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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清穿+红楼]林家有双姝——时菀【完结+番外】

时间:2024-07-21 14:35:34  作者:时菀【完结+番外】
  自己都不挣扎一下努力一下,还指望谁来救你!”
第63章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声声警钟在耳畔炸响,振聋发聩。
  对于循规蹈矩十几年、习惯了逆来顺受从无一丝反抗意识的迎春来说,这样激烈的敲打足以令她头晕目眩无所适从。
  大脑仿佛是一片空白,又似乎满是混沌,几番欲言又止不知究竟该从何说起,只呆愣愣地坐在那儿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林碧玉却并未再继续多说什么。
  能捞的,她会顺便伸手捞一把,但对方若是太过烂泥扶不上墙,那她也只好尊重他人命运了。
  言尽于此,余下的就该她自行考量抉择了。
  “喝茶喝茶。”
  几个小姑娘瞅了瞅低头沉思的迎春,犹豫一下谁也没去打扰她,各自端起茶杯玩笑起来。
  林家这座老宅是侯府的规制,内里有一片占地不小的花园子,亭台水榭一应俱全,春夏时节风景极好,也是姐妹二人素日最喜欢呆的地方。
  只是眼下入了秋,大多花花草草都不复往日生机,偶有风来,树上发黄的叶子和勉强**的花瓣不禁随之起舞、坠落,更多了几分萧瑟的气息。
  林黛玉不禁轻轻一叹,“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姐姐的新作?后面呢?快快道来叫咱们品品。”探春眼神骤亮,作洗耳恭听之姿。
  林黛玉却遗憾摇摇头,“不过是随口一感慨罢了,后面我怕是续不上了。”
  基调是显而易见的凄凄惨惨戚戚,以她现下的心境、状态,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三春闻言俱惋惜不已,唯独林碧玉悄然勾起了嘴角。
  中午,姐妹几人同贾敏早早便坐在了饭厅里,边闲话家常,边翘首等着林如海。
  却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个人影,眼瞧着早已过了平日归家的时辰,贾敏索性就叫人将饭菜摆桌了。
  “今日恐怕是有什么事绊住了,未必回来用饭,咱们就不必等了。”
  这话才刚说完,就看见林如海的贴身小厮林致远疾步而来。
  贾敏蓦地脸色一变,忙问:“你怎么突然自己回来了?老爷呢?可是老爷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太太别担心,老爷好着呢。只不过今儿是甄家最后判决的日子,一早三司齐聚一堂忙到现在还没结束,奴才就先行回来说一声,省得太太和姑娘们担心,顺道儿拿些饭菜回衙门,等老爷得空就赶紧能扒拉上两口。”
  “快去,叫厨房盛些饭菜装好……多装些,也不知其他几位大人有没有准备,别回头不够吃了。”
  转过头来才好奇询问,“这甄家是什么来历?审的什么案子竟还要劳动三司会审?若不能说就罢了。”
  “这案子早就已经秘密进展多时,眼下一切已然尘埃落定,倒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说起这甄家,太太应当不陌生,就是江南那个甄家,过去太太在扬州时逢年过节还有些往来的。
  他们家伸手进了两淮盐业之中,多年来敛财不计其数,还与其他官员串联勾结称霸地方,违法犯罪之事颇多……家都被抄了,全族老小都等候发落呢。”
  贾敏及三春姐妹无不震惊失色。
  盖因这甄家与贾家乃是老亲,祖籍同属金陵,祖上几代交好、来往密切,即便隔着千里之外,每每年节相互之间也不忘备上厚礼。
  乍然听闻这样一个消息,对于她们来说无疑是平地惊雷,更令人惊恐骇然的是,她们不能确定甄家会不会牵连到贾家。
  “老爷的这张嘴,可真是连河蚌都要甘拜下风呢。”话里多有怨怪之意。
  林碧玉看了她一眼,又瞧了瞧低眉顺眼垂手静立的林致远,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只怕接下来这几日她家可怜的老爹都要“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已经上了桌,但那几位却都没什么心情吃了。
  见状,林碧玉亲自动手舀了碗汤给贾敏,淡淡说道:“皇上捂嘴这么长时间不过是怕走漏消息更方便查案,如今既然能够判了,且允许公之于众,便证明该查的都查完了,该抓的也都抓了,一切尘埃落定。”
  “你说得也是,该抓的早抓完了,只可惜……罢了罢了,都吃饭吧。”
  按照林碧玉的猜想,两淮盐业之事牵扯重大,必定与京城某些高官也脱不开关系,甚至极有可能是一把遮天蔽日的保护伞。
  但出乎预料的是,整件事却并未在京城掀起多大的波澜,最终被依法处置的官员全都是两淮那块儿的。
  这意味着什么?
  绝不可能是她的猜想出了错。
  两淮的官员、盐商能够那样沆瀣一气肆无忌惮地敛财,要说上头没人撑着罩着打死她都不信。
  如今未能牵扯到,反倒透着股虎头蛇尾草草结案的古怪,只能说明最上头的那个人太过举足轻重。
  又或许说,那人对康熙来说太过重要,重要到他不能也不愿下手处置,所以只能一刀斩断彻底,绝不给旁人丁点儿攀扯的机会。
  这样的前提之下,林碧玉也隐约有所猜测了,毕竟能叫康熙真正放在心里在意的人,横看竖看仿佛也就只那么一个罢了。
  “皇上正忙着,吩咐不叫任何人进去打扰,太子殿下还是先请回吧。”李德全弯着腰,满脸无奈地好言相劝。
  胤i看了眼仍旧紧闭的大门,隐约还能听见里头似有争执的声音,便问了句,“这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御前如此大声叫嚷?”
  李德全沉默一瞬,小声回了句,“是大阿哥。”
  “果然是他,孤就知道!”胤i恨恨咬牙。
  “若换做是儿臣或其他任何一个弟弟,此次只怕不死也该要脱层皮了,也只有他才能叫皇阿玛卯足了劲儿跟在后头擦屁股,皇阿玛从来就是这样偏心!
  儿臣不服!这辈子都不服!说什么都不服!”
  “放肆!”
  随即就听见“砰”一声,紧闭的大门猛然打开,从里头大步走出来一个身高八尺、剑眉星目的少年。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从小争到大的少年全都红了眼,死死瞪着对方,似恨不得用火热的眼神活活烧死对方一般。
  “你竟还有脸来找皇阿玛?”
  胤A迈开大长腿,三两步欺身而上,微微低头呈俯视姿态,冷笑不迭,“身为一国储君,非但不思为君分忧、为民谋利,反倒是一副贪婪嘴脸公然与皇父对抗、视大清律例为无物、大肆搜刮民脂民膏……你根本德不配位!
  我若是你,早就要负荆请罪自请废黜了,可万万没那个大脸出来招摇过市甚至企图再次花言巧语哄骗皇阿玛!”
  本就身高比他矮半头,又是这样一个极具攻击性的姿态,顿时叫胤i浑身不自在,本能地想要后退几步拉开些距离。
  至少……不至于仰!视!他!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样似乎有失气势,便只好强忍着不适,冷着张脸咬牙切齿道:“不管你信不信,此事孤从头到尾根本不知情!孤从未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皇阿玛、对不起大清、对不起天下百姓之事,你休要再血口喷人!”
  闻言,胤A微微一挑眉,讥笑出声,“那你可真没用,堂堂储君竟被人糊弄利用至此。亏爷还一直拿你当毕生宿敌,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中看不中用的蠢蛋,真真是白瞎了爷那么多表情。”
  说完,大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远去,留下一肚子邪火的胤i瞪着他的背影连连运气。
  这时,殿内传来一声低沉怒喝,“太子进来!”
  大门随后立即紧闭。
  胤i正要行礼,不想迎面就是一个东西砸在了头上。
  啪――
  掉落在面前的是一道折子。
  完全没什么杀伤力的东西,但对于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太子殿下来说却已足够委屈。
  “皇阿玛……”
  “你还委屈上了!”康熙都气笑了,指着他的鼻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方才保清说你是说的一点没错,能被人糊弄利用至此你可真是够蠢的!”
  胤i失落地低下头,“儿臣没想到他背地里能干出这种事……”
  “你说你不知情没想到,朕信你,但你也不全无辜!平日里他可没少孝敬你吧?”
  胤i哑然。
  康熙看着他,神色莫测,忽而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皇阿玛……”
  半晌,也未能等到自己想要的一个答复,康熙的眼底顿时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旋即,他就揭过这个话题淡淡说道:“再有半个月就是木兰围猎,届时不仅有众多朝中大臣、家眷,还有蒙古各部王公贵族齐聚一堂……此次朕虽替你遮掩了下来,但该知道的这会儿也早都知晓了,只怕四下皆是怀疑审视的目光,你自己心里要有数,好好准备准备。”
  胤i也没想到气头上他还能如此为自己担心考虑,一时不禁鼻子泛酸,“儿臣叫皇阿玛失望了。”
  康熙满眼复杂地看了看他,叹道:“去罢去罢,别在这儿碍眼了。”
第64章
  索额图已在毓庆宫等候多时,一见他回来,就迫不及待询问,“听奴才说殿下去了乾清宫?皇上怎么说的?”
  胤i冷冷地扫过他,“怎么说的?还能怎么说?不骂孤难道还能夸孤干得好干得漂亮?
  孤长这么大,皇阿玛还是头一回如此横眉冷眼相待,甚至对孤动手!这都是拜你所赐!你可真真是能耐大了!”
  “动手?皇上竟还对您动手了?”索额图大惊,上下快速打量他的全身,急道:“殿下究竟伤到哪儿了?快叫太医来瞧瞧啊,皇上……皇上他怎么能对您动手呢?您可是大清储君啊!”
  “你倒还知道孤是大清储君?干那些破事儿的时候怎么不曾想想孤这个储君的名声威信是否有损伤?又是否会招来皇阿玛失望甚至厌弃?还是说赫舍里家时至今日竟已是穷疯了?
  什么东西都敢沾手,什么钱你也都敢往兜儿里揣,你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盛怒之中,桌子被拍得砰砰作响,就连杯盏都被震得弹跳起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你活了这把岁数,在朝堂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分寸’二字莫非还得要孤来教你不成!若非你姓赫舍里,孤都实在忍不住要怀疑你是不是旁人派来的细作,拼命作死就为了拖垮孤!”
  “殿下!”索额图慌忙跪下,满脸自责又委屈无奈地说道:“谁人不知盐铁不好沾呢?可实在架不住……缺钱啊!
  殿下贵为大清储君,自身又文武双全才能卓越,自有追随者无数。可大阿哥却也占了‘皇长子’的名头,同样允文允武不可小觑,入朝短短几年便已收获拥趸众多,可谓来势汹汹啊。
  咱们要与其抗衡,甚至随之底下的阿哥一个接一个长大,咱们需要面对的敌人可能还会有更多……恕奴才直言,这样的情形之下单只靠殿下以德服人怕是远远不够的,势必要动用一些其他手段进行拉拢收买。
  尤其是军中,殿下较大阿哥而言,这方面实在太过薄弱,不能不未雨绸缪啊。”
  胤A前几年就上过战场了,且还大放异彩立下战功,在军中已颇具威名,相信假以时日必定能够凭实力收服一众武将支持。
  但胤i却不同。
  身为大清储君,他几乎没有可能亲自上战场上前线,这也就注定了他在军中的声望及影响力势必不如胤A。
  自然而然,索额图就将脑筋动到了一些歪门邪道上。
  按理来说这也算是人之常情,毕竟军权那么重要的一个东西,无论如何也是要争一争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胤A独占鳌头。
  但胤i却还是个骄傲的少年,根本看不上这样的旁门左道,闻言当即脸子就掉了下来。
  若叫胤A知晓他竟靠着金银收买军中将领企图与其对抗……他敢肯定,他一定会被笑话一辈子的!
  不到那王八蛋咽气的那一天,这事儿都绝对过不去!
  “索相的一片好意孤心领了,但孤实在不能苟同。姑且抛开其他不论,只说能被金银收买之人又究竟能是什么好东西?左不过是那利欲熏心贪财好色之辈,本事不见得多大,忠心更是没有,孤要来何用?
  还望索相日后再莫自作主张,不该沾手之事更切莫再沾,若你再干什么糊涂事……孤可就再不替你为皇阿玛求情了。”
  “奴才不敢。”
  “行了,你退下吧。”
  “,奴才告退。”起身迟疑了一下,索额图又忍不住说了句,“这两年来大阿哥那边越发势猛,再加上底下的阿哥们也都接着长起来了……八阿哥,可是惠妃娘娘养大的,与大阿哥之间兄弟情分不比寻常啊。”
  一个胤T勉强倒还罢了,更要紧的是,八、九、十自幼同进同出,可谓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情谊十分深厚。
  再过个三五年全都进入朝堂之后,还不知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胤i的面色略显凝重,隐约显出些许焦虑,连索额图究竟何时离开的都不曾发觉,直到凌普进来方才回过神来。
  “这是才到的贡品,皇上叫您先挑着。”
  身后几个太监排排站,各自手里都捧着不少东西,恭敬地等候主子发话。
  胤i打眼大致一扫,便狠狠松了一口气,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顷刻间就消失无踪了。
  看样子,他在皇阿玛心里的地位应当还是稳的。
  一时心情大好,胤i的脸上不禁也露出淡淡的笑意,“挨个儿上前来叫孤仔细瞧瞧……对了,去瞧瞧四阿哥在做什么,若得空叫他过来一趟。”
  过了将近两刻钟的功夫,胤G才匆匆赶来。
  彼时,凌普等人早已经退下了,只留几件被选中的贡品放在桌上。
  胤i手里则拿着一串蜜蜡佛珠把玩――拢共一百零八颗珠子,又刚好是佛门正色的金黄色,乍一眼瞧去甚至能够感受到一股庄严法相,简直堪称佛珠中的极品。
  胤G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连行礼都迟钝了一下。
  “你我兄弟二人私下里就不必弄这虚头巴脑的了,坐下说话。”胤i将佛珠放在了一旁,笑盈盈地问道:“听说十四那小子没少折腾你?现在可好些了?”
  “还是那霸王脾性,不过在臣弟面前倒是乖觉多了,闹也不敢太过。”忍不住,瞟一眼。
  “小小年纪就知道审时度势,倒也是个机灵的小子。”
  又问,“近来学业进展可还顺当?先生同时教授那么些人,只怕也不能顾全所有,你若遇到什么难处就上毓庆宫来,好歹我虚长你几岁,也比你多吃了几年的墨水。”
  胤G面露喜色,“二哥自小被皇阿玛亲自教养,又是文武百官公认的德才兼备之人,若有幸得二哥指点一二,哪怕只习得二哥的三分本事便足够弟弟受用终身了。”
  这话虽有奉承之意,却也属实发自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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