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斯托利亚走近后慕羽才发现这个女孩瘦弱得过分了。她的脸色也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似是先天就有不足之症。
达芙妮不说她也不会过多询问。
她温和地对着阿斯托利亚笑笑。
她自认礼节没有出错,但阿斯托里亚却更紧地抱住了达芙妮,显得十分害怕。
气氛一瞬间非常尴尬。达芙妮就是再会圆场,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她轻轻推了推阿斯托里亚:“阿斯托里亚,怎么回事。”阿斯托里亚仍然紧紧抱住姐姐,甚至都不愿意抬头看看慕羽。
达芙妮只有干巴巴对着慕羽说道:“我妹妹一直有些认生。真是抱歉。”
慕羽不动声色地收回本来已经要伸出的手,她刚刚想摸摸小女孩的头来着。没有人发现她细微的举动。她的神情堪称完美:“达芙妮,没事的。”
此时韦斯莱家的那个小姑娘已经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就在金妮小心地跳下高脚凳前往格兰芬多长桌时,慕羽捕捉到礼堂的角落有两个身影,他们很快被斯内普拉着走了。分院仪式结束后,麦格教授也匆匆离去。
长桌上瞬间摆满了美味佳肴。折腾了一天慕羽着实饿了。她慢慢拣了一些食物吃起来。她正在用刀子切一块羊排,肩膀却被赫敏拍了一下。斯莱特林长桌上的人对赫敏是明摆着的不欢迎。赫敏强忍着一道道刺眼的视线:“羽,哈利和罗恩….”
慕羽转过身面对赫敏:“赫敏,我们到站台时墙不知道怎么被封了。我们过不去。哈利和罗恩决定开飞车来学校,我很抱歉没能劝住他们…..”
赫敏跺了跺脚,嘀咕了一声两个不省心的。她急急对着慕羽说:“羽,这不怪你,不用自责。”她确认了想要的信息就飞快地离开了斯莱特林的长桌。达芙妮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你说波特和韦斯莱会不会被开除?”
慕羽继续一边对付着那块羊排一边说:“开除?最多一个警告吧。”
达芙妮却神秘地笑笑摇摇头:“羽,东方的巫师似乎不用刻意向普通人隐瞒。在你看来或许驾驶飞车没什么。但这边可是有巫师保密法。他们那么招摇一路开着飞车到学校绝对不止被一个麻瓜撞见。这是很严重的,需要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去给麻瓜消除记忆。”
慕羽切羊排的动作慢了下来,她对着热闹的礼堂有些放空:“达芙妮,修道者不用在普通人面前遮掩是上个世纪以前的事了。我甚至以为英国会宽松一点,没想到巫师对麻瓜的保密更加严格….”
无论氏族掌权还是学院掌权,每一方都不愿意公开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他们怎么可能容忍超自然的密码被更多人掌控?
从前昆仑学院招收学生还看重才能,现在权力和金钱逐渐变成了开启另一扇门的钥匙。
慕羽出神期间,达芙妮戳了戳她:“等着瞧吧。”
也许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天生的不对盘。长桌上一直都是对哈利和罗恩的议论。马尔福甚至扬言他们一定会被开除。
“我爸爸可是校董。他会向邓布利多施压的。”
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十分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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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利用
宴会结束的第二天很明显让众人都失望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哈利和罗恩仍然好端端地坐在那里。格兰芬多的宝石甚至都没有少上一颗。慕羽清晰地看见马尔福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了。
开学的第一天便是极为糟糕的天气。早餐也与天气般配。慕羽皱着眉看着一排排的腌鲱鱼,她忍住了想要呕吐的冲动。昨晚她原本睡了一个好觉,甚至汤姆里德尔也没有来打扰她。阴雨的天气,让人作呕的鲱鱼味道迅速败坏了她的好心情。慕羽就了一点粥吃,似乎还嫌这一天不够糟糕一样,一只猫头鹰俯冲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那是一封红色的吼叫信。
韦斯莱夫人的声音差点要把礼堂的天花板掀下来。在吼叫信化为灰烬后,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发出了几声嗤笑声。马尔福笑得格外厉害。慕羽实在难以忍受,她抓起课本便向着草药温室而去。
“羽,等一等。”哈利拉着罗恩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她。慕羽停下来她静静地看着他们。罗恩的脸几乎要和他的头发一样红了。最后还是哈利结结巴巴地说道:“羽,我们,我们非常抱歉,那天没有听你的….”
罗恩接道:“羽,对不起,那天对你说话有些重。”他只顾着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慕羽一贯都是温和的,她也没有赫敏一样的说教,这让从开学以来就饱受争议的两人舒服了一些,“罗恩,说真的我都不太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
她看了看时间:“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纠结了。快进温室吧,要上课了。”
在他们一起要走到温室门口时,远处一个穿着紫色袍子显得十分花里胡哨的男人走了过来。慕羽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进了温室。但是哈利和罗恩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慕羽看见洛哈特拉住哈利说了什么,还和斯普劳特教授吹嘘:“我曾经草药学是非常好的。”一向慈和的斯普劳特教授第一次嘘了一声。洛哈特甚至还拉走了哈利。
慕羽低下头掩饰住心底的厌恶。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直到洛哈特走远了慕羽才对斯普劳特教授笑道:“教授,您上学期问的肉芝,我这里正好有一粒种子。”她将一个被透明玻璃包裹的种子递给斯普劳特教授:“我会将种植方法给您,您可以试着种一下。但是他们长成后是非常调皮的。”慕羽眨了眨眼,有些腼腆地说道。
斯普劳特一扫见到洛哈特的不屑,她慈和地对着慕羽说:“羽,上学期我随口一提而已,你竟然还记得。只是….” 她有些为难,“肉芝在东方好像十分珍贵…..”
慕羽释然地笑了笑:“教授,只是一粒种子而已,放在库房也只不过会烂掉。如果您能培育出来是最好不过的。”她看了看这节课他们要认识的植物曼德拉草,“成熟的肉芝配合曼德拉草是最为强力的恢复药剂。”她没说这种种子在慕家私库里面一把一把的。
斯普劳特教授十分高兴:“斯莱特林加十分。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教授会喜欢的,亲爱的。”
“阿斯托里亚,你为什么那么害怕羽。羽一直很好。你这样也让人尴尬。”
在结束完上午的草药课后慕羽吃了午饭便去往了图书馆。她是在走廊三楼的拐角处听见达芙妮的低语。
阿斯托里亚有些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我不喜欢她。我知道这样不好,但她让我不舒服。”
达芙妮明显有些为难,慕羽听见她重重叹了一口气:“阿斯托里亚。就是不喜欢,也不能明面上这样。”
阿斯托里亚沉默着,姐妹两人明显在对峙。
阿斯托里亚突然小声说:“姐姐,其实你也不见得和她特别要好。我不懂。”
她的疑问让达芙妮久久无言,久到慕羽都快没有耐心等下去了。或者说自从撞见姐妹两的对话后她的耐心便在飞快消逝。
在对峙中达芙妮就从来没赢过。
见姐姐许久没回答,阿斯托利亚才以极为微弱的声音说:“因为我?”
这股微弱很快转化成了尖锐:“姐姐,你和爸爸一模一样。你们真的不需要为了我这样…”
说到这里达芙妮应该拉了阿斯托利亚一下,两人讨论的声音才逐渐低了下去。
确保过不再碰到她们后慕羽才绕过去,免得见面后彼此尴尬。
这件事似乎对她就是一件小插曲,她在图书馆翻阅着炼器纲要。这一年她可以着手制造傀儡了。
或许是因为难度极大,看了很久她的进度始终都停留在第一页。
“看来不是那么愉快?”
汤姆里德尔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随意地和她一起看着炼器纲要。当他看到书上密密麻麻的流程和图示时便再也移不开眼:“傀儡。”
慕羽吐出的句子带着一些冰冷,说不清是她一直以来的性格还是受到了坏天气的影响:“能认得这么复杂的字,不错。”
“就因为一个愚蠢的小女孩?羽,不会吧。”他拖长了语调,黑色的眼睛中带着嘲讽,“你不会因为一个小女孩的直觉就愤怒。虽然她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他想勾起慕羽垂落在肩头的长发,但是很明显虚幻的身形不能做任何事。颇有些暧昧的举动在他做来毫无感情,甚至带了一些算计的冰冷:“或者让我猜猜,你还是想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孩做朋友,她可是在开学宴上第一个主动找你说话的人。我原以为你没有那些蠢女孩的幻想…”
“我只知道你很吵。”
慕羽对他若有若无的低语置若罔闻。她安静地研究着手中的书籍。她研究一样东西的时候,没有人会把她与黑暗和混乱联系起来。她像一个兢兢业业的学者,兀自在自己的领域探索。
汤姆里德尔就和她一起坐在图书馆这个小小的角落里。午后的时光总是流逝得格外缓慢。每个人都会被慕羽的表象迷惑。只有他知道在这样恬静安然的外表下藏匿着一个怎样的灵魂。他曾在机缘巧合下走入了这个灵魂的一角。这是对他极为有用的灵魂。
他不允许这样的灵魂脱离掌控。
要么控制,要么毁灭。
直到天色慢慢暗下来,雨也下得越发凶猛,慕羽才合上了手中的书籍。在雨滴拍打的声音中,她闭上眼在脑海中一遍遍推演着理论知识。睁开眼时她便看见原本在宿舍的日记本静静躺在她的手边。
直到这时她才有闲心拿起桌上的日记。
窗外劈里啪啦的大雨一下子就将她带回了旧时的伦敦。
仿佛她还坐在那张破旧的书桌前,那个阴郁的男孩还坐在那张小床上。
他一次次表达着对死亡的恐惧,对凌驾于生死之上的渴望。
而宿命般地,她偶然前往那个时空便是为了更好地教他,只有不畏生死方能超脱生死。
雨落得更加凶猛,看这样子在傍晚前根本不可能放晴了。
慕羽翻开日记本,还是不出所料地一片空白。
有一点可惜。她撑着下巴凝望着雨幕,伦敦多雨,他们都还没一起站在顶端看伦敦的夕阳。
否则她会告诉他,永生哪里美得过夕阳。
“想看吗?”纤长苍白的手指穿过了陈旧的日记,慕羽遗憾地合上本子,回忆总是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被打断,她现在不得不应付汤姆里德尔永无休止的诱惑。
“孤儿院那段日子是一段耻辱,但你总有一些特权。“无辜的眼神配合上俊美的外表和两人间如今近乎贴在一起的距离,应该很少有女孩能够拒绝他。
“不,”慕羽回答得也十分干脆,她学着他十分无辜又贴心的样子,满意地看着他的面具一点点破碎,“特权啊,总会有代价,我现在暂时还不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更何况…”
她故意拉长了音调:“我对你的耻辱没有兴趣。”
“撒谎,”难得的他没有被激怒,相反还凑到了她身边一起观赏雨幕,使得她不得不把椅子挪了挪,“伦敦的夕阳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
整个伦敦连同着他从前在其中灰暗的记忆理应被毁灭。
他又在窥视她的思想。
“汤姆里德尔,不要试图窥视我的思想。我的过去,比你疯狂,比你危险…..”
玻璃上影影绰绰倒映出两个一浅一淡的扭曲人影。慕羽一手抚摸着玻璃,好像要更仔细地端详他:“我对他们做过的事远比身体上的伤害更加残忍。”
她想要说下去,然而另一只手玉佩传来的冰凉却猛地刺激了她。冰凉的触感总是会让她回想起爷爷苍老的面容。
她叹了口气:“算了,都过去了。我不想吹嘘我的过去。”
也没有什么值得吹嘘的。
“怎么能停下呢?”汤姆里德尔似是意犹未尽,他死死盯住慕羽的黑眸,“说下去,羽,你做过什么?你要知道,你什么错都没有。”
可她已经铁了心不愿意再说下去了。她收拾好摊在桌上的一堆书本,将目光从窗外移回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不早了,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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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猜测
“羽,羽,等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星期三傍晚时慕羽吃完晚饭正准备赶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时被达芙妮叫住了。
自从开学宴后两人就没怎么说过话,尤其在听到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的对话后慕羽多多少少有些回避她。
她停了下来,达芙妮赶了两步才赶上了她。等她终于接近慕羽时却又开始张口结舌起来:“羽,羽,我….”
“达芙妮,我说过没有关系。”
在人前她向来表现得格外体贴。
“但….”哪怕慕羽有一丝愤怒或者不自在的神情达芙妮都能将后面的话说下去,可是慕羽却只是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她,好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她甚至已经知道了她要说什么。
“达芙妮,”慕羽握住她的手,“真要道歉那么也应该由我来说才对。这几天我挺忙的,我要读的资料越来越难,我爷爷还是坚持让我每周三去邓布利多那里练习一些魔法。因此你看….”
“我真的没有太多空闲,我没想到这会对你造成困扰。”
只要她愿意,她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她真实的情绪。
达芙妮当然知道慕羽有多么忙碌,又经慕羽这么一解释她也确定了慕羽不是在意阿斯托里亚的事情,这让她不由松了一口气,理解地握紧了慕羽的手:“我都知道。羽,真羡慕你能得到邓布利多教授的亲自指导。这可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机会。”
这句话半真半假,但慕羽在意的从来不是这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这周六我们可以在公共休息室喝下午茶吗?”
她厌烦了不断地犹豫和兜圈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发掘出达芙妮想从她身上寻求的利益。
没有结果的,自一开始便全是假象的友情不值得让她投入更多时间。
从来都是达芙妮邀请慕羽去参加一些小型的聚会,慕羽很少像这样主动抛出橄榄枝。达芙妮在惊异的同时又有些欣喜。没有平白无故的邀请,慕羽必定有所求。
只要她有所求就好。
“当然,羽。我顺便可以看看你的魔药课论文,你知道我魔药学有多糟糕。”达芙妮一副苦恼的样子。
“那就这么定了。”慕羽冲着她摆了摆手,“我和邓布利多教授约在七点,我快迟到了。回见。”
告别了达芙妮,慕羽径直向着校长办公室走去。她站在校长办公室的石像面前正要说出口令,却发现校长室里似乎还有外人。
“邓布利多先生,不论如何我们学院的副院长死在霍格沃茨,我此次前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了解更详细的情况,也请你理解。”
来人言谈间听上去一派彬彬有礼,甚至有礼过了头,显得更像对待公事的敷衍。
这人似乎也没有指望得出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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