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客人的面摸女人的胸和屁股都不觉得羞臊,就别在我这里装纯情了,我站在这里,你不应该更兴奋吗?”青梨微微抬眼,看着透过隔断往这边露出半张脸的经理,“要我给你外卖个成人纸尿裤吗?”
她话音刚落,尿液呲倒小便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经理叹了口气,“成人纸尿裤这样的词,真的很让人萎啊。”他提上裤子出来,“现在离我上班还有至少六个小时,你就打算这么盯着我?”
“嗯。”
“不如我先点个饭,正好是午饭时间了,不能不吃饭吧。”经理看着青梨面前自己的手机。
青梨拿出手机,“吃什么?”
经理再次叹气,随便报了几个菜名,“就点隔壁那家五星级酒店的,干净也快,你也不想晚上去赌场的时候突然拉肚子吧?”
对于吃的青梨从来不挑,所以从善如流地点了经理说的那家店,为了表现无攻击性的诚意,她点的全是招牌菜,酒店专门派了三个人来送,摆满了可以坐十个人的大餐桌。
“看样子你的雇主不缺钱,难不成是戈登的老婆?”经理一边吃一边试探着问。
青梨没说,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饭,枪就放在手边。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到底是谁派你来的?”经理问了一串。
青梨举起枪。
“OKOK,我吃饭。”
为了耗时间,两个人都吃得很慢,经理不能看手机,干脆在青梨的监视下去抱了一摞书过来边吃边看,结果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
中途经理还不得不把凉掉的菜拿去加热,眼睛只是瞄了一下吧台,就被青梨警告了。
“虽然我手边的这把鲁格LCP只是一把袖珍的防卫武器,枪体长度只有十三厘米,精度也很低,但即使没有超过三百米每秒的枪口初速,打中你都要不了眨眼的功夫,你要试试吗?”
经理立马把双手放在了盘子上,“你冷静。”
“你那边放了一把什么枪?”青梨随口问。
“不知道,托人买的。”
“我看看。”或许是因为这两年的训练,青梨对武器很感兴趣,“就算你要做什么,手速也不会有我快的。”
“男人才不想被说手速快呢。”经理咕哝了一句,从吧台下面放高脚杯的地方摸出了一把枪,慢慢放在桌面上。
青梨并没有要求他拿过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HK P8,德国生产,后坐力小,握把保险使用方便,不错,很适合新手和……外行,也是很多专业人士的选择。”
两个人就这样挨到了下午六点多,天色已经很昏暗了,经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迫不及待地想去赌场上班,“司机在楼下了,赶紧走吧。”
车上两人也是同坐无言,经理轻咳了一声,没话找话,“戈登是高加索人种的斯拉夫语族,你也是?亚欧混血?”
青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严格说起来,我父母都是华裔。”她母亲肯定是中国人,汉萨·青祖上也是,不过后来血统就比较混乱了。
“那你父母里面肯定有欧洲人的血统。”经理说道。
两个人到了赌场,里面几乎没什么客人,一直到快八点,人已经很多了,青梨的目标才出现。
经理悄悄凑近青梨,“右边,靠墙那排长沙发上坐着的那个头发半长的男人,就是他,我看见过好几次他和戈登在一起聊天喝酒,还给过戈登银行卡。”
青梨点了点头,掏出经理的手机递给他,“谢谢配合,之后的事情就和你没关系了。”
“这就还给我了?你不怕我通风报信?”
“向谁?他不是你们赌场的人,相当于竞争对手,我想不出你要帮他的理由,而且我已经看到他,他就跑不掉了,就算得到消息也来不及了,但今天的事情你最好忘掉,也不要乱说。”
经理赶紧接过自己的手机,“放心,我懂规矩,不过……要是必然有冲突的话,能不能麻烦你把人带去外面收拾,在里面闹起来我肯定会被上面说的。”
青梨点了点头,就朝着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美丽的女人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这点青梨是最深有体会的,即使她T恤工装裤的穿着根本不像是来这里捞钱的女人,男人看着她和经理说话,就把她当成了新来的陪赌女郎。
青梨坐在他旁边,“找到今晚的目标了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要给我介绍吗?”
青梨扫了一眼赌场,“我知道你在看那边桌子上灰西装的男人,但我劝你最好不要,他刚才把自己的劳力士金表以不足三分之一的价格抵给了赌场,但凡还有一点别的办法也不会出此下策,你就算把钱借给他,除非他真的一赌翻身,否则根本还不出钱来,搞成烂账,你上面的人会生气吧?”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愧是混迹在这种地方的女人,看男人的水平倒是比我高,你有更好的推荐吗?”
“有啊。”青梨看他,“我。”
“你?”男人上下打量她,没有一件首饰,穿的衣服也是典型的快销品,“算了,就算他还不出钱来,我也有办法让他还钱,你还是去牌桌上看看哪个男人摸你一把能施舍你几个筹码吧,毕竟你长得不错。”
“我猜猜,那个男人工作不错,能倒买倒卖物资,借此赚钱,然后还你钱吗?”
男人显然很惊讶,看着青梨的眼神充满狐疑,“你是什么人?”
青梨挽住他的胳膊,悄悄把枪抵在他的后腰上,“要不我们还是出去说?”
男人吓得汗毛倒竖,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没有得罪过你。”
“别紧张,我只是打听点事情。”青梨牵制着他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走出了赌场,离开前除了和二楼观望的经理眼神交汇了一瞬间外,没有在这个充满人且随时有人进出的地方引起任何注意。
男人不愿意但又没办法,很快就被青梨带到了赌场附近一家饭店后面黑暗的巷道里。
他眼睛斜着看了青梨一路,虽然因为害怕而浑身僵硬,但还是抬起了胳膊,想要推开青梨逃跑,虽然手里有枪,但毕竟只是一个看上去很纤细的女人罢了。
结果他手都没反应过来,就被青梨一枪托砸在脸上踹了出去。
男人疼得大叫,嘴里全是血,他吐了一口出来,借着微弱的光看到里面有两颗牙,“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别人派来杀我报仇的吗?我不过只是一个中间人,借钱和催债都不是我干的呀……你放过我,钱什么的好说!求你了!”
青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是你不动歪心思,就不会受伤了,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我只是来问事情。”
“你问你问,只要我知道的,我什么都告诉你。”青梨只攻击了一次就把男人打怕了,他现在只想活着,别的什么管不了了。
“你给戈登借过多少钱?”青梨问。
“戈登?那个船长吗?”男人想了想,“也、也就一百五十多万美元吧,都是最近半年的事情,他、他收入不错,好像在别的国家还有房子,一开始还能还钱,后面就、就不行了。”
青梨在她面前蹲下,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他没了牙的颌骨上,男人疼得哇哇直叫,“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们这种小规模的借贷公司不过也就是在各大赌场混混,接触一些低级客人,怎么可能有一百多万的现金流?”说借十五万还行,一百多万美元算是很大一笔巨款了,青梨知道这种小公司根本拿不出来。
“这个……这是我们老板的事情了,我也不知道他哪儿来那么多钱,我就是负责找客的,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男人畏畏缩缩地说。
青梨从裤子侧边的口袋里掏出一支消音器,慢慢地往自己手枪上装,这可不是之前用来吓唬经理的那把能够藏在掌心的袖珍武器,而是一把优秀的军队常用□□M9,超过二十厘米的枪身再加上消音器,对一般人的威慑力相当大。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男人立马大喊,“我看到有几个人提着那种装现金的箱子进过我们老板的办公室,之后老板就把那些钱都借给戈登了。”
“什么时候,几次?”
“两次,第一次是在半年前,第二次是在上个月。”男人说。
青梨想起戈登开始赌博就是从半年前开始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这么巧的巧合。
“你为什么会找戈登,赌场每天晚上那么多客人,戈登显然不是你们的目标客户,你为什么会找上他?”青梨问。
男人又开始支支吾吾了,“这个我真的不能说,我说了对方一定会报复我的,我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青梨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直接掏出后腰的刀在男人的胳膊上划了一刀,“不说你现在就死。”
军刀的锋利度不是一般的刀具可以比较的,看似轻轻一划,男人立马皮开肉绽,喷出了一股鲜血,他嚎叫一声,捂着胳膊贴在墙上直发抖。
“这个地方的伤口是最不疼的,你要不要试试其他地方。”青梨用刀尖对着男人慢慢移动,最后停在了他的脸部,“看东西的话,一只眼睛就够了,就算没有鼻子,除了难看也不会死,嘴也一样……”
“是对方主动找上我们的,当时他们给了我们很多照片,都是岳氏航运公司亚洲航线的船长,水手长,轮机长之类的,各种级别的都有,都是因为工作会在马尼拉逗留的人,让我们想办法把其中一个拖下水。”男人认命了,竹筒倒豆子一样地说了,就算眼前这个女人手里只有刀他也打不过,何况对方还有枪。
在马尼拉的街头死了就是白死,他还想活着。
“也就是说只要这个人是岳氏的人就行,并不是刻意针对戈登?”
男人点点头,“嗯,我们老板在码头买通了几个人,试着引那些人去各个赌场,但只有戈登上钩了,他老婆好像在和他闹离婚,他挺烦躁的,就当散心玩了几次,很快就陷进来了。”
青梨不是不能理解。
岳氏的船长要求很高,有些是航海专业的高知人才,有些是各国海军退伍的老兵,他们经验丰富,收入也好,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堕落至此的,但没有人是无坚不摧的,只要出现一个破绽,被有心人利用,可能就回头莫及了。
“戈登前后输了至少两百万美金,靠他自己的积蓄根本不可能,第一次对方拿过来一百万美金,全都借给了戈登,第二次,也就是上个月,对方又拿过来五十五万,也全都借给了戈登。”男人继续说,“我不知道我们老板是怎么讨债的,他甚至还安排了一个人伪装成水手上了戈登负责的船。”
“上了船?岳氏的船是那么好上的?”
“只要船长同意,其实也不难,戈登怕事情被公司知道,也怕被自己老婆知道,已经完全被拿捏了,根本没办法反抗。”男人面色苍白,捂着伤口的手都被血染红了,指缝里不断有血渗出来。
青梨怕他没交代完就晕了,从兜里掏出一卷绷带扔了过去,“包扎一下。”
男人丧眉耷眼的,认命地捡起绷带,一边乱七八糟地包裹自己的伤口一边继续说,“后来的事情我也只是从老板那里听到了一些,那些人胁迫戈登掉包了船上的货物,好以此来抵消戈登的债务,戈登同意了。”
“对方是什么人?”青梨问。
能随便拿出一百五十万美金,并得到岳氏船员的信息,设下一个长达半年的局,肯定不是为了那十九箱高级纺织品,或者说不单单是为了那几千万美元的货,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对方好像也不是菲律宾人,不过老板派我偷偷跟踪过对方,我看见他们进了新奎松区的一幢写字楼,我偷偷打听过,他们好像长期租了几间办公室,但具体在哪一层哪个位置我就不知道了,而且也没有挂牌,不太像公司。”男人非常自觉地把详细地址告诉了青梨。
青梨记在心里,然后道:“说说那些人的特征,尤其是外貌长相上的,越详细越好。”
男人皱着眉头使劲儿想了想,“两次来的都是同样的三个人,一身黑的穿着和你挺像的,就是这种T恤加工装裤和军靴的穿着,看着都是东南亚人的长相,英语带着口音,两个人身高一米七左右,有一个特别高的,至少一米八五……”
青梨沉吟,这些特征太笼统了。
“对了!”男人突然想起什么,“那个高个的男人,他一直戴着黑色的墨镜,但有一次我从旁边经过,看到他这里,就是眼睛下面这个地方有个疤,紫红色的一块凸起来的,不是刀疤,像是圆形的……嘶……”男人苦于无法准确形容。
青梨听着,在手机上搜到一张图片,“是不是这样的?”
“对对对!就是这种,虽然面积没有这么大,差不多也就指甲盖那么大一点。”男人连连点头。
青梨其实也只见过一次这样的疤痕。
那是她跟着岳峙离开后一年左右,因为不能离开那座山周围,所以岳峙就从外面请了几个厨子,然后在小镇上请她和基地里其他成员一起吃饭。
因为不会带人回庄园,所以小镇上有一个修的很雅致但简简单单就只有几个房间的院子,平时没有人,是岳峙专门用来招待特殊的客人或者请外面的厨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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