点点头，“你问她想要改哪里，我适当退让给她。”
李辉呆住，“为，为什么？”
秦安羽看他，表情认真：“男人不能太小气，我估计你还想睡她一段时间。”
李辉的脸唰地红透。
……
签合同那天，艾晴儿穿了一身黑色深V弹性长裙，把完美的身材勾勒无遗。
她绽着妖媚的笑，对秦安羽说：“秦总的得力助手跟我透露了不少秦总的事情，特别是这次的合同，他给了很多意见，秦总啊，这样的人你可不能再留他在你身边了。”
李辉一下望过去，就像被狠狠扇了耳光，整张脸都是麻的。
秦安羽泰然自若地笑，“艾总魅力过人，艾总不想李辉继续留在我身边，是想带他走的意思吗？”
艾晴儿嗤笑，“我要他做什么。”
秦安羽笑了声，“那就不说他了，我们先谈今天的合同。”
艾晴儿施施然将身体坐直。
秦安羽将一份合同递过去：“这是我新拟的合同条款，艾总看一下。”
艾晴儿眼中闪过疑惑和警惕，打开来看。
看完后，她的表情有片刻呆怔，不敢相信地抬起头。
她的反应在秦安羽的意料之中，他淡淡一笑，说：“李辉跟我提过艾总如此使尽浑身解数想要的是什么，我想了想，既然艾总处境如此艰难，我们让这一步也没什么。”
艾晴儿的脸色变得难看，目光复杂地朝李辉看去，他像个木头一样板着脸站在那一动不动。
“谢谢秦总的体恤，新的合同条款我很满意，我觉得没有什么需要再修改了，可以现在就签吗？”
秦安羽说：“好，那么祝我们接下来合作愉快。”
第137章 明明灭灭
酒店的大床上。
艾晴儿狂肆地将李辉压在身下，娇声笑着，问：“你的老板是真的对你这么好，还是他别有用心，嗯？”
李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吭声。
艾晴儿不高兴了，上手惩罚，灼灼逼问：“为什么不回答我？难道秦安羽真的别有用心？”
李辉眼中闪过一点无奈，“条款白纸黑字在那里，有没有陷阱你看不出来吗？”
“我就是看不出来才问你。”艾晴儿蛮横道。
李辉不想跟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他抱住她的腰。
但她将他的手无情地扯开，捏住他的脸，让他不得不继续正视她的眼睛，“这是对我不耐烦呢，还是无视我？一边爽一边看不起我的话，我弄死你。”
李辉有点无言。
不耐烦，无视，看不起，这说的不是她自己吗。
难道她就看得起他？
闷声说：“在一些事情上，秦总比你磊落，跟他合作坦诚一点对你更有益处，偷奸取巧只会弄巧成拙。”
“呵呵！”艾晴儿埋头往他结实的胳膊上用力咬一口，骂道，“一帮虚伪的臭男人！”
李辉默了默，有点勉强地说：“你就把这一次当成是秦总的诚意吧，好好合作。”
艾晴儿忽然又看向他，露出坏坏的笑，“秦总这么慷慨，我希望不但这次好好合作，以后还继续合作，李助，要是后面还有什么合适的项目，一定要记得提醒我哦。”
李辉明知道她是刻意逢迎，心口却依旧因为她的嗲里嗲气悸得不行，说：“好。”
难得他有一次顺着她的话说好，艾晴儿媚眼亮了亮，扭着腰肢像蛇一样缠紧他。
在这欲望的深渊，李辉的理智像风中之烛，摇曳着明明灭灭。
李辉会没有负担地说出那一声好，其实是因为他了解秦安羽。
秦安羽这次对艾晴儿的退让的确有很大一部分是看在他的份上，但这其中也是有考量的：艾家是个有实力的合作对象，有些资源是海山集团所缺乏的。
只要后面艾晴儿不那么贪心，合作的机会不会少。
当然也可以想象，只要后面还有合作，艾晴儿之前那些折磨他的招数必定还会有更多等着他。
他与她打交道，就是明知前面有陷阱还是一脚踏进去。
李辉正沉迷在女人铺设的迷魂陷阱里不能自拔，忽然听到她叹了声，说：“我怎么想都不明白，秦安羽他怎能对我这么无动于衷，拒绝我的男人他是第一个。”
感觉到李辉定住，她看向他的眼睛，噗嗤地笑了，调笑道：“吃醋了？”
他的脸色难看之极，“你别这么……”
“别怎样？”艾晴儿轻浮地笑着，“像他那样的男人我就是很感兴趣，你不是很清楚吗？”
李辉乌沉沉地看着她。
偏偏她还在继续肆无忌惮地刺激他，“那次他扔我到床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的力气可真大，我是真的很想……”
话音未落，李辉反身将她压下去。
他的眼里燃起熊熊怒火，换了各种方式几乎把她弄死。
他想骂出那一个字，但嘴唇抿得死紧。
她居然还笑，越发的……
那一刻李辉真的恨死了她和自己。
“肮脏！”
他到底还是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那一个字，换成了这两个字，骂的不只她，还有他自己。
她却笑得像罂粟一样，“可是很开心啊，越脏越舒服。”
他眼里喷火，“有病！”
“嗯，我就是有病。”她缠上来亲他，问，“那你为什么不走呢？你喜欢有病的我？”
他浑身发抖，忽然颓废得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慢慢地将她推开，下了床，去捡衣服。
她坐在那瞧着他，说：“你要是现在走了我睡不着，过来抱我，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他背对着她站了半晌，到底还是没有回头，走了。
……
日子忙碌中过去。
足足半个月，李辉像不知疲倦的牛，每天恨不得24小时都用来工作，没有工作他还要找来做。
实在没事做，他跑去拳击馆找人挑战，被打得耳聋鼻子流血回来才能睡得着。
很想喝酒，但他不喝。因为他知道只要喝了，意志力就全废掉。
这天晚上他从拳击馆出来，浑身是汗，精疲力尽，忽然看到艾晴儿跟一个男人从对面走过来。
看到他，艾晴儿脚步略顿。
“认识？”那男人笑着问。
那男人穿着休闲装，但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人，手腕上的表能买一辆豪车。
艾晴儿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说：“不认识。”
李辉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们走远。
准备开车回去，手机忽然有信息进来的声音。
他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慢慢拿起来，解锁。
【过不过来？】
【不过来我就约现在这个男人。】
这时又来了一条信息。
【你还有五秒可以考虑。】
李辉的手抖了一下，心口就像被重捶。
他绝望地发了一个字：【好】
秦安羽退让的条款价值难计，他睡那么少不划算。
……
李辉觉得自己的阴暗因为艾晴儿开始滋滋冒着幽光。
她总是喜欢用言语刺激他，他气不过，有一次不做防护想霸王硬上弓，结果她更狠，一脚把他踹下床。
踹完也若无其事，过后还要他抱着睡。
而他，已经彻底成了舔狗，被她踹完，阴沉着脸，还是爬了上去，过后她要抱着睡，他就抱着睡。
第138章 不往上爬掉下来给你捡？
林小璇要去做产检，秦安羽上午没去公司，陪着去了医院。
做了各项检查，检查结果陆续出来，都挺好的。
秦安羽想着平时没有多少时间陪林小璇，从医院出来想带她去逛逛百货商场，给她买个舒服一点的腰枕，另外看看有没有什么她喜欢的东西。
林小璇很享受秦安羽牵着她的手慢慢逛的悠闲感觉，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充满了羡慕，她的先生英俊帅气，陪着她耐心又温柔。
买了腰枕和一个包包，秦安羽让跟着他们的保镖提着。
李辉匆匆过来，先朝林小璇颔首打招呼，林小璇也对他点点头，发现他脸色很差，神情十分严肃，心说难道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李辉跟林小璇打招呼完，对秦安羽说：“贺总把魏其鸣赶走了，还主动签了比上次退让更多的新协议。”
秦安羽点点头。
李辉迟疑了一下，浮上耻辱和难堪之色，说：“艾晴儿违反了合同的保密条款，向方青原透露了我们的合作，就刚才，她还带方青原去看那块地皮了。”
林小璇一听到艾晴儿三个字，立即朝秦安羽看去。
秦安羽只是若有所思了下，没有李辉那么强烈的情绪反应，说：“你提醒她注意分寸。”
李辉有点没想到，“……这样吗？”
以他的经验，秦安羽是很厌恶这种背地里搞小动作的。
秦安羽忽然笑了笑，“你要是实在管不住她，那就只能在商言商，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听到那个“管”字，李辉脸蓦热。
而秦安羽轻描淡写的一句“在商言商”，又让李辉心里升上一点凛意。
他是被艾晴儿激到了，所以才这般沉不住气。
如果不是艾晴儿，而是其他人如此挑衅，他想都不必想，立即收集证据，看情况的严重程度进行毫不留情的反击。
他跟了秦安羽这么久，原不必秦安羽说得这么明白，但他被艾晴儿用关系裹挟，愤懑难当，来找秦安羽就跟“告状”差不多，想明白这一层，李辉脸上热辣辣的。
“好，我知道了。”李辉脸色严峻，很快告辞离去。
秦安羽将视线投向他的小女人，她很严肃地看着他。
秦安羽唇边的弧度变得温柔，笑问：“还继续逛吗？”
林小璇说：“不想逛了，有点累了。”
“那就回去吧。”秦安羽牵着她往电梯走去。
进了电梯，林小璇瞅他，“那个艾晴儿，我怎么听着，她跟你们奇奇怪怪的。”
秦安羽勾起一点笑，“不是跟我们，是跟李辉。”
林小璇眨了眨眼，有点听了天方夜谭的感觉，“啥？”
秦安羽：“李辉栽到她手里了。”
林小璇难以置信，“你居然由着他？”
怪不得最近见了李辉两次感觉都很不一样，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抑郁感，没想到竟是因为女人，还是一个放浪形骸，毫无道德底线的女人。
不只是人品，单是艾晴儿的身份就已经能压得李辉喘不过气吧。
秦安羽笑笑地看着林小璇，“你知不知道能让男人有可能走向毁灭，但也有可能一朝蜕变的是什么？一个叫他刻骨铭心的女人。”
林小璇：“……万一他因此就走向毁灭呢？”
秦安羽：“那也没办法，谁让他看上这种女人。这种是阻止不了的，阻止就是扼杀他这个人。”
林小璇忧心忡忡，想叹气，“如果他深陷其中，不但毁了他自己，还背叛了你呢，到时怎么办？”
“这些年他为我做过的事情已经无法计算衡量，他对我的信任甚至说不定超过你对我的信任，如果他为了这个女人背叛我，那必定是真的爱到骨血里了吧。”
被他拿来这样对比，林小璇媚媚的眼角斜他一眼，说：“要是我对你的信任还不如他对你的信任，那先生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
秦安羽不自觉笑了声。
不过林小璇还是回到正题，说：“再怎样，我不希望他会因为艾晴儿背叛你，真到了那一步，到时你应该也笑不出来了。”
秦安羽坦然说：“只要后果是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我会接受。”
林小璇怔了怔，她的先生有时候真的很出乎她的意料，在李辉的这件事情上，秦安羽多少显得有点过于性情中人，不太符合商人唯利是图的形象。
不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确是无法用简单的利益去衡量的，秦安羽愿意成全李辉为他想要的去冒险，而李辉为秦安羽赴汤蹈火时也不会多问一句值不值得。
说话间两人出了商场，上了车。
……
晚上，李辉将法务部出具的律师函样本丢到艾晴儿面前，冷冷瞧着她。
艾晴儿拿起来扫了眼，很快就丢到一边，转去攀到李辉身上。
李辉板着脸站在床边，说：“你可以不当一回事，明天早上九点我让人发过去你们公司。”
艾晴儿抚向他冷梆梆的下颔，叹口气：“多大的事啊，这次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行吗，不会对你们有实质的影响。”
李辉抓住她的手扯开，不带感情地说：“放任了这一次，必定还会有下一次，你只会得寸进尺。”
“你就像秦安羽的看家狗，我都没干什么呢，你就在这里汪汪汪。”
艾晴儿厌烦地拉他上床，说：“你看不到我很累吗，你可怜一下我不行吗？”
李辉被拉得抱到她身上，他看向她充满了疲惫的双眼，陷入短暂的沉默。
过了好一晌，他问：“你为什么非要不择手段往上爬？”
艾晴儿眸色有点冷，“不往上爬掉下来给你捡？”
李辉：“你看不起我。”
艾晴儿：“嗯。”
李辉望着她毫不掩饰的目光，心里有点麻木。
“我很小就没有妈了，我爸另外有家，我有点积蓄，养你一个应该……也养得起。”
艾晴儿嗤之以鼻，“是吗，银行卡拿来，够用的话我考虑考虑。”
李辉略顿，“明天给你。”
第139章 你是被人设局了？
林小璇对李辉的事情上了心，过了段时间，她好奇地问秦安羽：“李辉最近怎样？”
秦安羽很无奈地笑了声，“代价惨重，我有点后悔给他跳那个坑了，还想着说这只是个磨炼，没想到这么伤筋动骨。”
连秦安羽都说代价惨重，那情况肯定很严重了，林小璇真是震惊又感慨，“他怎么了？”
秦安羽说：“除了我明令不许他卖掉他名下的股份，他所有的钱都给了艾晴儿，包括房子和车子。”
林小璇不敢相信地瞪着蒙圈的眼睛，“艾晴儿为什么还需要他的钱啊。”
“他自己主动给人家，送上门的为什么不要？”秦安羽好笑，“他可能觉得这样掏心掏肺了，那个女人会感动吧。”
林小璇好不唏嘘，“如果他遇到的是一个好女孩，他这么做的话，女孩只会对他死心塌地。”
“艾晴儿拿了他的钱去投资，转头又去攀附别的男人，李辉现在就跟在地狱里差不多。”秦安羽说着还笑了。
林小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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