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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
却又像理所应当。
他沉思时，姜黎正悄悄看他。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试探性地开口问了个问题：“傅知言，你知道我的生日是哪天吗？”
“六月二十二。”
傅知言想也没想便回答。
姜黎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轻咳一声，傅知言低声说：“金融建模大赛的报名表上有你的信息。”
就算知道傅知言扫过一眼的东西也能记住，姜黎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们当时填完就交了，你记性真好。”
她捂着嘴偷笑，又将手背在身后，歪头问：“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炸鸡、过桥米线、汉堡、生煎、火锅、披萨……”傅知言像报菜名一样说了一长串，见姜黎嘴巴越张越大，表情不太自在地给出解释，“你的朋友圈发得太频繁，想不知道都难。”
“你还看我朋友圈啊？”姜黎摸着自己的发烫的脸，笑意掩盖不住，“那我以后多发点好看的照片。”
傅知言微微蹙眉：“……也不用经常发照片。”
“为什么啊？”姜黎奇怪地问。
她还想着多发点好看的照片，这样傅知言就能经常在朋友圈看见她了。
“……”
傅知言没回答，相当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回家？”
“不回家，我还没吃饭。”姜黎耷拉下眉毛看他，“傅知言，我好饿。”
“想吃什么？”傅知言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但相当配合。
“我想想……”姜黎摸着下巴想了想，“有点想吃咖喱饭了，你吃过了吗？”
“没有。”
“那我们一起吃？我最近看到个网红餐厅挺好的，还想去打卡呢。”
“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路边，边上停着一辆迈巴赫，傅知言开门让姜黎先坐进去。
坐进车里后，姜黎意外发现座位旁边放这着一只狐狸玩偶，是最近很火的一个卡通角色，拿起来一看，穿着的还是最近刚出的限量春季新裙子，全球只发售了一百多个，是比较稀有的款式。
看样子是女孩子会喜欢的。
傅知言要送给什么人吗？
她转了圈玩偶，问：“傅知言，这玩偶是你买来送人的吗？”
“嗯。”
“哦。”姜黎不高兴地把玩偶放在一边，过了会，又不死心地问，“你要送给谁呀？”
傅知言拿起玩偶，理了一下玩偶胸前的蝴蝶结，然后塞进姜黎手里。
“送你。”
第55章 告白
四月底，考完英语和专业课的期中考试，傅知言也越来越忙了。
除了上课和午餐时间，几乎找不到他人。
每天晚上姜黎躺上床的时候，那边才发来信息说刚到家。
随后就是煲电话粥的时间。
傅知言回到家之后还有工作，但他通常选择先和姜黎聊天，等对方睡着了再接着做剩下的工作。
时间久了，都快变成习惯。
然而这天，到了平常通话的时间，姜黎却迟到了好一会。
时间过去快半个小时，那边才发来一条犹犹豫豫的语音：“你方不方便接视频呀？”
“……怎么了？”
傅知言搭在键盘上的指尖停顿住。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是打语音，很少视频。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担心再发生类似上次的事情。
“就，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有个亲戚要结婚了，我是伴娘，现在他们送了几套伴娘服来，你帮我选一下好不好？”
“好。”
无意识理了理发梢，傅知言拨通了对面的视频电话。
通话链接上，视频对面的女孩正抬起头来。
不同于平常或时尚或可爱的打扮，今天她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裙，黑发犹如绸缎般落在肩头，歪着头看过来时，是难以形容的恬静优雅。
傅知言呼吸一窒。
喉结不自觉轻滚，他听见自己说：“要穿这件吗？”
“还有别的。”姜黎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颊，“我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哦！”
她说完一溜烟往外跑。
傅知言慢慢将手搭上耳垂，捏了一下，很烫。
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姜黎又出现在屏幕里：“我忘了让你看下这件的全身……你怎么捏着耳朵，发炎了？”
“没。”傅知言触电般放下手，仔细看了下姜黎的打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姜黎这才放心去换了其他几件，依次在傅知言面前转了几圈。
傅知言表情上倒是没太大波动，只是喝水的频率慢慢上升。
全部换完后，姜黎提问：
“你觉得我选第一件还是身上这件？”
姜黎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却没想到他思考几秒后给出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第三件。”
“啊？我都没印象了。”姜黎翻出第三件在身上比了一下。
第三件是长袖，浅绿长裙看上去格外素净，细纱灯笼袖，裙长到脚踝，腰间一条绣着立体花的腰带勾勒出纤细腰肢。
姜黎嘴角微抽。
这……这也太保守了。
傅知言的喜好和她想的差好多。
“你确定穿这个去？”姜黎有些疑惑，“这个会不会太单调了？我感觉我身上的好像好看点。”
“嗯，这件比较适合出席公共场合。”傅知言给出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虽然有些奇怪，但姜黎还是采取了这个提议。
她跟傅知言打了声招呼，换上选好的这件，抱着其他的下了楼。
楼下，姜颂换好参加婚礼的外套，转头见姜黎下楼，眼中划过一丝惊艳：“我们家公主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姜黎沉默了下，举起刚才的一字肩裙子，比划了一下：“这两件哪个好看些？”
“出去玩的话都挺好看，参加婚礼就你身上这件吧，听哥的。”
姜颂竟然也觉得这件保守的好看？
难道是直男的默契？
姜黎奇怪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开玩笑，婚礼上乱七八糟的混小子那么多，你穿的那么好看，万一他们都抢着做我妹夫怎么办！？”
姜黎：？？？
这什么逆天妹控发言！
她还是穿第一条吧。
换下衣服，姜黎回了房间。
傅知言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他的姿势一向规矩，就连趴在桌上也规规矩矩的，眉心舒展开，不知梦到了什么，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姜黎忍不住截了张图，悄悄存起来。
……
傅知言醒来时，电话已经挂断了。
屏幕上，是姜黎不久前发来的消息：
【婚礼结束后一起出去玩呀ヽ(￣ω￣(￣ω￣〃)ゝ】
轻轻扬唇，他回了一个字：【好。】
*
婚礼在两周后的中午举行。
五月中的天，空气中满是暖意。
婚礼结束后，傅知言去举办地点门口等姜黎。
日光温暖，站在庄园门边，看着姜黎从远处往这边小跑来。
她穿着那条浅蓝色的裙子，飘扬的裙摆在阳光下犹如一块柔软的云朵，仿佛碰一下就会跟着融化。
快走近时，她停下脚步，背着手，慢悠悠走过来。
在距离他几步的地方停下来。
她一只手一直背在身后，踮起脚尖，仰头，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傅知言，你猜猜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不知道。”
傅知言很配合地摇头。
姜黎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将身后的东西举到他面前。
那是一捧纯白玫瑰，连接着的枝干被精心剃去短刺，用浅色丝带扎起来，浪漫又温柔。
“这是手捧花，据说拿到花的人会得到幸福。”
姜黎把花给他，弯了弯眼睛。
“很好的寓意。”
傅知言接过花。
浓郁又新鲜的玫瑰香气弥漫着拥抱他，姜黎的眼里像是有星星，将他拖拽着溺入温柔星河。
吃过晚饭后，他们在护城河边散步。
那捧花又回到了姜黎手里。
她转着手捧花，跳着踩傅知言在路灯下长长的影子。
谁都没说话，却不觉得奇怪。
一辆逆行的自行车忽然冲过来，打破宁静。
腰线被猛地一扯，撞进满是冷香的怀里。
等车远行后，傅知言才松了手。
姜黎却没动。
只是一直看着他。
他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倒影。
在这样的夜里，她积蓄的情感突然就蓬勃而生。
在胸腔里拥挤着要盛放。
像是被蛊惑了般，她缓缓开口。
“傅知言，我喜欢你。”
第56章 他是谁
55
这一次，没有烟火轰鸣。
在寂静的夜里，傅知言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姜黎的话。
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少年人爱意汹涌，吐出的话犹如咒语，滚烫热烈。
傅知言被灼热的温度接触，竟不知所措倒退一步。
他从没想过有人会喜欢自己。
更没想过，姜黎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像是在黑夜中独行的人猛然见了日光，在太阳神对他微笑时，第一个反应竟是恐惧和不可置信。
真的会有人喜欢自己吗？
他张了张口，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我……”
这样举动落在姜黎眼里。
无疑是抗拒的意味。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又强行勾起一个笑：“我就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
声音越来越低。
姜黎低着头，看着自己一尘不染的白色皮鞋，眼眶酸涩。
然后，眼泪一滴滴掉了下来。
“好吧……”她抬起头，用红红的眼眶看他，用手背用力擦了一把，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淌，“傅知言，我没开玩笑。”
“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但是我也不是逼你给我回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如果你觉得困扰，那……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摆着手，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语因为哽咽变得模糊。
在傅知言无措的目光下，姜黎感到尴尬、丢人、无地自容。
她知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也许傅知言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吧。
可是……喜欢一个人，真的忍不住想告诉他。
告诉他一千遍一万遍。
“别哭。”
一只手轻轻落在她侧脸，笨拙地想帮她擦掉眼泪。
却被躲开。
“你不用勉强你自己。”姜黎背过身，擦了把眼泪，“我没事。”
“嗯……就，我就是参加完婚礼有点感触。”
姜黎咬着嘴唇，努力压制喉咙里冒出来的呜咽。
她转过身，眼睛红彤彤的：“傅知言，以后，我们还是和平常一样好不好？你别讨厌我，我不是故意的。”
两行清亮的泪痕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傅知言只觉得胸口闷痛，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好。”
不对，他想说的不止这些。
傅知言神色动了动，想开口，却又被铃声打断。
“我哥来接我了。”姜黎低着头，没敢看他，“我先走了。”
傅知言僵硬地开口：“好。”
他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姜黎坐上跑车离开。
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想到她的眼泪，陌生又难受的情绪就掐着他的脖子，要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到底是什么，傅知言不知道。
他不想让她哭，却不知道怎么办。
月落日升。
那之后好几天，两人都没再接触。
交际舞课上，他们成了唯一一对不说话的组合。
连老师都看出来不对劲，让他们舞伴之间好好交流，女方把男方鞋子都踩黑了，什么情况。
没想到傅知言却开口：“是我跳错了。”
老师：“我是被我们班最沉默的人喂狗粮了吗？”
人群里传来低笑。
姜黎羞愧难当。
无人在意的角落，翟懿哼了声。
下课后，林思雨问姜黎：“你就打算这段时间都不理他啦？刚才他被你踩那么多脚，还帮你说话。”
姜黎叹了口气，她也很无奈。
嘴上说着“还是朋友”的是她，不回傅知言信息的也是她。
她感觉自己有点过分。
林思雨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不是，他真是只把你当朋友？”
姜黎点了点头，手指纠缠在一起，语气低落：“……他有时候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才感觉他不会拒绝我。”
“一想到他只把我当朋友，我就挺难受的，你懂吧？”
她没有怪傅知言的意思。
只是想冷静冷静，不然她怕自己一和傅知言说话，又脑袋发热说些什么，搞得两个人都尴尬。
林思雨大为不满：“我现在有点生气了，他对你那么特殊又拒绝你，把你当备胎吗？除非他现在跪在你面前道歉，不然我真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在林思雨眼里，姜黎哪里都好，世界上的男人都应该爱她。
拒绝？死罪！
可能这就是好朋友吧。
姜黎失笑：“哎，之前说什么傅知言绝世好男人，让我赶紧上的人是你吧？现在又开始不满意了？”
“那还不是因为之前他对你挺好的，谁知道他竟然敢拒绝你？你要是跟我表白我肯定同意，我现在就弯！”
林思雨双手握拳，狠狠揍了一下空气：“他拒绝你，他没品味！”
“好了好了，别闪了腰。”
两人说着，走到教学楼下。
一个清爽的男声突然从背后传来：“学姐。”
两人回过头，只见一位长相清秀的男生追了过来。
姜黎以为是跟林思雨搭讪的，开玩笑说：“要不要我先回避？”
听到这话，男生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来找你的，姜学姐。”
他整张脸都红透了，小声说：“学姐，你……有空吗？”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林思雨用手碰了碰姜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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