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西?”谢盈春瞪大了眼睛,立马翻身坐起来,手拿团扇,颤抖地指着虞宁,“三姐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虞宁咽了咽口水,慌乱地岔开话题,“那个,明日醒了我们就快些回家去认错吧,过两天这事让阿姊知道,估计阿姊又要生气了。”
谢盈春紧拧着柳眉,“三姐你不要岔开话题!”
想到虞宁好几次直呼天子名讳,谢盈春十分发愁。
四姐私下里总是骂天子和长嫂不清不楚就够让人头疼的了,怎么三姐也这样,她居然敢骂天子是……狗东西?
这两人嘴上一个把门的没有!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的!
“祸从口出啊三姐,你要小心些,这种话万万不能说的。”
“我错了我错了。”虞宁拍拍自己的嘴,乖乖认错,“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说了!”
真是太不尊敬了!要是再这么说,就让她那短命的前夫多遭些报应吧!祝愿他早日不举。
老天爷慧眼,她心诚,一定要多听听她的愿望。
晚膳虽然全是素的,但虞宁和谢盈春还是吃的很开心。
闯祸归闯祸,解气还是非常痛快的。
晚膳后,天色昏沉,厢房门被叩响。
“奴才梁德,来给两位娘子送些点心。”
不止有点心,还有好些难得的珍宝,梁德其实是来送赔礼的。
谢盈春客客气气将梁德请进门来,随后就被小太监放在桌上的托盘惊到了。
这……这几副头面都是用珍稀的宝石镶嵌而成,饶是谢盈春在富贵堆里长大,也看花了眼。
谢盈春:“梁大监真是太客气了,这些东西……”
未免有些贵重了。
这些头面花样各不相同,有些适合年纪轻的娘子,有些气质稳重,明显是年长的夫人佩戴的。
陛下只是代替长公主赔个礼而已,薄礼即可,怎么看起来如此郑重呢?
“好大方的手笔,原来陛下出手这样阔绰,我真是看不懂了,三姐你说……陛下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在里面?”谢盈春在虞宁耳边感叹,丝毫没注意到虞宁手里藏着一个小纸条。
这纸条是梁德趁谢盈春不注意时塞进虞宁手里的。
虞宁扯唇干笑,“是挺有深意的。”
喊她晚上过去呢。
寺院乃清净之地,也不知道沈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第30章 私会
明德寺为永宁侯府两位娘子安排的厢房在同一处,两个厢房比邻,门窗不隔音,夜里有什么动静都彼此都能听见。
谢盈春回隔壁厢房后,虞宁等了好久才轻轻推开房门走出去。
院中没有守夜的婢女,但院门外有两个僧人值守,许是早就得了命令,所以这两个守门僧人见到虞宁夜里出门没有什么丝毫意外的表情,只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看见了梁德,显然在此恭候许久了。
“虞娘子,请随奴才往这边来。”
梁德带着虞宁往明德寺最里面的院落走去。
昨日入住后院的时候,寺里的小僧人就特意提过一嘴,隐月园里有贵人暂住,不可随意靠近。原来是沈拓在这里住这,怪不得僧人们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夜色漆黑,看不清隐月园是何景观,虞宁只囫囵看了个大概,没来的好好欣赏就被梁德催促着往后面的殿宇中走。
“陛下就在里面,虞娘子自行进去吧,老奴不便跟进去打搅了。”
“梁大监,这里可有热水沐浴?”
“热水是有,但是恐怕没有那么多,这里毕竟是明德寺里,不像紫宸殿那样方便,娘子见谅,您若是需要,奴才去吩咐人烧点水。”
“那就不用麻烦了,我就是随口问问。”
每次与沈拓在一起,晚上都要折腾很久,身上会出很多汗,虞宁不喜欢黏黏腻腻地入睡,总惦记着沐浴这事,紫宸殿里的热水多,随时都有热水供应着,不用担忧没有热水洗澡,但这里是明德寺,器具不如宫里完善,没有热水也是情有可原。
虞宁推开殿门,缓缓走进去。
这个殿宇有些小,烛灯也昏暗,虞宁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供奉在前方长案上的牌位,她吓了一跳,顿时觉得这里有些阴森。
虞宁又走近几步才看清牌位供奉的人是谁。
‘慈母崔汐’。
是已故的崔贵妃,她记得沈拓已将生母崔贵妃追封为圣懿皇太后,所以供奉牌位也应该写上圣懿皇太后的名号,但这里却只写了本名,貌似有些简单了。
虞宁左右看看,在侧面的烛架旁看见了沈拓。
他正在抄写经文,听见她进来也并未抬头看一眼。
虞宁提步往沈拓那边走了两步,但想了想,还是倒回来拿起香线,先给已故的圣懿皇太后上了香。
“今日的事,多谢陛下了。”虞宁跪坐在沈拓旁边的席子上,颇为真诚地说。
沈拓没抬头,继续写着,“谢什么?”
“谢陛下秉公执法,没有让我们白白受欺负。”
沈拓写完一卷经文,撂下笔,顺手拿起手边一小罐药瓶,然后抬扫了眼身边人露出来的一小片白皙赛雪的肌肤。
他眉头拧起,抬手扣住虞宁的下巴往上抬,仔细往她脖子上看去。
下午虞宁与李昀锦撕打时,他分明看见虞宁脖子上有好几道红印,怎么不过两个时辰就消了个干净。
“虞宁,你可真是好本事,当着朕的面也敢作假。”
虞宁躲开沈拓的手,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满道:“什么叫作假,我没有作假呀,撕打起来的时候太慌乱了,所以不小心将口脂蹭到了脖子上,我可从来没说脖子上的印子是被打出来的呀。”
得亏谢盈春随身带了口脂,不然李昀锦和李昀青脸上脖子上都是爪子印,而她们身上干干净净的不就露馅了么。
沈拓又将手里的药膏放下了,有些意外的挑眉,“原来你还有些心眼,倒是朕小看你了。”
“不过你确实应该谢朕,今日要是只有长公主一人在场,你们可没办法发落李昀锦,这了这口气。”
一说到这个,虞宁就有话可说了,“我们本就想着不被长公主怪罪就可以了,毕竟这么多人都看见李昀锦先动手了,长公主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偏帮,就算没有陛下,我们也不会有事的。”
“你这么说,朕倒成多管闲事的了?”
“陛下不是多管闲事,是在帮我们结仇呀,李昀锦的郡主之位没有了,长公主定然不敢埋怨陛下,但我们就不一样了,说不准哪天就遭到报复了……”虞宁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
“你怕长公主?”
虞宁不知道沈拓是怎么问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问废话吗!
“怕,那可是长公主殿下,我当然怕了。”
沈拓轻笑一声,凉凉道:“你对朕说话这么硬气,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朕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居然会害怕一个没有实权的长公主。”
虞宁怔住,扬着的脑袋顿时低了下去。
呃……说着说着来劲了,一个没忍住,就变了兴师问罪的语气。
她是立马将脸上的不满收起来,连带着语气也软了几分,施施然笑着,“这不是……陛下让着我,护着我么,陛下宽宏大度,气量岂是寻常人能比的,是吧是吧。”
虞宁也是看出来了,沈拓没有弄死她的意思,还对她的身体颇有兴致。
不然怎么总在床榻上意犹未尽呢。
沈拓笑,抬起手抚上虞宁的脸颊,“虞宁,朕会让你,但长公主可不会让着你,长公主是个记仇的人,你确实要小心了。”
虞宁:“……”
狗东西,要说沈拓不是故意这么干的,狗都不信!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欺负她!
虞宁眼里又浮起了几分怨气,面对沈拓,她是真的控制不住脾气。
真怕哪天忍不住给他一巴掌,然后直接将自己的小命上交了。
沈拓一把扣住纤细的腰肢,将人拖到自己面前,搂着腰将人禁锢在怀里。
“所以,虞宁,你想过得安稳,过得风光,想要荣华富贵权势名利,你就必须要与朕站在一起,若朕哪天厌弃你了,再不找你,你就要警惕,就要想办法守住这一切。你既然知道我现在让着你,护着你,你就得想法办让我一直让着你,护着你。”
“其实,没有荣华富贵也好,平淡的日子也能过。至于权势什么的,我本来就没有想法……”虞宁怔然地看着沈拓的眼睛,弱弱地说。
“虞宁,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四目相对,虞宁连眨眼都不会了,一直盯着沈拓的眼睛看,反复想着这番话。
他到底在说什么,她为什么听不懂。
厌弃就厌弃吧,不要她的小命就好了,所以……她为什么要守住他啊?
“虞宁,你是呆瓜吗?”
沈拓松开她的腰,表情又变回了往常的恶劣模样。
“好端端的,怎么还骂人呢。”虞宁缩回刚刚的竹席上,暗暗瞪了他一眼。
沈拓神色悠然,好以闲暇地看着她,“所以你现在,想好怎么讨好朕了么?”
虞宁顿时忘了刚刚思考的话,只觉得沈拓有点变态。
她左右看看祠堂的布置,表情难以形容,“这里是祠堂诶,不、不太合适吧?”
沈拓微微蹙眉,嗤笑一声,“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尽是些这些事情吗?讨好一个人,只有这些方式吗?”
虞宁:“……”
要不然呢,请问他叫她来这里是做什么呢?纯闲聊吗?
他们之间还有除了那些事之外的事情可做,可说吗?
沈拓起身往外面走,虞宁一头雾水地跟上,在心里嘀嘀咕咕。
她倒要看看这个狗皇帝今天晚上能玩什么花样,真的什么都不做,找她来纯闲聊?他们之间是这种互诉衷肠的关系吗!
瞧他这话说的,好像他有多纯洁似的,也不知道是谁故意引她去宝文阁干那些事的。
第31章 大哭
沈拓回了隐月园里的寝房,虞宁紧随其后。
他去隔壁的浴房里洗漱,虞宁也快速地洗漱一番,然后率先在床榻上躺下了。
窝在锦被里的虞宁想了想,紧接着又将外衫给脱掉了,身上只余一件抱腹。
她都这样主动了,已经非常讨他欢心了吧。当真是诚意满满。
然而虞宁等了许久,直到她半眯着眼睛打瞌睡,眼看着就要睡过去了,都还没看见沈拓的身影,她掀开帘子往外看,这才发现沈拓正在对面的书案上处理奏折,看他那个认真劲,压根没有过来睡觉的意思。
“陛下,你……不来睡觉吗?”
“你先睡,朕还有事要忙。”
虞宁露出疑惑的表情,就这样看了沈拓一会,发现他似乎真的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她这才终于相信,沈拓今日还真是找她来闲聊的。
沈拓发觉虞宁的注视,抬头回看她,问:“怎么,想要朕陪你?”
虞宁撇撇嘴,缩回床榻中,小声嘀咕着,“才没有呢,也不知道谁先要人陪,又不是我要过来的。”
这人也太不要脸了些,明明是他叫她过来的,需要陪的人到底是谁啊!
不过……既然不解决下半身的需求,那么她过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书案后,烛灯晃动,照亮了密密麻麻的文书和小字,沈拓凝神看了会,最终还是放下手里的折子,缓缓往床榻边走,一把掀开了纱幔帘子。
此时,虞宁正坐在床榻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头青丝松散,几缕墨发垂落在圆润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上,白皙如玉的肌肤映入眼帘,若隐若现的酥山随着呼吸起伏波动。
沈拓双眸瞬间暗了下去,声音低沉了几分,“竟这样等不及……朕本想今日不做什么的,明德寺乃清修之地,心有敬意,不好破戒。”
虞宁:“???”
“那陛下叫我来做什么?”
沈拓眼眸微缩,泛出几分危险之意,他俯下身靠近,幽幽张口:“没事就不能见面?虞宁,你很不想看见朕是么?”
“没、没有啊,我就是……”虞宁抿抿唇,毫不畏惧地对上沈拓的眼睛,“陛下每次叫我来不是为了做榻上的事情,所以我自然以为今夜陛下让我过来,是为了这个,若非不是贪欢,何必大晚上的还要偷摸摸出来……”
“原来在你眼中,朕是个贪恋美色与床笫之欢的人,可宫中美人众多,比你貌美者也是有的,何愁无人伺候。”
虞宁瞪大了眼睛,却又不好直勾勾地给他一个白眼,只好转头看着床榻里面,背对着他咬牙切齿。
他说的这是什么话,本以为沈拓至少是对她的身体有几分流连的,结果他还否认了。
居然还说比她好看的女子多的是……什么意思,她姿色平平是么?!
虞宁想表演一个吹胡子瞪眼,但可惜她没有胡子。
“哦,那是我误会陛下了,既然这样,我还是回客院厢房那边吧,免得我五妹妹明早醒来找我,到时候我还要说假话应付。”虞宁说话声音闷闷的,显然是憋着气。
“可是现在……朕改变主意了。”沈拓拦着虞宁穿衣裳的动作,将她推倒在床榻上,俯身上去。
“你既然说朕贪欢,那自然要如你的意,贪欢一晌并无不可。”
虞宁本就生闷气,一听这话就更忍不住了,猛然抬手推开了身上的人。
“什么叫如我的意,陛下真会颠倒黑白,现在我还不想做了呢,那你也如我的意,离我远些!”
“虞宁!又发什么疯?”
虞宁抬手捂住耳朵,疯狂摇头,“别叫我别叫我,我听不见。”
说着,她扬起脖子,赌气道:“沈拓你不就是想欺负我,干脆点算了,直接拿刀宰了我吧,我现在不想活了,死了就再也不用受你的气了!”
22/50 首页 上一页 20 21 22 23 24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