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落下来,落到手里就变成了五彩的纸片,每个纸片上都有一句祝福的小字。
亚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拉文克劳的长桌跑了过来,挤到凯瑟琳身边,和我们一起碰杯。
“所以我们真的有帮上忙吗?”塞德里克朝我眨了眨眼。
“当然,”我大笑着,“塞德,如果不是你贡献了自己的美貌,我们不会那么快得知桃金娘真正的死因——而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坚持到现在。”
塞德里克也笑了,他显然回忆起那段特别的询问之旅:“我很高兴真的帮到了你,维拉。”
他们默契的谁也没有问我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再次,四个杯子碰在了一起。
金杯在烟火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泽。
**
夏季学期剩下的那段日子是明媚而灿烂的,没有了考试的压力,学生们几乎是半放肆地度过了最后几天。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虽然走了,但斯考达里奥教授还在,在所有人的欢迎下,她为我们上了最后几天课程。
塞德里克和凯瑟琳也无心魁地奇了,我们四个人花了大量的时间聚在废弃教室和草坪上,韦斯莱兄弟叫了我好几次去讨论产品,都被我无情拒绝。
“拜托——现在已经放假啦!对我而言。”我说。
弗雷德气得跳脚。
一转眼,我们就要收拾行李,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回家。我、塞德里克、凯瑟琳和亚伦占据了一个车厢。一路上我们都在聊去挪威要带些什么东西——事实上我们甚至都还没和我们各自家长说过这件事呢。
准备下车时,我发现前面正是韦斯莱双胞胎。
“那么高兴,”我狐疑地看着双胞胎脸上奇怪的笑容,“发生了好事?”
乔治咏叹了一下:“噢——不,我们只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见我竖起耳朵表示想听,弗雷德准备开口,但很快他又将嘴巴闭上:“假期你来玩,我们就告诉你。”
我把他又偷偷搭到我头上的手打下去。
卡尔森和雷奥居然破天荒地一起来接我。我冲过去和他们拥抱了一下,顺便通知他们假期去挪威要带上三个朋友的事情。
原本还温情揽着我肩膀的卡尔森立刻甩手走到了前面,用行动表示他概不负责。
我便抬头看向雷奥。
他朝我眨眨眼,我便知道这不成问题了。回头看向三个朋友——他们都还没走,正站在家人旁边望着我。
我朝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
他们严肃地点头,回了我三个“ok”。
第60章 如果我向你表白心意
事实上没过多久,我们就在我家再次相见了,他们显然没花费什么力气就说服了家人自己要去挪威这件事。
和上次去看龙比起来,我们都大了不少,雷奥乐观地猜测这次游玩之旅不会像上次那么辛苦,对此卡尔森用鼻子发出的轻哼作为他的回应。
而实际情况也正如他所料,从出发去门钥匙的地点开始,我们的嘴就叽叽喳喳没有停过(当然主要是我和凯瑟琳),卡尔森几乎想给我们一人一个禁言咒好让我们安静下来。
不同的门钥匙,同样的呕吐感——那种被钩子钩住肚脐的感觉每次都让我难受好一会儿。但很快,落地后美妙的景色就冲淡了一切不适。
为了方便同时研究姆万扎金色圣甲虫和观赏溯游鲸,我们住在了海边的一个别墅,旁边就是一片高大的树林,正是姆万扎金色圣甲虫的栖息地。
“事实上,它们还是水陆两栖的,”我想起自己遗漏的知识点,“晚上它们会在水里睡觉,睡到一半发现自己被洋流冲远了,它们就游回来。”
“那不是一晚上只能睡一半时间。”凯瑟琳指出。
“答对了,不得分。”我笑嘻嘻。
别墅不大,是卡尔森在挪威做研究的时候这边的神奇动物学家帮忙安排的住所,但里面显然被施过无限伸展咒,走进去视线陡然开阔起来。
我们两人一组各选了一间房,还没等我们放下行李,卡尔森就已经在催促我们穿上防护服出发了。
寻找姆万扎金色圣甲虫的过程还是很愉快的。森林密而不潮湿,泥土松软,到处是高矮不一的灌木,目之所及,哪里都是绿的。偶尔某处传来甲虫的嗡鸣和不知名小鸟的叫声,伴着我们踩实泥土的声音,形成了让人舒适的白噪音。
随着我们走进森林深处,阳光渐渐透不进来了,视线能到达的最远方是一片苍黑。
卡尔森示意我们停下,他和雷奥挥舞着魔杖,帮我们施了一个空气泡头咒,我们四个头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透明的圆球。
互相指着对方笑了一下,我们就继续往前走。
空气中逐渐传来一股烧焦的气味。
“在附近了。”我轻声说。
没走多远,我们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抹耀眼的金色。
没做好心理准备且怕虫子的人看到这一幕可能会晕过去——因为它们实在是太大了,足足有半个成年人那么高,像一只小象一样的甲虫,一条腿有一根树枝那么粗。它们全身都闪闪发光,通身都像金子做的一样,幸好这是在幽暗的森林深处,如果是在阳光充足的地方,人们恐怕会被它身体反射出来的光照射得睁不开眼。
我们四个人都发出了无声的赞叹。
现在我们明白,为什么偷盗者不顾它们危险的毒素,也要来猎杀它们了。
圣甲虫移动很缓慢,它们只能依靠致命的毒素自保。甲虫们互相触碰着触角,口器里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似乎是在沟通。
在观察了一会儿圣甲虫后,雷奥带着我们慢慢朝别的方向走去,卡尔森留在原地做记录。
“那是什么?”塞德里克突然指向前方,我抬头望过去,看到一个急速收缩身体,变得只有一个巴掌大的蜥蜴。
“变形蜥蜴,”我回道,“他们的皮是一种能够用来制作钱袋的珍贵材料。一旦拥有者把物品放进袋子,就只有他自己才能够把它拿出来——雷奥就有一个。”
雷奥闻言,从腰间解下一个钱袋晃了晃。
一路上,我们还看到了森林挖子、雨草芒等神奇动物,它们和许多普通的动物们共同生活在这里。越往外走,阳光就肉眼可见的慢慢增多起来,从树叶缝隙中漏下来的阳光就像色彩鲜艳的昆虫一样,仿佛是在苍苔和淡红色的枯萎的羊齿革上爬行似的。
雷奥突然停住脚步:“蹲下。”
我们来不及思考,全都抱住头往下蹲——这点在出发前我已经给他们集训过了。
有什么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慢慢变得越来越大,不出两秒就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是透翅蓝脚鲣鸟。
我们抬了一点头去看,只见一群一人高的的大鸟朝我们这个方向急速而来,它们蓝得发亮的长长的脚飞快倒腾,最有趣的是它们背后都有一对透明的翅膀,扑闪着,为奔跑做出自己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
眼见着就要撞上我们,透翅蓝脚鲣鸟突然往旁边拐了一下,避让开来。它们的鸣叫加奔跑发出来的巨大响声也随之慢慢远去。
“它们为什么没有撞上来?”凯瑟琳惊魂未定。
“因为它们以为我们是石头。”雷奥耸耸肩,“如果是站着的,它们就会以为遇到了敌人——那就少不了一场战斗了。”
“天啊,”凯瑟琳依然有些受惊,但仍然没控制住露出赞叹的笑意来,“太神奇了。”
幸好一直到走出森林,都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晚上我们在海边架起炉子,准备吃烧烤。凯瑟琳和亚伦拿出他们提前准备好的各种食物,塞德里克和雷奥负责坐在火炉旁边烤,我围着他们这里看一下,那里看一下,试图帮些什么忙。
塞德里克突然递给我一串烤牛肉,我坐下来慢慢啃完。正想问他们要不要帮忙拿调味料,雷奥又塞了一串过来。
于是接下来我再也没有机会开口问需不需要帮助。
卡尔森在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来了,他顺便带了几个果子一样的东西来。
“露兜果——放火上烤烤,比肉还好吃。”他罕见地有些得意。
我们便将果子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白花花的果肉,放在炉子上烤。不出一会儿,空气中就传来一阵近似于肉香,又带着果香的味道。
我们一人一半分着吃了,好吃得舌头都差点没吞下去。
夜色降临了。
这里的夜晚不是黑的——或者说与其将它形容成黑色,不如将它形容成蕴藏了各种色调的蓝,空中一丝云彩也没有,只有无数颗闪着十字光芒的寒星闪烁在蓝绡般的夜空中。海洋与它在天际汇成一线,静谧地涌动着。
我突然坐了起来:“快来!”
我们一起搀扶着淌过没过膝盖的海水,爬上了一颗巨大的礁石。卡尔森没来,他在海滩上远远地看着我们。
海水中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游了过去,我们没有看见它,但已经感受到那种巨大身形带来的无形威压。
“雷奥雷奥!”我压低声音催促着,雷奥挥了挥魔杖,给我们施了一个咒语。
玄而又玄的——几乎在咒语落在身上那一瞬间,我们都听见了溯游鲸的歌声,也看见了它们的身影。
它们真大啊,像是一个海底移动的小岛。伴随着我们看到溯游鲸的赞叹,同时响起的还有它们的歌声——我们很难用语言描述出听到这种鲸歌的感受,它比麻瓜传说中惑人的塞壬歌声更庄重隽永,比世界上谱写的最完备的乐曲更深厚复杂。
几只溯游鲸唱着不同的鲸歌,它们惊人地交融在一起,几乎形成了一个多声部的合唱。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我们在礁石上,亲人的溯游鲸一直不远不近的不愿离开我们的视线。它们偶尔在海面上轻轻跃起,但庞大的身躯让它们再轻微的动作也会拍打出巨大的水花。水珠在海面上溅起,在寒星四射的光芒下,串成无数颗珍珠落回海面。
隔着那么远,我们都能感受到一阵阵凉爽的水雾袭来。
它们又唱又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游动着远去了。
没有人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凯瑟琳才打破了寂静。她抬起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痕,但嘴角却满带笑意:“……这下我的假期圆满了。”
我们都笑起来。
雷奥完成了他最重要的任务,先回到了别墅里。
礁石很大,足够我们四个人在上面躺下来,我们就你挨我我挨你的在礁石上仰面躺下。
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有规律的一阵阵传来,夏日轻柔的微风亲吻似的拂过我们面庞。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我正想提议要不回去睡觉,别在这里不小心睡着了,一转头,就看见塞德里克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的话便停在喉咙里。
我突然意识到,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看过他了。我们之间,要么隔着很多人,要么隔着说不完的话——唔,我承认,我的话确实有点多。
或许……他会喜欢更安静一点的女孩子?比如……
我尝试不要去想那些让人伤感的事情。
于是我只是静静的,侧着身子看着他,以往直视他眼睛时乱撞的心在这静谧夜空下终于休憩了下来。
塞德里克的侧脸漂亮而流畅,今夜没有月亮,星星的光芒为他的侧脸勾勒出一个优美的轮廓,就连浓密的眼睫毛上似乎都染上了碎金。
每一处都是我喜欢的模样。
**
我是胆怯的,可看着夜幕下你的脸,那些脆弱忽然消散,一股浓烈的情绪在此刻不由分说地翻涌上来,它们涌动着,几乎逼出我的眼眶。
塞德,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
如果我向你表白心意,我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呢?
第61章 欣赏级长风采
我们在挪威待了五天。每天我们都在森林、沙滩和海洋中度过。
我们爬上大树,去高处看生活在树顶的鹳雀鸟,期间一条蛇蜿蜒爬过凯瑟琳的脚,在她大叫前,亚伦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幸好那只是一条无毒的玉斑锦蛇罢了;我们深入树林,找到了林角犀牛的栖息地,刚出生的林角犀牛幼崽见到我们,吓得兔子跳了一下。
我们还在沙滩上玩沙子——一开始塞德里克和亚伦只是看着我和凯瑟琳堆城堡,但很快他们也加入进来,甚至开始给城堡加上完备的军事防御,一个城堡装饰游戏突然就变成了塔防游戏。
凯瑟琳在沙滩上捡了很多贝壳,她偷偷收起了一个心形的贝壳。晚上,我将另一个找到的心形贝壳一起递给了她。
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很快她笑起来,摸了摸我的头发。
晚上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海边的礁石上度过的,我们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溯游鲸的鲸歌,看着它们庞大的身躯在我们附近徘徊两圈后缓缓离开。一天晚上,伴随着它们出现的还有海水中盛开的一朵朵紫色烟花。
“烟花水母。”亚伦喃喃。
“是的。”我捡起一块小石头,轻轻扔到水里,那几十只烟花水母便敏锐地抖动起触角来,橘色、紫色的发光触角摇摆着,难以形容的瑰丽。
这段时光是如此美好,以至于几个晚上在我梦里都有一条大黑狗出现,都让我提不起什么警惕情绪来。
在我们的心完全滞留在挪威前,卡尔森结束了这次考察。
临别前夕,我们相约开学前一周在对角巷见,一起去买下个学年需要的书本。
“难以置信的一周。”凯瑟琳再次感叹,“真奇怪啊,还没分开,就已经开始想念你们了。”
我和他们每个人拥抱了一下。
**
假期我又去陋居玩了两天,期间得知了三件事。
老实说我不想做个那么八卦的人,但韦斯莱两兄弟的嘴实在是没停下来过,加上罗恩,他们几乎要把他们所有知道的事都说出来了。
第一件事是珀西当上了男学生会主席。
“噢!”我惊呼,“那塞德一定也当上了级长!”
弗雷德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但他还是说了下去,并拿男生领袖的徽章给我看了一下。
第二件事仍然是关于珀西的。原来上个学期,金妮撞见了他和拉文克劳的佩内洛瓦在接吻,期末的时候金妮告诉了韦斯莱双胞胎——虽然她强调过让他们不要因为这个事打趣珀西——但相信我,一旦他们知道这件事,一切都不要想再宁静下来。
我几乎对珀西感到同情,这个假期他一定每天都在按捺自己大义灭亲的欲|望。
第三件事是关于哈利的。
我这才发现哈利这个假期没有在陋居。
“他在对角巷呢,”罗恩啃了一口韦斯莱夫人做的馅饼,胖胖的韦斯莱夫人在我们旁边忙忙碌碌,一会儿递给我一杯茶,一会儿一盘水果又摇摇晃晃地飞过来,“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他吹胀了他的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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