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兴你给我玩儿游戏的,就不兴我给你玩游戏的?”男人没好气的叱了她一句。
她:“……”
这一刻,苏禾更是觉得,自己在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早知道,真不该跟他玩儿这个游戏。
心里忐忑着,紧张着,她也已经被他带到了客厅外的大露台上。
他们所在的小区是全市居首位的高档小区的大平层,光是外面的大露台,就足足五六十平那么多,露台上有个平时苏禾和郁米荡秋千的大吊篮。
男人抱着苏禾,一个旋身,坐在了吊篮上。
“嗷……”苏禾的尾椎,被撞了一下。
她极其惊讶又羞涩的问他:“这才多大会儿,你怎么又……”
男人在她耳边温温的轻笑:“你男人一年到头撸铁,练散打和拳击,身体可是一级棒的。不过……你是个小没用的,所以,今天饶了你了!”
“那……你怎么办?”她窝在他颈窝里问到。
“凉拌!”男人没好气的叱了她一声,然后长腿骤然用力,吊篮便腾空摇摆起来。
“啊……”苏禾一下子重心不稳,整个人攀援他更紧了。
心里,又像是被几头小鹿撞了似的。
这么多年了。
从十八岁到现在的二十八岁,她一直都渴望,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小男生,谈一次正正当当的恋爱,两个人你侬我侬,耳鬓厮磨。
但也一直没有得到过。
而现在,她窝在他坚实的怀抱里,被他壮硕的手臂拦着,他带着她荡秋千。
而且,还是以这种,他包裹着她的方式。
苏禾不得不承认,人间最欢愉的事,莫过于此刻她的感受。
她的心抽抽个不停。
待到他停下来的时候,她哼哼唧唧极为难为情的对他撒着娇:“我……还要。”
第116章 贪婪
男人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低醇温宽的问:“还要什么?我搂着你荡秋千,还是……”
“……都要。”她并不抬头,却很不讲理的撒娇。
“荡秋千可以,要……不行!你受不了!”
“你……都是你!讨厌……”她抬手打在他的胸前。
男人坏坏一笑,脚下骤然一用力,秋千又骤然飞起了,怀中的女人吓得魂飞魄散,嫩藕一般的手臂再次环住男人的脖颈,整个人窝在他的怀中,像个受惊的小兔子。
“别丢下我……呜呜呜……”她又气又恼恨的哭着。
“喜欢吗?”他问到。
当然是喜欢的。
这还用问!
狗男人!
讨厌死了!
“我可以给你,但是你承受不了,乖一点,今天就到此为止,这场游戏可是你输了。”男人捧着她的小脸儿,玩味的说到。
不得不承认,论玩游戏,他赢了。
苏禾的心里很不忿。
她垂着头,没好气的对他说:“我认输!我把胳膊给你让你枕!我给你做早饭!你来大姨妈的时候我给你捂着肚子,总行了吧!
那你也得有大姨妈啊!
你有大姨妈吗!”
男人:“……”
他一副论不讲理,论胡搅蛮缠我甘拜下风的无奈表情看着怀中的女人。
隔半晌,来了一句:“回去,搂你睡觉去。”
语毕,他一个纵身从吊篮上下来,抱着她走回了他的卧室。
这个夜,他将手臂给她,让她枕着他睡觉。
这个夜,苏禾醒来了好几次,每一次都看到他姿势没换,手臂一直被她枕着。
苏禾的神情有些恍惚。
就仿佛这是梦。
却是一个让她很贪婪的梦。
翌日
醒来时,男人已经不在床上了。
苏禾翻个身想下床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她昨天交给他的,秦瑜送给她的那一盒首饰。
首饰盒上,压着一张便签纸。
上面的文字,苍劲霸气。
“把你的首饰收好,别你的东西弄丢了,我可给你找不到一模一样的。”
她的首饰?
几个意思?
他的卧室里没有她的衣服,苏禾捞了男人一件衬衫穿上,拖着男人的大拖鞋走了出来,田姐正在厨房忙活。
看到苏禾精神饱满又含羞红润的样子,田姐也笑吟吟的看着苏禾。
真心替她高兴。
“太太,幸福吗?”田姐问到。
苏禾脸色越发绯红。
“田姐,那二十万,您不用着急还我,我不缺钱……”田姐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了,可惜,她却不能告诉田姐,她要出逃了。
她没什么可以报答这几年来,田姐对她的照顾,所以,二十万聊表谢意。
一想到这些,苏禾的心里就发酸。
鼻头有些红红的,就仿佛一个小女孩刚得到爱情,而高兴了哭了的表情似的。
“快别难受了,田姐知道你的好意,田姐在你和先生这里赚的也不少,这一两个月就能还你了,田姐不需要你再为我操心了,以后自己过好,好好的守住先生,多生孩子,和你娘家人断干净,知道不!”田姐像交代自己亲生孩子一样,交代苏禾。
苏禾的眼泪瞬间掉落:“嗯!”
她抱住田姐,感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对了太太,先生给你做早饭了。”田姐忽而说到。
“啊?”
他还给她做早饭?
“我都没想到先生会做早饭,他做的也是三明治,提醒我让你醒了之后,先喝点粥,再吃。”田姐从微波炉里把三明治拿出来。
苏禾看着三明治发呆。
她昨天夜里在浴缸里跟他说的那些话,他都记得了?
不仅胳膊给她枕了一夜。
还给她做早饭?
苏禾来不及换衣服,只跑进卧室便拿出手机打给郁景延。
她心情很激动,无意间,便给他开通了视频聊天。
电话那端的男人正在开会。
看到苏禾给他发视频过来,他立即对在场所有人:“会议暂停!”
然后拿着手机进了休息室。
将视频点开,画面里出现了苏禾毛糙着一头乱发,小脸还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最主要,她穿着他的白衬衫。
衬衫不算太薄,但是内里该透的都隐隐约约透了出来,尤其那两枚……即便是隔着衬衫,他也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两枚蓬勃饱满的形状,一看就是被他喂饱的样子。
还有随处可见若隐若现的草莓印记。
“睡醒了?怎么下床了呢?为何不叫田姐把早饭给你端进来?”男人的语气平静无波。
苏禾:“我……我没病没恙的,我干嘛让田姐伺候我在床上吃?”
“你腿不软么?”男人直白问到。
苏禾的脸立即通红如血。
“这么害羞的?”男人的声音又温,又磨人。
苏禾的心有点酥酥的,她咬了咬唇,问他:“那些首饰……”
“那是老郁家的老主母,送给老郁家新主母的传承之物,难道不该老郁家的新主母,自己放好的么?你给我算是怎么回事儿?”
苏禾:“……”
“就为了这事给你老公打电话?”男人又温声问到。
“没……我没事了。”语毕,苏禾立即挂断了可视电话。
老郁家的老主母给老郁家的新主母的传承之物。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心实意的把她当妻子?
真心实意的让她做郁家的新当家主母?
苏禾!
你犯花痴病了吧!
就在昨天夜里,他还斩钉截铁的对你说:“不爱你!”
可,他刚刚说的这些话,还有他昨天夜里让你枕了一整夜的胳膊,还有,他今天早上给你做了早饭。
从小到大,苏禾都没有被关爱过。
但凡她能得到一点点关爱,她的眼泪便哗哗的往下掉。
比她受委屈的时候掉的多的多。
这一天,她本来是想出去码头转一转,然后去黑中介转一转,希望尽快找到偷渡的蛇头。
然而,她打破了这个计划。
她哪儿也没去。
只躺在郁景延的大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
就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早上穿的郁景延的白衬衫。
内里,什么都没穿。
深夜来临,苏禾依然裸着双腿坐在郁景延的床上发呆,直到男人款款走到她跟前。
男人大手将她下巴抬起,低醇的嗓音问她:“是不是昨天没喂饱你,所以今天专门等着我为你侍寝?”
第117章 掐住
苏禾抓住他游走乱动的胳膊,抬眸看着他:“景延,告诉我为什么?”
她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问他了。
而且明知道可能得不到答案,但她还是想问。
就算是给郁米争取一份机会吧。
失去爸爸对郁米来说,太可怜。
她不在乎景延的钱全部都给苏蓁。
她只要能确定景延是爱她的,她就能告诉景延,郁米是她所生。
如此,郁米就不用亡命天涯了。
苏禾炙热的目光看着郁景延。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苏禾,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耐烦:“苏禾,你以前不这样。”
“我……我以前怎么样?”苏禾问到。
“你以前不哭不闹,不问东问西,更不会问我要东要西,你以前很有分寸!”男人的语气明显的带着斥责。
心里更是反感。
怎么女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吗?
你对她冷言冷语,她便规规矩矩本本分分。
反而你对她宠爱有加,她却想要更多,再多!
欲望无边无际的膨胀!
这两天,对她还要多好?
母亲的珍宝首饰尽数送给她,晚上他回来及尽所能照顾她,决定不再计较从前的种种,哪怕以前她跟了别的男人,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呢,他都不再计较!
反而想尽一切办法,给她恋爱的感觉。
可她,却得寸进尺!
还问为什么?
你做了多少亏心事,你自己不知道么,还再问?
“我明白了景延。”苏禾垂下头颅浅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比苏蓁差……”
“不要再提苏蓁!不要再提!”郁景延一把掐住苏蓁的脖颈。
他眼眸里带着极强的怒意。
那怒意,像是想把苏禾射杀一样。
苏禾艰难的咽了咽喉咙:“我……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提苏蓁了。”
男人这才松开苏禾。
然后,转身便走出了他的卧室,‘砰’的把门关上。
苏禾的心随着关门声,抽成了一团。
郁景延去了书房。
匆匆打开电脑,然后,点开了电脑邮箱。
邮箱内,有一封今天下午,苏蓁发给他的邮件。
景延
收到我的邮件,你很意外吧?
可能你不仅意外,你看到我的邮件还会产生恶心的感觉,我猜的对吗景延?
自从我回来之后,我两次的表现都太差劲了。
花西子西餐厅那次,还有华庭国际大酒店那次,我出丑出的,就好比大街上最让人瞧不起的疯妇,泼妇一样。
我真是映衬了那句名言。
人有多大的本事,便有多大的自信和底气。
人要是什么都没有了,自然就变得卑微,猥琐,狭隘,穷凶极恶。
我就是后者。
景延,当我在监狱里发觉我怀孕的时候,我挺着大肚子帮牢头洗内裤,为了保护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的右手被人挑断了筋,为了能将孩子生下来,我肚子上开了像蜈蚣一样的口子。
我想早点出来见你和孩子,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立功,我出卖了我的器官,我捐献了一些可以供给私立医院实验的我身上的零部件—我的子宫。
所以,我得以在短短五年内,就出狱了。
可,我出狱了之后才发现,我不再是我了。
那个曾经活泼爱笑,自信大方的苏蓁,已经死在监狱里了。
现在的苏蓁,是个猥琐,狭隘,尖锐,歇斯底里的疯子。
我不配再见到你,因为我一见到你,我就恨。
恨你!
恨苏禾。
我更不配见到我女儿郁米,因为我一见到她,我就想到我肚子上蜈蚣一样的伤疤,还有她跟我一点都不亲,这每每都能把本来就烦躁不安的我,耐心耗尽。
我两三次见到郁米不跟我亲近,我都像个疯婆子一样,恨的想打她。
我实在太可怕了,景延。
所以,在这封邮件了,我诚恳的向你道歉,我以后会想尽一切办法控制我自己,不去再打扰你,不去再危害苏禾和郁米。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
我虽然右手废了,但是我脑子还是有的,其实我在监狱里的时候,一直也都有帮人口述建筑要领,我建筑专业没有完全丢下,我现在正在找有关建筑的工作,虽然我的手废了,但是,我可以带徒弟,教授徒弟跟着我学习,不也是一样的么?
我以后会好的,我会改变我自己的坏脾气,我会慢慢变好的。
所以在这里,我再次向你和禾禾郁米你们一家三口道个歉。
对不起!
这一封信言辞很卑微。
却也让郁景延看到了那个在监狱里饱经风雨被人迫害致残的苏蓁。
看完这封邮件以后,郁景延的心中无比的堵塞。
偏偏一整个下午,他都在办公室内,和邢亮商量苏禾的事情。
“老郁,国外那边已经有两个人提供了最新证据,说是苏蓁杀人当天,苏禾果真是在场的。这怎么可能?要是真有这样的证据,五年前那两个证人为什么不作证?我觉得这是诬陷苏禾。”邢亮难以置信的看着郁景延。
郁景延并不回答邢亮。
他只无比阴狠的语气说了三个字:“压下去!”
邢亮正色道:“老郁,其实我觉得苏禾……”
“我是个渣!我天生就是个渣!我和苏禾渣男渣女一对儿,你帮我把这件事压下去的同时,顺便再催一催公证处!让他们尽快把我的公章拿回来,我要尽快给苏蓁办理我的财产转让,另外,以后我所有的收入,包括我的工资我的分红,全部归苏蓁所有!”
邢亮:“……”
不等邢亮说什么,郁景延便拎着公事包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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