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我想,你一定过的很好吧,伊丽莎白·班纳特小姐。”
丽萃:“夫人,还不错。”
凯瑟琳夫人又左右上下的看看了伊丽莎白:“是啊,你此刻该是多么的快活。看看,你马上就要离开这栋小屋子,住进彭博利那样的大庄园去了,要是我,现在肯定比你还要快活呢。”
丽萃见她这样不客气心里不喜。
也就收起了自己的礼貌,她微微挑起嘴角说到:“是的,我现在确实满心欢喜,本来我自觉配不上达西先生那么好的人,但是他一而再的向我求婚,我实在抵挡不住他的热情,这才同意了。
我们正在商量婚期呢,恐怕这个月就要办事儿啦,到时候我们肯定是要请您这样亲近的长辈前来参加的。
至于彭博利,我上个月从那里经过了,的的确确是一座再气派不过的大房子,我很期待以后成为它的女主人。”
听完丽萃的一番话,凯瑟琳夫人气的大口呼气:“班纳特小姐,上次在罗辛斯,我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个老实的小姐,但是很显然,你并不是。是以我想,我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你心里一定有数。”
丽萃假装不明白。
凯瑟琳夫人也说的丝毫不隐晦:“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攀上我的姨侄达西的。两天前,我收到了达西的信件,他告知了我,你们订婚的消息,天,这简直不可思议。
我当机立断赶过来,我必须要告诉你,伊丽莎白小姐,我敢肯定他对你只是一时的痴迷,忘了他需要对的起自己,也忘了他需要对得起家里人。
你们的订婚简直就像是一场儿戏,如果你还算聪明的话,应该赶紧取消这桩荒诞的婚姻,因为你们着实不匹配。”
“荒诞?夫人,我敬重您是位长辈,但是您却要我在订婚后几周内反悔,试图让我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您的话才是无稽之谈。
另外,就算我想反悔,达西先生也不愿意。我必须要告诉你,是的,他对我十分痴迷。”
“小姐,我想你还不明白,我是他唯一亲近的长辈,有权力过问他的切身大事。
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简直是好大的胆子,你妄想攀上这门亲事,那是绝对不会成功的。
达西先生早就和我女儿定过婚了,并且是在你之前。
小姐,你的出现,拆散了一门本该很好的婚姻。
这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吗?”
丽萃笑了出来:“夫人,难道你以为我在和一位先生订婚之前,会丝毫不打听他的事情吗?
您致力于撮合安妮小姐与达西先生,抱歉,我无意于中伤安妮小姐,但是达西先生并不爱她。
他一直拒绝您的要求,这件事我一清二楚,所谓的订婚,完全是您的一厢情愿罢了。”
凯瑟琳夫人没想到谎言瞬间被戳破,这位小姐知之甚多,一时涨的脸色通红。
她开始高声辩驳:“这是我与达西先生母亲生前的约定,亲朋好友里没有不知道的。”
丽萃:“夫人,您一心想让两人结合。但是即使我退让了,您确定达西先生就会娶安妮小姐吗?或者说他们俩的婚姻就会靠得住吗?
今年春天,我也出入过贵庄,自然看的明明白白,达西先生待安妮小姐疏离有礼,安妮小姐也并未表露任何对达西先生的爱慕之情。这一切都只是您自己的异想天开罢了。”
凯瑟琳夫人终于被丽萃尖锐的话语气了个仰倒,她气呼呼的离开了朗博恩。
坐上马车后,又停下来警告丽萃:“我不向你告辞,伊丽莎白小姐,我也不问候你的母亲,你们都不识抬举,我真的十二分的不高兴。”
丽萃也不去理会她,作为这场战役中的获胜者,她要对失败者保持怜悯宽容的姿态。
等她离开后,班纳特太太才走出来:“只要丽萃和达西先生的婚事顺利,谁在乎她高兴不高兴,我女儿以后有享不尽的福呢。”
……
这场不欢而散的谈话,没有在朗博恩掀起任何水花。
丽萃和简还是决定在同一天举办婚礼。
到结婚的那天,所有的亲眷都到场啦,只有凯瑟琳夫人托病没来。
柯林斯表兄还在不断的替她说话,说凯瑟琳夫人如何勤勉,如何忙于管理庄子上的事物,连两个农妇吵架,她都得管上一管,事事亲力亲为。
吉蒂和莉迪亚如愿以偿的当上了伴娘,她们喜欢穿着白色的纱裙,感觉自己美美哒。
婚后,彬格莱先生买下了尼日斐,彻底在朗博恩定居了。
简距离娘家很近,班纳特太太时常过去小住。
丽萃有时候回朗博恩与大家聚会,有时候住在彭博利。
她们开始学习当好一个合格的主妇,也时常与玛丽交流与丈夫的相处之道。
第73章 [VIP] 后续日常1
转眼间, 三年过去。
1800年,10月。
这天中午,达西一家与克雷尔一家全都聚集到了尼日斐。
上周他们收到了彬格莱先生的书信, 简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他邀请他们过来见证孩子的诞生。
大家纷纷放下手上的事情,赶了过来。
好巧不巧, 今天早上简的羊水破了, 他们过来的时候,她正在生产中。
班纳特太太在房间里陪着简生产,彬格莱先生焦急在门口乱转。
玛丽赶紧问他:“彬格莱先生,之前艾伯特托人带过来的消毒酒精,你们在房间里喷洒了吗?
还有一次性的手套和口罩, 你让接生妈妈带上了吗?
给简擦拭身体的水烧热了吗?剪脐带的剪刀,用明火烧过了吗?
另外,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一位医生过来坐镇吧。”
对于接生这事,玛丽也不清楚,但是这些基础消毒杀菌的知识,还是具备的。
彬格莱先生本就急的晕头转向, 被玛丽这接二连三的问题搞的更加迷糊了。
好在简怀孕的这些日子,彬格莱姐妹到了尼日斐帮忙协理了几个月的家务。
赫斯脱夫人:“已经安排妥当了, 不过克雷尔夫人,虽然简一力要求我们这么安排, 但是我不知道这些有什么必要,也从未听说过有哪家会给生产的夫人准备这些东西。您还年轻没经验, 实在不应该瞎指挥。”
这几年玛丽也见过这对姐妹几次,但是她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今天吃枪药了, 在产房门口,和她较劲?还是嘲笑她结婚五年都没生孩子?
对于她们背后的风言风语,玛丽还是知道一些的。
她和艾伯特感情一直很好,日子过的惬意,唯一能被外人诟病的就是子嗣问题,只是他们只是不想生,又不是不能生,玛丽根本不觉得矮人一截。
玛丽开口呲她:“夫人,您有空别只跟别人闲聊,人到中年也需要与时俱进,学习一些科学知识。而且据我所知,您也没生过孩子,打听这些做什么?”
赫斯脱夫人被她顶的够呛,恨恨的别过头。
如果说玛丽还年轻,那么年过三十的赫斯脱夫人,则更加忧心子嗣问题,这些年她看过不少医生,可惜都没有用处。
于是产房外自动的分成了两波人马,一边是班纳特家亲戚,一边是彬格家的亲眷。
两边楚河汉界,互不相干。
等到晚上8、9点,孩子才顺利生出来,班纳特太太将孩子抱出来。
“彬格莱先生,恭喜你当爸爸了,是个儿子。”
彬格莱先生作为新手爸爸,根本不敢去抱,只围在班纳特太太身边看了两眼,然后就问简的情况。
班纳特太太:“简,她实在累极了,现在已经睡过去了,等她醒了,你再进去看她吧。”
她这样说,显然产妇平安无事,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玛丽看了一眼新生的小宝宝。
他小小一只,被班纳特太太用棉布包裹着。
也许是在产道里挤过,头有些尖尖的,身上还有残余着白色的胎脂。
眼睛也没有睁开,微微张开的嘴巴,偶尔叫唤一声。
班纳特家的姐妹人多势众,将班纳特太太团团围住,彬格莱姐妹被挤在人群外,只能微微垫着脚尖向里张望。
彬格莱姐妹本就被玛丽说的心气儿不畅快,结果这群乡下女人居然一看就是一个小时,根本不给她机会,气的她转身回房了。
反正孩子已经生了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玛丽看见她们气冲冲离开的样子,不觉十分开心。
哼,让你讽刺我。
而且她们看了一个小时也没看够,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逗他。
虽然小外甥还不会说话,但是偶尔发生“啊、啊”的声音,也让大小姨妈们,觉得可爱极了。
彬格莱先生还给他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维克托,寓意很活跃、气力旺盛的人。
这个名字就很有彬格莱先生的风格。
玛丽:“卡罗琳小姐,还没有找到合意的男士吗?”
丽萃:“之前在伦敦,她倒是看上了一位先生,但是那位先生是普鲁士人,家族里给他定了一桩亲事,他只能听从家族安排结婚,否则将得不到任何财产,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去。”
玛丽故作怜惜的摇摇头:“那太可怜了,不过假使他没有丰厚的财产,最后卡罗琳小姐也定然不会嫁给他,所以这位先生做了明智的选择。”
丽萃暗笑:“谁说不是呢。”
…..
晚上,玛丽又问艾伯特。
“艾伯特,你觉得维克托可爱吗?”
艾伯特正在修剪蜡烛芯,他语气平平的回答:“还不错。”
玛丽一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生气。
也许是随着年纪渐长,也许是今天看到血脉相连的婴儿出生,她突然也想要个孩子了。
她走到艾伯特身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部:“那我们也生一个怎么样?”
艾伯特身体忽然僵硬起来,几秒钟后,又恢复了正常,他双手握住玛丽交叉到他胸前的双手。
“玛丽,你是认真的?”
“嗯。”
他转过身,看着她不说话,眉头紧皱。
玛丽伸手轻轻按平了他眉头的“川”字纹。
“你也看见了,今天简生产还是挺顺利的。只要孕期不要将孩子养到太大,合理运动,保持健康的身体,身孕风险就会大大的降低。”
见他还是不松口,玛丽又说到:“我今年22岁,你31岁,我们都身体康健,处于最好的生育年龄。
而且家族也没有增加怀孕风险的遗传病,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难道你看着别人家的孩子一点都不眼馋吗?”
艾伯特只说:“玛丽,你再让我考虑考虑。”
最终克雷尔先生还是没有经受住玛丽的软磨硬泡,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私下里也准备了很多。
近些年,克雷尔先生在医疗行业浸营很深,他开始打听降低孕妇生产风险的方法。
一位来自德国的药师职员将他的一位大学同学,尤利安医生,推荐给了艾伯特。
艾伯特:“德国人?”
“是的,先生。几年前,尤利安通过一种剖腹产的手术拯救了一位难产的孕妇。这几年陆陆续续又通过了这种手术,救活了十几位当地的孕妇。”
“手术确保一定能成功吗?”
“先生,任何手术都有失败的风险。但是相比于自然生产、听天由命,这至少是个可取的救命方法,不是吗?”
艾伯特几经周转,花重金将这位医生请到了伦敦,给他在一个好地段开了一家妇产诊所,专门解决难产问题。
一方面积累经验,一方面让他随时待命。
对新生婴儿的稀罕劲刚过去,丽萃向众人宣布了,她怀孕三个月的消息,不过她目前还未显怀。
班纳特太太一时间有些脱不开身,一边是新出生的外孙,一边是怀孕的二女儿,她都不知道该去照顾哪个。
于是做主,让丽萃留在尼日斐养胎,这样她可以兼顾。
玛丽和艾伯特对视一眼。
好吧,就算他们从现在开始努力,他们的孩子在表兄弟姐妹间,也只能排第三了。
……
他们住在尼日斐的这段时间,又发现了一个惊天大雷。
“莉迪亚,你怎么总是和特雷普先生走在一起?”
“特雷普先生又稳重又健谈,我特别爱听他讲那些海上航行的故事。他穿上海军军装时候,特别神气,比常来麦里屯的那些军官都要好看。”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是吧?!!!!!!
不过缓过神来,大家又觉得不可能。
特雷普先生的审美应该是简那款温柔和气的大美人,而不是明媚活泼,艳压群芳的莉迪亚。
他待她好像也只是如同长辈对待晚辈,兄长对待妹妹,一向宽容有加。
莉迪亚长得又漂亮,自从成年以来,每次舞会上,邀请她跳舞的小伙子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三个姐姐都嫁入了好人家,班纳特家剩下来的两位小姑娘,算是附近炙手可热的结婚人选。
莉迪亚如今对外举止淑女了不少,但是偏偏内核里还是喜欢军官。
她这么夸赞特雷普先生,应该也只是一时兴起。
这几年,她也没少夸其他军官呀。
大家便没当一回事,奈何事情的走向,越来越歪。
类似的事情,列举如下:
“吉蒂、莉迪亚,你们这么早就去镇上?”
莉迪亚:“哦,不是,特雷普先生约我们去河边晨钓。”
…
“莉迪亚,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太不淑女了。”
“哦,我上次说想看海上游记,特雷普先生给我送过来啦。”
玛丽站到床边一看,果然特雷普先生正站在院子外,一脸笑容的看着莉迪亚。
…
舞会上,特雷普先生每每邀请莉迪亚跳好几次舞,还会陪她聊天说笑打牌。
简直是十九世纪版本的二十四孝好男友。
任你疯任你玩,无怨无悔的陪伴模式。
不过,两位当事人好像还没有察觉到。
朗博恩。
玛丽和丽萃关心的看着简。
简摇摇头:“噢,丽萃、玛丽,别这么看着我。我和特雷普先生的事情都过去将近十年了,我也早也结婚生子。
不论他将来谁和在一起,同谁结婚,我都只会为他组建幸福的家庭而高兴。”
丽萃:“哪怕那个人是你的妹妹,你也能泰然处之?”
“就算这是真的,我是说特雷普先生和莉迪亚相爱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麦里屯的青年不少,但是像特雷普先生这样优秀且品德高尚的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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