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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出事了。”
没等他问，真琴便主动开口。剑心一怔：“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很安全的吗？”
真琴垂眸：“我没想到她会被人发现。”
陈过来就是要告诉她这件事的。她离开之后肖达不知从谁那里听说菖蒲被她藏了起来。便派人将她的各个藏身之处搜查一遍。结果就找到了菖蒲。非常生气，准备等真琴回来质问她。
“肖达抓菖蒲小姐做什么？”
真琴：“我们中有人认识雪代缘的姐姐雪代巴，发现菖蒲和雪代巴长相相似。本来是想用她来拉拢雪代缘的，不过现在……是想用她来牵制住雪代缘。你是第一层保障，但如果你不敌雪代缘，那么菖蒲就是最后手段。”
说这话时，她脸上终于没了笑。肖达此人阴鸷残忍，菖蒲落在他手里，不知会遭遇什么。
剑心拧紧了眉：“他会把菖蒲藏在什么地方？”
真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要是我告诉了你，你会怎么做？是放弃神谷薰去救菖蒲，还是放弃菖蒲去救神谷薰？”
第22章
剑心一愣。
真琴嘲讽地弯了弯唇角：“可惜我不知道。”
“不过神谷薰的位置我是知道的。”真琴递给剑心一张纸条。
剑心打开一看，瞳孔不由一缩。怎么会？薰竟然就在这里！
“想不到吧？”真琴似是很满意他的反应，微笑道，“这就是肖达的高明之处了。他早料到你会派人杀回来，于是让我悄悄地把神谷薰也带上车。”
“肖达给我的命令是，等雪代缘被抓，就杀了你和神谷薰。”
剑心沉默了。半晌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明显杀不了你嘛。”真琴理所当然道，“再说了，我还挺喜欢你的呢。”
神谷薰被关在一家裁缝铺的后面。剑心负责出力，而真琴负责找到密室。密室的门一打开，首先冲进去的剑心便受到偷袭，回过头看到是神谷薰，二人停手。神谷薰欣喜地楼主绯村：“你来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剑心的肩膀被她的眼泪濡湿。真琴斜靠着门框，似笑非笑：“喂，看看场合啊你们。”
薰此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颇不好意思。又看到她样貌出众，忍不住问：“这位是？”
真琴摆摆手：“别这样看我，我可不会跟你抢他。”
薰跺了跺脚，羞得语无伦次：“你怎么……我跟他没……”
“先离开这里吧。”剑心给了真琴一个警告的眼神。真琴耸耸肩，不再开口逗弄薰。三人走出裁缝铺，回到了旅馆。剑心这才有空好好地察看她的状况。发现她除了狼狈一点没有其他异样，松了口气，问她这段日子的经历。
薰不知道绑走她的人是谁。她被迷晕了，醒来就在那间小黑屋里。一日三餐是一位姑娘给她送来的，那姑娘对她也挺客气。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茫然地问。剑心告诉她是在京都。薰大吃一惊：“他们费尽周折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恐怕是因为我。”剑心平静道。把肖达派他过来抓雪代缘的事告诉了她。
薰抓住绯村的衣袖：“抱歉，都是我太弱了，老是被人抓走，害得你卷入这些麻烦中。”她沮丧地低下了头。
绯村：“该道歉的是我，都是因为我你才会遇到这些事。”
“你们亲一个得了。”一旁的真琴凉凉道。薰恼：“你这人怎么如此……”
绯村：“别管她。”
真琴以手支腮，懒洋洋道：“我说二位，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薰气鼓鼓道：“当然是回浅草了！”
真琴看向绯村：“你说呢？你不管菖蒲啦？”
“菖蒲？”薰愣住，“她怎么了？”
真琴没有回答，只是等着绯村的回应。
绯村温柔地看向薰：“你先回去吧，我还是得跟雪代缘见一面。”
如果真琴没有骗他，那么，他要是在对决中输给了雪代缘，那时肖达一定会让菖蒲露面。到时候就可以趁机救人。这不仅是为了菖蒲，也是为了雪代缘。他做不到明知雪代缘有难，还放任不管。他毕竟是巴的弟弟……
薰神情坚定：“你不走我也不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想做什么我都要跟你一起。”
“薰……”绯村不赞同道。这时真琴开口道：“你就让她跟着吧，不然你不怕她又被人抓走啊？”
绯村果然犹豫了。薰有点意外，这女人竟会帮她说话。
“好吧，就这么办，咱们一起。”
随同的那些帮内精英，真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他们没有跟来。雪代缘住在京都的乡下一带。这里远离闹市区，环境清幽空气清新。远远地看见高处一栋白色洋房。和他原来的别墅差不多，掩映在树丛中。到了门口，隔着铁门，绯村惊讶地看见院子里种满了花，有个园丁打扮的老大爷正站在梯子上用大剪刀修建花枝。这么一院子的花看起来要费不少工夫。什么时候雪代缘爱上园艺了？有那么一瞬间，剑心以为自己走错了。
那位园丁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三人，慢吞吞地下了梯子，又慢吞吞地走过来，掀了掀草帽檐。剑心发现他脸上虽皱纹遍布，一双眼睛却很锐利。“有事吗？”
薰露出笑容：“我们来找雪代缘。”
“雪？这里没下雪啊。”
薰一愣。这老大爷还是个耳背的。于是提高音量：“我说我们找人，叫雪代缘的。”
“你们来这里看雪？可是我们这里真的不下雪。”
薰一阵挫败。这时旁边的真琴咯咯笑了起来。“你傻呀，这老大爷明显耍你玩儿呢。”
薰怔住。那老大爷也笑了起来：“小姑娘耐性不错。”
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恼。
老大爷敛去笑容：“你们找雪代先生干什么？”他审慎的目光落在剑心身上。剑心平静道：“我来找他决斗。”
“你一个人？”
“是。”
“那你可要小心了，雪代先生很强的。”
“剑心也很强！”薰急急道。
老大爷仔细看他，点点头：“不错，我看出你身上有和雪代先生一样的品质。”
薰忍不住问：“什么品质？”
“不要命。”老大爷微笑，“一般不要命的人，往往却是命最长的那个。”
剑心不置可否，只淡淡道：“他在这里吗？”
“不在，不过我知道他在哪里。”老大爷脱下长手套，开门走了出来，“请跟我来。”
薰见他没锁门，问：“家里还有其他人？”
“不，没有了。”
“那你怎么不锁门？不怕被偷吗？”
“不怕，”老大爷笑了，像是在回答一个孩子天真的问题：“因为没人敢偷雪代先生的东西。”
薰愣了愣。
老大爷带着他们又一路返回城内。令人惊奇的是一路上都有人向老大爷打招呼，老大爷在这里似乎颇有威望。一个妇人挎着篮子，篮子里满满的新鲜蔬菜，走了过来。“全叔，这是我家新摘的，鲜得很，拿回去看看合不合雪代先生的口味。”妇人羞涩一笑，“我们也没什么能感谢雪代先生的，就只有这些，希望您老不嫌弃。”
“看起来很好吃呢，”全叔笑眯眯道，“那就谢谢你了。”
“哪里，我才要谢谢雪代先生呢。”
薰忍不住了，问：“这位大姐，您说的这位雪代……先生是什么人？”
全叔瞥她一眼，倒是没阻止。
妇人兴冲冲道：“妹子，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吧。雪代先生可是我们这里的保护神。就说我吧，我丈夫不争气，赌钱输了竟然拿女儿去抵，那时我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多亏了雪代先生，赶走了那群要债的。还说谁欠债谁还。让那群要债的把我那死老公拉到菊馆去当小倌。”
说到最后，妇人乐了，笑得很开心。剑心虽然觉得雪代缘会主动帮助人很令人震惊，但这处理方式……倒意外地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大姐越说越起劲，雪代缘还帮找猫啊，惩戒虐猫者，开学校，开孤儿院……总之好事做尽。
薰小声问剑心：“这位大姐说的是雪代缘吗？怎么……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薰虽然没见过雪代缘，但你一个混帮派的，这么受民众爱戴，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等见到他人再说吧。”剑心淡淡道。他表面平静，其实内心受到的冲击不比薰小。他可是亲眼见过雪代缘，那时雪代缘身上的戾气连他看了都觉得心惊，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全叔出声结束话题，跟妇人告别，便领着众人继续向前。他们绕进一条小巷。巷子里传来小孩的欢笑声。走近一看，是间福利院。隔着半开的铁门，能看见院子里围坐一群小孩。而小孩的中心是一个白发青年。
“达西先生恭恭敬敬地请她赏脸跟他跳舞，可是徒费口舌。伊丽莎白决心已定，任凭威廉爵士怎么劝说，她也不肯动摇，”青年一脸生无可恋，机械地念着书上的文字，这时停下来，眉头拧得很紧，“可恶，我为什么要念这种无聊的东西？我不念了。”
说完书一甩，站起来就要走。
好几个小孩抱住他的腿。“雪代先生别走，请再念念，真想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呀。”
那就是雪代缘，剑心没看错。雪代缘脸色阴沉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把这些小孩踹开。但他没有，他咬着牙坐了回去。翻开书接着读了下去。
剑心回头看真琴，问：“那家伙是不是其他人假扮的？”
“不是。“真琴也一副受到冲击的样子。
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竟让一个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大佬沦落到在这里给小孩子读浪漫小说？
有孩子发现了站在门外的全叔，高兴地尖叫起来，朝老大爷跑去。但也有好几个孩子仍留在雪代缘身边。全叔进了门，向围过来的孩子，从口袋里掏出糖果散发下去。
雪代缘看到了剑心，声音一顿。那双眼睛充满了怨恨。
这时一位女老师从屋子里出来。老大爷跟她说了些什么。她便领着孩子全都进屋去了。偌大的庭院此时陡然安静下来。气流涌动。神谷薰和真琴站在剑心身旁，一左一右。
雪代缘冷笑：“你女人缘还真是好啊，恐怕早就把我姐姐忘记了吧。”
神谷薰涨红了脸，大声道：“你知道些什么！剑心他一直都对巴小姐充满愧疚……”
“闭嘴！”雪代缘怒目而视，“谁准许你提我姐姐的名字！”
剑心挡在薰身前：“你恨的人是我，不必伤及无辜。”
雪代缘冷哼一声：“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我没来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剑心平静道：“我有我的原因。我们之间这一战看来是无法避免。只是你确定要在这里对决吗？”
雪代缘看他的目光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个窟窿，但他强忍着没有动手。“一个小时后，在城北的石川练武场见。”
第23章
而此时，趴在二楼偷偷朝院子里看的叶初，皱了皱眉。“绯村身边这两个女的是谁？”
系统：【是朋友。】
“是吗？”叶初眯眼，“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心虚？”
【哈哈哈你真会开玩笑，我可是无所不知的，你还怀疑我？】
“那好吧。”
见叶初终于作罢，系统默默地松了口气。
一定不能把绯村和神谷薰的关系告诉他！
叶初撑着脸，忧心忡忡：“真的不能查到巴在哪儿吗？”
【你都问过八百遍了。不能就是不能。】系统无奈，【这还不是怪你，总做些多余的事。把能量都用光了。】
叶初担心雪代缘又去找绯村麻烦。要是他发现巴在那里，一定会把巴抢走的。
为了阻止此事，叶初特意威胁雪代缘搬到这里，远离浅草。怕他无聊生事，便让他又是打无赖，又是找猫，又是建孤儿院。计划耗尽他的精力。谁让他浑身有用不完的牛劲？
这股劲用在建设社会上多好，干什么去打架？结果不知不觉间，雪代缘竟变成了一方佳话。甚至有镇长提议给他建个庙的，当然被拒绝了。
而叶初之所以能把雪代缘拿捏住，就是利用了他想见巴的心情。
不管是什么要求，借由“巴”之口说出来，雪代缘就会乖乖听话。
幻化出巴的身形，这点所消耗的能量倒不多。只是肖达一直派人来围攻雪代缘。正面打打不过，那就来阴的。不知肖达是不是误会了他和雪代缘的关系，老是想派人抓住他用他来牵制雪代缘。不过雪代缘确实也不能让他死就是了。
在前赴后继的杀手中，叶初的剑术变强了。但无奈身体跟不上，为了能撑到战斗结束，消耗了不少能量。还有战斗之后受的伤，也需要灵力维持生命。系统不止一次地抱怨：【你就不能谨慎点让自己别受这么重的伤吗？还好没有痛觉屏蔽，不然还不知道你要作死到什么程度。】
总之，日复一日，系统的能量也变得很微弱了。只能探查到雪代巴在这个城市里，但无法精准定位。
这也是叶初没有阻止绯村和雪代缘决斗的原因。
在他的监管下，雪代缘都可以当圣人了，也没去找过绯村麻烦，绯村没理由找雪代缘决斗。联系到巴被抓，唯一的解释就是绯村受到了胁迫，而那个胁迫他的人，很可能就是肖达。
听完他的分析，系统心虚地想：他是受到胁迫没错，但并不是因为巴。
早年间肖达和雪代家有过一段时间接触，知道巴的长相。叶初很清楚肖达的计划。在对决中，剑心若赢了，那很好。若输了，肖达估计就会放出巴，让她牵制住雪代缘。
两手准备，很符合肖达的一贯作风。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巴的位置。至于雪代缘和剑心的决斗，免不了要磕磕碰碰出点血，反正这俩人血量都高死不了，让他们互相去折腾就行。
叶初悄咪咪地提前来到石川练武场，寻了一个绝佳的观赏位置――屋顶。趴在房檐上，探出眼睛看。旁边的一棵树投下茂密的枝叶，很好地掩藏了他的身形。还遮太阳。
叶初很满意。他等得昏昏欲睡时，人终于来了。剑心先来，过了一会儿，才是雪代缘。这练武场本就是雪代缘名下，此时早就清空了场地。
“去死吧拔刀斋！”
雪代缘首先发起进攻。哐哐哐，俩人身形快出了残影。破坏能力不是盖的。一会儿砍倒树一会儿炸碎了石像。剑心似乎保有余力，被雪代缘砍伤了好几剑，不过看着血渍呼啦的，其实都不是致命伤。
“拔刀斋，我要让你一辈子为我姐姐忏悔！”
剑心倒下了。雪代缘朝他走过去。这时候旁边的神谷薰冲过来挡在剑心面前。“要杀他就先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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