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一直没有说话的方芝打断了她,“我不知道你们多了解梁修,但我认识的梁修没你们说得那么好。”
一起参加恋综的时候,她还和梁修做过搭档,同住一个屋檐下呢。
那男人很沉默,几乎不会和她主动说一句话,才开始对于她的热情,他还会礼貌应对一下。
但他和王以沫冷战时候的气氛她记忆犹新,没有像她和杜新言那样大吵大闹,可就是恐怖,比他们要吓人多了。
“我没有领会过贺大侠,但我领教过梁修,我总觉得他是个很偏激的人。我们不能放弃找小沫,我们还要想办法去见贺南周,让他想起来,必须利用他的势力帮助我们。”
否则,凭她们这几个,想要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找到王以沫,那都得是十年八年之后的事情了。
……
漆黑的夜,形状怪异的老树。
这是王以沫醒来之后看到的景色。
她终于离开了地下室,回到了这间熟悉的卧室。
身上没有任何束缚,但服药过多的副作用还没有消散,她浑身无力,头脑晕眩,身体冷热交替。
梁修不在屋内,床头昏暗的灯光时而轻轻闪烁一下。
双腿刚刚碰到地面,就像没有骨头一般,根本立不起来,她摔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努力地一点点往前爬。
爬到门口,房门响动,随之打开,一双脚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叹息一声,趴在地上,摆烂了。
梁修没有扶她起来,而是迈开脚步越过了她,一边摆餐盘,一边说,“姐,你继续爬,我看你能爬到哪儿去。”
第191章 身体改造?
王以沫不动,就静静地待在那里。
直到梁修把餐盘全都一一摆好,才走到她面前,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那张特制的座椅上。
就像儿童用餐时的u型座椅,坐上去之后,整个身体都卡在里面动弹不得。
梁修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座椅两侧,再用两侧的铁链铐上,随后用勺子盛了一勺粥,一手掰开她的嘴,再迫使她仰起头,一手将勺子伸进她的喉咙深处,把流体状的粥一勺子灌入。
这样一来,她不得不下咽,只是这么粗鲁的动作总会让她不停咳嗽,梁修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咳完,后又继续喂入第二口。
最近这段时间,她都是这么吃饭的,梁修的手法已经非常娴熟,可她却还是适应不了。
“你让我自已吃!”
“不要。”
梁修不会让她做任何事。
就连每天梳头、洗漱、洗澡甚至上厕所,都是梁修在帮她。
她仿若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吃了一小碗的米粥后,梁修又当着她的面,拿出药瓶,将两颗白色的药丸磨成粉,混入粥里又要喂她。
王以沫闭嘴躲开,就是这药,让她每天的身体都奇奇怪怪的,身体变得非常敏感,只要梁修一碰她,她就会失去理智。
“在姐姐还不想乖乖配合我上床,叫给我听之前,这药你断不了,吃吧。”
这几天里,她偶尔会醒来,但凡还能有点理智的时候,她总会和梁修对着干。
不给他好脸色,不和他说话,不对他笑,不听他的话……
这些事情就是梁修口中说的,不配合。
“你就不怕这药吃死人吗!?”
“吃不死,但会有副作用,我知道的。”梁修坐在她对面,手肘撑在她座椅的餐盘上,发亮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笑着解释道,“这药的副作用还挺大,服用过多后会产生幻觉,还会影响大脑、记忆以及智力。”
“但是没关系啊,姐姐以后要是变成傻子最好,傻子就会听话了,我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了。”
他伸出手,轻轻掐着王以沫的下巴,笑得是越来越痴,越来越深,“姐姐……我还特别想抽了你的脚筋,我看你往哪儿跑,让你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想要去哪儿都得求我。”
“还可以废了你的双手,让你不能自已梳头、吃饭、上厕所,你再这么瞪我试试?”
“你要是不好好看我,你这双眼睛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挖了,我做成漂亮的吊坠,咱们一人戴一条项链,情侣款,浪不浪漫?”
“梁修!!”
“嗯……也不会好好说话,那舌头也割了。”
“以为我舍不得?我现在就是让你先适应适应,我们循序渐进。”
修长细嫩的手指覆上她的唇瓣,在她红唇上来回抚摸了一会儿后,“姐姐,含着,舔我。”
王以沫刚想撇开头,又听见,“地下室那些东西太土了,姐姐可能不知道,身体改造什么的,才最有意思。”
这都是他从无间地狱里学来的。
那里的厉鬼,有些在生前爱撒谎的,舌头就被穿了重重的铁环,铁环掉在外面,把它们的舌头扯得很长很长,它们就像狗一样,舌头永远吊在外面,流着口水,再也说不了一句清晰的话。
“梁梁,你别这样,我们可以好好地……”
“姐姐,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王以沫一愣。
手指已经蛮狠地撬开了她的贝齿,进入了她的口腔,夹住了她的软舌。
“再说了,姐姐你能给我的爱,远远不够。”
“姐姐,你认真想想,你对我好吗?我曾经不过就是想要一个名分,你都给过贺南周,你和他结过婚,你们公开过,你们在无数人的祝福中举行过婚礼,你给我了吗?”
“从始至终,我他妈都是小三儿!”
“就算和你谈恋爱的人是我,也得偷偷摸摸,就算我对你比贺南周好他妈一百倍,一万倍;他们也都在说你和他更般配,让我退位让贤……”
“姐姐,那个时候,你帮我说过一句话吗?!我发了疯的刷我们的话题,给你点赞,你却永远不会回应我。”
事到如今,曾经的隐忍,曾经忍下的种种怨气,全都爆发了,在这一段时间里就像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你害怕贺南周发疯,你在意网上的评论,你重视你的前途,你对你的姐妹们赴汤蹈火;你对温泽的奶奶责任感爆棚;我呢?你他妈给了我什么啊?!”
“明明我才是最爱你、对你最好的那一个!!”
吼到最后,他把自已给吼哭了,他情绪瞬间崩溃,抽出了塞在王以沫嘴里的手,坐在那里抱头痛哭。
记忆里自已曾经受过的苦,全都涌了出来,一阵阵的酸涩从胸腔往上直涌,变成泪,不停地落下。
他真的没那么大度,他就是一个小心眼儿,他就是一个嫉妒狂。
但他都不知道自已怎么可以忍受这么久。
“梁梁,放开我吧。”
他抬起绯红的眸,恶毒的话刚要出口,王以沫就对他笑了笑,说道,“我想抱抱你。”
就是这样。
每一次,他都在王以沫偶尔的温柔里,忍了下来,每一次濒临崩溃,想要疯狂的时候,她用一只手轻轻松松地堵住了他所有的宣泄口。
就这么,一直忍到了现在。
而现在,她还想故技重施,让他永远都活在一种患得患失,毫无安全感的境地之中。
可是……
她抛出来的东西实在过于诱惑。
“姐姐,你真的太过分了,你知道自已有多过份吗?”
她的温柔于他而言,是救赎,却也是深渊。
他很矛盾。
明明自已所希望的就是这种温柔,可他又恨不得王以沫一直和自已较真对抗下去。
他见过无间地狱的恶鬼如何被调教成听话的狗,王以沫还不如它们,他有绝对的信心把他的姐姐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可是,她又开始了。
又开始用温柔来对付自已。
而在她的温柔之中,变成狗的,就是他了。
于是,他愤怒地起身,一把将餐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再拿起药瓶,来到王以沫面前,又要用那粗暴的方式将药灌满她的口腔。
可是这次,她竟张开嘴,没有丝毫的反抗,也不用他塞了,她就自已把嘴里的药……
“姐!!!”
他又慌了。
慌慌张张地扔掉空瓶,掰开王以沫的嘴,又一片片把那些药全都抠出来。
太多了,她不能吃这么多,真的会死人的!
他知道王以沫很排斥这个药,她每次都吃得这么不情愿,他以为她会挣扎,她会吐出来很多的,可她竟然……
在不停地往下咽。
“姐姐!!别吃这么多!!!”他奋力地掰着她的嘴,用手伸入她口中,抠得她生理性地反胃,开始不停地呕吐。
的确是吐出来了很多,把吃进去的饭也吐出来了。
现场一片狼藉,混乱。
梁修见她终于都吐了出来,才松了一口气,见王以沫脸色苍白,被他折磨得浑身是汗,他立即松开了禁锢住她的铁锁,把她从座椅上抱了下来,抱去浴室,放好温水,替她清理身体。
他坐在浴缸之中,从背后轻轻拥住王以沫的细腰。
短短几日,她好像就瘦了。
闭上眼,仰起头,一颗晶莹剔透如同水晶般的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没入水中。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第192章 姐妹团的争执
王以沫的姐妹团,第一次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在方芝的建议说出来后,张娇娇第一个不同意。
“贺南周那个死变态好不容易遭了天谴,他现在忘记姐姐了,对姐姐来说就是一件好事儿,我不管是不是哥哥把姐姐绑架了,但我能确定,就算是他,他绝对不会伤害姐姐!”
在贺南周和梁修之间,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梁修。
“好,我承认,上一次哥哥的确对姐姐做了不好的事情,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姐姐原谅他了,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我们就不要瞎掺和了,行吗?”
林香玉虽然也觉得方芝的建议不太合适,但听着张娇娇这么说,还是有点不太对。
她思索着问道,“你的意思……咱们不管了?不管以沫,就让她自生自灭了?”
“那我们能找到吗?!找了这么久,有线索吗?!依我看,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姐姐的奶奶,把她留下的这些烂摊子好好处理了!”
方芝听不下去,起身拿起包包就往门口走,“我不管你们之前和贺南周有什么恩怨,但我觉得你们太感情用事,对他的意见太大,这已经影响到现在最重要的事!”
“贺南周已经疯了!病了!刚才西姐也说,他已经自身难保,就算他记起了以沫又怎么样?他还能从病床上下来,还能像以前那样折磨她吗?!”
“这次的事情对他冲击这么大,说不定在经历这么多之后,他会重新做人,认真反省……”
胡娜立即反驳,“你这就太乐观了。”
张娇娇附和,“这是幼稚!在你看来贺南周可能和你的渣男杜新言很像,都是出生豪门,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就是做舔狗做了太久,对男人已经盲目自信,被他们洗脑,完全丧失自我!姐姐好不容易逃离魔爪,我们好不容易把贺南周送了进去,你倒好……”
“姐姐从认识你开始就没遇到过好事儿,就因为你和杜新言让姐姐受了一顿网暴,又是你把有毒的外卖给姐姐,现在还想让……”
“娇娇!!”
话已经说得太过了,西姐立即出言制止了她。
张娇娇不服,憋着气,轻轻道出最后一句话,“你习惯性的给渣男机会,不论是杜新言还是贺南周,你总以为他们有一天会变好的。”
屋内沉默了下来。
方芝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们。
她知道,她完全融入不了王以沫的姐妹团,没有了王以沫她在这里就像是一个外人。
在找王以沫的这段时间以来,她们从来没有给自已分配过任何事情,只是让她留在家里等消息。
平日里说话聊天,她也总是很难融入进去。
她们都有共同的敌人,时不时就会一起吐槽贺南周,一起商量以后要如何应对他;每一次,她都插不上话。
转身开门,她走了出去。
大家心情都不好,也是第一次发生这么重大的意见分歧,也没有人追出来,更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知不觉间又来到那个橱窗前,里面已经换了一款钻戒,在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她这才想起来,她和杜新言分手了。分手之前,他送给自已一枚钻戒。
在一起十年,她求这枚戒指,求了这么久,却到最后变成分手的礼物送给了她。
张娇娇说得没错,她总是习惯性的给他机会,总会觉得他有一天会变好的。
但。
那是张娇娇并不知道,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没就没有了的。
而她和张娇娇她们最大的不同,就是在于,她并不觉得梁修比贺南周更爱王以沫。
虽然打人不对,可她们太过于计较贺南周的暴力,她们并没有去想那个集万千荣耀于一身的贺大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病了。
因为爱王以沫爱得生病了。
她也对杜新言动手,也当着很多人的面打过杜新言,但对于家庭暴力而言,人们对女人的容忍度会高很多。
她曾那么努力地想要融入到杜家,她曾与豪门隔得那么近,所以她知道,贺南周为王以沫做的,在整个上原的豪门里,找不到第二个。
就算是她的私心吧。
如果非要在贺南周和梁修之间做一个选择,她会替王以沫选择贺南周。
这也是她为什么无法彻底融入王以沫姐妹团的最根本的原因。
姐妹团没有采纳她的意见,之后的几天里,大家都在忙着自已最近这段时间堆积下来的工作,寻找王以沫的事,慢慢搁浅了。
兴许她们私下里也在找,但没有和她沟通,想来还是没有任何线索的。
傍晚,方芝忽然听见门外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起来一看,透过门口的监控竟然看到了杜新言。
他是来找自已的?
他怎么知道自已在这里?
就在方芝疑惑的时候,杜新言摁响了门铃,随后又不耐烦地敲了敲门,只听,“王以沫!!你给我出来!!”
原来他是来找王以沫的?
王以沫失踪的事情她们并没有大肆宣扬,贺家那边还压下了消息,包括贺南周生病自杀的事情全都封锁了。
方芝有些好奇,压着嗓子含含糊糊地问了一声,“干嘛?”
隔着门,杜新言并没有分辨出来,立即就回道,“方、方芝去哪儿了?!你知道她……她去哪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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