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快,在哈利落在地上那一刻,比赛响起了中止的哨声——
塞德里克抓住了金色飞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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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抓住了金色飞贼赢了比赛,但塞德里克并不高兴。他是在抓住飞贼后才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提出要中止比赛,重赛一场,但伍德——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拒绝了这一提议,他认为赫奇帕奇胜得光明磊落。
我们去医疗翼探望过哈利一次,得知他的光轮2000被打人柳绞碎这件事,塞德里克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那感觉……”塞德里克声音微哑,“就像是失去了一个忠诚的朋友。”
后来我又单独探望了一次哈利。
他显然很感到挫败——但我相信不全是因为比赛失败。
“哈利,”我掀开他的病床帘子,他吓得一下子坐起来,“不好意思,吓了你一跳。”
我准备将一束紫丛瑰插在了他病床旁柜子上的瓶子里,但发现那里已经有了一束地蜈蚣花——它们看起来像黄色的大白菜。
“维拉。”他结结巴巴和我打招呼,”噢,那是海格送的。”
“看出来了。”我笑了,只得将旁边的杯子变成瓶子,把花插进去。
“我有件事想问你,哈利。”开门见山的,我坐在了哈利旁边。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交换信息的时候总是在医疗翼。
“你说。”哈利也严肃起来。
“比赛那天……我看到了一只大黑狗。”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哈利猛然睁大的眼睛。
“你也看到了!”他低声惊呼,“在看到它之后,很快摄魂怪就出现了……我还以为这又是我的幻觉,可能是我总在想着特里劳尼教授说的——你懂的,不祥的征兆什么的。”
“而且……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它。”半响,哈利补充,“我从我姑妈家里出来那天晚上就见过它。”
“你没有和邓布利多说吗?”我问。哈利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说——说自己见到了一只很大的狗吗?”
好像也是。
“好吧……”我思考了一下,“如果还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哈利。”
哈利愣了愣,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纠结了很久还是开口道:“我一直想问你,维拉……你是从哪里知道那么多事情的呢?似乎……你什么都知道。”
我也愣住了。
好像不知不觉中,我确实给哈利留下了这个印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生长轨迹的人了,但我知道哈利想问的不是这个。
他只是为这两次的医疗翼问话,和那天在校长室发生的对话感到困惑罢了。
“我不能告诉你,哈利。”我只是摇了摇头,刹那间,我突然明白了邓布利多很多时候对我闭口不言的原因,“但我不会害你的,放心吧。”
哈利赶紧摇摇头:“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谢谢你,维拉——你让我感觉,我不是一个人。”
我的眼眶陡然一热。对我来说,哈利一直不是孤身一人,但是——
“我很高兴,哈利。”能让你感受到我梦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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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的能像哈利所说的,什么都知道就好了。
这样塞德里克和秋在一起的消息,我就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听说是在比赛后不久,秋在一次联合训练中向塞德里克告白。两支球队都鼓掌起哄起来——向我传达消息的凯瑟琳表示她没有,因为她感觉很奇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好像有些麻木了,长久以来那种隐秘的担忧终于有了结果,这令我几乎要诡异地长舒一口气。
在凯瑟琳的逼迫下,塞德里克不得不和我、亚伦复述当天的经过。
“就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比我一个暗恋失败的人更坐立不安,“在训练结束后,秋和我表白,她说喜欢我很久了……然后……”
“然后她问能不能在一起试一试,塞德里克点头,他们拥抱,我们鼓掌。”泰特听不下去了,主动过来总结,“就这样。”
“唔……”塞德里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我居然还能勾起笑意:“真好,以后你们就可以一起训练了。”
说完后,我花了好一会儿思考自己这句话到底有没有阴阳怪气的成分。
“是啊,天天打魁地奇算了,”凯瑟琳把她面前的报纸翻得哗哗响,“霍格沃茨魁地奇情侣!还是找球手情侣,真浪漫不是吗?”
我实在无法理解这些魁地奇狂热迷的想法。
塞德没有再在我们面前提起秋的事情,只是在我们要例行前往废弃教室做作业的时候,他拿着书包站了起来。
我看到他书包上那只金色飞贼伸出了翅膀,正轻盈地飞动着。
“对不起……秋约我……”他有些不好意思,又带了些羞涩。凯瑟琳挥手赶他,“去吧去吧,放心,做作业小分队有亚伦在就够了。”
塞德里克又抿唇笑了一下,在对上我的目光时,他触电般移开了眼神。
我有些浑浑噩噩地跟着凯瑟琳站起来,来到教室坐下。
亚伦叫了我好几次,我才回过神来:“什么?怎么了吗?”
“你笔尖的墨水都要滴下来啦。”凯瑟琳指了指我的羊皮纸,我这才发现自己握着羽毛笔的手一个字没写,墨水在笔尖缓慢凝结,几乎下一秒就要落在纸上。
我赶紧将笔放回墨水瓶里沾了沾。
“很不习惯对吧,”凯瑟琳咬了咬羽毛笔的头,“但迟早有这么一天的啦,想想吧维拉,你也总会谈恋爱的,还有亚伦——噢,我倒是有点难以想象亚伦谈恋爱的模样……”
她絮絮叨叨的,我看向了塞德里克常坐的座位。
他常常坐在我对面,一抬头我就能看到他沉静的面孔。他每次写作业前都会将自己今天要写的作业列好,做完一项打一个勾,在一次我忘做变形术课作业后,他便开始每天帮我列一份清单。
后来这个清单越来越长,上面甚至包括了要复习的内容,亚伦有时候也会在上面补充,我甚至说不清在霍格沃茨的四年里,究竟是教授教给我的知识多,还是他们俩给我的帮助多。
遇到有些困难的问题时,他会停下来思考,用羽毛笔的末端去轻轻挠自己下巴;坐在这个位置我能很清楚看到他写的字,他的每个字母都标准的向□□斜5°,拐角连续光滑,总能形成一段赏心悦目的文字。
我偶尔出神,他总能及时发现。有时候他轻轻叫我,有时候他拿羽毛笔也轻柔地挠我侧脸,还有时候,他和我一起望向窗外。
“橡树抽芽了。”那是一个春天,他的声音柔和响在我耳边。
我们就一起发了个五分钟的呆。
他会像这样坐在秋的对面吗?也为她列一份专属于她的清单——噢,听说秋成绩很好,没准他们会坐在一起讨论题目。他会想起和我们坐在一起的那么多时光吗?有没有那么一刻他会怀念……
我尝试控制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塞德里克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只是谈恋爱了。
我也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只是——
勇敢的喜欢上,又懦弱的闭口不言。
第65章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明
四年多来,我第一次为自己和塞德里克是一个学院的而感到痛苦。
每当看到塞德和秋走在一起,或者是坐在彼此的长桌上吃早餐,我都想赶紧幻影移行离开——正因如此,我想学幻影移行的念头也随之高涨。
一次在走廊上,我和秋单独相遇了。
“噢!诺维拉——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秋朝我打招呼,她捧着一摞书,看起来正要朝大门走过去。
“当然,”我说,“你要出去吗?”
“唔,是呀,”秋笑起来,她确实是个漂亮的亚裔姑娘,她朝窗外指了指,“塞德里克已经在那儿了。”
我向外看去,哪怕草坪上那么多人,我还是一眼看到了那个高挑强壮的身影,他坐在草坪上,正低头翻着一本书。
塞德里克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伸手从书页里拿出来——是石鸢尾,我从卡尔森的行李箱里摘下来后,做成干花带回来送给了朋友们。我依然记得他接过干花的时候弯起的灰色眼睛,柔和而明亮,看着这样一双眼睛,怎么会有人舍得惹他烦忧?
他笑起来:“我得去学个复制咒——这样才能夹在每一本书里。”
而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哪怕我说我可以做更多,他依然拜托弗立维教授演示了几遍复制咒。而在某一天,他兴冲冲拿着几棵一模一样的干花给我看,然后夹进了他在看的每一本书。
我们都笑了起来。
但此刻,那种横冲直撞的爱意如同潮汐般褪去,一种不合时宜的悲伤反而涌现出来。
他不是我的。
有什么堵着我的喉咙,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离开了,但秋似乎还有事情想说,“诺维拉,真是太美妙了不是吗——我是说,塞德和我说过你们去看龙的事情,还有那个手提箱里的世界——”
她很明显只是想和塞德里克的朋友交谈一下,但一股莫名的愤怒涌上我的心头,它们来得毫无道理。
那个我爱上他的夜晚,只是他再寻常不过的,可以和别人聊起的一晚。
有种带着痛苦的酸涩像蚂蚁一样爬过我的心脏,然后又毛骨悚然地钻进血管,透过我的骨骼,钻进我全身。
我后知后觉地明白这是嫉妒。
就在我混沌着想该如何回答脱身之时,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
“维拉,怎么还不来。”弗雷德从我身侧冒出头来,很快乔治也在我另一边出现。
“我们等你很久啦。”
“啊?噢……”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我知道这个机会千载难逢,让我得以顺利和秋告别。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呢?”我问两兄弟。
“本来是哪儿都不打算去的,但是在见到你之后我们改变了主意。”乔治笑嘻嘻的。
“你已经好久没参加我们的讨论了——金丝雀饼干已经快完成了,你不来看看吗?”弗雷德揉了揉我脑袋。
没顾得上打掉他的手,我惊讶地抬头:“真的?我要去看看。”
我们一边往四楼那间密室走去,韦斯莱双胞胎一边叽叽喳喳。
“我们怀疑活点地图出问题了。”乔治突然说。
“它怎么了?它用不了了吗?”我有些着急。活点地图这么精妙的发明,如果损坏了一定是巨大的损失。
“不,它在使用上还好好的呢。就是我们两天前闲的没事干,把活点地图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乔治拖长声音营造悬念。
“在上面发现了一个不是霍格沃茨学生的名字。”弗雷德补充。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霍格沃茨学生?”
“我们怎么知道?”乔治怪叫,“你该疑惑我们为什么会不知道才对。”
我似懂非懂。
但我很快就明白了。到达教室走过镜子后的通道后,弗雷德将活点地图拿起来,他找了一下:“看!”
他手指的地方是一个小得要眯着眼仔细辨认的黑点,它停在地图上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没有移动,旁边小小的字写着……
我辨认了好一会儿。
“小矮星彼得……”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
“很熟悉对吧,我们这两天对着霍格沃茨的学生名单看过三次了,没有这个人。”弗雷德说。
不,我绝不是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中听过这个名字,而是——
我闭上眼睛苦思冥想。
“梅林啊,是小矮星彼得!”我突然浑身一抖,“你们忘记了吗?那个先魔法部一步找到小天狼星布莱克,然后被炸死的那个人!”
韦斯莱双胞胎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们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别开玩笑了,”乔治将活点地图又拿了过去,再次辨认那个他看了无数遍的名字,“他怎么可能出现在活点地图上呢?”
“我们怎么会没想起来他是谁呢?”弗雷德还在因为别的事情而崩溃,“爸爸明明说过的,不是吗?”
我们三个脑袋凑在活点地图前,再三确认。
没错,小矮星彼得,一个字不错。
“如果真的是他……”我尝试开口,“他怎么会出现在格兰芬多休息室呢?”
韦斯莱双胞胎面面相觑:“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啊。”
“你们要不要去格兰芬多休息室看看。”我提议。
“好啊,”乔治一口答应下来,“可我们找什么呢?找人吗?”
弗雷德仍然在那里懊恼:“我们居然一点都没想起来,乔治,爸爸说过他的不是吗?在他死后,小矮星彼得的妈妈只收到了他的一根手指——他全身最大的遗骸。”
我猛地抬起头。
“说起来,我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罗恩那只老鼠是什么时候来到你们家的?”
“什么时候?这可说不好了。”乔治回忆着,“它一开始是珀西的宠物,后来珀西不想要,才给了罗恩。”
“它已经活了十几年了。”我说。
“是啊——是不太正常,但没准有些动物就是能活特别久呢?”弗雷德耸耸肩。
“这很不正常!我问过卡尔森,没有老鼠能活十几年,哪怕它吃了魔法石也不行!”我声音开始发起抖来,“你们还记得吗?它缺了一根手指……”
“是啊,斑斑缺了一根手指,整天精神萎靡呼呼大睡——听说开学以来赫敏的克鲁克山一直想咬死斑斑,罗恩和赫敏为此……等等。”弗雷德说到一半,也睁大了眼睛,“梅林啊,这不可能!”
“这可能!他变成了一只老鼠!”我大喊。
“不不不不,这不可能!”乔治也大喊,“一定是有什么巧合在这里。”
“哪有那么多巧合,失去一只手指的小矮星彼得和斑斑,活了十几年的老鼠,地图上出现的他的名字……”
“但他怎么可能变成一只老鼠!”弗雷德抓着自己的头发。
某种兴奋和恐惧让我们控制不住放大音量,“除非他是——”
“阿尼马格斯!”我们三个异口同声。
“可是阿尼马格斯必须要在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登记……”
“霍格沃茨还不让夜游呢。”乔治像挥掉一只苍蝇一样地摆了摆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我们该告诉邓布利多!这么多年小矮星彼得可能只是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但是和罗恩睡在一张床上还是不太好对吗?”
韦斯莱双胞胎一想到这个都抖了抖。
“那我们去把他抓起来?”弗雷德提议。
“不着急,”我站起来,“我先去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就连他都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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