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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合——法采【完结】

时间:2024-07-23 17:13:54  作者:法采【完结】
  杨尤绫一听更急了,“我父兄都在军中,我怕什么匪贼?不要绕路,捡近路离开西安府,越远越好!”
  冬薰没办法,只能先应着她,见她又发起了冷来。
  杨尤绫只觉自己冷气缠身,好像有什么鬼魂的冷气颤到她身上似得。
  她不由就惊怕道,“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我只是让你配人,我又没让你死?你若要找,也去找那个邓氏,是她不肯担下罪名,我才不得不发落了你的... ...”
  “姑娘,姑娘!”冬薰见她竟胡言乱语起来,连忙喊了她,“没人来纠缠姑娘,姑娘别怕了!”
  如此连续安慰了好几声,杨尤绫才回了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她赶紧闭了嘴。
  这话可不能说,这事她娘是推到了乡下来的邓氏头上的,万一说出去被人听见,她可真要因此坏了名声了!
  *
  田庄。
  邓如蕴昨日拿着喜礼拜访了周家,周家屯着大量的粮食,还要办喜事,听闻吓了一跳,全然不敢粗心大意,昨日便叫来了许多人手在庄内巡逻,一夜还算安稳。
  周家这场满月酒着实请了不少亲戚朋友前来,人都来了,万一再出了事谁能担待?
  周太太连忙通知了自己娘家的表哥,她表兄正是同官县巡检司的副巡检。
  巡检司掌着一县的治安,午间他就派了巡检司的官兵到了庄子上。
  多方增添了人手,之前的生面孔便没再出现过了。
  周家大爷觉得是不是太过紧张了,“马上就到喜宴的日子了,总不能不办了吧?”
  表哥孙副巡检虽然比他谨慎些,但也觉得有了官兵,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
  “得龙凤胎这样的喜事,宾客也都到了,要不还是办吧,我派人看着呢。”
  但周太太心里却有些打鼓,她问了邓如蕴,“夫人怎么看?”
  邓如蕴不敢丝毫放松警惕,“我有一个猜测,若那匪贼必然会来,也许喜宴就是上门的日子。”
  她这一说,两个男人相互对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极大的可能。
  孙副巡检问过来,“那夫人觉得这喜宴先不办的好?”
  可他这么问,邓如蕴却又摇了头。
  “办也没什么,就算不办,他们总还会旁的日子杀来的。不若就喜宴这日,引他们过来的好。”
  她说自己也只是拙见罢了,“我想若是我们先在宾客中埋下人手,再在外面留些人,倘若真有土匪杀来,双重夹击之下,他们应该讨不到好。”
  周太太听了这话,冷汗都冒了出来。
  孙副巡检到底是带兵的人,他眼睛却亮了起来。
  “夫人此计甚好,与其千日被贼惦记,不若敞开门让他进来,然后一网打尽!”
  若此事真能成,他可就要升官了。
  孙副巡检立时同周家大爷商量了起来,而他再看这位滕家的夫人的目光,便有些不一样了。
  不亏是将军家中的夫人,论起行兵剿匪之事丝毫不怕不慌。
  沉得住气、稳得住神、警觉又聪慧,胆大又心细... ...若是有人手在她手中,只怕都不需要朝廷的巡检司派人来帮衬。
  孙副巡检再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不由地偷偷多看了两眼。
  只是这样一位夫人,身边却连个将军的亲兵护卫都没有,就这么被孤零零送到了庄子上来。
  让人实在想不明白。
  *
  白凤山的土匪略有了动静,滕越这边就得了消息。
  “临时调了二十多人下山?又要去打家劫舍?”
  眼线连道是,“人手是拨给外面的二当家的,连夜出动,奔着同官县的一个小庄子去了,看这人手,只怕是要把那小庄子整个洗了。”
  滕越本是准备把这些流寇一窝抓了算了,不想被抓之前,他们还要祸害百姓。
  “是什么庄子?怎么就被他们盯上了?”
  下面的人说动静来得急,还未能打听清楚。
  “只听说庄子不大,就一户粮庄富户,并几个有钱人家的田庄。”
  滕越听到“田庄”二字的时候,莫名地顿了一下。
  前两日,他那妻子也离了西安府去了北面的田庄。
  有那么一息他想问一句,邓氏去了哪个田庄,但他并不记得,自家在同官县有田庄。
  他不记得有,便也没再问。
  她能有什么事呢?
  他没提她的事,放去了脑后,只叫了身边的副将佟盟。
  “既如此,你直接带人过去把这伙土匪抓了,莫要让他们伤了百姓。”
  说着又叫了另外的部属过来,准备当晚在白凤山也发动,两路人马,直接将这伙土匪全都清掉,就算是完事了。
  *
  这伙流寇习惯了走东闯西,呼啦一下出山往同官县奔去,佟副将也不敢磨蹭,立时带着人马往那小庄子上急奔而去。
  好在他这边都是行兵打仗的人马,速度极快,到了庄子上一看,各处尚且安好。
  然而佟副将还没刚松口气,手下的兵差点中了庄子里的埋伏。
  好在两边都保持冷静没有打起来,他这才发现这小小庄子竟然提前安置了人手,同官县巡检司的人此刻就在庄子里。
  佟副将立刻让人把那巡检司的长官叫了说话。
  孙副巡检也没想到,竟然有卫所的将领带着兵马前来,这便到了佟副将脸前,见果然是卫所的官兵,大松一气。
  佟副将少不得问了他们,是不是得了消息,知道土匪要来提前布置上了。
  他问去,不想孙副巡检却道没有旁的消息,“只是庄里人十分的警觉,察觉到了不对劲,便报上了巡检司... ...”
  他三言两语,把这两日的情形说了,“... ...皆是那位夫人警觉的安排,眼下还内外都布置了人手,我心里还存侥幸,没想到果真有土匪要来,都被那位夫人说中了!”
  佟副将听得睁大了眼睛。
  庄子不光警觉安排了人手,还在喜宴上给土匪设下了埋伏。
  佟副将不由就道了一句,“这位夫人智勇好生了得,不知是哪位将军家的夫人?”
  孙副巡检张口就要回答,谁料就在这时,有兵跑了过来。
  “匪贼打来了!”
  *
  两刻钟前,二当家藏在山窝里,清点好了全部人马,浑身筋骨都舒活了开来。
  窝窝憋憋这些日子,总算能利落打杀上一场了。
  不过他大哥特特嘱咐了他,那滕越的妻子是要活捉的。杀人简单,不过一刀的事,但活捉却麻烦,尤其活捉一个女人。
  他这么一想,专门挑了三个人出来,其中一个精干的有些还有些书生气,这人从前是有钱人家的账房,后来因为偷钱被发现才跑出来落了草。论杀人他不行,脑子却算得灵光。
  二当家叫了他,“这次便由你来抓那女人,旁的事你不用管,但务必要好好活捉了她带回山里,到时候好同那滕越对峙!”
  这账房正愁自己没有用武之地,眼下见来了活计,精明的小眼睛都眯了起来。
  “二当家放心,此女我必抓来!”
  *
  这日就是喜宴,邓如蕴从昨晚就一直带着玲琅和秀娘宿在周家。
  喜宴照常办了起来,一院子还算热闹,小孩子们在旁打打闹闹,就仿佛一切险情都没发生一般。
  玲琅病还没好利索,玩了一会就又回到了邓如蕴怀中。宴席还没开始,邓如蕴只拿了些水和果子给她垫垫肚子。
  不想就在这时候,喊杀之声骤然响了起来。
  饶是有所准备,院中的人也慌乱了起来。巡检司的人手和周家的护院,立时安排众人齐齐往提前备好的通路而去。
  周太太吓得眼眶都红了,“他们真敢?他们真敢趁着喜宴的日子来打杀!”
  不仅如此,这些土匪明知道庄子上有了巡逻看护,还杀了上来。
  邓如蕴亦心有戚戚。可那些到底都是亡命天涯的歹人,寻常人如何能同他们的杀心相比?好在一切准备都已做好,男人们留下,妇孺老幼此刻沿着通路速速往庄外逃离而去。
  秀娘和玲琅都吓得不轻,邓如蕴抱着孩子带着秀娘,就夹在人群中也一路往外而去。
  但莫名地,眼皮还总有些乱跳,在四下不绝的喊杀声中,抽跳不停。
第12章
  喊杀之声越发响亮起来,短兵相接的声音更是阵阵传入耳中。
  庄子里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妇人孩子,此时就算已有安置,也止不住吓得哭了起来。
  孙副巡检又拨了几人过来,护送妇孺老幼离开庄子,去庄外安置下来。
  “都不要怕,有卫所的官兵前来支援,这伙土匪根本撑不住!”
  这话总算说得众人,都如吃了定心丸一般。
  邓如蕴没想到还有卫所的兵来支援,虽不知是哪来的兵,但这般就更加稳妥了。
  她们一路往外而去,间或有两个土匪杀来,都被官兵击退下去。众人快步往庄外跑,一直跑到了官道附近,跑得呼呼喘着粗气,这才停住。
  这里距庄子已经有些路程了,喊杀声也小了不少。
  几个官兵护着他们先在路边的林子里歇息,似邓如蕴和周太太她们,还算有所准备,带了些水出来分给众人。
  这一打,庄子里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周太太在县城里另有个小宅子,就在县衙旁边,邀了邓如蕴和其他宾客一同前去。
  这种时候邓如蕴就不客气了,不管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庄子上的钱粮来的,她都得先自保了才行,可她确实没有什么人手可以自保,若能跟随周家再好不过。
  她连声道谢。
  不过要等打完了,周家才能取来马车往县城去。众人都在路边歇了下来,有些干脆依着树打了盹。
  邓如蕴连两日都没怎么睡好,眼下见怀里的玲琅和身边的秀娘都睡着了,她却也禁不住闭上了眼睛。
  眼睛闭上,心神却不敢真的安睡。
  半睡半醒之际,她听到刀兵碰撞的杀声不知何时渐渐远了下去,山林里呼呼的风声从耳边跃了进来,现实与往昔交叠在此刻的风声里。
  ... ...
  阳光刺眼。
  秀娘一边拨开半腿高的山间野草,一边呼哧呼哧地在后面追来,山风猎猎,“姑娘慢些吧,奴婢快追不上你了!”
  小姑娘在前面却越跑越快。
  她穿着母亲亲手给她做的、一套柳黄色的裙裳,这套上襦下裙轻便又利落,穿梭在林草之间,仿若披了柳叶的野兔。
  眼下她见秀娘追不上,笑起来,“谁叫你午间吃了六个大包子,我给你消食丸你还不要,是不是嫌弃我做的药丸不好?”
  秀娘难为了一张脸,“奴婢说实话,您搓的那药丸黑黢黢、黏糊糊的,还散着一股怪味,奴婢真不敢吃!”
  她这么说,小姑娘气了起来,“我才刚开始学着做,你就这般嫌弃我,我明日不做了!”
  秀娘却道,“姑娘不做也好,我看旁人家的姑娘哪个不是养尊处优?平日里遛个狗、踢个毽子的,反正家里大爷会支撑家业,哪里需要姑娘辛辛苦苦?”
  邓如蕴没觉得辛苦,只是她不如大哥在制药一事上天生机敏,学起来不快,手也笨笨的,连个药丸都搓不好。
  连爹娘都说不急,“反正爹娘哥哥都在,咱们蕴娘日后想什么时候学,再什么时候学,先玩几年不迟。”
  这话说得多了,连她自己都觉得反正爹娘哥哥总是在她身后,大把的光阴闷在药气浓重的院子里,确实可惜。
  可这人世间最说不定的,便是往后几年的打算。
  谁也想不到之后没几年,爹娘哥哥接连从她身后离去,没有他们支撑她,反而只剩下她独自支应门庭。她想再学制药,都已没人能教了... ...
  后面的事没人会想到,但此时,小姑娘穿了一身的新衣就跑了出来。
  秀娘好不容易追上,刚要说什么,忽的有马蹄声远远近近地传了过来。
  “姑娘,是不是、是不是滕百户来了?”
  方才还笑闹着的小姑娘,立刻定住了。她连忙背身藏在一棵大槐树后面,严严实实藏着,半点不敢露出来。
  她分明什么都没看见,但只听着那熟悉的哒哒马蹄声,便道。
  “是他... ...”
  说着,脸上悄然红了两分。
  她藏在大槐树后面,秀娘却伸了脑袋往外看,看了没两息,扯了她的袖子就要走。
  “他骑马过来了!姑娘咱们赶紧走吧!”
  邓如蕴好不容易打听到他今日在此练箭,午饭没吃完就跑了出来,眼下人到了,她怎么可能走?
  秀娘却急道,“姑娘傻了不成,他是在野地练箭,万一射到姑娘怎么办?”
  “也是哦。”
  她呆了一下,身后已有了他高坐马上、搭上长箭、拉开重弓的声音。
  可她脚下却未动分毫,两只手攥得更紧了。
  “算了,他射就射吧,死在他箭下,也算是个归途!”
  她一脸凛然。
  秀娘见状,险些被她气晕过去。
  “姑娘这又犯什么痴!与其被他射死,还不如回家让老爷太太去滕家提亲!”
  说着,死死拽着她跑去山石坡下。
  邓如蕴还是怕死的,也怕秀娘跟着她一起受伤。
  两人就这么躲在山石坡下,虽然看不见山石后的人,可时不时便听见他同人说话的声音,长一句短一句地传来。
  邓如蕴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的话,脸颊上的绯红爬上了耳朵,好似他每一句都同她在说似得,他说一句,她就在山石下面小声应一句。
  等他把箭篓里的箭射完,她喃喃自语。
  “他今日一共射了三十七支箭,同我说了二十八句话。”
  秀娘白眼都翻到了天上,“老天爷,我家姑娘痴了,怎么办啊?”
  邓如蕴却俯身从草丛里,偷偷捡了一只箭回来。
  她突然道,“你方才那句说得很好。”
  秀娘没明白,“哪句?”
  她将刚捡回来的那支箭上下着,指尖摩挲到了可在箭头下的名字。
  那个字一笔一划地好像刻在她心头――“越”。
  滕越的越。
  她悄悄看了又看,才小心翼翼地把这支箭偷偷收进了囊里。
  她回了秀娘一声。
  “就是你说,让爹娘去滕家提亲的那句。”
  秀娘呆住了,“姑娘真要去?”
  这话声音大了些,从山石后绕出去,隐约地被马上的人听在耳里。
  “谁在那?”有人突然。
  邓如蕴被问得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她虽有那样的心思,可却在那个人脸前露面,却是完全没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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