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琐事―蔓延
盛歌被他们簇拥到k歌的地方,不理会周遭的吹捧,看向他们,语气还挺真诚。“我没有喜欢的人,那我咋办。”孟妍对于盛歌为了帮她把自己搭进去的这种行为很是欣赏,她在心里数落陈屿这小子真有福气,盛歌这样的,估计她要是男孩,也一定会爱上她。席照坐在原位默默看着,他不太关心眼前的这一切,如果没有陈屿,或许他会被继续孤立。那真的是他该拥有的人生么,好像自从他对金钱有了概念之后,想的都是怎么拿奖学金。盛歌没来之前,陈屿和席照轮流拿着A班的第一,每次大考席照总能居于高位。席照知道,陈屿有时候在让着他。每次陈屿一空题挨郑晓龙的骂时,他都说他不会,可回回作业他又都能写满写对,和标准答案差不了多少。这才让郑晓龙纳闷。只有他们几个知道陈屿因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席照家的情况。陈屿知道的最多,所以一般涉及到金钱的竞赛和期末考试一般会空题,或者直接缺考,席照知道,陈屿是想让他拿奖学金和????比赛奖金。可他自己也过得很难,陈屿应该也不甘心吧,很少有见陈屿多留意一个女孩,平日里追她的人也不少,陈屿从不用心,也不愿意收心,看着顺眼,女孩又喜欢他就谈几天,之后再分,源源不断。自从上了高三,陈屿身边就没有过能亲密接触的异性,旁人都以为是陈屿收了心,只有席照他们几个知道。改变根本的源头是那个从大城市转过来体验生活的盛歌,因为盛歌的出现陈屿才进行了改变。那边,孟妍和郭震及时出来打圆场。“那你自己唱,给你未来的伴侣。”“那我们不得录音啊!”孟妍说着拿手机就要录音,还回头偷看了眼陈屿。陈屿还对上了她的视线,丝毫不慌,镇定自若的平视着她,眼里总是带着笑意,手上把玩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他们一眼,任由他们闹。孟妍看透了他们小情侣之间的把戏,头一转不再上赶着吃狗粮。“快点录!让我们看看未来谁这么有福气。”“快快快,唱。”“提前送给未来的爱人。”盛歌也不怯场,看他们搁那捧她,突然就想到了赛场上的陈屿,那时候的心理是否也和她一样得意。毕竟他们俩个都不是胆小的人。盛歌把台上的话筒递到嘴边,待电脑上放出音乐,她跟着旋律,开始哼唱歌曲。余音绕梁。盛歌的音色像夏夜的蒲草,又像清晨裹在树叶上的露珠,拥有轻柔的动感,悦耳不扰人,天生自带着少女感。音腔有特色。“可以啊。”“歌姐是会唱歌的!”孟妍坐回位置上,看着帮自己“挡灾”的盛歌,笑出声,她推过来一杯香槟挡在自己的脸上,右手紧紧握着光滑的瓶身,周遭都在起哄盛歌,只有席照不问世事般安静的坐在那涮肉。她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席照,他黑睫如羽翼般扑闪,长相俊俏,鼻梁高挺,脸部白皙,眼睛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她从上往下扫去。他的脸部轮廓,肌肉线条,身材比例对她来讲都是实打实的诱惑。她突然很想很想告诉他。她喜欢他。孟妍鼓起勇气叫了他一声。“席照。”席照应声回头。“怎么了?”对上他的视线,孟妍突然就不敢说了,她怕他会觉得她现在是喝醉了,而喝醉的源头是因为他。孟妍面色潮红,又朝四周看了一眼,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只留下一句。“你今天真帅。”然后拿着包走了,席照看着她的背影,也没去追。他怎么会不明白她什么意思。――――酒足饭饱,过于尽兴,人群散场,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阴沉一片。陈屿和盛歌是最后出来的,整个人像坠进了夜空里,用手指拨弄着身边的树干,划破天空的一道道阴影,夜幕之下,映入眼帘的是满面灯光和高楼大厦内泛起的霓虹。盛歌收回抓着树的手,走在路上,问身边的陈屿。“你相信缘分吗?”“你又从一顿饭中领会了什么?”“没什么。”盛歌没话找话般,叹息。“我是真没想到,今天我能被推上来,谁知道他们说的是这个。”陈屿拉着她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明知故问。“你以为是什么?”盛歌叹息,知道他在说什么,自己承认。“我以为错了。”“或许我第一印象就觉得郭震是那种玩的开的人。”陈屿和盛歌穿过夜色潜入小巷深处,从后往前看,只能看见两个高挑的身影动作暧昧,时不时依偎。陈屿“嗯”了一声,没什么态度想表达。“又怂又爱玩,典型欠揍。”盛歌才“哎呀”一声,看着时间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作业没写完,走的速度都加快,往前迈了几步。“哎,我作业还没写完!!陈屿!!”盛歌一想到自己差的卷子就炸了,看着陈屿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幽怨,说话声音不禁变大。“你写完了吗?!你怎么还这么闲?”陈屿一听,勾起一抹笑意,手上抚着她的脑袋,顺势摸了摸她头发,在她身边站定。“我写完了。”盛歌一听更忧愁了,想给他一拳,瞪着他。“你怎么什么都那么快?”陈屿的手从她的头上拿下来,极为自恋的说了一句。“因为天才的智商跟你不一样,这些都属于不稳定因素,没办法用正常人的水平判断衡量。”盛歌心里骂了一句。靠。装什么装。嘴上还是敷衍的附和。“是,你最聪明。”两个人牵着手走过了大街小巷,最后停在烟水湾这座终点站。“喂,以后如果怕黑还可以叫我送你回家,顺路的事。”陈屿松开盛歌的手,说出的话在寒冷的夜里留下一层暖意,可惜他这样实在反常,平日里十个人都压不住他的气焰,今天却被盛歌一个人制服。说完这句话,陈屿又在心里骂自己,说什么呢,现在的盛歌是你追到手的女朋友,想送是理所应当,还听她的意见?开玩笑。盛歌“哦”了一声,跟他挥手说了声明天见,前脚刚爬上了楼,掏出兜里的钥匙插进去,就听见陈屿朝楼上喊。“要是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我晚上不睡。”盛歌回头笑了笑。“不用。”然后关上了门,心里想的都是陈屿第一天来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哪里能看出这是同一个人。盛歌感叹。果然,爱情会让人改变。她没时间多揣测他俩的感情,因为这一场比赛和一顿火锅加在一起耽误的时间过多,盛歌的作业还没写完,差了好几套卷子齐铺在桌面上,她挨道写肯定写不完,索性把卷子分开写,只写自己觉得有难度的,没难度的扫一眼写几个步骤。刚好能在自己睡觉之前算完,不过合不合格就是另一说了。但是这个国庆她还是挺快乐的。比在A市还要快乐,盛歌刷完卷子勉强算是赶了出来,已经十一点了,她收了卷子放进书包里,然后拿着手机躺在床上看着他们发来的消息。何月美女:“等毕业吧,放暑假,你回 A市啊。”盛歌:“?”何月美女:“你要考哪。”盛歌:“S大。”对方回了一个“心痛”的表情包。“我以为你会去A大。”盛歌:“你也可以来找我玩,暑假我另有打算。”如果暑假他们还在一起。他们可以一起去玩,然后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毕业之后,他们都会自由很多,很久没感受到潇洒这两个字了。盛歌看着手机上的日历和倒数日,算了算自己的生日也快到了,很快,就是大下周二。她快成年了。这意味着她不在是个小孩,她要有大人的责任和担当,承担她所承担的一切。盛歌挪过桌面上的白色台历,在自己生日那天做好标记,用标准的小楷认真的写下“生日”两字。收拾完桌面,陈屿的消息适宜的传送了进来,是两个红色文件。“2019年高考知识模拟清单。”“2019年全国压轴训练题二卷”底下还附带好几张拍的不是很清楚的题目,盛歌点进去放大才看出那是刚才写完的作业,每一道题目底下都用钢笔写着密密麻麻的答案,盛歌仔细看了两眼,远看是不太顺眼,近看他有结构也分了段,字体不是太过拥挤,解题思路也很有条理,清晰分明。盛歌发过去一条微信,从言语上也能看出来,她有多无奈。盛歌:“你怎么才想起来发,我都做完了。”C-Y:“做完了才能对答案,???”这,还有理有据的。盛歌没法接这句话,话锋一转,问道。盛歌:“你怎么算的到时间我这个点能做完?”C-Y:“我是按我做完的时间又加了半个小时估计的,你基础比我差,但应该不至于差的太多。”盛歌:“……”嘲讽人是吧。盛歌明明清楚他什么样,还是有被气到。陈屿:“没关系,加油,未来的数学大神。”陈屿那边回复的很快,盛歌默默的放下了手机,一句消息都懒得回他,不然她是真怕自己明天一个不小心堵在他家门口然后把手机扣他脸上。
第20章 陈年―旧账
翌日,盛歌出了家门就看见那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少年。碍于昨晚他的炫耀,盛歌不想理他,装作没看见他径直往出走。陈屿单手拿包扛在肩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和昨天比赛时的白鞋。头发被他稍微剪短了点,蓬松了许多,看着利索不少,陈屿倚在她家旁边的墙上,嘴里仍然叼着根真知棒。“喂――”声线松懒,穿透力很强又带着成年人的磁性,很吸引人。落在盛歌耳畔。“啊?”盛歌没办法,停下脚步,待身后的少年走过来,脚步声逐渐离近,陈屿站在她身侧,伸手扒拉两下她的丸子头。盛歌今天没扎马尾,梳了个丸子头,刘海垂在两侧,有点鱿鱼须的感觉,耳上扎着不起眼的银色耳钉,穿着校服,里面套着纯白色T恤,脚上也是一双白运动鞋。“别动我的丸子头!很烦。”盛歌说着拍开他的手,绕过他往出走,少年见状,知道自己这是碰壁了,识相的不再去招惹,跟在盛歌后面慢腾腾的走。盛歌余光偷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满意的笑了,不过很快这抹笑意就被她收了回去,她是不可能让他看见的。还不算他情商低。陈屿却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收敛了几分,没想再去招惹她,只跟着她穿过大街小巷。等到陈屿和盛歌一起进校门的时候,二人自动分开距离避嫌。陈屿看盛歌一路没理他,索性今天逗她到底,陈屿扯着盛歌书包带,给人往后拉了一下。“干什么啊?还真不理我?”语气,声音,行为都一如既往的混。盛歌被他拉到后边,勉强站稳,看向他的手,之前还没觉得他多高现在感觉以他的身高就像拎小鸡一样。盛歌是没想从他手上挣扎,毕竟两人实力差距太大,她只能放低声音问。“你不避嫌了?不怕被看见。”陈屿执拗:“不怕。”盛歌“哎”了一声。“别介,我怕毁了你的一世英名。”“我没英名,大不了不避嫌了。”盛歌见陈屿不吃这套,又看了眼往校内涌入的人群,不得已求饶道。“行行行。”“我听你的,你先松开我。”陈屿很讲信用的松开抓住她书包的那只手,凑近她时,盯着她的侧脸说道。“我记住这句话了,以后别不理我。”然后从她身边走过去,双手插着兜,下巴高傲的挺着,进了正厅往楼上班级走。盛歌喘了两口气,拍了拍她的心脏,看着少年散漫的背影,既无奈又好笑。这句话她进班级就跟孟妍小声说。“他怎么那么幼稚啊,我又不是真不理他”。正在开二倍速补作业的孟妍几近崩溃,又看了眼周边两人一个比一个清闲,一个安静的背单词,一个拿英语书偷偷挡着脸然后靠过来,附耳八卦。孟妍一个头两个大,看着逐渐陷入恋爱循环粉色梦境的同桌,对她郑重的说道。“歌歌,我最后说一次我补作业呢,你别刺激我。”“ok。”盛歌看她已经这么惨了,也替她抓狂,很懂事的封嘴看书,顺便把昨天只写了点步骤的题补上一补。一个早自习基本完善的差不多,陈屿是踩着早读铃进班级的,郑晓龙跟他一起进来的。等下课了,盛歌就好奇的问他。“屿哥?老郑大清早的找你干嘛啊?”“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参加今年的数学竞赛。”身边的席照动了一下,眼睛从书上移开,略留着意听他们说话。“那你咋说的啊?”孟妍回头问。陈屿朝席照那边抬了抬下巴,踩着桌上的凳子腿,无所谓的转着笔。“我说我不去,没时间,让席照好好准备。”孟妍说。“所以你就给席照推上去了?”陈屿不置可否,从桌堂里掏出第一节 课的书具,冷哼道。“不然呢,推你啊?”盛歌笑了一声。“推孟妍上去说相声。”孟妍没忍住,环着盛歌的脖子。“嗨!你你你!你是我朋友吗你,跟他一起损我。”盛歌撕开一袋饼干堵上她的嘴,示意她看看班级里其他人,拉着她转过来,小声道。“人家都睡觉呢,你小点声。”孟妍会意,小声问盛歌。“那你就不想去吗?”盛歌大致能猜到为什么陈屿不去而是选择让席照去参加比赛,她摇摇头。“我不去。”“为什么?”孟妍捧着水杯喝了两口,追问。“因为陈屿也不去。”将这句话听的一字不落的陈屿和被迫听了一早上八卦跟狗粮的孟妍:“……”陈屿趴桌子的动作一顿,手上埋头的动作都慢了下来,闭上眼睛没吱声,默默的远离她俩。孟-生无可恋-妍:“实在不行以后你也别说话了,歌。”盛歌:“不好意思我忘了。”――――上课时,郑晓龙手上拿着教学书本走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宣布竞赛的事。“咱们高三最后一次参与的竞赛,不像高一高二名额多还得在年组里考试淘汰人数,咱们高三年组校方为了省去这些时间也不走流程了,只有AB两个优选班有一个名额,咱们班派出的是席照。”“好,我相信大家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说到这。”郑晓龙一推眼镜,拧着他那个保温杯盖,一口气说完灌了两大口热水,扫了一眼寂静无声的全班,有的甚至在各干各的,有的在学习。郑晓龙选择性忽视,对于这件事其实很多之前都是他们班的学生听见人选的时候已经麻木了,毕竟每次都是选成绩好的代表。陈屿每次都不去,每次也就轮在席照身上。都不带变的。“咱们谈谈作业的事,名单我放在这,上边有名字的同学是不合格的,趁课余时间补到合格为止交给我。”“好,现在我们开始上课。”一天过去的挺快,盛歌和陈屿很荣幸的没被郑晓龙判不合格,两个人能够准点放学。晚上刚出校门,走到之前熟悉的巷子,人还没等进去,他就听见里面有几个人半蹲半坐的推搡着,搁那趾高气昂的嘲讽什么,有个眼睛好使的看见陈屿嘲笑的声音更大。“哎呀,不是都说陈屿学习成绩很好吗,看来也不行,回回他们班的名额不还都是让席照抢了去。”“是呗,他还在那假清高个什么劲。”“天天就知道装逼,赢了绅哥你一次又怎样,看他那谁都不服的样。”旁边的黄毛吐了口烟圈,对郑绅恭维道。身后被提起的绅哥正是昨天盛歌在赛场上看见的那位,女粉数量不亚于陈屿。最终夺了第二的郑绅。他是个寸头,右耳打着好几个耳洞,上边戴着几个银制耳环,郑绅没穿校服,一个灰色背心套在身上,倚着墙听旁边他们几个小弟在那输出,眉上一道狰狞的红色疤痕向远处延伸。身后三两成群的混混,染着各式各样的低廉发色,抽着几块钱的杂牌烟,一听有人带头立马接茬跟着起哄。“是呗,他是真不想要那奖吗,装什么装――哎呦”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整个小巷里都烟雾缭绕的,那些刺耳的言论惹的陈屿的火气直往上冒,盛歌知道,他听的一字不落。声音大到巷子开外都能听见,陈屿怎么可能听不见。盛歌刚想把他拉走,出言安慰道。“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话还没说完,陈屿就推了下盛歌的肩,示意她先走,然后当着盛歌的面对着刚才最后说他的那个人脸上直接挥过去一拳。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走上去迅速补了一脚,扯着他的衣领把人提起来然后往墙上扔,力道迅猛,拳风稳健。整个人又恢复成了当初的自己,言语举止间渗出的狠厉更是让人避之不及,那劲道就像要把墙上砸出一个窟窿一样。陈屿硬生生被人激起了狂躁的情绪,联想到了小时候,他过于失控,眉间戾气甚浓。眼看着又是一拳要砸下去,盛歌躲在墙后,也被陈屿的应激反应吓住了,愣在原地一时半会动都不敢动,眼眶也沾上了生理性的泪水。睫毛突然扎到眼睛,她揉着通红的眼眶,小声叫着陈屿。心里祈祷着别,别毁了自己。她现在真的不敢觉得陈屿心里有数,刚要上去拦,身后看了半场戏的人终于过去攥住陈屿的手臂。“差不多得了。”郑绅声音也有点发冷,陈屿甩开他的手却停了下来,旁边的人趁着陈屿松手的间隙,也看出情况不对,立马上去带着挨打的那个人就要撤离现场。陈屿的声音淡淡的传进来。“我让他走了?他走了你们就能跑?”郑绅挡在他们面前,示意他们快走,待刚才口嗨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几秒钟消失在了巷边的尽头,郑绅才问他。“你想怎么样?还没消气?”“我要怎么消气,你看我就那么不顺眼?我赢一场比赛就在背后数落我。”陈屿反讽。“可笑。”两个人身材高瘦,身高还差不多,正好并肩,一前一后在小巷子里对视,身上都泛着冷气,昨天在赛场上的热血不复存在。郑绅也没示弱,一句话直戳内心。“我数落你?你最好记得你欠我多少,是谁因为你被打死了。”“所以呢?拿你妹戳我一辈子脊梁骨,对吗。”陈屿眼睛红的像在滴血,站在原地缓了半天,喘了几口粗气,看他这双手都在流血的感觉,刺痛,被刚才挥拳使力而造成的麻木侵蚀了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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