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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男主后我反向渡劫——温子蕴【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15 14:32:53  作者:温子蕴【完结+番外】
  白日里季云正面问余,却被她含糊带过,月草又不起作用,没能迷了她的心神,他只得另谋他法。
  可季云不知,余并非含糊,她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小锅不适地打了三个喷嚏,仍是未想到谁更像那个盗取丹药嫁祸给‘男主’的贼。
  正当季云指尖搭在白袍上,犹豫是否脱下时,一件尚带着体温的黑色锦衫兜头将瘦小的余包了个严严实实,害得她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啧。”
  “大师兄,难道不知惧怕寒冷?竟带她来落月湖畔。”
  在季云伸手扶住余之前,少年轻逸的身影出现,单臂抱着她,退开两步,与季云保持了适当的距离,而后随手放开了余。
  小锅听到熟悉的声音,努力在宽大的衣袍中摸索。
  仅着劲装的黑衣少年,抱胸看着少女扑腾,看向她的眼神夹带着探究。
  “呼。”大约半息时间,余终于将小脸探了出来,看到熟悉的黑衣少年,杏眸顿时亮如星辰,“阿祭!”五师姐果然没骗她,他会来!
  在红与黑的映衬下,她的小脸红扑扑,仿若含羞带怯地少女看向情郎。
  至少在此处两位少年眼中,是这样的。
  但事实……只是被憋红的。
  谢无祭面上没有丝毫打扰到两人交谈的愧疚,他没有将视线施舍给季云,而是直直地盯着少女。
  那双黑亮如璀星的凤眸浸满了月华,倒映着红衣少女娇小的身躯,变作月色下温凉的银河,红口白牙道:“听说,你喜欢我?”
  余‘红’着脸,如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是,我喜欢阿祭!”
  此话令在场的两人都被震慑到,惊讶于少女的直白大胆,季云不得不对她侧目,捏着埙的长指微微收紧,神色中似乎存了一分被抢‘物什’的不悦。
  “当真?”谢无祭的笑短暂地僵了一瞬,凤眸变得更加深邃,不解于一个相识不过三日的少女,就对他说喜欢二字,真是既新奇又令他不悦。
  少女不疑有他,“当然是真的,我只喜欢阿祭!”余的任务只有保护‘男主’,这么说完全没毛病!
  虽然她觉得眼前的谢无祭与白天的他有些不同,但仍是重重地点点头,乖得不像话,“若阿祭不信,我可以对九天上神发誓!”反正灶王爷是她师父,也不怕天谴。
  “嗤。”黑衣少年突地笑开,不在乎还有第三人在场,咧着大白牙,“那你最好记住。”
  “这可是你说的。”
  “只喜欢我呢。”若是将来被他发现是假的,他可是不会管她是否替他挡过剑呢。
  在余眼中,此刻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年,笑如春风,端得是一副风华霁月的君子模样。
  她捂着胸口,内府中的小锅本体,竟震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阿祭:我不管,老婆在情窦未开时都是喜欢我的!
  (通过这章不太明显的描述,不知道有没有宝子能猜出男主的一个特殊设定,非人设方面)
  【我觉得能行!】
第12章 挡十二刀
  子时已过,繁星远缀夜空,圆月渐隐于云后。
  黑色锦袍松松地披在少女的肩上,欲落不落,余圆润的指尖戳着自己本体所在的位置,她的神情迷茫、怔然,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触感。
  黑衣少年见她有些呆愣,嘴角上扬,眼神逐渐讽刺,欲开口:“你……”
  微愣片刻,小锅本体恢复原样,余内视之,它安然浮于内府之中纹丝不动。
  “嗯!”她答得斩钉截铁。
  黑衣少年讽刺的目光凝住,转而视之,轻笑道:“如此……师兄便拭目以待了。”
  被二人忽略已久的季云面色渐渐沉了下来,眼中流露出被打断了的怒意,不过转瞬即逝,六孔埙被他收进芥子囊,挑着长而浓的眉毛,意味不明道;“八师弟真是好福气。”
  脱下外袍的谢无祭身着紧腰束袖的劲装,与季云两相对视,笑以回之:“大师兄此言差矣。”
  “师弟我何曾有过福气?”他嗓音冷峻,被夜风送到季云耳边,一句话意指他入门以来受到得一系列不平等对待,他知道对面之人听得懂。
  季云一笑:“倒是师兄的不是了,往后师弟若有何需要可来主峰寻我。”琥珀色的眸子随意落在阿祭身上,后者坦然对视。
  这阿祭着实令季云出乎意料,看来往日是他小看了此人……无上师叔在罔山闭关的这一年里,仅有筑基修为修为又毫无寸进的他却能在内门安然活到现在。
  季云不是没怀疑过阿祭就是上辈子他的死敌谢无祭,然那人冷血无情,吸取了朝夜魔尊一身魔血,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断不可能来到修真界进入青云宗修炼。
  一旁的余听得有些惘然,越发觉得这个大师兄奇怪了,不但拿月草熏衣服,还在此处与‘男主’打哑谜。
  “小师妹。”季云突然叫她。
  正在发呆的余被喊了个激灵,“啊?”她裹紧了披在身上外袍,内心吐槽,只想快点回去,离开这片寒凉的落月湖。
  黑衣少年侧目。
  季云被她呆萌的神情取悦,指尖捏着宽袖单手负于背后浅笑道:“既然小师弟寻你回去,小师妹你就随他回去吧。”
  说罢,他冲谢无祭点点头,足尖一点,御空离去。
  余:“……”
  她有种被骗的感觉。
  “大师兄!你等下!”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呢!
  她脚下的步子微顿,几乎下意识就要跟着追过去。
  一只微凉的手拽住了她的手腕,黑衣少年靠近她耳侧,含笑问道:“你要去何处?”明明是清风朗月的少年音,却带着难言的恣意邪气,凉若落月湖的水。
  余心思不在这,被他拽得生生一个踉跄,向后跌像少年的怀中,挨上他凉丝丝的衣服,深夜的凉意透过衣物传入她的四肢百骸。
  谢无祭拽着余的手未动分毫,似乎任她倒下。
  意识回笼,余猛地意识到自己差!点!将男主一个人留在这黑灯瞎火的落月湖畔了!
  她反手扒拉在少年的束腕上,盯着白衣少年渐行渐远的身影急道:“阿祭!不能让大师兄走!”
  红与黑衣摆相交,晃动糅杂,少年闲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谢无祭:“?”
  小锅委屈巴巴:“他明明说会告诉我是谁拿了活脉丹的。”
  谢无祭未料到是这个答案,屈膝拖着她,将她的身子摆正,小心地避开了两人的正面接触,略带好奇地追问:“你就因为这个原因随他来此?”
  不知为何,白日里淤积的郁气似乎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余杏眸如水,义愤填膺地握紧双拳,“对啊!不然我才不愿意来这个冷冰冰的地方。”
  想到自己非但没有得到答案,还白跑一趟,小锅深感被骗,看来师父说得没错,狡猾的凡人!
  谢无祭轻笑一声,自上而下凝视着她,从这个视角看去,红衣少女发髻上的小揪揪微向旁歪斜,束发金环耷在耳边,鼻尖泛红,随着她的控诉,愈加红了。
  “抬头。”
  “唔?”余不疑有他,偏斜着脑袋扬起脸。
  入目是他曲线完美的下颌线,对上少年笼罩着寒水的黑眸,说话有些磕巴,“怎、怎么了?”
  “蠢。”谢无祭唇边的笑意扩大,有些恶劣地揪着她的小揪揪,说得直白,“季云别有所图你看不出来?”季云若是诚心要告知她是何人所盗,又怎会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子时约她来此……
  还有他收回芥子囊中的褐色陶制品,似曾相识。谢无祭虽不屑于在门内走动,但短暂的接触中他早已看出此人深不可测,绝非表面上所现的与世无争,温文尔雅。
  若非立场不同,也许他会欣赏于他,只可惜季云是青云宗的人,而……青云宗的人都该死。
  余纵然初入人世间,也知眼前浓眉俊颜的少年在骂她笨,顿时前后的委屈一同涌上心头,‘男主’太过分了!
  少女所有的想法都表露在那张芙蓉面上,谢无祭失笑,掌心压在她肩上,袖摆滑落至手肘,反问她:“不冷得难受吗?”
  小锅吸吸鼻子,裹着他的黑袍,果断道:“冷!”
  “那便随我离开此处。”
  仙鹤扬起长翅,在众峰间呼啸而过,沿着蜿蜒的山脉长驱直入内门。
  余朝旁边靠了靠,“阿祭。”
  “嗯?”
  “白天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
  “那你为何下学了不等我一同离开?”不知道那样她会担心他的人身安全吗!真让人不省心,小锅腹诽着。
  少年眼帘垂着,淡淡道:“二师姐寻我。”
  “G?”余这才想起那个长得很顺眼的二师姐,前日似乎说过要托人为‘男主’重新炼丹?
  而且那日在出云峰,她在二师姐身上闻到的甜香好像是月草的味道又好像不是,难道凡人喜欢拿这东西熏衣服作香料?
  如是想着,余不由又凑近了几分,用了嗅了嗅,须臾弯了眉,嗯~‘男主’身上就没有那个味道,他身上是淡淡的灵草薄荷香,十分怡人。
  谢无祭无声地看着都快凑到他怀中的小脑袋,眉心蹙起,她竟如此喜欢他?
  伴随着仙鹤一阵长鸣,剑峰的驿点到了,小锅利落地跳了下去,探手摸了摸身上看似简朴实则用料上乘的厚实外袍,哎?这么好的料子,烧火一定不错!
  只可惜这衣服是‘男主’的,她不能夺人所爱。
  “不必还我。”谢无祭看出了她眼中明晃晃的不舍,啧,她好像真的很喜欢自己?
  罢了,不过一匹天蚕缂丝锦。
  小锅当即欢天喜地裹紧衣裳,“多谢阿祭!”
  *
  第二日,余和谢无祭刚到学堂,还未入内上早课时就被执法堂的金丹弟子叫去了执法堂。
  余听见执法堂三字就条件反射地挡在谢无祭身前,“你们又要挖阿祭灵根了是不是!”
  宛若护犊的母族,小锅呲着白牙,恨声道:“不准你们靠近他!”
  两名金丹弟子:“……”
  谢无祭勾着嘴角,轻缓地掰开她的手,耐心道:“放心,我不会有事。”
  金丹弟子对上故作凶神恶煞的余哭笑不得,但是他们也不敢轻易开罪她,毕竟这是无裘剑尊近些年来唯一收的亲传,他们略略抱拳朗声道:“对,我等只是带八师弟前往执法堂观礼。”
  另一人看着娇俏可爱的余,不由放缓了语调,温声道:“小师妹宽心,盗取活脉丹的弟子已于今日一早被大师兄亲自捉拿。”
  余:“!!!”所以这个便宜大师兄没有骗锅?
  她追问,“两位师兄,可否告知是谁?”
  后面说话的金丹弟子笑容微敛,冷然道:“活脉丹是在胡霍房内搜到的。”
  “好啊,这个狗胡霍贼喊捉贼。”余书中剧情没好好记住,这些话倒是学了个十乘十。
  谢无祭闻言无所动,面上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喜色,仿佛意料之中。
  他的泰然处之倒令两名金丹弟子多看了他几眼,眼底赞赏过后,不由诧异地看着他周身敛住的气息。
  若说前两日他给人的感觉是坚韧不拔的独狼,那么此刻……
  更像是开闸的恶犬。
  *
  二人到的时候,执法堂内已然坐满了人,气氛严肃。
  为首主位的正是掌门高蕴,一身白衣的季云长身玉立于一旁,见余进来微笑着冲她颔首示意。
  两侧依次坐着无求长老、压抑怒气,满眼失望掩干咳的祁云长老等无要事在身的内门长老。
  胡霍则被缚仙索捆着,丢在大堂中间,低垂着头瑟瑟发抖,口中不断地念着“不是我、冤枉”之类的话。
  无裘剑尊看着默默跟在谢无祭身边的宝贝徒弟,顿时脸有些黑,朝她招手:“,到师尊这边来。”大手一指,竟是他身边空着座位。
  那是本来留给秋水长老坐的位置。
  人群响起窃窃私语,内容大致便是:无裘剑尊真的很疼惜自己新收的小徒儿。
  就连半趴在地上的胡霍也颤巍巍地转过身看向这边,发髻凌乱地他看到谢无祭,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瞪向他,声嘶力竭地冲他吼道:“是你!”
  他身侧的金丹弟子当即一左一右施法死死按住他。
  身子动不了,胡霍仍在喊:“是你把活脉丹偷偷放到我房里的是不是!”
  “不是我,是他!一定是阿祭昨夜偷偷放的!”胡霍似乎一夜未睡,双目渐翻涌上血色,“舅舅你要相信外甥!”
  祁云长老冷哼一声,并未搭理他,无论是不是他,胡霍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值得他费力为他辩驳。
  谢无祭面对他的控诉视若无睹,不卑不亢地见过首位的高蕴,而后才慢条斯理地对上他的视线,薄唇缓慢地吐出两个冰冷的词,“是、吗?”
  他周身冷气肆虐,两字掷地有声,狭长的凤眸不着痕迹地略过几人的神色。
  有意思,看来内门有人想要借此搅动青云宗的风云。
  若不是昨晚他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催眠咒术,只怕是发现不了。
  只是那人万不该引火烧到他这处,即便他不甚在意那根可有可无的灵根。
  就在这时,有人啐了一口,“你贼喊捉贼!”
  谢无祭眼皮一跳,额角突突的跳,她不会是要……
  小锅俏眉冷竖,喝道:“昨夜阿祭一直和我在一处,怎会去你房间?”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季云淡然的神色微变,难道昨夜他走后,他二人……不知为何,他心中堵得慌,仿佛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就要失去了。
  无裘剑尊如利剑般的眼神转瞬落在谢无祭身上。
  谢无祭:“……”他就知道!
  作者有话说:
  无裘剑尊:刚种的白菜还没发芽就被拱了???
  阿祭:老婆我暂时没打算在青云宗大开杀戒,你低调点!
  小锅(认真):我说的事实啊!?
第13章 挡十三刀
  纵然修真界不若人间那般注重名节,男修和女修多则合拍便在一起,可也没有哪位女修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如此毫无遮拦的话。
  一时间执法堂内众人都被余这句话带得跑偏了,他们的的目光从胡霍身上落到了两人身上。
  就连主位上的高蕴都不由侧目,矍铄的清眸落在谢无祭那处,隐隐透着一丝……赞赏?
  就在众人转移目光的时候,无人看到一缕若有似无的黑气爬进了胡霍的口鼻,他的目光逐渐呆滞,似乎对堂内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少年换回了青色淡纹锦衫,宽肩窄腰,身形挺拔,如一节傲骨铮铮的青竹,面对众人的或怀疑或惊异的目光打量,没有丝毫心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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