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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无月当然不指望对方能给她一个答案。毕竟他自己现在过得都算不上好。
不过，对方已经承认学校了那就更好办了。
为了小羊们，为了愿意容纳小羊们的学校……
她好心地提醒，“你知道学校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老实说，其实预算资金也不多，甚至到目前为止一直是亏损状态。港口Mafia可不会在这里投入太多的力量。”
“你，羊之王，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眼睁睁看着学校就无到有，然后再看它从有到无？”
“看着小羊们一下子拥有所有，一下子又失去所有，羊之王你要怎么办呢？”
“特别是，如果我告诉小羊们，你就是让他们失去所有的罪魁祸首，这个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
中原中也微微睁大眼，他看着对方嘴角浮起微笑，指着周围已经变成废墟的建筑示意他朝周边看去。
他猛地扭头，张望四周。
这是很普通的战斗场景，今天只是他跟敌人战斗中很普通的一天，而周围都是他先前在与太宰治交战时候毁坏的。
在对方指着周围之前，他并没有发现这有什么不对。
神无月提出的假设如果成真，如果他们真的这样挑拨他和大家，中原中也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办法。
他不会对小羊们出手，他要守护小羊们。可为什么他们有时候还是会害怕他？
说什么羊的大家会永远相信他？
真是太无力的话了。
特别是在目睹他刚刚被小羊们指责的太宰治面前。他刚巡查回来，正要奇怪大家上学明明可以住宿，怎么一时间全部都回来了。结果就是一顿阴阳怪气的指责：
“中也，你认字还没我多吧？”
“中也，你不会羊里面只有你一个人吧，就是首领又怎么样啊？首领也不能是文盲啊？”
“中也，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上学啊？”
“今天中也你为什么不在啊？”
最后爆发了一阵哭声，“中也，我们又因为你被别人嘲笑了！”
“……”
中原中也很无力，不知事情开始，也不知事情结果，更不知道面对这样的大家该如何去反驳他们的话。面对小羊们，退后的永远是他自己。
神无月叹息着将他有些恍惚的意识唤回：
“毁灭，往往要比建立简单的多。毕竟毁灭只需要一瞬间。”
“你的同伴，也是因为你的力量，而不可避免地开始恐惧你吧。”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明显她说的是事实。
中原中也的反应证明了这一点。
察觉话音落下时，中原中也顿时变得恐怖的眼神，神无月微微歪头，仍是笑着，“你已经察觉到了？不是吗，重力使。或者说，毁灭者？”
“也确实不能怪他们，但是你一次次的被迫背负这些，他们也没有得到想要的。实在是属于互相伤害。”
“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换个方式守护他们？”
“毕竟你作为一个王，现在这副模样这样的情况，在我看来实在是有点可笑。”
“要不要做个交易中原中也。”
……
“……”
中原中也今天回来的很迟。
他回来得无声无息，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没有人知道他回来了，他就这样钻进自己的房间里。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举起那张印有学校的报纸，对着从窗边投射进来的月光发着呆。
他想起刚才路过时，几个去了学校回来的同伴们在邀请其他人，“明天你们也来吧，管吃管住的！这样就不用到处跟那些大人换食物了！”
“你说他们有没有什么阴谋？阴谋？算不上吧？不过他们说外面好多岗位都缺人，赞助学校的大股东说希望这所建立在擂钵街的学校，能给他们输送点人才过去。嘿嘿，你们都知道嘛，我们以后都是擂钵街的人才，谁会跟人才过不去呢？”
“没事，不想去也没事，你可以毕业之后自己找工作嘛！不过我今天看外面的就业率……你们知道吗，有那么多优秀的人跟我们抢一个岗位，你们想想，我们怎么抢得过他们吗，还不如跟着老师他们。”
“再说了如果去了，大老板说不定看在我们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才，然后重视一下我们，给我们涨涨工资呢。”
“就是啊，外面哪有那么好混啊！真是笨蛋！”
……
中原中也回来的时候，悄悄地路过谈论的现场。他几次想要开口，还是忍住了。
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羊的大家到底知不知道这背后最大的股东就是港口Mafia呢？
是知道的吧。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中原中也听见了大家私底下的担心了。但是没有人明面上说起这些。
可大家似乎非要装作不知道一样。就算是未来要进入港口Mafia也没事，似乎是已经默认了。
原来大家他、她、他们……都已经为对方提出的优渥条件动心了。
中原中也枕着自己垫在脑后的左臂，看着窗外的月亮发着呆。
49
“想好了？”
神无月并不意外中原中也的到来。
“真的不要我加入港口Mafia？”中原中也紧盯着她。
“现在没有必要。你可以以后想好了再来。”她摇摇头，“还有问题吗？”
“……你之间说的。”
神无月歪了歪头，“什么？”
“就是……你作为首领，但是做很多事都没有什么权力……是真的吗？”
中原中也哪怕并不相信，但是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神无月看了他一眼，“你不信？”
这当然是事实，明面上的事实，还是所有Mafia都认定的事实。就连那些卧底都相信的事实，谁会不相信呢。
当然，是在她隐藏了不少底牌之下的事实了。以后这些她迟早会拿回来的。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告诉中原中也了。
她笑了笑，“你问这个，还是说你有帮我解决的办法？”
中原中也自然是沉默的。
“那么，羊之王，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我能得到你的支援吗？”
中原中也离开时脚步是沉重的。
他回想着这位新上任的港口Mafia首领最后的话，当然，中原中也当时是答应了。
50
进入学校开始住宿的小羊们正要抛下过去好好享受自己的校园生活，某天突然发现中原中也出现在学校里。
中原中也看到他们不由拧着眉头，“快上课了，你们还不过去？”
“中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没有动，目光死死盯着中原中也胳膊上佩戴的特殊袖章。经过科普和讲解，现在的他们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是学校里的风纪委员！
奇怪的是，中原中也怎么会成了这里的风纪委员？！
“中也，你要背叛羊吗？”
“……”
中原中也根本不想回答这个没意义的问题，“快去上课吧。”
“中也！”
“还有3分钟。”他无情报数。
几人撒腿就跑。
等人全部离开后，留在原地的中原中也终于绷不住了，他对着空气狠狠挥拳，“可恶啊！”
“看什么看！”察觉身后的动静，他凶恶地扭头。
高大的男人优雅地行礼道歉：
“真不好意思，不小心路过这里打扰你了。”
“我是兰堂，同样是这所学校的职工。”
“能不能认识一下？”
……
51
“阿蒂尔·兰波。异能：彩画集。”
“保尔·魏尔伦。前欧洲异能谍报人员，人称“北欧的神明”，因其高超的暗杀能力，被尊称为“暗杀王”。”
“几年前，实验室的爆炸，擂钵街炸出研钵状凹陷地形与这两人的任务有关。”
……
神无月敲了敲桌面，接收这份消息后她召来了心腹们，“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
太宰治捧着资料，继续念着，他提出问题，“‘羊之王，中原中也，疑似与他们的任务有关。’最后一句，是不同的笔迹。”
“啊，是我。不过消息是我的老师确认的。”
神无月想了想，再次强调了其中的准确性，“消息是花大价钱在情报贩子那里买的，至于确认……他之前替我确认过了，没问题。”
这已经是积压了很久的消息了。从很久以前调查神无月的时候，五条悟就已经在搜查横滨的消息了。咒术师自己够隐蔽，但是却要把异能者们扒个精光。
谁让咒灵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但是异能却能呢。
最近她提起中原中也的时候，随口问他一句，没想到对方直接把这份资料打包扔给了她。
“妾身需要提醒一下，魏尔伦，这位暗杀王……他至今还活跃着。”
“月月你是不是觉得他迟早会找上来？”红叶翻看着资料，也不由正色。
“我以为很明显了。”
神无月叹了口气，“但凡见到这位暗杀王的样子。”
她指着照片：“这张脸……他和中原中也很像吧。”
第30章 打工人哪有不疯的Thirty
中原中也最近有了一个新朋友。
虽然他不承认, 但是学校里，学校外，全校所有师生、擂钵街所有认识中原中也的人，都亲眼所见！并且都为出现他身边的那道陌生身影感到惊奇！
中原中也在的地方, 总是能找到那个人。
“哈, 你在说什么呢？我没有朋友！”
窃窃私语终于有一日捅到当事人面前去。
谁知中原中也反应很大。
“中也你就是口不对心, 所以之前, 大家才知道身为首领的中也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同为羊的白濑今天说话确实出人意料。连中原中也都不由愣了愣。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已经习惯来自视作伙伴和家人的质疑和恐惧。他在恍惚里确认了一件事：自己已经很少有跟他们这样心平气和的谈话了。
“……啰嗦。”
中原中也敏锐感觉到今天对方有些不对劲。
但是,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还没想出来……
“啧。”白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直接道出来意, “中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个人分明是有目的地接近你！他很危险！”
“……”
中原中也很快把白濑打发了。他看着这个曾经的同伴, 现在的同学，并且……将来要加入港口Mafia的人被他气走了。
现在的羊, 已经不能再说一个组织了。
羊现在只属于曾经了。
曾经游荡在擂钵街的小羊们, 在中原中也的安排下在神无月的放水中, 成为有人庇护的学生们。小羊们, 有的人渴望外面的世界, 只想好好当个工薪族, 也有的人想毕业就进入港口Mafia。大家各奔东西, 却始终都是家人。
而白濑……虽然他们在之前就羊的问题，曾经发生过许多争吵，但是此刻就兰堂的问题……
中原中也还是不想白濑掺和进来。
这里面水很深。
纵使他自己也是深在其中。
当然。中原中也也知道今天的白濑过来, 完全是展现了自己的善意, 今天特地找上他也为了给他一个提醒……也是为了跟他修复感情。
但是中原中也, 知道自己跟对方已经回不去了，从羊还没散开始……啊不, 或者说早在他们发生的一次次口角开始，他们的路就不同了。
中原中也当然知道那个叫兰堂的人很危险，而且突然就缠上他……这就是中原中也这段时间烦躁的由来。
鬼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其实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只有一点是肯定没错的，那个叫兰堂的人肯定没那么简单！
兰堂虽然看起来很友善，但是不止旁观的人，就连收取对方善意的中原中也，也能明显感觉到了从对方身上不经意时传来的压力。
之前拉黑的太宰治，孜孜不倦地给他发骚扰短信，那让中原中也一看拳头就硬梆梆的大肆嘲讽里，到底还是有那么点有用信息。
翻短信的时候，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勇者。他忍着怒气，也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强大的心态，面对这股巨大的精神折磨，居然还能强迫自己迎难而上。
兰堂，果然是港口Mafia的人，还是个异能者。不过让中原中也意外的是，明明太宰治都忌惮他了，可港口Mafia现在的首领居然放任这个人来学校。
真是荒唐！
这里还有这么多学生啊！
异能者有多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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