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岙也没有想早上闹,就是确认一下,嘴唇亲了亲祝安安耳朵,陈述的语气,“三个月了。”
祝安安‘嗯’了一声。
满打满算确实三个月了,她身体恢复地好得不能再好。
秦岙呼吸又重了一点,问道:“那……晚上?”
说着上半身直起来,炙热的视线紧紧盯着祝安安的眼睛。
这一上一下的存在感都格外强烈,祝安安有点受不住,这种事情不都顺其自然嘛,居然还要说出来预告一下。
祝安安眼神移开,小声道:“知道了,快起开,压到我肚子了。”
秦岙轻笑出声,“它哪有那么重。”
祝安安:“………………”
说的是什么鬼话,她指的是那啥吗?!
这么大个人压在她身上,哪哪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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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时间是挺早,但是秦岙这么一通闹腾过后,就差不多了。
祝安安推门出来的时候,石头小然也起来了。
石头脑袋往门缝中看了看,问祝安安,“姐姐,姐夫昨天晚上是不是回来了?”
祝安安失笑,“你昨天晚上不是起来看到了吗?”
“咋的?以为在做梦啊?”
确实是这么想的石头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
祝安安:“快别梦游了,跟小然去打点早饭回来。”
祝然然把毛巾甩到洗脸架上搭好,两人拿着饭盒飞快去跑了出去。
吃完早饭,两人上学去了。
祝安安给小船喂完奶也准备去卫生所,秦岙既然在家,祝安安就不打算抱小船去了。
让他们父子俩培养培养感情,上午可以喝奶粉,她中午回来再喂母乳。
小船只要吃饱,屁股不湿漉漉的难受,其他时候不怎么闹人,这会儿见老父亲也不哭了,睁着个大眼睛像是在好奇地打量。
还时不时地哼哼几声,也没人听得懂婴言婴语就是了。
虽然出去了挺久,但秦岙抱儿子的手法一点也没有生疏。
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捏了捏小船胳膊,朝着祝安安道,“小崽子胖了不少。”
胳膊跟藕节一样,名副其实的大胖儿子。
祝安安:“你们一个胖了一个瘦了,能量守恒了。”
提起瘦的话题,秦岙不可避免地想到还没起床时的事情。
胡子这会儿已经刮干净了,凑过去低头就亲了一口,大餐得等晚上,前菜总是可以来点的。
祝安安低头看向小船那好奇的大眼睛,有点脸热,“你儿子看着呢。”
秦岙大手附在小船脸上,“这样就看不见了。”
小船:“???”
怎么天黑了??
祝安安:“………………”
祝安安嗔了人一眼,“没个正形。”
话落又赶紧说道,“不跟你闹了,上午你要哄不住再抱去找我,记得拿被单挡一下,我看今天太阳挺大的,别让他直接晒到。”
秦岙点头,一脸正经地表示知道了。
祝安安没再管这父子俩,快速到了卫生所。
今天上午还挺忙的,这个时候正是收水稻的季节。
一上午来了两个被镰刀割到手的,来了一个被蛇咬到的婶子,一个被马蜂蜇到的小皮孩。
还有一些其他的病人,忙完就中午了。
祝安安回来的时候还没走到家门口呢,正前方勤务兵小张朝她挥了挥,“嫂子有你的信,秦双同志寄来的。”
祝安安一句谢还没说出来,曹英毅忽然从他家院子里冒了出来,“啥啥啥?有我对象的信?!”
祝安安视线转移,就看到隔壁曹哥很明显是在洗头,头上肥皂水滴了下来也没有影响到他快速跑向小张。
“是我对象的吗?”
小张对曹副团长这个形象表示有点一言难尽,但这不是他该说的,只实话实说道,“上面写的是嫂子收。”
曹英毅笑得让人没眼看,“你这就不懂了,里面肯定有我的,不然寄两次那不是多掏一张邮票钱嘛。”
说着还回头朝祝安安喊道,“弟妹你快打开看看。”
祝安安应了一声,快步跑上前,主要是她觉得自己要是慢了的话,曹哥这肥皂水指定要流到眼睛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装了属于小双的雷达,在屋里洗着头还能听见。
祝安安拆开信封,把写给她的拿了出来,其他都递给了曹英毅。
曹英毅笑得不像是收到了异地对象的信,像是今天就要结婚。
祝安安在心里啧了好几声,果然曹哥有点恋爱脑在身上的。
回到家吃个午饭的时间,祝安安看完了信,其实也没写啥,跟以前差不多,就是一些日常。
比如隔壁大队居然有人作大死跑到了深山里去,还遇到了熊瞎子,吓得屁滚尿流的,好歹捡回了半条命。
祝安安看这儿的时候就想起了她以前遇到的那头,隔老远她都觉得吓人,没有老房子的话,她是不会去的。
深山宝贝多,但得看有没有命拿。
比如眼看马上就要秋收了,居然有野猪下山拱庄稼,被大队长家修伟哥拿枪打死了。
祝安安心里暗想,不愧是男主。
再比如,听说黑市有个小头目被抓啦,牵出了一连串的人,大队里乡亲都在议论这些人到底捞了多少钱。
祝安安记得原著里有这个情节,好像是跟女主有关系。
托秦双的福,隔了上千公里,她还时不时能听到一些男女主的事。
只不过都是听过就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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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上午那么忙,祝安安早走了一会儿。
结果回到家才抱上儿子没两分钟,政委家陆嫂子来了,给她安排了一个活。
“家属表演?”,祝安安有点惊讶的语气。
马上就是国庆节了。
听陆嫂子的意思是今年的国庆跟去年不一样,会办得热闹一点。
除了九月份这次以外,三月份的时候二五七旅也打了一场胜仗,两次加在一起确实值得大办一场。
到时候会有文工团的人来演出,家属除了去看以外也得有点参与感。
陆翠萍笑眯眯地看向自己面前的祝安安,回道:“没定下来,就是问问你的意见,我看去年你家弟弟妹妹演得挺好的,你唱歌咋样?”
祝安安咳了一声,“可能……还行?”
不跑调应该就算还行吧。
陆翠萍兴致勃勃的语气,“唱两句我听听。”
祝安安把去年石头他们唱的红歌唱了两句。
陆翠萍眼睛一亮,“可以可以,再练一练把词记一记完全可以上台。”
祝安安没表演过,还有点紧张,忙问道,“就我一个人吗?”
陆翠萍摇头,“不是,还有四团副团长家的小赵,她以前就是文工团的,我想的是你们一起表演一个。”
有人陪着,祝安安紧张感消失一半,“那行。”
陆翠萍笑呵呵的,“你们有空就磨一磨,一起练一练。”
“表演的时候会给你们发一套演出服,就跟你们家小秦常服那样的,表演完也不用还,平常可以拿着穿。”
“演得好的话,可能还会发个缸啊盆啊啥的,这些还没协调好,到时候看。”
祝安安眉梢挑了挑,有点小惊喜,没想到还能白得一套衣服。
陆翠萍忙得很,敲定下来飞快地就走了。
留下石头小然兴奋地围着祝安安,“姐姐你要站在好多人面前表演吗?好厉害!”
祝安安后知后觉又有点紧张了,“可能是。”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她还没有看过这边搞大型活动是怎么样的,扭头看向开始端菜上桌的秦岙。
秦岙接收到视线,耐心为自己媳妇解释,“礼堂不算大,只能容纳七八百人,一般有文工团来演出,会演好几场。”
毕竟士兵这么多呢,容纳不下就只能分批去看。
祝安安眼睛瞪大了一点,“家属也要演好几场?”
秦岙笑,“不用,就演最重要的那一场。”
祝安安懂了,就是家属院儿里这些团长营长都去看的那场呗,领导最多的。
有点小紧张,但是答都答应了。
明天就去找赵嫂子商量唱个啥歌,准备充足了就不紧张了。
祝安安也算心大的那一挂,比起老房子跟猛地换一个世界来说,这些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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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天很快就完全黑了。
祝安安洗完澡一进卧室就感受到了那存在感极其强烈的视线。
秦岙三两步凑了过来,“儿子睡了。”
他专门哄了十几分钟。
祝安安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急啥,小然她们都没睡。”
她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她们屋里灯还亮着,估计是在看小人书绘本之类的。
秦岙声音带着哑,“都一年了。”
再憋就要憋出病来了。
祝安安有点遭不住有气息在耳后的感觉,只小声叮嘱道,“动静小点。”
秦岙不依,“进去吧。”
言外之意就是,小不了。
祝安安:“………………”
到底还是怕被石头小然听到,卧室门拴好,祝安安带人进去了。
时隔一年,老房子又被拿来这样那样用了。
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已经零点过了。
祝安安又累又困,昨天晚上本来就没睡好,这会儿倒头就想睡。
模糊间,好像听到了小船的哭声。
有孩子他爸在,祝安安没去管。
终于又吃到了荤腥的男人,一点也不困,一脸的神清气爽。
儿子哭了就耐心地抱起来哄,知道孩子他妈累了,秦岙抱着饿了的儿子凑了过去。
这要是往常,祝安安可能不会有意识,就充当一个没有感情的喂奶工具。
但是今晚那个地方频繁地被某些人的手光顾过,所以当衣服被掀起来的时候,祝安安下意识地伸手推了推,迷糊道,“别闹了。”
刚刚吃到嘴就被亲妈推开的小船,“?????”
小船:“哇哇哇……”
他要闹了!!
第79章
小船的哭声到底还是唤醒了祝安安的母爱, 她迷糊地睁开眼。
卧室里并没有开灯,一片漆黑,祝安安凭借本能侧过身从秦岙手里搂过哇哇大哭的大胖儿子。
再一次吃到嘴以后, 小崽子终于不哭了。
就是喝得还怪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下一秒又被推开。
祝安安半眯着的眼没一会儿又闭上了。
十来分钟后,一直在旁边等着的秦岙小心地把大胖儿子抱进婴儿床, 黑暗中还亲了亲乖儿子小脸。
可不就是很乖么,前面两三个小时都没有吵老父亲办事, 等完事了才醒。
不愧是他老爹的好大儿!
确认小崽子熟睡后, 秦岙才又回到床上把自己媳妇儿的衣服拉了下来, 搂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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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祝安安起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有人了。
时隔一年,身上熟悉的酸痛感袭来,仿佛有点回到了她刚来家属院那会儿。
区别在于一个隔半年, 一个隔一年,反正都是憋了很久就对了。
祝安安胳膊撑着床板坐了起来,手放到腰后揉了揉, 腿也有点酸。
旁边小船在婴儿床上睡得呼呼的。
祝安安没去打扰小崽子, 换好衣服, 在脑后梳了个辫子就出去了。
院子里传来几声‘呼呼嗖嗖’的声音, 是秦岙又带着石头在打拳。
石头小脸儿上都是汗珠, 看得出来有点累,但是眼睛亮晶晶的,祝安安瞥了几眼, 深深佩服小孩儿的毅力。
照这么一直练下去的话, 她都可以想象到石头长大后的样子。
一脸的斯斯文文看着很无害, 结果一出手就能瞬间把人撂倒。
整挺好, 起码出门在外能保护自己。
看了没几眼,秦岙回头,两人视线对上。
秦岙走了进来,“是不是饿了?饭在锅里,已经好了。”
小然从她卧室里蹦蹦跳跳的出来,“我去端。”
祝安安眼皮抬了抬,看向面前额间微微有点汗的人,“你几点起来的?”
前面累了将近一个月,昨天又折腾那么晚,半夜小船好像还醒了一次。
就这样,居然还能大清早地爬起来锻炼,精力是用不完的吗?
秦岙:“五点半。”
祝安安咋舌,很小声地问道,“你都不会累吗?”
秦岙深深地看了祝安安一眼,“这才哪到哪。”
语气有点意有所指。
言外之意就是,昨天晚上其实还可以再来的,但顾及着自己媳妇儿的体力,真的收敛了。
祝安安:“………………”
当她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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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还没开始吃,屋里响起了小船的哭声。
祝安安喂完奶出来,才刚端上饭碗,外面传来了曹英毅的声音,“老秦,弟妹,吃饭呢?”
祝安安笑道,“嗯,曹哥吃了吗?”
曹英毅笑呵呵的,“吃了吃了,刚吃完,老秦呢?”
祝安安下巴示意了一下,“在屋里哄小船。”
话落,秦岙抱着儿子出来了,看向曹英毅,“有事?”
曹英毅伸手在口袋里掏了掏,“寄信啊!你们没给小双写回信?”
祝安安眉梢挑了挑,“这么快就写好了?”
她一般都是过好几天才回,主要是也没什么要紧事。
曹英毅:“快吗?我昨天下午就写好了,怕邮局关门了,就没去市里。”
一听这话,祝安安没忍住在心里啧了好几声,在处对象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这年头电话费贵不说,主要是打电话的时候一般都有人在旁边。
在邮局有工作人员和来来往往的人,在部队传达室有值班人员,甜蜜肉麻的话没办法说。
写信就成了很多人的感情寄托,也难怪看完就能立马回了。
祝安安还想着等天冷一点,到时候整点山货跟回信一起寄呢。
曹英毅又问道:“你们不寄?不寄我就自己去了。”
祝安安‘嗯’了一声,“曹哥你先去吧。”
曹英毅笑呵呵地来,又笑呵呵地走了,步伐轻快地像十几岁小年轻。
祝安安没忍住嘀咕了一句,“这么早去邮局就开门了吗?”
秦岙声音没什么起伏,“管他呢。”
去早了就在门口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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