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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他哥——苏幕幕【完结】

时间:2024-07-23 17:12:12  作者:苏幕幕【完结】
  他却继续道:“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有想过你虽对我无情意,可我却爱着你,哪怕你心里藏着别人,我能忍,但你怎能如此肆无忌惮践踏我的感情?你信不信,你再说要抬她做姨娘,我将她也送去庄子上!”
  宋胭被他狠厉的威胁惊得后退一步,却又怔怔看着他,疑心自己听错了话。
  魏祁说完,转身便往屋外而去,走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伫立片刻,又回到她面前。
  他看着她,极艰难才平稳着情绪道:“我不是要对你发脾气,我只是……心里难受,想自己待一晚,姨娘的事你别再和我提,我不同意——”
  到最后他道:“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去景和堂。”
  说完,转过身,出了门去,隔了一会儿,替她将门带上。
  宋胭久久站在原地,最后失神地坐在了床边。
  他刚才说,他爱着她?
  真的吗?还是他说错了?
  他怎么会爱她呢?他明知道她和魏修有过那一段……
  她甚至觉得他对她好是因为孩子,后来觉得大概因为他本来就这样,谁做他妻子他都一样对待,现在却知不是的。
  对呀,她如此无视他,曲解他,不就是对他感情的践踏吗?
  可是,他为什么会爱她呢?什么时候的事?
  这一晚她根本就睡不好,似乎已经习惯了他陪她在身旁,又想着他说的话,与他在一起的点滴,连秋月的事都没心思去挂念了。
  隔天秋月过来了,向她告假,要回去几日。
  宋胭许了她的假,满脑了魏祁的事。
  等了一天,到下午,竟得知魏祁这几日忙,暂时就待在兵部过夜,不回来了。
  她都不知道他是真忙呢,还是假忙。
  想找人说说话,写信给宫玉岚,宫玉岚却回信说家中有事,走不开,她便只有自己待着。
  直到第二天她心烦意乱的状态才好了些,开始看账本,好容易看进去,冬霜从外面进来,低头道:“这怎么好多蚂蚁,屋里掉吃的了?”
  她沿着蚂蚁路线走,找到了魏祁的书桌前,朝宋胭道:“奶奶,这柜子里怎么引了这么多蚂蚁?”
  魏祁的东西她们不敢动,便请示宋胭,宋胭听后放下账本过来,果然见到一排排蚂蚁往里面络绎不绝,她打开柜子一看,见里面用麻绳捆了一摞纸包,有个纸包松开了,蚂蚁正往里面钻。
  “这放的什么?”宋胭很意外,他用的桌子没人会动,他又在里面放的什么?
  她要蹲下身去拿,冬霜道:“奶奶别,我来拿。”
  说着将那只钻蚂蚁的纸包拿了出来,宋胭不由往后退,不知里面能放什么恶心东西,冬霜几乎捏着鼻子打开,一看,倒不恶心,里面好像是一包裹着白色糖霜的金桔蜜饯。
  宋胭:“你再看看里面那些。”
  冬霜又拿了两包出来,一包似乎是桃子蜜饯,一包看着像是杏子。
  这两包包得好,还没蚂蚁钻进去,冬霜忍不住拿了一颗尝,皱眉道:“太硬了,咬不动……”
  宋胭拿了一颗在手里,捏了捏,真硬。
  “这得放了多久,干成这样,多好的蜜饯啊,这要是蒸一下能吃么?”冬霜一边说着一边又将里面几包拿了出来,数了数,一起竟有十包,全是各种蜜饯。
  “怎么放这里呢?”冬霜还在念叨,不知多可惜,宋胭有些出神。
  她没买,她确定屋里的丫鬟也不会买,她们舍不得那么多钱一下子买这么多,更不会把它放在这里,那只有一个人会买——
  他不吃这个,是给她买的?那买了怎么又没拿出来?
  想了想,又忍不住笑,这人,谁要吃这么多蜜饯啊,牙都要齁掉吧……
  冬霜回过头来问她:“奶奶,这怎么弄?”
  “先把有蚂蚁的这包扔了吧,其它的——”其它的其实也得扔了,吃不了,也不知放了多久了,再弄软了应该也难吃,只是说扔掉,又有些舍不得。
  “其它的包好,先拿罐子封起来。”她说。
  冬霜便将其余几包都重新包好,扔了那只爬蚂蚁的,再去找罐子将那几包封起来。
  宋胭站在门口,看着院外,不知在望着什么。
  魏祁不在,晚上宋胭叫魏曦一道来吃,她孕期吃食会好一些,自己一个人吃也吃不完。
  魏曦这顿饭吃得心事重重,时不时抬眼去看宋胭,却发现她总出神,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这边。
  她知道,从几天前,府上就在传一些她们这院里的谣言,秋月昨天一早就回家去了,父亲也有好几日没过来,说是忙,可时间又太巧了,她总担心……
  直到这顿饭吃完,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从饭桌上下来,走到宋胭面前道:“母亲,我向你认错……”
  宋胭还在想那蜜饯是什么时候买的,听见这话十分意外,问她:“怎么了?认什么错?”
  魏曦道:“很久以前,我和姨娘说过这边的事……我觉得可能是姨娘猜出来了,然后去和二祖母说了……”
  多半是这样了,要不然二太太怎么会知道?
  宋胭心里自然不高兴,但看着垂着头的魏曦,又不忍心责怪。
  那个时候她是向着江姨娘的,现在这事,她若不说,没人能猜到,可她还是说了,宋胭不想因此而责怪她。
  她拉起魏曦的事,“你能说出来,我很高兴,你没有坏心,只是别人利用你的消息做了坏事,这事确实给我和秋月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还没想到解决办法,这次我不怪你,只是以后千万注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魏曦咬了咬唇,更加愧疚,又问:“是我对不起母亲……”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久,魏曦又问:“父亲是真去忙了吗?”
  宋胭笑了笑:“是的,别多想。”
  “那……秋月该怎么办?”
  宋胭想了想,摇摇头:“不行的话,我就将她嫁出去,然后安心养胎。”
  那样就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此后一二十年,只怕二太太都不会放下公中权力。
  魏曦更加低垂了头。
  宋胭安慰她:“这是最差的打算,也没什么,倒乐得清闲,或者等你父亲回来,再问问他的意思。”
  魏曦无奈点头:“嗯。”
  宋胭看向门外,在心里暗暗叹一声气。
  她好似无时无刻不在等着他,度日如年。
  又过两天,魏祁才回来,前边来人告诉她说他回来了,却要晚一些再过来。
  宋胭忍不住,自己去了景和堂,去时太阳才西落,魏祁似乎刚沐浴完,湿着头发,在卧房里换衣服。
  宋胭急步进去,他微有错愕,一边回过头来,一边系上腰带。
  两人许久没说话。
  过一会儿,她走到他面前,忍不住轻轻抱住他:“你是不想见我,才不回来的吗?”
  “不是,是真的忙。”他声音低醇:“不是让人去同你说过吗?”
  宋胭点头:“是说过,只是……我怀疑你就是那样……”
  魏祁没回话。
  或许在他心里,也隐隐有一点负气,有一点还想继续冷静的意思。
  “我想和你说,我没有要抬秋月做姨娘,我并不想,只是如你所说,我确实想做贤妻,或者我觉得我是该那个样子,所以我想你来拒绝……我提出了,你拒绝了,我便没有错了。这样看,是我不好,虚伪,矫情,也没去想你的感受。”
  他倒没料到她会和自己说这些,望着她,扶了扶她的肩,似乎是安慰。
  宋胭继续道:“我没有因为五弟走了,我的心也走,没有因为孩子而熬日子,我只是……”
  她深吸几口气:“我说不出来……那一天,我明白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提出私奔这样的事,明明是他那时候不闻不问,他顺理成章订下婚事,将我一人扔在那里,然后又说要私奔……
  “我觉得可笑,又觉得茫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余生的意义是什么……这个时候,正好有了孩子。
  “我想,这大概是上天给我的指引,要我好好做个妻子,做个母亲,所以我也照这样去做……”
  魏祁问她:“那你自己怎么想呢?如果没有孩子,如果你也是郡主,你是不是就义无反顾和离了?离开这个牢笼?”
  说完他又后悔,伸手将她抱住:“我不是质问你,我只是……
  “我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对你的,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有贪心。”
  贪心,也想她能在意他。
  “我也觉得你很好……”宋胭轻声道。
  这话让他露出一丝苦笑。
  “好了,你先回去吧,或者在这里歇一会儿,我还有些公文要看。”
  宋胭却仍没放他,拉着他的衣服,往他唇上亲了亲,然后又环住他脖子,再次吻向他。
  直到久久他没反应,她才松开,坐到床边去,声音有些闷闷的:“你去吧,我坐一会儿就回去。”
  魏祁看着她,伫立片刻,转身去往书桌旁。
  宋胭瞥一眼床上的枕头,开口问:“你怎么又把这枕头换出来了?”
  魏祁回过头来,床上放着那个红石榴瓷枕。
  宋胭微微撇嘴:“我没看出你在意我,我觉得你在意的是你青梅竹马、原配夫人。”
  魏祁走了过来,解释:“只是这枕头用习惯了……”
  宋胭不说话,脸色明显不高兴。
  他看着她,将枕头拿了起来,放到一边去,承诺:“待会儿就让人收起来,不再用了。”
  宋胭一脸委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说的当然是那鸳鸯木雕的事。
  魏祁想说这不同,但又想想,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这样看倒是有点宽于律己,严于待人。
  最后道:“以后再不用了。”说完问她:“你还在意这个?”
  “我不能在意吗?我在意很久了!”
  看她说得义愤填膺,他笑了起来:“还在意什么,一起说了。”
  宋胭想了想:“你是不是觉得她比我好?”
  “没有……”
  “所有人都说她很好,出身好,待人好,怎么会没有呢?我听你提起他,都是一脸思念惋惜。”
  “有吗?”魏祁不甘心地解释:“她已经过世了。”
  “对,过世了,正因为过世,所以一切都是最好的,活人怎么能和死人比?”宋胭似乎将身为继妻的怨言都发泄出来。
  魏祁道:“她在我印象里的确是很好的姑娘,只是我统共也没多少印象,我只和你说过那么多话,和你骑过马,和你逛过集市,和你看过戏,也只和你日夜相伴,做过那些亲密的事,她再好,也是模糊的记忆了,你和她,不是能放在一起比的。”
  宋胭心里好受一切,沉默了半天道:“那我和她谁好看?”
  魏祁无奈看向她,瞧了好一会儿,肯定道:“你。”
  她这才笑了起来,脸上都绽放出花儿似的,好似真的开心了。
  他看得动容,倾过身去吻她,吻着吻着,将她抱住,加深这个吻。
  怎么会不思念呢,当他回来,她来找他,他的心便在那一刻化了。
  宋胭也伸出胳膊环住他脖子。
  一直很谨慎,自她孕后,两人同眠共枕,也有一些纾解之事,但从未真正行房。
  此时却情难自制。两人都有一种“如果他不同意就停下”的想法,但都没有阻止,所以一切顺理成章。
  他进行得渴望却又克制,眼底深深望着她。
第75章
  夜半,魏祁问她:“没那里不舒服吧?”
  宋胭摇摇头。
  魏祁于是起身,她问:“做什么去?”
  “身上有汗,我去洗洗。”
  那倒是,刚才都滴到她身上了。
  他说完就去浴房冲洗一番,很快回来,半躺在她身侧。
  他身上带着甘松香的清爽气息,宋胭伏在他肩头,抬眼看着他,突然道:“我总会想,你以前长什么模样。”
  他笑了笑,“还能长什么模样,不和现在差不多么?”
  “肯定有不同吧,二十岁和三十岁肯定有差别的。”
  魏祁想了想:“以前会白一些。”
  “嗯?”
  宋胭看他,脸庞是那种蜜色,不似少年的白嫩,也不是黝黑,而是青壮年最阳刚的感觉。
  她问:“那当时有人说你英俊吗?”
  魏祁回忆一番:“大概算英俊吧,十八岁时,乐安公主出嫁西域帖木儿国,朝中要挑一名文武双全,加之相貌身材俊伟的随侍官员,我便被挑中了,随使团去了西域。”
  “你还做使臣去过西域?”宋胭吃惊。
  魏祁解释:“主要使臣还是礼部官员,我只是随同,当时两国关系紧张,我也担有熟悉地形的职责,怕以后开战。”
  宋胭明白了,心中不免浮起几分倾慕。
  魏祁却又道:“不过那一段路来回走了大半年,回来后又去了常州,每日风餐露宿,也就黑了不少,成现在这样了。”
  “现在这样也英俊。”她轻轻摸着他鼻子,“你鼻子好看,又高又挺,孩子要是像你的鼻子就好了。”
  他抓住她手,将那小手握在手里:“别弄了,弄得我心痒。”
  “心痒什么?”
  “你说呢?”
  “不是才……”
  “没尽兴。”
  宋胭低低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她问:“这两天我要愁死了,不知道怎么办。”
  “愁什么?”
  “秋月啊,她说要赎身回家去呢,不在这儿待了。”
  听到这个名字,魏祁心情有些不好,懒懒回道:“那就回家去吧。”
  宋胭不悦,推了推他:“你怎么这样!”
  说着委屈道:“她陪了我好多年,全心全意想着我!
  “再说,你知道我在这后院事务上费了多少心血么,重新规定了记账样式,安排了审账管事,新年有年预算,新月有月预算,我要每一笔账明明白白,要从中搞鬼的人难以下手,还要府上开支有度,年年有余,做了这么多,二太太却又要收回,她以前的账务我是不喜欢的,因她不擅理账,里面全是糊涂账,若被她收回,一切才刚开始,又要打回原形了。
  魏祁听来,知道她在这里投注的心血,笑道:“你这话,让我想起起内阁议会时的张阁老。”
  “嗯?”
  “他是户部的,每到年尾,就会喋喋不休,和所有衙门理论各项开支,怎么花这么多,账怎么没报清楚,来年再这样搞日子便没法过,国家要大乱,等等,以致连圣上都害怕。”
  他将她比作老头儿,宋胭只瞪他一眼,心里却意外高兴——那可是户部,她何德何能,竟能让他想起户部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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