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休息一会吧,眼睛看着不痛吗?”
“不痛,我还年轻,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白夏晚伸了个懒腰,既然不玩了自己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起身要离开,经过陆行知时却被拦了下来。
“怎么?”
她想了一下,说道:“你想问问爷爷怎么样了?放心我打牌之前去看了,爷爷在睡觉,你想看的话等会再去。”
“嗯,我知道了。”
白夏晚欲走,但揽住自己的手臂却没放下。
“怎么?还有事?”
“你收拾一下,跟我去个地方。”
“干什么?去哪?刚打完牌好累,不去行不行?”
虽是疑问句,但白夏晚的神情已经表示强烈的拒绝。
“我带你去见个人,你见了肯定感兴趣。”
好奇心是白夏晚的弱点,果然听见这话,白夏晚脸上的神情亮了亮,一脸狐疑的道:“真的?”
“我从不骗人。”
有陆行知这句话的保证,白夏晚被挑起好奇心。
上了楼去换衣服。
陆行知把扑克牌装好,放到茶几上,看着楼上的房间,眼睛不自觉的弯了弯。
手机震动一下,陆行知点开手机查看消息,勾唇冷笑。
……
站在这一处破破烂烂的平房门前,白夏晚一脸古怪的看着那破旧的大铁门。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玩密室逃脱?”
“不是。”
铁门没锁,陆行知一推就开了。
入眼就是破败满是荒草的院子,勉强被开出一条道。
白夏晚跟在陆行知身后,一同进了屋子。
推开门,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
“谁?”
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白夏晚楞了一下,没听错的话,这好像是林灿的声音。
她看了眼陆行知,陆行知示意她去里面的主屋。
这地方脏乱差,道也窄小的很,唯一的好处就是宽敞,就是太偏僻,也不知道陆行知上哪找的这地儿。
白夏晚又往里走了走,果然看见林灿坐在破烂的火炕上,警惕的看向这边。
才短短几天时间,白夏晚差点认不出林灿,眼前的人哪还有集团老董的样子。
身上的衣服是十几块钱的地摊货,不知道这段时间林灿发生了什么,一身衣服破的破补的补。
一张脸灰头土脸蓬头垢面,一双精明的眼睛现在也越发浑浊。
又老又脏不过如此。
恐怕他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狼狈的模样。
她看着落魄如此的林灿,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林灿看见白夏晚,就跟看见了救命稻草,他下了炕,想扑到白夏晚面前。
陆行知一个眼刀子过去,林灿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流着泪,泪水在脏兮兮的脸上划下两道泪痕。
这和在林家依靠着真皮沙发,悠哉悠哉看着电视的林灿,简直是两个人。
“夏晚!夏晚你来救爸爸了对不对?爸爸真的错了,爸爸真的错了!以后我全听你的好不好?”
“你救救爸爸,爸爸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沦落到这个样子,还被…”
说完他看了眼陆行知,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个货品。
被送到那,在被送到这,他堂堂林氏老董竟然……
他苦笑一声,目光紧紧盯着白夏晚,一张老脸老泪纵横,浑浊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真心实意。
白夏晚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了陆行知。
两人对视,白夏晚率先开了口。
“把他交给我,可以吗?”
陆行知没有犹豫,挑了挑眉。
“可以。”
……
白家别墅。
电视上播放着财经新闻,每天大差不差的内容,白志国也听的津津有味。
做商人,当然要时时刻刻关注经济动向,哪怕有一点涟漪,也要迅速的观察到。
白宴景看着最新的财经杂志,翻页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响起。
“白少,陆总把林灿交给了小姐。”
白宴景抬起头,并不意外显然在意料之中。
白志国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看见儿子的笑,无奈的摇摇头。
“笑的还挺欢。”
“那当然,这证明我的猜想没错。”
“好了好了,我承认,这场赌约是我输了。”
第125章 不知悔改
“你跟我走。”
白夏晚看着林灿说道,林灿怔住,立马起身。
只要不呆在这里,去哪里都可以。
陆行知没有同行,既然白夏晚说想自己处理,他当然也不会去打扰。
他走到门口,往右侧看了一眼,这院子的荒草实在太多。
半人高的荒草比比皆是,随着陆行知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旁边还站了两位黑西装保镖。
“陆总。”两人异口同声道。
“给她配一辆车。”
“是。”
白夏晚带着林灿走到大门口,门口已经停好了车,黑色的车面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林灿有些抗拒,这阵势可不像是去好地方的架势。
“上车。”白夏晚道。
林灿脚步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他一转身,陆行知的两个保镖就站在自己身后。
虽然带着一副墨镜,可那股子压迫力让人分分钟想跪了。
他只得硬着头皮坐进去,想着不管白夏晚要他做什么,他都要取得她的原谅。
不然自己的后半生,只能像泥巴里的臭老鼠一样肮脏狼狈,过着人人喊打的日子。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白向晚坐在副座后面是林灿,父女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停车,我去买束花。”
经过一家花店,白夏晚买了一束雏菊,只买了一束,没给林灿买,这种人不配在墓前祭花,别脏了她母亲的墓碑。
0分钟后,车子抵达墓园门口。
“司机师傅留在这里就行,我先带他进去。”
林灿跟在白夏晚的身后,看着这座墓园,熟悉却又陌生。
这座墓园他来过几回,自从公司忙碌起来后,便不怎么来了。
“你还记得我妈的样子吗。”
白夏晚站在墓前,目光定定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白茵茵是有名的大美人,倾城的容貌谁会不记得。
但时隔这么多年,他也只记得美了,眉眼五官早就模糊不清了。
只有看到那张灰败的照片,林灿才能一点点想起来。
“这些年你做的事,不打算跟我母亲道歉吗。”
林灿回过神,跪在墓碑前,看着那张黑白照片有些发愣。
墓里的人永远定格在了那个时间,照片能让美貌的容颜依旧如初。
只是,时光终究是被定格,再也不会见到,阴阳永隔只能让生者,在有限的时间里无数次的缅怀。
如果她还能真正鲜活的站在这里,也会惊讶眼前人的变化吧,狼狈不堪又卑微至极。
和她记忆里的样子完全不像,更别提他所做的那些事。
“对不起茵茵,这些年是我被鬼迷心窍,犯了糊涂,做了那么多错事。”
“我这回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对待我们的女儿,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她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林灿拜了拜,又道。
“我知道,这次是我自负自大了,但我现在也是被人蒙骗,已经自食恶果,我一定好好记住这个教训,不会再犯错了。”
“茵茵啊,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你走的早,但我们曾真真正正的是一对夫妻,我心里只认你是妻子,望你泉下有知保佑我,保佑夏晚一生平安,保佑我顺利渡过此劫。”
林灿双手合十,虔诚的向着墓碑拜了拜。
若是陈琳在这,听到这话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林灿也不会想到,正是陈琳和林乔母女,造成了他这样的局面。
林灿是真心悔过还是假意作戏,一眼就能看出。
说了那么多忏悔的话,说来说去还是在怪别人,坏人怎么会承认自己错过呢?
要错也是别人的错,是他们干扰了自己,是他们蒙骗了自己。
如她所料,林灿从始至终都没有真心实意的悔过,恐怕唯一悔过的,就是娶了陈琳。
有了林乔这个不孝女。
既然他不真心,那她还顾及什么情面。
“夏晚啊,错我也认了,我以后绝对会痛彻心扉,及时改正的,爸爸的事你帮帮忙吧,我们是一家人,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你看爸爸这个样子,真的和沿街乞讨没什么区别了,再怎么说我是你爸爸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要是我沦落街头被认出来,丢的也是你的脸和白家的脸面啊。”
“认错就是认错,悔过就是悔过,你认了错,却和我提条件,林灿,你的心不诚啊。”
“我给你纠正一下,你和我妈早就恩断义绝,你娶了陈琳,和白家没有任何关系,别用你肮脏的脑回路牵扯妈妈家。”
“白夏晚!你什么意思?耍老子才是不是?大热天我顶个大太阳,在墓地里又是道歉,又是对你卑躬屈膝,你还想怎么样!”
“我可是你爸,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孝顺的女儿!”
“你对我有养育之恩吗?从来没有过,那我干嘛承你的情?林灿,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呀,你说圈子里的人见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一面?”
“你不要和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跟你妈一样虚伪至极!明明家世显赫却还要伪装身份,玩测试人心。”
“你妈还有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把我当成玩弄与股掌之间的玩具?怎么,显赫世家就是爱这么恶心人吗!到头来还要怪我!恶心!”
林灿彻底破防,一张老脸因为愤怒涨成了猪肝色。
真是无药可救,他这样的反应,在她预料之中。
还是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吧,她摇摇头拿出手机打算报警。
林灿左右环顾了一下,抄起一个小臂粗的树枝狠狠砸向白夏晚。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着实猝不及防,白夏晚躲闪不及,头被砸了一下。
靠,白夏晚心中暗骂一声,没有追上去,揉了揉头,手机的页面一转,换了一个通讯人拨通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带着手机轻轻的震动着。
“鱼上钩了。”白夏晚道。
“好,我知道了,你没事吧。”
白夏晚揉了揉头:“没大碍,就是被砸了一下。”
“真的没事?”
“没事,要真有事我就不会站在这里给你打电话了。”
“好,那你一会回来吗?”
“姐的事少管,挂了。”
她话音一落,果真挂断了电话。
第126章 动手
嘟嘟嘟电话的忙音还在响,陆行知却没着急挂断,眼神看着电话顿感无奈。
自己就这么讨厌?多说一句都不愿意听。
蒋涯一直在旁边瞧着,看陆行知这模样,偷笑了几声。
“陆少又被嫂子下面子了?”
他可见过几次陆行知被下面子的时候,别提多爽了。
谁敢下陆行知的面子,要是有人看到陆行知被下面子,肯定惊掉大牙。
陆行知瞥了眼蒋涯,一副你又要说什么样子。
“陆少啊,我觉得你应该对嫂子再好点,在和颜悦色一点。”
“根据我的经验,你不能一直对人家姑娘冷着脸啊,不然谁愿意和你亲近。”
蒋涯倾心相授自己的恋爱小技巧,没看见陆行知越来越无语且难看的脸色。
“你这么闲?”
蒋涯一顿,没反应过来的挠挠脸:“是有点。”
“既然你这么闲,那我到时向蒋叔叔多推荐几个女孩子过过眼。”
“我想想,张家千金不错,背景样貌样样不差,性格跳脱活泼和你很搭,还是个爱玩的性子。”
陆行知似笑非笑的看着蒋涯。
“如果你不喜欢性子跳脱的,我记得刘家千金也不错,最近她家布料厂生意蒸蒸日上,要是照着这个趋势发展,顶级名门又要换牌了。”
“就是姑娘性子不爱说话,你是个爱说话的,还会逗人,会开导好刘小姐的吧。”
“你老大不小了,该结婚定定性子了。”
蒋涯听的头皮发麻,他最怕结婚两个字了,听完连忙摇摇头,偃息旗鼓,不敢再放肆了,讨好的笑了笑绕到陆行知身侧。
“别呀陆总,是我错了,你是知道我这个嘴有多欠的。”
“再说我还这么年轻,这么年轻结婚太早了,性子还需要沉淀,可别祸害了姑娘们。”
“我爸催婚就算了,陆总你就别插脚了,咱们都是不急着传宗接代的主,这么早结婚有什么好。”
陆行知没搭理,挽了挽袖子身子转到一边。
蒋涯随着他转动而跟随,低眉垂眼的笑了笑。
“陆少,陆总,陆大总裁,我就是嘴欠说了一嘴,真没别的意思,你啊就当我的话是个屁,放一下就别在在意了。”
“我这边的心可都站在您这边呢,之前嫂子想打听你什么,我都守口如瓶了,还有这回,她不让我跟着。”
“还老是悄悄逃走,但都被我追上了,保护的好好的,你看看现在,一根头发丝都没伤着。”
虽说前段这个比喻有些恶心和谄媚,但能让陆行知消火就行。
果然,陆行知表情虽然嫌恶,但缓和的眼神显出他心情好转。
蒋涯松口气,暗道自己可不再多嘴了,他们俩的事,让他们自己琢磨去吧。
“老板。”
叶承站在门口,看办公室还有旁人,没立即进去,适时的站在一边靠着,收敛神色沉默的等着。
他手里拿着资料文件,明显是来汇报工作的。
蒋涯连忙道:“那你们聊,我先撤了。”
“等会。”
蒋涯冲向门外的脚步生生顿住,因太突然,差点摔出去。
叶承扶了一下,蒋涯回身道:“怎么了?陆总还有何吩咐?”
陆行知签完最后一个字,把这本文件归拢起来,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我要对周盛源动手了。”
蒋涯歪歪头,疑惑的看向他:“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
“她那边不安全,你去保护她,现在就去。”
蒋涯苦着一张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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