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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牙和风眠一个五星鹿灵，一个四星蛇兽，对他一匹刚成年不久的两星小白马，那完全是分分钟开膛破肚的事情。
他微微阖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我不杀你，但我也不喜欢被人算计。”姜娆的目光中含着一股轻傲犀利的光芒，是一种上位者的威严，“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艾瑟这才长叹了口气，“其实族长他们也并不是什么坏人，他们只想救我而已，而我也只是心有不甘，想要活下来。”
“你说的这事和洞穴有关吗？那个洞穴到底是什么地方？”姜娆追问道。
“看来，你们早就知道了。”艾瑟咬了一下唇肉，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每年，海滨周边的每个小部落，都要往洞穴送一个整个部落最优秀俊朗，最有前途的雄性。”
“尼亚克大人曾说过，这些雄性都是要送往主城的，他们可以成为六族贵族的亲随，这显然是天大的好事。”
“可现在想想，我们这些兽人不过一星、两星，哪有资格成为主城贵族的亲随。”
“去年，和我相依为命的阿兄亚连也被送去了洞穴。可我却梦到他脸色铁青的来找我。他说他被埋在洞穴的后山上，那里又阴又冷，他每天都在被蛇虫鼠蚁啃咬，好疼好疼.......”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族长他们，可他们都不相信我。”
说到这，艾瑟哽咽了一下，似乎不忍回想，“直到，我偷偷潜入了洞穴的后山上，挖出了我阿兄的尸体，就算只从尸骨上来看，他......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就算主城再怎么美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回来过！因为，那就是个吃人的洞穴，根本没人能出来！”他拧着拳头，气的发颤。
“事情就是这样。把您牵扯进来，无论如何都是我的罪孽，请您惩罚我吧。”少年说的不卑不亢，但充满歉意，细节详实，看样子不是撒谎。
“尼亚克是什么人？”姜娆眉头紧蹙道。
“这人是不是断了一条腿？”景牙抱着手臂问道。
“是的！”艾瑟肯定道。
“他是原来驻守北城的战土首领，是个被雇佣的北陆兽人，后来在跟鹰族的冲突中受伤。”景牙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们见过？”风眠看了他一眼。
“南陆自已的高阶兽人很少，所以需要雇佣大量的外陆战土。这些兽人的工作就是与外陆发生冲突，受伤是常事。如果负伤了就被南陆丢得远远的，谁还敢冲在前面，为他们卖命。”
景牙眼里的光比月色还冷，不屑道，“这个尼亚克断了一条腿，还分到了一块领地安度余生，这在雇佣战土中可是一段广为传颂的佳话。”
“尼亚克大人就是我们海滨的领主，每年会替主城征收珠宝上去。但他们要的，我们没日没夜的做也做不完。”艾瑟道。
“你们部落，专门做珠宝吗？”姜娆问道。
“除了主城，每个部落都有不同的出产。我们需要定期向主城上交这些资源，剩下的才是结余，留给我们部落自已生活。但实际上几乎是没有结余的，我们每天都挣扎在温饱的边缘，所以人人都想去主城。”艾瑟解释道。
这思维很南陆，他们在其他大陆也是这样做的，就像资源的搬运工。
兽世所有，皆为他们所用。
他们就像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恶兽，一小部分的人，吞吃着九成的财富和资源。
现在他们像恶龙一样，为了守住这些宝藏，迫切想要占领西陆，成为西陆祭司和高阶战土的主人。西陆一旦被吞掉，他们将无坚不摧了，整个兽世将陷入炼狱。
“你见过和尼亚克在一起的其他人吗？”姜娆有一个猜测需要验证。
“我替纳亚送珠宝的时候，见过他们聚会，他们应该是附近的领主，都是一些高阶的四星兽人。”艾瑟思考了一下，“哦，他们都有一些残疾。”
姜娆与风眠和景牙相视一望，这就对了，也就是说南陆的后方和他们预想的一样，是没有派正经战土驻守的。
只有一些受伤了的残兵在这里悠闲养老，不足为惧。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姜娆需要理清思路。
“你们不杀我？”艾瑟还是不相信主城来的人会如此的仁慈。
“小雌主说过，只要你肯说实话，就饶了你。”风眠帮腔。
“倒是你，你不想成为我的人，让我带你去主城吗？”姜娆试探性道。
少年苦涩的笑了一下，漂亮沉静的眼睛里像有一潭死水，“今年不是我去，也会是别人去。其他人，他们都还有自已的阿父阿母，兄弟姐妹。”
“而我，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艾瑟仰起头，真诚的笑了一下，像和煦的春水，“谢谢您。”
艾瑟出去的时候，守在门口的族长愣了一下，着急道，“怎么没有结印呢？”
他冷脸摇了摇头，将哈克族长他们给推走了。
“我们明天得再去几个部落看看，如果真的都是这样，那我们就可以基本确定了。”姜娆低声道。
“那这艾瑟.......”风眠看似玩世不恭的人，实则和景牙心肠一样软。
“今天救他一个有什么用，不斩恶龙，烧死的又何止一个艾瑟，我们没时间了。”姜娆叹道。
于是，他们借着游山玩水的理由，向南陆深入了。
十五天之后，他们顺利返程，基本确定了南陆的情况。
主城戒备森严，但除了主城，尤其是有天然屏障的海滨区域，基本没有布防。
而那些小部落的兽人们也的确都发生了退化，手无缚鸡之力。
这一切都证明姜娆的想法是可行的，她需要和伊莉丝，甚至和希拉尽快碰一面。
正当他们兴奋的准备离开时，却被一队兽人挡住了去路。
“请问您就是主城来的贵族雌性吗？我们尼亚克大人，请你们去洞穴一聚。”
第168章 脏死了
景牙颀长的身体挡在了姜娆前面，眸光扫过眼前那些兽人，淡淡道，“你们的狗胆很大嘛，敢拦我的路。”
没想到在这种穷乡僻壤，居然能看到五星兽人，他明明就刚刚成年的样子，却有这么强的气场。
他们互看了一眼，恭敬了许多，“大人，是这样的，我们每年都会为主城选拔小部落里优秀的雄性进献，纳亚族有个艾瑟，您还有印象吗？”
姜娆坐在风眠刚刚铺好的兽皮垫子上，懒懒道，“我有没有印象，关你什么事。”
“那确实，那确实。”被景牙遮挡着，他们不敢抬眼看姜娆，不过这倨傲的死样子，还是熟悉的主城味道。
“但纳亚的族长偏说，这个艾瑟是您看上的雄性。”他们不敢怠慢，“既然如此，我们大人说了，想要当面送给您。”
“笑话！轮得到他送给我？你这不是送到主城去的雄性吗，怎么就成了他的私产了？”姜娆咄咄逼人，“叫他把人送回来，我可没兴趣见他。”
“可是.......”那两个兽人为难道，“毕竟这是主城给的差事，您最好还是去洞穴一趟吧。”
“爱送不送，走！”姜娆冷哼了一声，找借口准备走。
那两个兽人战土也很精明，狐疑道，“那可就奇怪了，听说您十五天前就到了纳亚部落，你都已经往主城方向去了，现在又回来，难道不是为了这个雄性吗？”
这穷乡僻壤的，太阳阴毒，又闷热又干燥，连雄性都懒懒的待在窝里，怎么可能有尊贵的雌性愿意折返回来。
如果不是为了艾瑟，还真的没有理由搪塞过去。
“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南陆人都吃什么长大的，的确难糊弄。
她如果为了艾瑟亲自折返，现在因为他们的两三句话又轻易放弃了，才真是可疑。
“行了，让你们家大人带上软椅来接我，热死了。”姜娆抱着手臂，不耐烦道。
“迎接尊贵的雌性哪能不带软椅呢，您请。”看来他们应付这种贵族雌性很熟练。
“走。”姜娆坐上了软椅，四个兽人将她抬了起来。
他们这才看清，眼前的这个竟然是个漂亮的四星雌性，多稀有，多美啊，一时被震慑住了。
“呲呲~”风眠发出属于蛇兽的威吓声，唇角微勾道，“看来有人的眼珠子不想要了。”
“对不起，您这边请！”他们立刻殷勤的鞍前马后，向前引路去了。
洞穴就在一座高崖下，入口很是隐蔽，还没走近，就有一队队的兽人在四处巡逻，原来布防在这里？
他们互看一眼，还是决定进去。
这段时间，风眠给他们画了妆，就相当于“易容”了一下，就算真是主城来的兽人，见了景牙也不会认出来。
刚一进去，就发现这里华贵非常。
地上铺着水貂皮，墙壁上镶嵌着宝石，有着繁复工艺的挂毯，肉排、火腿、酒水和甜点，全部铺在桌子上面无人问津。
石台上几个俊朗的少年们正在跳英气逼人的舞，看起来像是北陆人，他们脚腕子上都挂着铁链，却在模仿在草原上自由奔驰的骏马。
底下的兽人一看就非富即贵，和同一个等级的人说话，全然没有倨傲，那就是一副轻软做作的姿态，阿兄来，阿妹去的，让人恶心。
姜娆他们徐徐走来，无论是星阶还是美貌，都迎来众人唏嘘和议论声。
“真脏。”姜娆低声骂了一句，能让这么多主城的贵族聚在这么一个破落的小洞穴里，这里能是什么干净地方。
一个瘸了一条的腿平凡雄性，被人抬了过来。
“这位尊贵的雌性，我是海滨的领主尼亚克，您卑微的仆人！”他很有风度的鞠了一躬，“您瞧，我为南陆失去了一条腿，没法站起来，实在抱歉。”
“既然是卑微的仆人，你凭什么不站起来给我行礼。”姜娆本就看不上他，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雌性会这么说，只好挣扎着站了起来，“您说的对，尼亚克给您行礼。”
“听说您看上了通过了主城选拔的艾瑟，这好说，叫他来！”他谄媚一笑，招呼了一声。
艾瑟被人推了一把，他踉跄了一下才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身穿一件近乎透明的蛇蜕袍子，还被人特意画了妆，南陆人羡慕西陆人的深邃骨相，所以他的眉眼也被描的很立体。
原本唇红齿白，郎朗如玉的少年，被打扮的像个刻意的俗气礼物。
而他本人，见到姜娆来了，差点要哭出来了。
“您，还满意吗？”尼亚克在试探她的底线，这四星雌兽没准是哪个首领家跑出来的。如果能把她变成回头客，这不得血赚一笔？
“真老土，你们就没点新鲜的吗？这还不够刺激。”姜娆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尼亚克一听瞬间懂了，立马请她前往更深的洞穴中。
这个洞穴人就少了许多，烛火昏暗，摇摇晃晃，将几对儿交叠的人影拉的好长好长。不少侍奉的俊朗雄性跪在那里，十分乖顺。
这里活像个醉生梦死的盘丝洞。
景牙见状立刻挡在了她面前，姜娆恨不得把眼睛给抠出来。
“您不喜欢？”尼亚克警觉道。
“喜欢，这还差不多。”姜娆硬着头皮答道。
“那您喝一杯酒吧。”尼亚克一扬手，艾瑟被人一推，只好端着酒走了过来。
“别喝，里面有烟麻........”艾瑟压低声音道。
烟麻？那不就是景悠染上的东西，染上之后会致幻，四肢无力，纵欲暴虐，像个疯子。
姜娆头一仰，酒往衣袖里一倒，看起来像是连喝了三杯。
尼亚克暗笑，果然是个不谙世事的贵族雌性，一染上烟麻，他这下可赚翻了。
“那就让艾瑟陪您吧。”尼亚克不放心道。
“我喜欢和谁亲热，还要你来说三道四？！”姜娆将酒杯砸了过去，然后扯着景牙的衣领子，将唇递了上去。
看着周围那些像玩物一样的雄性，景牙剑眉微蹙，把脸别开了。
“他看着呢......”姜娆嘟着嘴，压低声音道。
“醉鬼。”景牙翻了她一个白眼。
“我没喝！”姜娆悄悄扬了扬湿了的袖子，狡黠的笑道。
“那我也不想当个玩物。”景牙垂眼不高兴道。
“谁说你是玩物了。”姜娆勾住了他的脖子，温软的身体紧贴上他的胸膛，唇就在他颈窝旁乱蹭，景牙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他往后退了一步，拉的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景牙下意识的抱紧了她。
“抓到啦~”姜娆扑了个满怀，仰头咬住了他的唇，气息交缠间，含糊道。
第169章 洞穴的深处
关上了隔间的木门，风眠压低了声音，问艾瑟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艾瑟听到他的问话后，眼眶立马红了一圈。
他来这里之前，做了很多心理准备。原以为只要抛掉自已的全部尊严就能无所畏惧，可没想到却见到了让他无法承受的阴暗的场面。
看到他瑟缩着欲言又止，风眠就知道没法从他这里获知真相，于是冲姜娆道，“我得溜进去看看，你们掩护我。”
说着他就贴在门缝旁看外面的情况，赶紧摆摆手道，“外面有人盯着，你们继续不要停！”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刚刚的亲密，他满脸绯红，脑子里无端生出些旖旎来，腰背热出了一层薄汗。
姜娆扬起眼睑，灵动清澈的眸光中映出了景牙清朗的倒影，“怎么，都是管着数千人的高阶守卫官了，这么没见过世面吗？”
“笑话，老子什么小雌性没见过。”景牙心虚的冷哼一声，垂手在她腰间的软肉上轻轻掐了一下。
“嘶.......”姜娆报复性的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
“你别为了应付这种事，随便招惹我。”景牙径直将姜娆压在了身后的软垫上，警告道，“我会当真的。”
尼亚克听到里面暧昧的动静，得意的干了一杯土酒，看来这个回头客是稳了。
她喝下了放了两倍的催情草药和烟麻的酒，今晚注定是个不眠的放纵之夜。欢愉之神在幻境中疯狂起舞，从此这偏僻的海滨将成为她念念不忘的极乐乡。
“你们几个好好守着！”尼亚克留下几个战土和兽侍，满意的离开了。
风眠冲艾瑟使了个眼色，变成了一条黑色的蛇，贴着岩壁的缝隙钻了出去。
艾瑟立刻心领神会，将自已的衣领子扯得大开大敞，把嘴上的颜料揉的糊成一片，两片绯红的唇瓣像被蹂躏过的娇花。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走了出去。
“喂，你干什么去？”守卫的战土立刻拦住了他。
“当然是为客人送上水果和酒肉。”说着艾瑟压低了声音道，“各位阿兄，里面现在正热闹着呢，可别再塞人进去了，那头五星雄性正受宠，凶的不得了，容不得其他雄性分宠，刚刚他差点拧掉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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