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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他舒展开眉头，隐有温柔的笑意，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你不用回学校了，我会陪着你把之前缺下的课程全补上，可以让你顺利毕业。”
“怎么可能……”
“请相信我。”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认真的说出这种话？为什么要帮助这个一无是处的她？为什么……露出这种让她情不自禁想要依靠想要信赖的温柔笑容？
我可以再一次去相信吗？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鼬果然说道做到。
第三练习场。
草地上伫立的那根木桩插满了苦无，而靶心的位置却没有几只，小葵揉着酸涩肿胀的手臂喘着气，脸上挫败的表情没有丝毫掩饰。
“忍具的使用其实就是力量与角度的掌控，原理简单，但想要控制好并不容易，”鼬在一旁一直督导着她忍具的练习，从不责备，只给予鼓励，“你已经进步很快了，不用泄气。”
“是吗？”她随声不走心的应答，一屁股坐在地上。
显然，她对自己的基础和能力的认知并不会随着鼬的称赞而发生根本性的改变，换言之，她知道自己有多差劲，也知道鼬的鼓励有多少美化的成分。
“还想试一次吗？”过了一会儿，鼬忍着笑问道。
“当然！”她拍拍屁股又站起身。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两个月内学完别人几年的东西，就必须付出几倍的专注，虽然她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不过，鼬让她相信他，那就要无条件的相信，无非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罢了。
“你手腕的力量是够的，但角度还不算精准，”在她站起身，重新拾起苦无的时候，他突然走过来，从身后贴近她，手掌附在她握着苦无的手上，“我带着你试一次，记得记住这种角度和感觉。”
小葵微微有些怔住了，但是在他认真情绪的感染下，她也不免抛却了杂乱的思绪，也严肃起来。
她的小手一直很冰凉，而他的手掌却很温暖。
‘噔’——苦无应声入桩，正中靶心，精准无比。
在苦无扔出的那瞬间，鼬迅速的放开她的手，忍不住垂下了目光，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渐渐心跳紊乱，下意识的去注意那离得极近的她的侧脸。
“轻轻松松就入了靶心……”小葵不由自主的发出感叹，脸上是见识了两人巨大的差距后的泄气。
鼬轻咳一声：“你记住刚才的角度了力量了吗？”
“嗯。”
“再试试吧。”
她点点头，照着刚才手腕的姿势和角度，全神贯注，扔出手里剑，虽然仍旧偏离靶心，不过却留在了靶上。
“果然不一样！”这立竿见影的效果，让她惊讶不已，“因为记住了刚才鼬抓着我手时扔苦无的感觉，才精准了不少！”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太阳渐渐偏移了原本坚守的位置，一寸寸的挪移。
“上午的练习就到这里吧，你可以回家了。”
“这么早？”小葵刚捡起地上的手里剑，就听见了鼬的这句话，不敢相信的望着他说道，“现在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不多练习一会儿吗？两个月的时间要学那么多，来不来得及……”
“别担心，相信我就好了，”他弯起眉眼，语气轻松而肯定，“那些文字的基础东西，毕业了以后也可以再补，实践性的忍术和忍具才是能否毕业的关键，舍末逐本不会错的，而且你的天赋真的很好，所以时间完全来得及。现在，你可以回家陪你弟弟了。”
就像她退学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陪鸣人，他承诺了让自己能顺利通过考试，还留有一段时间让她回家，他安排的如此细致，只是为了她那荒谬的要求。
“啊……嗯，好。”她点点头，“那下午什么时候过来？”
“下午也用不了多久，中午以后几个小时比较热，你就留在家里吧，三四点的时候过来就可以。”
只要这么点时间？
他究竟是过于相信她的天赋，还是他的教学能力？
“好，那我三点的时候过来。”
“嗯，下午见。”
小葵也不再做停留，跑出了练习场，没有犹豫的，却在某一刻实在忍不住回头。她看见了阳光的照耀下，他弯下腰，默默的捡着草坪满地的苦无和手里剑，一层金色服帖的镀在他的背上，让那黑色衣裳也仿佛染上光芒，那名为温柔的力量让周遭所有事物都轻易柔软了起来。
内心深处那根脆弱的弦不受控制的拨动，渐渐震响起来，越来越响，从一处传达至四肢百骸，心里的声音却连续刺激着她的鼓膜，直至头脑里也开始嗡嗡作响，她那已经死寂许久的心在一种莫名情绪的滋润中不受控制的缓缓复苏。
“哦，小葵呀！”拉面店里，一乐大叔对着掀开布帘的来人惊讶道，“最近忍者学校放学都这么早了吗？”
怎么这段时间来的越来越早了。
小葵笑了笑，扯开话题：“反正时间是确实多出来很多了，在家陪鸣人的时间也很长。”
“不影响你学习吧？”
“没有，学习很顺利呢。”
“那就好，”一乐大叔也笑了，无论如何是个好消息，“鸣人最近怎么样了？”
“他呀，因为我在家陪他的时间变多了，情绪也好了，能说些简单的句子了。”她的笑容虽然很浅，但很轻松，也很真实。
“真不错……”
是啊，真不错。
全都是托那个人的福。
第23章 谢谢你
失去了一切的我，当那份温暖靠近时，我是否有勇气去接受它？
“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一些简单的忍术，但在此之前，我得先了解你的查克拉属性。”
“嗯？查克拉属性？”
鼬知道她上课没听，也不惊讶，耐着心给她从头讲解：“每个忍者都有自己的查克拉，即人体内的□□力量和精神力量，忍者通过凝聚查克拉可以发动忍术，这个你应该已经了解，忍术的基础属性可以被分成火遁、水遁、土遁、风遁和雷遁，相互之间有一定的克制关系，而每个忍者天生会拥有火水土风雷其中一种基本性质的查克拉，了解自己的查克拉属性会帮助掌握相应的忍术。”
“啊……哦哦，”学渣属性尽显无疑的小葵还要装作自己已经听懂了，勉强维持住在他面前最后一丝脸面，“那我要怎么做呢？”
“这是专门用来测试查克拉属性的感应纸，”鼬拿出两张看似普普通通的白纸，认真解释道，“把查克拉注入纸上，如果是火属性就能使其燃烧，水属性会使纸变湿，土属性的话，纸会碎掉，雷属性会使纸变皱，风属性的查克拉则会割裂感应纸。”
这个简单，她听懂了，点点头。
“但是，也有部分忍者天生拥有两种或两种属性以上的查克拉，拥有多种属性的查克拉会在这张纸上得到不同的体现。”
“那鼬呢？鼬是什么属性的查克拉呢？”
他在小葵的注视下，将查克拉凝聚指尖，再注入感应纸上，片刻之间，燃至灰烬：“如你所见，我的基础查克拉属性是火，所以火遁忍术对于我来说是最易上手的。”
“哇，好神奇啊！”
“你来试试看吧。”
鼬将另一张感应纸递给小葵，小葵按照学校教过的凝聚查克拉的方法，闭上眼睛，专心致志将体内的查克拉提取到手掌中，再慢慢注入纸上，满怀期待的睁开眼。
“呃……”
手中的感应纸居然丝毫没有变化，还是规规整整的白纸一张。
小葵偷偷看鼬的反应，发现他也露出吃惊的表情，顿觉尴尬，连忙说：“肯定是我没提取出来，我再试试。”
然后又闭上眼睛，重新按照步骤，驱使体内查克拉走向，这次一定会成功，结果……
感应纸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她无奈泄气道：“鼬，是不是一开始就搞错了，我体内根本没有查克拉，又或者说查克拉量太少不足以体现在感应纸上？”
“当然不是，且不说你课堂已完成分身之术的展示，单论你那堪称瞬身的速度，就是因为身体自觉地把查克拉凝聚在腿部，若没有大量查克拉支撑，绝不会有那样的速度，”鼬也犯了难，提取的查克拉竟然不能通过感应纸分辨出来，这种事他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听说，但他却安慰陷入自我怀疑的她，说道，“也有一种可能，你的查克拉属性并非我们常见的五种之一。”
“诶？可能吗？”
他点点头：“我很小的时候去木叶周遭的无人之境找到了很多古字碑，了解到了一些忍者的历史，现在我们接触的一些知识不过这百余年才出现的，研究并不完全，也许这世上本就有这五种基础属性以外的查克拉属性，只是目前我们的知识匮乏，见闻单薄，限制了我们对于事物的看法，如同井底之蛙。”
“鼬还知识匮乏啊……”那她不就是个纯纯白痴？
他连连摇头：“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的查克拉属性很特别，也许会拥有了不起的力量！”
小葵闻之汗颜。
既然已经无法分辨她的查克拉属性，但又确定她能提取使用自身的查克拉，鼬便打算从学校的基础三身术开始教，在教学之前还不忘夸奖她，给她增加信心：“相较于忍具和体术，小葵你学忍术应该会更易上手，你本来在这方面极具天赋，即使没有上过课，都能成功使用分身术，简单的几种忍术你用不了多久就能掌握，只要能记住结印手势就行。”
“结印手势真的难记……”她叹了口气。
“加油，对于小葵你而言，没什么是难的。”他的笑容淡淡的晕开，下意识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想藉此给予她鼓励和力量。
小葵愣住了，冰蓝色双眸情不自禁的盯着那笑的温柔的眉眼，多么熟悉，像极了……那个人。
令人怀念的温暖，令人害怕的温柔。
令她恍惚。
“啊，或许吧。”
他看着她突然低下头，隐藏起眸中的情绪，有些莫名。
他今天教她的的确是最简单最基础的忍术，也是忍者学校毕业考试最常考的那几种，除了课堂上已经掌握了的分身术，还有变身术和替身术，基础三身术是要求在忍者学校阶段必须掌握的忍术。
不过因为课堂上无师自通的前例，鼬对她很是自信，站在她十步可达的位置说道：“接下来我给你演示替身术，你现在用手里剑攻击我。”
小葵听话的拿出两枚手里剑，却在将要掷出的时候心生犹豫，对上他鼓励的视线才点点头，施加力道一鼓作气向他掷去。
如今她的忍具都练的有模有样，准度速度力度都已经具备了相当的对抗强度，但是，她仍知道跟鼬相比，自己的水平依旧不值一提，可是……
“鼬！”
两枚手里剑眼见直直的扎进鼬的腹部，溢出鲜血，但没想到下一秒，另一个鼬从树上跳下，眼前受伤的鼬却变成一节树干。
“不用担心，这是替身术。”
对呀，明明已经告知过她演示的是替身术，她居然还是会被骗到，会被那受伤的幻影吓得胆战心惊。
“吓死我了！”她捂着心口处，心脏怦怦猛跳。
“这只是一种障眼法，近距离对战中很常用也很实用的基础忍术，掌握了替身术才能进阶去学习更高阶的幻术。”看着她仍惊魂未定，鼬也有些堂皇了。
“假的就好，”小葵一再深呼吸，终于恢复平静，“我没事，可以开始学了。”
小葵现阶段并不需要学习幻术，掌握最基础的替身术已经足以通过考试，而且对于她来说，拥有天赋绝佳的瞬身级别的速度，也是她能快速掌握这一忍术的基础，鼬正是了解了这一点才坚信她在几天之内就能学会。
“休息一会儿吧，”鼬看着她额头开始冒汗了，阻止了想再练一次的她，“查克拉的使用，不仅会消耗体力，还会使人精神疲惫，适当放松也很重要，学习不必急于一时。”
她听话的点点头。
两人坐在草地上休息。
小葵看着嫩绿的小草发起了呆，而鼬看着她这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担心，她今天话少了很多，基本除了练习，没怎么说话。
“累了吗？”鼬望向她发着呆的侧颜，轻声的问道。
“还好。”她拨弄着脚边的嫩绿的草，语气淡淡，情绪不高。
鼬垂下目光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递到她的面前：“要吃吗？”
小葵闻言，移下目光，他的手掌里躺着几颗五颜六色锡箔纸的……糖果。
瞳孔猛然收缩。
“吃些糖果能补充体力，还能让心情变好呢。”她垂下的长发挡住了眼睛，他无法窥探她此刻内心深处的情绪，只是见她既没有伸手接过，也没有说话，仍旧是看着他手心里的糖，视线胶着，不曾转移。
“怎么了？不爱吃甜食吗？”鼬有些惊慌，“抱歉，因为我很喜欢甜食，也以为女生应该都会喜欢……”
“不……我很喜欢，只是很久没吃过了。”
她说这话时视线垂落，他仍旧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空气里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为什么？”
她的唇嗫嚅着，却没有回答：因为她不敢再触碰那味道。
天竺葵嗜甜如命，当初在她身边的那些人都知道，她身上的糖果永远吃不完，但即使多出再多也不会分给别人，因为没有什么比甜食更重要。
可是，现在她已经很久没碰了，在波风水门走后，在她的生活支离破碎后，她再也没有勇气触碰那甜蜜的味道了，就像她没有勇气回忆当初那个无忧无虑、任性自私的自己。
那只会让现在的她更难受。
她没有幸福的资本了，也没有重温那令人愉快到忘记所有烦恼的味道的念头。
她也以为，这辈子就注定这样活下去的她，不会再奢求那个被周围人爱护着而没有任何烦心事的生活了。
可现在，它们重回眼前。
那手心里的几颗糖果，是她眷恋的味道，她身旁的这个人，正在给予她怀念的温暖。
“既然你很喜欢的话，为什么不尝尝呢？”
他轻柔的声音响在耳畔。
所以一切，只是她有没有再一次去触碰的勇气。
再一次的拥有，意味着可能还要再一次失去所有的打击，那加倍的落差痛苦，自己还能不能承受的住？
“我可以相信你吗？”
相信你不会让我那么痛苦，相信你在最后不会离我而去。
“嗯，可以。”
即使她问出这种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问题，可是他还是认真又肯定的给出回答。
这般的，让人心安。
她伸出手，搭在他托着糖果的手掌上，没有取走糖果，而是紧紧的握住，颤抖着传达她的脆弱和某个艰难的决定，那夹在两个手心的硬糖，咯着彼此柔嫩的掌心，轻微的疼痛感直达两人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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