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正这样想着,她和达芙妮突然被粗暴地推开,达芙妮恼怒道:“嘿!看着点!”
那是一个小矮人。
“我有一个配乐的口信要亲自传达给哈利波特。”小矮人的表情十分凶狠,他根本不待哈利反抗就已经拨动了手中的竖琴。
哈利想要逃跑,小矮人却粗暴地拉住了他的书包,一道撕裂声哈利的书包被撕成了两半,他羊皮纸羽毛笔书本全部掉在了地上,墨水瓶也碎了。走廊更加拥堵了。
慕羽离他比较近,一眼就看见了哈利的书包里已经有了那本她熟悉的日记本。她都不值得日记什么时候又跑到了哈利的书包。
看来他急不可耐地想要施展计划了。
在走廊的尽头,汤姆里德尔站在没人的角落里,他对着慕羽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哈利自然看见了慕羽,他更加慌乱地想将所有东西捡起来,最糟糕的是,马尔福懒洋洋地声音也从后面传来:“这是怎么回事?”
小矮人挡住了哈利的去路:“好了,这是你带歌声的情人节礼物,听好了。”
饶是慕羽再会收敛情绪,在听到第一句歌词时她也差点绷不住。
“他的眼睛绿得像新腌的癞///蛤///蟆….”
癞////蛤///蟆?还是新腌的?
人群中迸发出一阵激烈的笑声。
就连达芙妮也笑得前仰后合。
慕羽看见哈利的脸色越发难看,马尔福更是捡起了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他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波特的情人节礼物!波特一定在上面写了什么!”他随意地翻动着,见上面并没有什么字,又要递给克拉布和高尔。
哈利发怒了,他正准备对马尔福使用魔法,马尔福突然握住手腕痛呼一声,他像是触了电一般将日记本丢了开来,日记本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又回到了哈利手上。
马尔福抬眼便看见了慕羽冷冽的眼神。他略略打了给寒战,嘴上却一点也不服输:“逃学回来了?东方佬?”
慕羽懒得搭理他。她对着哈利的书包施了一个修复咒:“走吧,哈利。”
格兰芬多学院的级长珀西此时也急匆匆地走上前来:“走廊上不准施魔法!慕羽,我要报告!”
慕羽根本不在意:“随你。”
“魔法是我施的!”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响起,哈利说出这句话倒不是那么稀奇,但是后面那个人….
达芙妮嘟哝了一声:“见鬼,西奥多哪根神经搭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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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微妙
珀西目光在几人间逡巡,似乎第一次碰上这样的状况。
“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各扣五分,”他清了清嗓子,“在汇报里我都会写。”
西奥多诺特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跟过来站在了慕羽旁边,令她惊奇的是向来不怎么多事的诺特居然对着珀西阴阳怪气道:“随您意就好,级长。”
摆在明面上的嘲讽将珀西气得不轻,他铁青着脸重重哼了一声才拂袖离开。临近上课,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一堆人蜂拥向魔咒课教室走去。
慕羽再次望向走廊尽头,那道人影消失了。
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的马尔福趁着上课前最后一点时间将西奥多诺特堵在了教室门口,苍白的脸上堆满讥笑:“诺特,你到底是哪边的?”
西奥多诺特挑了挑眉,扫了一眼三人:“我只知道我们都处在同一个学院,一年级杰玛学姐的话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德拉科。”
轻蔑的眼神刺激到了德拉科马尔福,又一时找不出什么恰当的话反驳,只得恶狠狠警告他:“等我回去告诉我爸爸,你就等着他转述给诺特先生听吧….”他凑在西奥多诺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诺特先生如果知道你和一个肮脏的混血….”
西奥多诺特四两拨千斤般拨开马尔福身后的高尔,擦肩而过时他也附耳轻声道:“这种话,有本事就当着她的面说,德拉科。哪怕你敢向其他人宣传我都会佩服你。”
弗立维教授走进了教室,再如何马尔福也不敢当着教授的面做什么小动作,恨恨瞪了西奥多诺特一眼后才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向教室另一边走去。
几人间的争执慕羽全部看在眼里,她摇摇头,自顾自翻开厚重的书本继续钻研那个可以说毫无进展的咒语。
小孩子之间无聊的斗争而已,她没空在这方面花心思。
想到这时她丝毫没察觉自己也还是一个小孩子。
在看到西奥多诺特走过来时达芙妮便在第一时间坐远了些,在慕羽旁边腾出了一个足可以坐下一人的位置。
“谢谢。”西奥多诺特也毫不扭捏地坐了下来。
女孩天生对八卦的敏感让达芙妮不断偷瞄两人,准确的说她注意力更多放在了西奥多诺特身上。见慕羽对此没什么反应,她轻叹一声,十分同情地看了看西奥多:“你可真会折磨自己。”
她从未见过慕羽对男生展现出正常的好奇。
魔咒课的练习对慕羽已经构不成丝毫障碍,她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将桌上的铁盒完美割成了两半。能让她困扰的只有那个至关重要的咒语,以及…
她轻轻抚过记满了笔记的笔记本,其中至少有十页画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号。
只要是和灵魂牵涉的阵法,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又在羊皮纸上画了几笔,思路再一次卡壳。她转了转羽毛笔,索性暂时搁下这个咒语,转头开始研究另外一个,自从圣诞节在戈德里克山谷经历了那一遭后,她便一直对传送符之外的移动方式十分感兴趣。
她对太多咒语感兴趣了。
一旁的西奥多诺特和达芙妮还在和固若金汤的铁盒较劲。西奥多诺特的魔药学远远超过了高年级学生的水平,对于魔咒却十分不擅长。
或者说,他对魔咒仿佛有天然的抵触。
砰地一声他的铁盒在不断承受咒语中擦出了火花,火星溅在了慕羽的笔记本边缘,立即被她弹开。
仿佛仅仅是吹走一缕尘埃。
“抱歉。”西奥多诺特不见丝毫窘态,反而还彬彬有礼地道歉。
“没事,”慕羽看了一眼已经被折腾得不像样的铁盒,“手腕稍微提高一点,最后一个音节再重一点,你刚才已经快了。”
西奥多诺特却垂下了魔杖,看着她清秀的笔记:“幻影移行?你已经开始学幻影移行了?”
听上去他好像有些失落,尽管慕羽很难明白这有什么可失落的。
“对理论知识好奇而已,霍格沃茨不能幻影移行,你也知道,只有成年巫师才能学习,再通过魔法部认证才合法。理论看上去都很简单。“
她当然不会说实话。
也不知是自嘲还是其他,西奥多诺特看上去好像完全放弃切割他的铁盒了:“我也只喜欢理论。”
“Diffendo.” 他最后对着盒子念了一遍咒语,这一遍比任何一次都要重。
盒子缓缓从中间裂开一条缝隙最终彻底分成两半。
慕羽本想客气夸奖两句,西奥多诺特已经不想继续进行这个话题了,他像是无聊了一般不断惦着两个铁块。
出去了两个月她都快不认识西奥多诺特了。
他们原本就不太熟。
“圣诞节后你去了哪里?这两个月你错过了很多精彩。”仿佛仅仅只是课堂间隙的闲聊,他问得十分随意。
但视线从没有离开过慕羽。
“回家,”慕羽简短回应,说出这个词对她来说极其艰难,更别说继续深入下去,“有什么精彩的呢?无非就是波特波特。”
一节课太短了,短到一段对话才开始便即将结束,短到足以将西奥多诺特未竟的话语全数堵在嗓子眼。
他没有继续逗留在她身边的理由,即使他有无数种可以重启对话的方式。
可每一种都不是他所理想的。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慕羽礼貌地向他道别,又匆匆顺着人潮消失在走廊。
而慕羽对他所有心思一无所知。
不管是梦境中反反复复蜿蜒黑暗的走廊,还是内心翻涌的渴求,每一样都足以将她远远推理色彩斑斓的生活。
洛哈特放出的小矮人对城堡造成的混乱仅仅只持续了一天。虽然混乱,但确确实实拂开了几分城堡中的阴霾。很多人脸上再也没有圣诞节时期的愁云惨淡。
慕羽正准备熄灯,她着实困了,汤姆里德尔如同鬼魅一样地站在了床头。
他的行踪越来越飘渺,似乎除了吸收金妮生命力以外还在筹划更多的事。
她枕在床上看着银绿色的天花板沉默不语。
“离西奥多诺特远一点。”
汤姆里德尔飘到了窗户前,一只巨大的乌贼从窗户前游过。慕羽翻了个身望着他的背影。
说不出的古怪萦绕上心头,她反反复复思索着西奥多诺特有什么地方值得他注意,或者他又想编织什么陷阱。
不管是阴谋也好陷阱也罢,西奥多诺特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局外人。
她第一次感觉他的心思是那么难以捉摸。
“驼背老诺特…我的老朋友了,”提起从前的旧部时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变得高亢尖锐,“没有多少用处的庸才,当年对魔法部痛哭流涕,说中了夺魂咒…”
背叛总是让他变得格外容易暴躁:“他忘了几十年前他是多么卑微地跪在我脚下,乞求我赐予他强大的力量,恢复纯血的荣光。懦夫,叛徒,废物,很难想象他的儿子能有多少改进…”
气氛越发诡异了。慕羽能够轻易理解他对背叛的愤怒,她也总是能够耐心聆听他的一切不甘与暴戾。
但从愤怒之外她敏感地察觉到了另外一层更为陌生的情绪,比愤怒更加猛烈,比暴戾更加难以掌控。
她最讨厌出现脱离掌控的新事物。
“汤姆,”她温柔地打断他,轻柔如同烟雾的语气既在缓缓平息他的怒火,也在试图驱离那层陌生的,即将失控的情绪,“他们总会付出代价,将所有理想,所有信仰献祭给神,更不值得你的愤怒。”
她打了个呵欠,再也抵挡不住困意,却必须在他面前强撑着保持理智的思考:“你到这里来不仅仅是为了嘲讽诺特和他的父亲。”
室内最后一盏灯灭了,仅剩黑湖碧绿的波光在墙上摇摇晃晃。
也无情提醒他再一次在慕羽面前失去了克制。时间的概念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无限拉长,长到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扭曲,都在叫嚣着催促着尽快将这朵飘忽的云彩,盛开在深渊的彼岸花死死攥在手心。
他好像要等不到学期末了。
这个女孩总是能打乱他所有的部署。
“当然不。我已经向哈利波特展示了五十年前那段记忆,他会以为是海格那个蠢货打开的密室。我在一步步诱导他,只要找机会袭击他的那个泥….”似乎只有谈论利益,谈论所谓的合作才能让他重归冷静。那个词都到嘴边了,却硬生生转了方向,“那个麻瓜家庭出身的朋友….”
“多久动手?”
“学期末。在他们防备最松懈的时候。”
慕羽的手指一下一下叩着床垫:““我会去帮斯普劳特教授照顾曼德拉草和肉芝,加快解药的进度,他们会更加松懈。”
“祝你成功。”她闭上了眼,听上去十分没有诚意。
有一道目光始终注视着她,不愿放过一分一毫的细节:“你会去吗?你会遵守承诺?”他重新恢复了惯有的,带着蛊惑,如同毒蛇嘶鸣般轻缓的语调,“说好的,一起。”
慕羽停下了小动作。
她的回应隔得太久了,久到他都以为她睡着了。
“我会的,疯子,”她似是勾了勾嘴角,“你也说过,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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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开端
整整连续两个月慕羽不是泡在图书馆中继续在一张张羊皮纸上写写画画便是在温室中帮助斯普劳特照顾曼德拉草和肉芝。
斯普劳特教授显得尤为高兴:“斯莱特林加十分!羽,太感谢你的肉芝了,他们虽然对英国的气候不是很适应,但已经够用了。解药会更快地研制出来。”
慕羽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用这么客气教授。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也希望早日配出解药帮助受害人恢复。”
斯普劳特教授欣慰地拍了拍她:“好孩子。”
蛇怪这两个月都没有再在霍格沃茨发动袭击,城堡内的生活几乎恢复了正常,也很少再有人去讨论到底谁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了。
复活节假期后二年级学生不得不面临一项极为重要的选择,每人必须定下下学期的选修课。
慕羽不急着查看选修列表,这个周五早上就连预言家日报都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她将一封扁平的白色信封压了又压。信纸握上去轻飘飘的,似乎里面什么都没装。然而还没等她将其拴在猫头鹰腿上猫头鹰便止不住地发抖尖叫,不停往后退着。
“嘘嘘嘘,”她难得的轻柔抚着猫头鹰的毛,从远处看似乎在安抚,“乖乖的,安全的将这份礼物送到应该去的地方。我会知道你办成了没有….”
猫头鹰停止了颤抖,看上去不像是被安抚住的,像是被吓到的。她稳稳地将信拴好,再次拍了拍它,后者头也没回地扑棱着翅膀向远方飞去。
身处霍格沃茨也只有这样的寄信方式最为稳妥,她抬头看了一眼仍然灰蒙的天空。
格林格拉斯会喜欢这份惊喜的。
“你没有写地址,”坐在对面的阿斯托利亚冷不丁说道,小姑娘狐疑的眼神在她脸上转来转去,“怎么能保证寄到?”
“不是每封信都需要地址,”做完了这些慕羽才拿起选修课清单,“猫头鹰比你想象的还要神奇。”
阿斯托利亚咬着嘴唇,显然不满意她的说辞,但慕羽已经拿着清单询问达芙妮:“必须选两门?”
从拿到清单开始达芙妮便一直在埋头研究,她听出了慕羽的不情不愿:“当然,这对我们以后的职业发展非常重要。”
慕羽不置可否,她又看了一遍清单,在占卜课和古代如尼文上签下了名字。达芙妮瞄了一眼她的选择,一脸震惊:“羽,这,这可是会影响我们今后职业发展方向的。我一直以为你会学习算术占卜来着。爸爸说霍格沃茨的占卜课已经根本没有开设的必要了,你不能从占卜课上学到什么有用的,不过是一堆胡编乱造…..”
慕羽眨了眨眼:“至少只用胡编乱造就可以蒙混过关啊。”
一边的西奥多诺特也在此时做好了选择,在偶然看见诺特的选择后达芙妮嘀咕了一声:“都疯了。”随即在算术占卜和保护神奇动物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选完课她像了结了一桩大事一般将笔一扔开始晃着慕羽的胳膊:“羽,今天下午的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你陪我去好吗,你从进校起居然没怎么看过一场正经的魁地奇比赛,就去看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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