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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女配的101种be(快穿)——大嘘菊【完结】

时间:2024-07-13 23:02:15  作者:大嘘菊【完结】
  刘珏直到离开时面色都如常,回去的路上将兔子捏在手上认真看了看,眼神先是嫌恶,逐渐又变得轻慢且残忍,盯着血红的兔子眼掌心慢慢用力将它掐死在了手中。他连杀人都轻易,更别说一只小小的兔子。
  正如他悄无声息地处理掉宋霁一样。
  提着断了气的小兔子,又若无其事自语道:“不能哄她开心的畜生,留着有什么用。”
  ……
  南秀在青天阁为谢江昼供奉了一盏长生灯。
  殿内静悄悄的,刘珏出现的时侯,在一侧的宫女正想提醒跪在蒲团上的南秀,结果还没张口就被刘珏无声打断了。
  他朝宫女们做了个手势,令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南秀听到声响后睁开眼,转头看到他已经撩开衣摆跪在了自己旁边,于是又意外又警惕地盯着他。
  “我虽与谢将军没什么往来,却知道他战时英勇,也感激他救了你。”刘珏神态平和坦然,他贵为皇子却为臣子的长生灯下跪,若宫人见了肯定要阻拦。
  南秀想到他也曾救过自己一命,虽然她忘记了,可恩情总不是假的,这时候也不好直接冷言冷语撵他走。
  她能如此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身边,刘珏心里长舒一口气,这样独处的机会太难得了,他再也压不住心底深处的贪婪,迫不及待想永远将她困在这深宫之中。
  过了一会儿南秀跪得脚有些发麻,站起身要走时却忽然瞥见身后重重纱幔外有跳跃的火光,惊得呆怔在原地片刻才回过神急忙伸手推搡刘珏。
  “着火了!”她刚说出这句话就被他拉住手臂扯进了怀中,同时也听到了殿外此起彼伏的呼救声,而火势迅速借着易燃的纱帐蔓延开来,冲起的半人高的火苗甚至围成了火墙,将他们二人困在原地。
  刘珏紧紧抱着她试图向外冲,又几次被火势挡回来,眼看着火烧得越来越旺,她被烟气呛得睁不开眼睛,咳了几声后只能顺着他手臂强硬的力道趴在他胸前。
  她渐渐喘不过来气了,谢江昼为她而死的阴影也笼罩过来,护着她的刘珏在这一瞬间仿佛与谢江昼重叠,她咬紧牙支撑着,默念着不能再有人因她而死了,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强烈。
  这时被火焰烧断的巨大屏风忽然向着他们的方向倾倒过来,南秀想推开刘珏却被他用力护在了身下,眼睁睁看着屏风砸到他背上,眼泪也随即涌出眼眶,好在终于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冲入火海,一边扑火一边向他们的方位跑来。
  青天阁这场大火来得奇怪,太后派人查来查去也无头绪,最终定论是大殿年久失修,虽才经过了一次修缮仍有疏漏,再加天气干燥所致。南秀近来多灾多难,太后难免提心吊胆,生怕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过这场恐怖的大火并未伤到南秀分毫,她身上连擦伤都没有,倒是三皇子被烧断的屏风砸中,背上伤势不轻,但也只修养了一日便照常处理公务了。
  “从前他便救过你。”太后坐在床边拍拍南秀的手背,感慨道,“这孩子虽说性子阴沉些,多年来唯独对你上心,过去你来宫里小住时也喜欢跑去找他玩。”
  南秀一面想着闫风的提醒,一面听着外祖母的话,最后还是选择带人去承和宫探望了刘珏。
  如今宫人私下里戏称承和宫为“小东宫”,因为监国的三皇子就住在这里,朝中立他为太子的呼声日渐高涨,圣上缠绵病榻,为稳固时局也不得不做出抉择了,怕是不出一两个月便会有结果。
  南秀进门时刘珏正披着外衣坐在桌前,以拳抵唇咳了两下,似乎牵扯到了伤处,轻轻“嘶”了一声。
  “你还好么?”南秀问。
  见她来了他表情格外惊喜,放下手中的折子站起身,迅速回应道:“没什么大事。”
  南秀惦记着闫风的话,还有一些没由来的不好的直觉,一颗心七上八下地悬着,可又当真感激他拼命保护自己,真心实意关切他的伤势。
  刘珏最善察言观色,南秀于他来说又堪比一张白纸,很轻易便读懂了她的表情,沉默一会儿后道:“你是不是厌恶我?”
  南秀摇摇头,把食盒推给他,呐呐说:“你这里不缺伤药,我想了想只好带些吃的东西给你。”
  刘珏嘴边蕴着很淡的笑意,有些讨好般说道:“那你陪我吃?”
  “不了,我要回去了。”南秀捏了捏手指,想着接下来几天都叫人来给他送好吃的东西或是好玩的东西,这样报答他总比她傻坐着没话说要强。
  刘珏顿时落寞起来,倒也没有强求,低低应了一声“好。”
  南秀走后,他面上的落寞却尽数褪去,变为了笑意。想到很快要做成的事,他兴奋得连指尖都在颤抖。
  凡他想做成的事一向顺利。
  他要刘明规死,刘明规意外葬身山洪,甚至无须用到他的谋划,不曾脏了他的手。真是老天爷都在帮着他。
  只要耐心等到父皇宾天,由他来做这个皇帝,阿蒙就能永远陪在他身边了。
第19章 悔婚的傻女配(完)
  圣上的身体每况愈下,很快便在朝臣的三催四请下拟旨立三皇子刘珏为太子。随后不久又召集满朝文武,仍在世便传位给刘珏,尊自己为太上皇,带了浩浩荡荡的一行宫人迁往行宫养病。宫闱内新旧帝王的更迭看起来算是尘埃落定了。
  还有另一桩事也在长安城中惊起了不小的波澜――
  宥王妃因思念宥王郁郁而终。这一消息传出去,众人怪道:傻子也会用情至此么?不过昔年南秀的母亲永乐公主便是因此香消玉殒,母女二人竟是同样的结局,不免叫人唏嘘。
  众人不知内情,南府的老太君则是对此怒不可遏,明明阿蒙好好地活在世上,宫里却悄悄派来了人强行命他们挂白幡,设灵堂,为阿蒙发丧。
  这无疑是对阿蒙的诅咒。
  可活生生的人还在新帝手上,连宫里的太后都拿他没法子,她们小小的南府又该如何反抗?
  因此前来吊唁的人都觉得南府举办丧礼的场面格外诡异,老太君和南朱等府中人虽一身素缟,却皆是神色冷肃,表情并无一丝伤感,府内一片白幡,然而听不到半分哀乐与哭声。
  强撑着送走了所有吊唁者,老太君挺直的背脊才在一瞬间垮下来,浑浊的泪也流满了面颊。南朱紧紧抱住哀伤的母亲,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低念:“如今暴君得势,我们阿蒙要怎么办才好……”
  南秀是宥王妃,宥王又是刘珏的兄长,刘珏此举实在有违人伦。不过他再疯狂也还有几分理智,心里很清楚无法光明正大地迎娶南秀,才会想出这种偷天换日的办法来。
  ……
  宫殿内。
  南秀将宫人强行套在她身上的皇后冠服用力扯开脱下,连同珠冠一起扔在地上,她气喘吁吁的,披头散发赤足站立着,因为气愤纤细的身体正微微颤抖。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都不敢抬头。
  她像看着仇人一样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之前她还因被他救了性命而百般纠结,现在却被逼着嫁给他。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刘珏穿着为天子大婚所制的衣袍,极艳的红衬得一张清瘦的脸更为俊秀,语气可怜,却步步逼近。
  南秀不断向后退。大殿内布置华丽,满目喜庆的大红色纱帐,香几、香炉等器物都贴了喜字,她站在其中却只穿着单薄的雪白里衣,眼中带了薄泪,咬牙道:“我要回家。”
  刘珏垂眼一笑,缓缓道:“宫里就是你的家。”
  “你这样看着我,我心里难受。”他再次对上她带了恨意的视线,人已经走到了她身前,抬手去触碰她湿润的眼睫,又被她嫌恶地躲开。
  她的后背抵在坚硬的屏风上,已经避无可避,眼底深处是压不住的张皇和对他的抵触。这幅样子让刘珏又爱又恨:“从前我们那么要好……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南秀的眼泪始终含在眼眶里,强忍着不肯示弱,想到最近听到的一些传闻,颤声问:“是你害死了刘明规,对么?”
  传言大皇子的死,刘明规的死,还有圣上的病重,都与刘珏有关。
  闫风的提醒有用也无用,这段时日她一直抱有警惕之心几乎从不与刘珏碰面,可他一登基,她还是落在了他的天罗地网中。
  刘珏一边摇头一边笑:“是他自己该死。”
  又阴阳怪气感叹道:“他聪明,仁慈,比我更适合做这个皇帝,而且他还拥有了你,真叫人嫉妒啊。”
  “所以他该死。”他一字一顿说完,强硬摸上南秀的脸,不甘道,“只有我不把你当成傻子,可你为什么更喜欢他,他刘明规究竟有什么好?”
  他眼底的疯狂再也无须加以掩饰,表情因为得偿所愿看起来有些微微扭曲,南秀心中虽怕,还是忍泪道:“他比你好。不,你不配和他比。”
  刘珏的手缓慢地落在她单薄的肩头上,用力攥得她生疼。她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明明很疼,也没有开口求饶。
  “疼吗?”他呢喃。
  南秀觉得恶心,她脸色唇色皆苍白,低垂着头反复说着:“你杀了我吧。”
  从小到大开开心心的小姑娘,如今竟会萌生死意,刘珏心里既痛又恨,轻声说道:“你还要一辈子陪着我呢,就算你死了,也要留在我身边。”
  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响动,紧接着又是刀刃相撞的激烈击打声。刘珏凝神听了一会儿,面色有一瞬间发僵,陷入沉思后笑着自语:“都是乱臣贼子,全都是乱臣贼子……”
  他没有急着去殿外查看,先扯下一条纱幔将南秀的手脚紧紧捆住,又把她抱到了床边稳稳放好,抬眸时撞见她始终含着恨意的眼神,苦涩地笑了笑,撕下一块纱覆在她眼睛上。
  又低头以额爱怜地 贴了贴她冰冷的脸,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声音里带着极难察觉的颤意。
  提剑走出殿外见到乌泱泱闯进宫来的甲兵,知道他们这群人已经将整座宫殿团团围住了,刘珏并无惧色,还有心思笑言:“武威将军为何如此?”
  他目光落在最前方的陆京身上。
  陆京一身硬甲站在阶下,提起剑指向他面门冷笑道:“戕害手足,又意图毒害生父,如此冷血怪物也想坐稳这皇位吗?”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刘珏能坐上皇位本就是靠的旁门左道,用了不知多少坑害人的法子,胁迫了不知多少朝臣,而非真正拥有了臣心和民心
  刘珏收起笑意,慢悠悠道:“武威将军可是喝醉了酒,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
  陆京懒得和他废话,命令身后士兵提出一串穿着官服,官帽歪斜头发散乱的朝臣来,这些狼狈官员涕泗横流,此刻被推到了人前顿时软着腿纷纷跪在刀剑下磕头求饶。
  从前在大殿上言辞激昂请立太子的所谓正直臣子,当下只顾哭号颤抖,全无往日的威严肃正。
  刘珏晦暗的视线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他们每个人怕什么、曾做错了什么,他都了如指掌。正因为掌握着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阴私,才得了他们的鼎力支持。
  没想到陆京这个只懂打仗的野蛮人居然能将他们一个不落地揪出来扔到自己面前。但他沉吟片刻,又觉得凭陆京的脑子做不到,像是为印证他的猜测,一层又一层的士兵忽然收起兵器整齐地退向两侧,让开了一条路。
  刘明规高大的身影落入了刘珏眼中,一只手上拿着圣旨所用的绢布。
  他清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但颀长的身形站得笔直,又是静立在众将士之前,气势加身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刘珏自然意外他还活在世上,眼睛慢慢睁大,袖中的手也攥成拳,静了好一会儿才道:“宥王竟还活着,当真是件喜事,父皇若见了你定会十分高兴。”
  “叔父早已经知晓了。”刘明规望着他道。
  沉静,运筹帷幄。刘珏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幅样子。
  父皇不是倚重他吗?不是想将这天下还给他吗?刘珏视线下移看了看他的腿,又看向他另一只手中握着的拐杖,笑意越来越深,啧啧两声道:“断了腿,真是可怜。”
  又道:“今日是我与阿蒙大婚的日子,宥王既然来了,难道不该道声恭喜么?”
  陆京一见他笑就烦躁,只觉得面对一条毒蛇一般恶心,听他嘲弄刘明规,忍不住再次将手中剑提起来,道:“何必和他再废话?圣旨已下,即刻将他就地诛杀,再迎圣上回宫!”
  刘珏大笑起来,笑得不断咳嗽:“原来他一直在提防着我。”
  “其实我才是最像他的儿子,自私自利、权欲熏心。他讨厌我,其实就是讨厌自己。”
  刘明规冷冷看着他发疯。
  刘珏抹了一把笑出的眼泪,双眼赤红,紧盯着刘明规道:“你本是太子,天下早就该是你的,可父皇也很想做这个皇帝,所以为你取名‘明规’,想要你学会为人臣子的规矩。怎么他人老了,反而后悔了呢。”
  他握剑的手轻轻颤抖着,“任由那些人辱我、轻视我,如今又要杀我,那当初为何要我来到这世上。”
  “我只有阿蒙……”他喃喃念了一句,转身要走回殿中。
  转身的同时,刘明规从士兵手中拿过弓箭,搭箭后用力将弓拉开,直直对准了刘珏的背心。
  一箭破空射出,携着极大的冲力从后至前贯穿了刘珏的身体。
  刘珏身形凝滞了一瞬间,随后脚下踉跄着重重栽在台阶上,身体里涌出的血沿着羽箭贯穿处蔓延开,逐渐渗透了吉服。他咳出一口血,尽力向更高的阶上爬去,苍白的指尖在半空中探了探,终究还是力竭落下,气绝后死不瞑目。
  刘明规越过刘珏的尸首上了台阶推开殿门,快步进入殿中,他从没有如此心急如焚过,即使受制于拐杖也几乎要跑起来了,撩开重重帷幔后看到阿蒙穿着里衣被绑住手脚,蒙住眼睛侧躺在床上。
  见到人,他的心才沉沉落回原地。
  南秀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像受惊的小兽一样瑟缩了一下,眼泪早已经浸透了蒙眼的薄纱。刘明规急忙去解她身上的纱绳,“阿蒙”两字还在嘴边,南秀已经因愤恨和恐惧偏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阿蒙,是我。”刘明规虽痛,声音却极温和,用另一只手解下她眼前的纱。
  南秀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怔怔张开嘴,视野逐渐清明,看到了他发白的脸和带笑的眼睛,眼泪顿时流下来,“刘明规……”
  刘明规把她身上的软纱尽数解开,然后用力抱住了她,因失而复得力道极大,将她按在怀中恨不能融入骨血里,低声安抚她:“对不起,我来晚了。”声音微哑,心疼得手足无措。
  “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南秀哭出声来,眼泪蹭满了他肩头,也用尽全力回抱他。
  哭够了被他抱起来,才发现他的腿有问题。
  刘明规还以为自己必定会葬身山洪,没想到能死里逃生。他身上受了很重的伤,顾不得修养,能下床后便急忙回了长安,断了的腿自然也没有养好。
  他抬手把南秀的脑袋按回怀里,声音透着笑意:“别看了,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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