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书铭帮她把其他快递一件件拆开。
过了半晌江艺淼才换了第一件衣服走出来,她顺带把放在房间的全身镜拖了出来。
“这件的款式我很喜欢诶,但是它的版型不行,而且码数也太小了吧!”
江艺淼对着全身镜看了看自己的正面。
体质问题,她吃饭消化快吸收偏少。所以江艺淼从小到大都属于比较苗条的身材。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买的这件S码居然不合她穿,身后的拉链像是灌了一千斤的水泥一样,怎么使劲也拉不上来。
江艺淼机械地在全身镜前转了一圈,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气。
听到她的声音,赵书铭抬起头看过去,才发现她背后的拉链只拉了一大半,刚刚好卡在她内衣扣的位置。
而这件裙子的领口有些太大了,大到她的肩胛骨都暴露在空气中。
他沉了一口气,撇开头没有再看着她,“不合适的话那就退掉吧。”
“我已经申请退货了。”江艺淼说时迟那时快,已经在购物软件上完成了退货申请。
“没事,我还买了好几套,我不信没有合适的。”
这只是她换的第一套而已,江艺淼趿拉着拖鞋回房间继续试衣服。
“这件也是裙子,感觉好像挺合适的,就是有些太可爱了……”
江艺淼对着镜子看了两眼,她转身转到赵书铭面前,“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她还是有穿过那种可爱又或者是看起来比较华丽的公主裙。
后来,因为没有哪件公主裙的颜色是黑白灰的,所以她也没再穿过。
其实她的审美也很奇特,很多东西她都真心觉得好看,她对于好看的东西没怎么主见,或复古或简约或可爱或繁华对于她来说可能都是好看的。
只喜欢穿清一色黑白灰最重要原因是她异于常人的可爱侵略症,但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懒得去选择各式各样的风格。
“好看呀。”赵书铭真诚地说。
其实在他眼里,江艺淼穿什么都该是好看的,只是因为他现在看得出来她喜欢这套裙子,所以才会特意强调好看。
而且她穿衣服是为了取悦她自己,她觉得好看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觉得好看,我感觉面料也挺舒服的,我好久没有买过这种亮色的衣服了。”
江艺淼又接连换了几件,除了第一件其他她都留下来了。
她把第一件衣服折好放回袋子里,身上穿着最后试的一套衣服,是一套亮色的休闲装。
T恤上印着个小狗,好像是最近挺火的一个IP联名,她单纯觉得休闲又可爱就买了。
却发现客厅还有个快递盒,“啊?我好像没有拿过这个快递啊,这是什么?”
她有些狐疑地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收件人是赵书铭。
“你也有快递啊?”
“嗯,是给你的。”在江艺淼换衣服收拾快递袋的时候,赵书铭也去楼下拿了个快递。
“给我的?”
她拿着剪刀就拆开了快递盒,纸盒里还有两个盒子,江艺淼掏了出来,“两个杯子?”
江艺淼把杯子的图案面转到自己面前,是一对很常规简约风格的马克杯。
“我之前看你办公室那个杯子缺了个口,就想着给你买了个新的。”
“但是你买了两个诶,一黑一白,这是情侣杯吗?”她下意识地问。
“嗯,情侣款,你一个我一个。”他撑着头,目光并没有落在杯子上,而是直勾勾地看着江艺淼。
第27章 可爱27
江艺淼将手里的两个杯子放回茶几上, 赵书铭家的茶几板是大理石,陶瓷质的马克杯与桌面相碰时发出轻轻的清脆声。
“哦,你是也缺了个杯子顺便一起买的吗?”江艺淼眨着眼, 一脸真诚的模样。
江艺淼也算是网购爱好者, 她当然知道买东西买两个肯定比只买一个单价更便宜。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赵书铭只是顺便买多了一个。
虽然家里已经有很多个喝水用的杯子了。
赵书铭望着她圆碌碌的眼睛哽了哽,江艺淼从小到大的脑回路永远都没法被她带偏。
哪怕其他人都发觉她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她也能笑呵呵抓着他的胳膊说这是她哥。
“因为想要和你用同样的,所以就买了两个。”赵书铭实话实说,他喜欢在生活中处处透露出他与江艺淼的关系匪浅。
在念中学时, 江艺淼有的衣服都是赵书铭给她买的, 她的文具也有一些是他替她挑选的。
中学的时候经常蹦蹦跳跳,每天早上不是跑操就是做早操,江艺淼那会最爱穿运动鞋。他们甚至有好几双同一个品牌系列男女同款的运动鞋。
江艺淼低头将掉到地上的快递泡沫捡起来, 指着自己的拖鞋,“我们的拖鞋也是情侣款诶。”
她的是白色小猫, 赵书铭的是黑色小狗。
赵书铭低头看去, 不禁从喉咙间发出一声笑, 不止拖鞋,他们的牙刷、漱口杯也是一起买的, 同款不同色在赵书铭眼里自然也是情侣款的意思。
江艺淼嘿嘿笑了两声, 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记得小时候我还没会用筷子, 看见你用那种训练筷, 筷子上面有那种可爱的娃娃,我就非要抢你的。后来赵阿姨给我也买了个和你一模一样的筷子和碗。”
赵书铭对这件事完全没有印象, 这算起来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十九世纪就有心理学家对童年失忆症进行研究,绝大部分的成人会忘记二到四岁的记忆。
所以哪怕他记忆再好, 再刻意地记住自己和江艺淼有关的所有事情,赵书铭也只能通过家里的相簿去猜测拼凑那些属于两个小朋友的回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妈和我说的呀。”江艺淼蹙眉。
“你不会觉得我还记得吧,我连幼儿园的事都忘光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记性不太好。”
江艺淼从小到大的记性确实不是很好,应付考试的短期记忆还行,但长期记忆能力不大好。
虽然她从小到大各科的成绩都很均匀,但对于她来说文科考试比理科要吃力一些,当初文理分科她连爸妈意见都不用问就填了理科。
“我以为你还能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赵书铭笑道。
江艺淼拾起手机,定了个寄快递的时间,转回微信的页面时她冷不丁地说:“对了,关政羽他今天还关心你呢。”
赵书铭将快递的包装都扔到垃圾桶里,听到她这话时他的动作停滞了半秒。
“他又不认识我。”语气不自觉地冷了几分,他和其他外人说话便是这样的语气。
“昨晚不是认识了吗,他知道是你生病了呀,他还问你有没有退烧呢。”
江艺淼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对劲,继续说着,“不过我怕他觉得你病好了,又约我明天出门,我就说你还病着。”
赵书铭微屈着身体,“本来就还病着,你说好了这两天会在家陪我的。”
“你不会是要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吧。”他弯着眉,哪怕他已经彻底退烧了,但夜里睡得不好让他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
“哪有,我不是说这两天都会在家里吗?”江艺淼看着他压着眉目的表情赶紧反驳。
在江艺淼的印象里,赵书铭很少生病。
她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但小毛病不少,尤其是换季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她就会感冒。
有时候甚至会无缘无故的发烧,据说是因为在长身体,缺乏阴津才会发烧。
所以她才是那个一直被照顾的。
江艺淼很少会见到赵书铭这样虚弱又难受的模样,虽然说出来有些怪怪的,但他现在这副模样这让她莫名地觉得赵书铭身上有一种可怜的气质。
尤其是昨天在床上发现他发烧时的模样,江艺淼从来没见过赵书铭会虚弱到倒在她怀里。
“好了,我知道你是对我最好的人。”赵书铭笑着,但江艺淼完全看不出他眼神中的得意。
赵书铭现在这副模样确实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装可爱,但能装可怜。
可怜和可爱不过一字之差,但有时候是相通的。尤其是他这样平时看起来那样强壮又可以依靠的人,柔弱起来会显得更可怜。
显然江艺淼就陷入了他的陷阱中。
“而且我最近真的只想躺在家里,不想出门。”她扭头看了眼阳台外被烈日照射得落了一片光束的墙壁。
下雨了她不愿意出门,天热了她更不愿意出门。
江艺淼有时候和程文瑶约着周末一起出去玩,结果两个社畜一到周末了都不想动,两个人经常干那种周五晚上取消一起出门计划的事。
连和程文瑶一起出门江艺淼有时候都没有劲,何况是和认识还不到一周的关政羽。
“淼淼,你最近确实有些太辛苦了,好好休息比较重要。”
哪怕她平时睡眠充足,但眼神里的疲惫依旧无法掩盖。江艺淼的双眼已经染上了社畜的疲惫感。
赵书铭话音一转,“关政羽最近还一直在和你聊天吗?”
“是啊,不过我和你说啊,关政羽他有点搞笑。总是说一些很冷幽默的笑话,也不知道是在哪学的,他说最近他在学中文。”
江艺淼低头划了划手机屏幕,将关政羽之前和她说过的笑话摆在赵书铭面前,“你看是不是好好笑啊。”
赵书铭扫了一眼,发现她回了个表情包给关政羽,那个表情包她也发过给他。
看着江艺淼笑嘻嘻的模样,赵书铭只好脸上带着笑意附和她。
笑着笑着他却撇开头清了清嗓子,看起来有些不舒服的模样。
“对了!你还没吃药,快吃药。”江艺淼想起这件事,给他倒了杯温水,把医院带回来的药推到他面前。
“吃完药好好睡个午觉,休息一下。”
“好。”赵书铭从谏如流。
赵书铭吃完药后用开水洗了洗那对马克杯,江艺淼完全不介意他们两个人用同款的物件,看来他还是能渐渐地侵入到她生活的大大小小。
他准备把他那个杯子放到学校的办公室里,而她的那个自然会被江艺淼带去她的工位上。
这样他们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地用着情侣款的杯子。
他回头看见江艺淼坐在沙发上在和那个煎蛋娃娃自言自语,赵书铭心底忍不住地感觉柔软。
赵书铭想他好像也得了江艺淼那样的怪病,很想咬她一口。
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
江艺淼本想着晚上也帮赵书铭一起做晚饭的。
结果自己一觉睡过头,报复性的睡眠让她睡到了太阳落山。
当江艺淼有些恍惚地从床上坐起身,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自己睡到了五点钟。
“我明明调了个闹钟来着……”江艺淼低着头敲了敲自己意识还有些模糊的脑袋,模糊的记忆渐渐浮现在脑海里,闹钟好像响了近十次,而每次她都摁掉了闹钟。
等她顶着一头有些蓬松的头发从房间走出来时,厨房里已经逸散出浓郁的菜香味。
“不是说今天我做饭吗?”江艺淼趴在厨房的门口,因为刚睡醒,语气有些朦胧,连眼神都有些朦胧。
“我做就好了,只是生病了而已,做个饭的力气还是有的。”赵书铭将最后一道菜从锅里倒到盘子中。
直到洗完澡洗了个头后,江艺淼才从那种灵魂被抽走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家里只有一个吹风机,挂在大浴室的墙上。赵书铭正好也刚刚洗完澡,浴室里水雾弥漫,散发一股对于她来说很熟悉的香味。
浴室的镜子凝了一层雾,江艺淼抹掉镜子中间的水雾,象征性对着镜子臭美了两下,便闭上眼睛哼着不记得歌名的歌胡乱地吹着自己的长发。
等她摸着头发半干状态时,才关掉吹风筒。
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突然见到站在她身后赵书铭,毫无准备的江艺淼被吓了一跳,“吓死我了。”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对不起淼淼,是我,别怕。”赵书铭安抚道。
江艺淼抬头看了眼他有些湿润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浴室里灯光和自然光不大相同的缘故,在浴室里的赵书铭看起来依旧很白。
但白里透着红,特别是比常服领口要大的睡衣将他面前的一片暴露出来,能隐隐约约见到他胸口前的红痕。
“你今晚也洗头了吗?”她问。
“嗯。”
“那你怎么不吹头发,虽然男生的头发很容易干,但你现在还生着病,别搞得感冒加重了。”江艺淼皱起眉头,抬手直接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过不得不承认,短头发就是干得快,赵书铭还没吹过的头发已经和她现在吹了一阵的头发一样处于半干的状态。
她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你低下头,我给你吹吹。”
赵书铭本想和她说头发没吹干没事的话语哽在他的喉咙间,他顺从地弯下腰将头压低到她正好能吹到的水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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