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被这眼神圈住了。
心,一下子就被他揪扯起来,又麻,又痒。
然而,她却又漫不经心的说:“景延,我今天真的不想的,我累的脚疼。”
“脚疼?”男人强压着粗重的气息,冷笑反问她。
“脚疼你穿着高跟鞋在家里走来走去,都该休息了还舍不得脱,穿着高跟鞋屁股扭来扭曲,你是在邀请我呢?还是在独自卖骚呢?”
“独自卖骚!”苏禾回答的很快:“咱俩睡在一起五年了,你一直都知道我这个德性,不是么?”
她的确是独自卖骚的。
尤其在他眼里。
虽是结婚将近五年了,却也只是一纸婚姻罢了。
她不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她不是郁家承认的儿媳妇,她不是他养在家里的阔太太,她什么都不是。
就连他给别的女人买的高跟鞋,她也只能耍心眼子使坏,才能在家穿一穿。
可穿了,也卖骚了,却更显得自己可怜了。
他依然会睡你。
却不会给你买任何东西。
你只是生理欲望的排泄口。
趁他捏着她的脚把玩时,苏禾骤然抽身,再一个弹起从郁景延的掌控中脱身了。
郁景延愣怔间,她跳下床光着脚丫往外跑。
郁景延:“……”
到了门口,苏禾认真的看着郁景延,语气是惯有的温婉和淡然:“景延,我今天真的不想的,你能不强迫我吗?”
“不能!”说话间,郁景延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苏禾。
下意识,苏禾便往外逃。
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不想再逆来顺受。
是母亲于月娟要置她于死地的时候?
是她被章大成毒打了住院期间,景延向他提出离婚的时候?她知道,女人对男人提出再多次的离婚,其实都是口是心非。可男人不同,男人只要向女人提出一次离婚,都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所以景延向她提出离婚那次,她一直心有余悸的。
还是说,在得知景延和封璐璐交往的时候?
又或者,被开除了,金钱方面捉襟见肘的时候?
苏禾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她没有心思再溺在郁景延的怀中。
她心中越来也惶恐。
她能十分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末日要到了。
过道里,苏禾光着脚丫往外出逃的样子,看在郁景延的眼里,只会是变换花样的勾引他。
身高腿长的他没走出三米,便把苏禾摁在了身下。
“女人!你非要我在这过道里要了你不成?你不介意,我还介意惊醒我女儿呢!”郁景延的耐性已经消耗殆尽了。
他说话的声音,都是压低了再压低,然而,喘息声却是越来越粗重。
苏禾终究没有逃过他的掌控。
他将她捞入怀中,没再回她房间,而是径直入了他的大卧房。
将她甩到床上的那一刻,他覆在她耳边吐着热气:“觉得在你的房间里你没感觉?所以你是想要在我的房间里?”
苏禾:“景延,请你快点!”
郁景延心中一怔。
她这话,可不像是在勾引他。
反而,是一种敷衍。
男人的声音里立即夹杂了一种惩罚和怨怒:“不想要!为什么要事先勾引我?为什么要给我穿这样的短裤?”
苏禾:“……”
她后悔了。
她不该折磨他。
本以为折磨他,让他既见不到封璐璐,又得忍受这样的折磨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和抱负。她却忽略了自己是他的泄欲工具。
他只要想了,随时随地都可以!
苏禾!
你总以为你是他的妻。
可在他的心里,从来也不是啊。
“因为想勾引你了。”她干脆给他他想要的答案。
男人果然轻佻的冷笑一声:“什么时候,买了这么一款奇特的内裤?”
“买了很久了。”她将脸别过去,淡淡浅笑说到。
“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想了什么?除了吃饭,穿衣打扮,和其她阔太太们比虚荣,比骚气,你还会什么?竟然无聊到给我买这种内裤,你是想暗戳戳的把我给绞坏么?绞坏我,你可就得守活寡了!”
这本是他一句调情的话。
听在苏禾的耳朵里,却是,她除了吃饭,除了穿衣打扮,除了和其她阔太太比虚荣,比骚气,她什么都不会了。
但恰恰相反。
她既不爱吃,也不爱和阔太太们比虚荣比骚气,就连她最爱的穿衣打扮现如今也没条件了。
这一刻,苏禾只想让景延快点将该做的事情进行完。
她想早点结束,然后一个人窝在她的小卧房里去。
“你说的真对,景延。”她回给她一个魅惑的笑,然后抬起一只手臂攀上了他的脖颈。
而另一只手,滑向了下面。
她的主动,更是激发着他。
这个夜,注定了他比每一次都强悍。
他的来势汹汹既带着一种惩罚,还有一种挑战。
挑战和她比技术,看谁比谁狠!
然而,这一次,她却并不是他想看到的样子。
她始终都心不在焉。
直到她从他身下抽出身体来,独自下床,又是一丝不挂的往外走的时候,他疑惑的问她:“你干什么去?”
“回我的房间。”
“这里不能睡么!”他不悦的问她。
不用想,他都知道,她一定会说:“抱歉景延,这是你的房间,你不让我睡你的房间啊。”
然而,苏禾回头,很温和的回给他一个微笑:“我有点累了景延,先走了……”
说完,她便瘸着腿,扶着墙走出去了。
郁景延:“……”
心中略有怅然。
这边,回到自己卧室的苏禾,第一时间便拿出手机拨了一组电话:“是……黑中介么?我想带着一个孩子,偷……渡出去,请问需要多少费用?”
第68章 打脸
“嗯……姓苏,二十八岁,我有一个孩子,对,我们娘儿俩,需要多少费用,能不能先给我报个数?我好准备准备。”
“是的,我没有身份证,没有护照,什么都没有,能在外面……都给我办妥么?”
电话那端,是个极其粗噶的男声:“这个我要问了我们老大之后,才能回复你。”
“好,我等您回复,请尽快。”
收了线,苏禾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苏家对她的逼迫。
郁家嫁祸她偷东西的诬赖。
失去工作的惶恐无助。
还有,封璐璐的闯入。
每一桩每一件,都压的苏禾喘不过气来。
纵然她再舍不得景延,她也不得不考虑,活着的重要性。
翌日一早,苏禾是听到景延起床了的,她也听到他问田姐:“太太还没起床?”
田姐说:“没有呢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今天上午我不忙,我知道有一家距离我们家很远的超市,卖的玉米粒最嫩,最适合做玉米烙,我亲自开车带你去买食材。”
田姐受宠若惊:“先生……这……这怎么能够呢?不用,我自己去买就行了。”
“给我女儿做吃的,必须得是最好的,田姐就不要推辞了!”郁景延的语气凛冽不容反驳。
田姐不敢再说什么。
刚刚起床的郁米拍手欢呼道:“爸爸你最好了,郁米最爱爸爸了。”
“只要我的郁米想吃的,爸爸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你买到!”
卧房里的苏禾,心中五味杂陈。
她一直等到郁景延带着田姐出了闷,才从卧室里出来,洗漱完毕,和郁米一起吃了早饭,然后送郁米去幼儿园。
“小姨,你最近为什么不美美的了?”五岁的小姑娘,也看出小姨和以前不一样了。
“个小东西,小姨不美,你就嫌弃小姨是不是?”
苏禾故意白了郁米一眼,说到:“前一阵子,你不是说小姨脚胖乎乎的,像做了美容一样吗,其实不是小姨的脚做了美容,而是……小姨崴脚了,脚肿所以看上去胖呼呼的。”
“小姨……你疼不疼?”郁米立即心疼的红了眼圈。
她还立即蹲下身去查看苏禾的脚,小手轻轻的摸上去:“疼吗?”
“早就不疼了小傻瓜。都过去半个多月了,还疼啥。”
“哦……呵呵。”郁米立即笑了:“小姨,可你为什么不穿的那么好看了?”
小姑娘还是没有理解,小姨的脚疼,和小姨不爱打扮了,有什么关联吗?
“小姨的脚崴了,就不敢穿高跟鞋了,不穿高跟鞋再穿那些漂亮衣服的话,就不好看,所以小姨就不穿咯。”苏禾转着眼珠子搪塞闺女。
郁米是个聪明小孩。
她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我知道了小姨,你是觉得,不搭配了是吗?”
“没错!我宝贝是最聪明的崽!”
“嘻嘻,小姨你穿成什么样,都是我们幼儿园最漂亮的妈妈。”说到这里,郁米突然低垂了头颅,声音糯糯的:“我还是想喊小姨个妈妈,小姨,我能偷偷的喊你一声:妈妈吗?就一声,好不好?”
苏禾:“……”
万箭攒心,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痛。
她蹲下身,突然抱住自己心头肉:“妈妈带你走好不好?”
“走?去哪儿?”郁米问到。
“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的地方……”
“爸爸去吗?”
苏禾:“……”
她微笑着看着郁米,轻轻的哄着:“宝贝,爸爸工作太忙了,他应该不去……只有小姨和郁米一起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爸爸不会忘了郁米,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郁米哇的一声哭了:“我不要和爸爸分开!呜呜呜……小姨,你不要丢下爸爸,不要丢下他!他一个人很可怜!爸爸看不到郁米和小姨,他一定会哭的!呜呜呜……”
小姑娘哭的伤心欲绝。
苏禾的心,汩汩滴血。
若说人生有诸多无奈,诸多出尔反尔,诸多的自己打自己的脸。
当了母亲之后,什么样的说话不算话,都顺理成章了。
她没有钱。
但,只要偷渡出去,她相信自己能养活自己和女儿。
然而,就在今天早上,景延还为了郁米想吃的玉米烙,情愿放弃公司的会议,都要开车绕远路去给郁米买食材。
这叫郁米如何舍得下郁景延?
苏禾仰起头,将喉咙里的哽咽,硬生生的咽下去。
然后,她笑看着郁米,声音苍哑又苍老,就像从千年寒窑里爬出来一样:“宝贝,你怎么那么爱哭呢?小姨就是试探一下你是不是爱你爸爸,结果你就哭成这样子,你不能这么爱哭鼻子哦,你不是一直都答应小姨,你要做个勇敢小仙女吗?怎么被小姨这么一试探,你就这么怂包了?”
“啊?”郁米立即不哭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一分钟之前可以伤心欲绝。
一分钟之后,便可以被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小姨才舍不得离开你爸爸呢,又怎么可能带你离开他呢呢!你不是答应小姨的吗,我们一家三口,永不分开!”苏禾刮着郁米的小鼻子说到。
“咯咯咯,是的呢,小姨,我们一家三口,永远不分开!”
“小姨答应你了……”苏禾抬着头,摇头晃脑对郁米说。
“答应我什么了?”郁米问到。
“你可以偷偷的,喊我一声妈妈啊。”
“妈妈……妈妈……嘻嘻,妈妈……”郁米开心的跳了起来,瞬间便把苏禾跟她说的事,抛之脑后了。
苏禾在心中祈祷,只求上天保佑,一定要让郁米把这件事,给忘了。
千万不要被景延知道。
她刚祈祷完,手机便响了。吓得她打了个机灵,连手机都不敢接听了。
郁米提醒她:“小姨,你快点接电话呀,说不定是我爸爸打给你的呢。”
苏禾这才魂不守舍的拿出手便就接通:“喂……”
“苏禾!你竟然要偷渡?!”电话那端传来一霸道如疾风的声音。
苏禾吓得,脸色瞬间惨白。
她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声音也变得极度消极抵抗起来:“不想和你生活下去了,不想当你的泄欲工具了,不行吗!”
第69章 纠缠
“你怎么了苏禾?不想和谁生活下去了?你又是谁的,泄欲工具?”电话那端是焦急又关心的语气。
苏禾一怔:“你……你是盛天泽?”
为什么她能听成是郁景延的声音?真是吓糊涂了。
一颗心,瞬间落了下来。
“年下弟弟我,好歹给你披过衣服,用车送过你,还请你吃了价值几万的旋转餐厅,你就这么快把我忘了?”电话那端传来盛天泽调侃的声音。
苏禾:“……”
她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孩子?”
她以为是郁景延告诉盛天泽的。
郁景延为了绝了盛天泽对她的念想,他将他们已婚的情况告诉盛天泽,也不是没可能。
“是郁……”苏禾正要问盛天泽,盛天泽已经意味颇深的开口了:“姐姐,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故事,你竟然要偷渡?”
苏禾:“……”
“啪”手机掉在地上。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偷渡?”捡起手机,她的声音都颤抖了。
今天早上她只打电话给蛇头黑中介了。
现在怎么……盛天泽知道这件事了?
“哈哈……巧了。”盛天泽哈哈一笑:“我被我郁家哥哥发配到非洲,还没动身呢,我也是来找蛇头,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再把我遣回来,不叫我景延哥知道。
这不,就听到了蛇头的手下汇报你的情况。
我一看手机号码,这不是苏禾大美女吗?”
苏禾:“呃……不是呢,我是替一个朋友,问的。”
“你不在郁氏建筑上班了?”盛天泽又问。
“嗯。”苏禾回答的也很敷衍。
盛天泽的的语气却像和她很要好的朋友一般:“你遇到什么困难了?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我,我帮你。”
“你?”苏禾不经意的反问了一句,随后又说:“我就是替一个朋友问一问而已,没事我就挂了。”
语毕
迅速挂断电话。
而且,瞬间把电话拉黑。
刚将郁米送进幼儿园,她的手机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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