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愣了愣,轻轻和她击掌。
苏灯心捏住了他的手,“别动。”
白及的耳朵应声变红。
他太紧张了,他猜到了苏灯心的用意,因为她现在正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避不开这样的目光,口干舌燥,很想跳进水里吐泡泡。
白及余光瞥到了一个洗手池。
太浅了。
不然,他真的要钻进去。
最终,白及喉结动了又动,艰难开口道:
“我、我渴了。”
他语气软糯,说完这句话后,手指就挣扎着想要从苏灯心的手心偷偷溜走。
但苏灯心却一歪头,慢慢扬起了嘴角。
“渴了?”苏灯心放下手,却没有松开,顺势牵住了他的手,“那么,恰巧能去一个地方。”
酒吧,黑莓酒吧。
“我们还带着孩子……”白及小声道。
“真的是孩子的问题吗?”苏灯心眼神无比专注,依然直视着白及。
他逃不开这样的注视。
“你知道的,孩子不是借口。”苏灯心说,“我要你亲口告诉我,白及,你的真实想法,不是要不要去,而是,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约会,而不是回家做饭伺候那个书中的路人甲。”
“想的,灯心。”白及回答得很急迫。
苏灯心没给他反应的时机,飞速问道:“因为不想在家做饭,对吧?”
但白及头脑清醒地回答她:“也想和你一起约会。”
第94章 赌运
黑莓酒吧, 小说中重要剧情上演的舞台,风暴的中心。
抱着孩子跟着苏灯心走入酒吧的白及,不由发出质疑:“这叫酒吧?”
眼前这个有三层结构面积辽阔摆满各种□□机器的, 分明是个住宿性质的赌场。
三楼酒店包房可过夜, 一二层赌场牌桌,仅有入门的角落是提供酒水的吧台。
“据说古人类时期的文艺创作在遇到严格的审查期时,会用一些中性词汇代替高敏感词汇。”苏灯心猜测道, “我想应该是为了避免该文被屏蔽, 才将赌场替换成酒吧。”
白及试图理解,但沉默一阵后, 他放弃了。
“那我们这种带着孩子逛赌场的?”白及指了指怀中睡眠的婴儿。
苏灯心纠正了他的用词:“是带着孩子参观家族产业, 合法正当。”
“好合理, 好幽默。”白及甘拜下风。
“你赌过吗?”苏灯心拨弄着一个独立的机器,它的玩法堪称幼稚,拉动摇杆, 只要转出三条长得一样的青龙图案画,就能拿到一百枚黑色筹码,黑色筹码的兑换价格是千元一只。
白及乖宝宝摇头:“我运气不好,从不碰这些。”
“如果运气好呢?”
“也不会碰吧……”白及说,“我好像天生缺安全感,加上……你知道的, 东海他们那些都爱玩赌,我就很反感这些。”
“如果不是运气型, 而是博弈型呢?”苏灯心摇出了三条龙,哼笑了一声, 目光飘向旁边的牌桌。
那里有人正在玩牌。
“……纯粹是计算概率,没有人作弊的话。”白及说, “似乎也没什么可玩的。”
“试试看?”苏灯心道,“咱俩下盘棋?”
“你很会下棋。”白及笃定。
“怎么看出来的?”
“就那次在活动室……”
有次活动室,苏灯心拿着岁遮的手机玩一种小游戏,是带点策略的走格子填词小游戏,那个时候他在旁边看了一眼,大脑自动给出的判断,是应该挪动最左边的,清除障碍填上左边空缺,之后再向全版图推进。
苏灯心却在杂乱无章的填词,选词走格很跳跃,白及最开始以为她在随手填,到后来她走到某个格后,眼睛就不再盯屏幕,而是和千里开起了玩笑。
而她再也没看一眼的游戏,格子很快便自动填好。
白及这才明白,她用最短路径完成了关键一步,触发了最佳路径自动回填。
她之前所有的摆弄,都是为了这一步。
“咱俩玩一局。”苏灯心上了牌桌,“只差你了。”
白及闻言抬头:“你和他们都玩过了?”
“以不同方式吧。”苏灯心等待着发牌,“咱俩就按这本书里的规则玩。”
凑数字,每一局先用骰子摇出个数。接着开牌,每人总共发五张,可以弃牌重抽一次,不同花色代表不同的倍数,大小看牌上的数字,五张算好,加起来的数字总和最接近本局摇出来的数字,且不超过这个数字,就是赢家。
“是数字概率啊……”白及似乎有了点自信,但仍喃喃念叨着自己的数学不是很好。
苏灯心和封南千里下过棋,还见过岁遮玩填字游戏,那三个的大脑侧重点,她基本摸出了底细。
封南不太重布局,但擅长局部抓痕迹猜测对手棋,前期能和她下个有来有回。不过,他基本下到中盘就能看出败局已定,后面就会敷衍了事,开始边下棋边思考中午吃什么。
千里和她是一种类型,所以和千里下棋,总会看到千里思索后了然偷笑,他能发现自己的布局,等摸清她的真实意图后,就会问她:“接下来想怎么玩?”
而岁遮,苏灯心盯着他打过一盘填字游戏,基本上就是随意,出什么打什么,一心两用的,大多数都是在听他们八卦聊天,游戏只是他消遣大脑的健身哑铃。不过,如果她要求岁遮好好玩一局的话,他认真起来画风会两级反转,除了不持久,别的没毛病。
不知道,现在这个瞧着像被迫上桌的良家主夫,会是什么风格的。
骰子落桌,要达到的数字目标已定。
“开牌。”
苏灯心率先翻开自己的牌,看向白及手中的牌,他抽到了一个最小的数字。
“我的运气。”白及叹气。
“上了桌,就不能总把坏运气挂嘴边。”苏灯心调侃道。
“和赌沾边的,我运气真的不太行。”白及目光黯淡道。
他中途选择弃牌一张再抽新的,到手后整租牌超过了目标数字,爆掉。
这个结果意料之中,白及平静宣布:“我
输了。”
苏灯心交叠着手,观察着他。
“如果……加上作弊呢?”
“怎么可以作弊呢?”白及摇头。
“这里毕竟是赌场,不作弊就不是赌场。”
白及还是摇头,将遵纪守法优等生准则贯彻到底。他用手背推了下眼镜,托着婴儿起身。
“我不想在你面前作弊。”
总体来说,如同汽水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开头是甜的,也刺激过,但终究索然无味。
回家仍然是老程序,做饭哄孩子,遭受二世祖的精神攻击。
好在,苏灯心面完了保姆和厨子。
这种应该是原著小说中没出现过的人物,所以面试过程相当恐怖,很像魔灵从马路上中抓了两个路人来应付小殿下。
虽然面试不合格,但苏灯心还是让他俩留下了。
结果,厨子帮白及做饭时,往垃圾桶倒热油,险些把厨房点了,而保姆只会机械的喂奶换尿不湿,婴儿哭闹时,保姆也只固定唱两句儿歌。
半夜,听着婴儿的啼哭声和固定的两句诡异儿歌。
白及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说:“不觉得很恐怖吗?”
“还挺有氛围。”苏灯心幽默道。
言情本被他们完成了恐怖本,倒是夫妻同床异梦,他俩演了个十足十。
“忍住。”苏灯心说,“跟你无关,孩子哭着哭着就睡了,保姆唱着唱着就停了。”
保姆唱了有二十多分钟,孩子的哭声停止。苏灯心甩去满脑子的那两句儿歌,转过身准备完全放松后进入睡梦中。
只是一转身看到白及,她又有了新的打算。
“睡着了吗?”苏灯心问。
按照白及的性格,应该不会跟她玩装睡,所以没有回应,那就一定是睡着了。
苏灯心掀开了被角。
她这次好奇的不是鱼尾,而是腿。
她脑海里留着一种说不清的触感,像是谁的腿,而那个触感……她难以描述,就如丝绸从自己的身上轻轻滑下去,丝润且稍纵即逝。
她很想找到那双腿,再去触碰一次,确认它是谁的。
而提到腿,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白及。
可耻的说,那晚老爹的手下败将挑衅捞走白及威胁时,她跑神了半秒钟,就是因为看到了白及的那条鱼尾。
放他进海池时,她也在控制住自己,不要太明显地盯着他的鱼尾看。
但是,她一直都有个心愿,她想抱着一条人鱼睡觉,让人鱼的尾巴缠在她的身上。
她尝试过人鱼型抱枕,不行,根本解决不了她的本质需求。她要的是有体温的,有鱼尾触感的,偶尔还能感触到鱼尾纹路的那种,棉花抱枕即便是等身的,也难以成为代餐。
原本,天星有找过他的老友——一条深海人鱼老人家,让苏灯心摸鱼尾解馋。
但苏灯心认为,挑选可以搂着睡觉的鱼尾这种私事,和挑对象同等标准,要找投缘的,浑身上下对味的,才能美滋滋抱着鱼尾沉浸式享受。
苏灯心蜷起脚尖,碰了碰白及的腿。
白及睡觉是要穿成套的睡衣睡裤,这种隔着布料的触碰半点用都没。
刚刚的触碰没办法确定留在自己脑海中的触感是否是白及,但能让她确认自己的想法。
其实刚刚她躺在床上,有在思考要不要和白及到此为止,今后不再加深关系。她怂恿了一天,也没能看到那个惊艳她学生时代的白及学长再现,心中多少是有失落的。
但脚尖触碰到他的腿后,苏灯心突然意识到,白及也不能少,不然她一直以来渴望的和鱼尾相互缠着睡觉的愿望,就再也实现不了了。
她不认为,自己还能找到比他更对味的人鱼了。
何况,她总感觉,除了鱼尾之外,她真的有见过白及更“猛健”的一面,那条鱼尾缠她的力量,应该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合心意。
因此,不能放弃白及,古魔法社就应该整整齐齐团团圆圆,少一个就不是那个味了。
再者,脱掉白及现在的优等生安全枷锁,让他归来仍是那个少年,也是很有意思的挑战。
苏灯心睡着后,白及悄然坐起来,睁大了双眼。
他快睡着的时候,苏灯心问他睡着了没,他迟了一拍没应声,结果没料到,苏灯心竟然掀他被子摸他腿!
他当时完全出于僵硬状态,只能继续装睡挺尸。
他怎么也没想过,苏灯心会上脚摸他!
这怎么办呢,他明天还怎么面对苏灯心?!
不过……这么说的话,苏灯心对自己还是有兴趣的,也不算他一厢情愿。
白及不知该哭还是该乐,他默默坐了会儿,发着烫躺了回去,然后不出意外的失眠了。
窗口蒙蒙亮时,白及火速逃离了这张床。
他没想好要怎么办,简单做了早餐后,就逃到了学校。
只是这一天,他都没课。
苏灯心睡醒后,床头站着秘书。
“……我男人呢?”苏灯心问。
秘书清了清嗓子,回答:“上班去了。”
秘书将日程安排递到苏灯心眼皮下。
今天有重要的合作伙伴到公司参观,所以她必须要去工作。
苏灯心:“嗯?”
是要触发重要的剧情节点了吗?
白及躲在学校摘了眼镜呆坐了一个上午,夺命电话打来,似乎他不接,这个电话就响到天长地久。
白及按了接听键,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吼:“姐夫!!哥!救我!!”
白及看了又看,确信这个电话是由苏灯心的那个便宜弟弟打来的。
叫他姐夫诶。
“怎么了?”他问。
“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来!”二世祖抖着声音说,“我儿子被抢了!”
第95章 鱼尾
弟弟发来的是个地下赌场。
白及的车刚停在门口, 就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
他们揪着弟弟的衣领,像拎一只小鸡仔,推到了白及身前。
弟弟扑通跪下, 抱着白及的大腿, 说道:“求你了哥,帮我,我赌输了, 求你替我翻盘, 别告诉我姐,我姐一定会崩了我!!”
“……孩子呢?”
“不是假话!”弟弟痛哭流涕道, “他们抢了我儿子, 我是被逼赌的!”
“小少爷好会颠倒黑白。”一个披着西装的女人走来, “我这里是你两条腿自己走进来的,桌旁的椅子也是你自己的屁股坐上去的,筹码是小少爷自己押的, 我们一心的生意,从来都是你情我愿清清白白,哪来的逼迫一说。”
白及第一时间对上号——黑寡妇,一心会现在的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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