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听宁的回应却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他头上,让他从头凉到脚。“没事就挂了。”
她的声音冷漠而决绝,没有丝毫感情。
“别挂!”齐知白心急如焚,连忙喊道。但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忙音,陈听宁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齐知白茫然失措地盯着手机屏幕,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沿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的心痛得像是要窒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和意义。
齐知白眼前一阵一阵的黑,但他却没有像刚才那个陷入昏迷状态,他清楚的感受着现在的绝情和痛苦。
在他的视线下,世界仿佛都在分崩离析。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他彻底没了意识。
第八十九章 回归现实世界】
陈听宁缓缓地睁开眼睛,耀眼的白色光芒猛地映入眼帘。
那瞬间,仿佛一股电流贯穿全身,失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脑海。
她就是陈听宁。
没有所谓的原主,更不存在什么男主,这一切都不过是齐知白精心编织的谎言,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咳咳――”
突然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旁边传来。
陈听宁转头望去,不出所料,她看到了隔壁全息仓中的齐知白。
在现实世界里,齐知白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咳嗽声听起来异常痛苦。
陈听宁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系统、突兀的男人嘲讽声、生日 217、腰上的心形胎记……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齐知白,而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真相。
如果陈听宁没有失忆,或者她哪怕只是想起齐知白的一丁点事情,那么她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将齐知白找出来。
然而,两人分手后的这几年里,陈听宁经历了多段恋情,她从未有过回头寻找齐知白的念头。
齐知白心有不甘,难以释怀,不愿轻易放下这段感情,但他深知陈听宁的个性,明白她绝无可能回心转意。
因此,他潜心钻研起了这个全息仓,并以陈听宁的记忆为主线,高度还原了她在现实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却唯独让她只能接触到齐知白一人。
借助系统攻略的名义,齐知白巧妙地抹去了陈听宁现实中的全部记忆。
同时又巧妙地透露了自己身上的某些特质,以此引导她主动来寻找自己。
至于为何不直接告知陈听宁,让她把他当成男主直接感化他,或许正是因为齐知白内心的那份不甘心在作祟吧。
他渴望着陈听宁能够顺着他所给出的线索,一步一步地寻找到他,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逐渐重新爱上他。
齐知白不信,陈听宁能喜欢她一次,在她失去记忆之后,就不会喜欢他第二次?
而且齐知白给出的线索非常明显,他原本以为陈听宁会迅速地寻找到自己。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他将陈听宁的记忆与之相连并进入其中时,自己竟也忘却了现实世界里的一切。
完全成为了这个虚拟世界中的一名模拟角色。
陈听宁失忆之后第一个接触的男人不是他,甚至于他排在最后面,而他失去现实中的记忆,也没有主动凑到她面前。
这就导致他们中间硬生生的横插了很多人。
齐知白曾经怀揣着美好的憧憬,希望通过这个游戏舱与陈听宁重新修复关系、言归于好。
可是未曾料到,这一举动却将陈听宁推向了更为糟糕的爱情观念深渊。
她看到他身上的心形胎记,猜到他是‘男主’之后跟他在一起。
但没想到左致身上也有心形胎记。
陈听宁左右为难,不得不应付更多的人。
在现实生活中,并未失忆的陈听宁对待每一段感情都十分专注且纯粹。
一旦觉得厌倦或者不再想继续,便会果断放手,活得自由自在、潇洒不羁。
然而,失忆后的陈听宁在面对众多向她靠拢的男性时,竟然逐渐形成了一种来者不拒的态度。
她的爱情观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无疑令齐知白倍感痛苦,绝望之际,他终于恢复了对现实世界的记忆。
刹那间,他的情绪如决堤般崩溃,而陈听宁也被他一同带出了这个虚幻的世界。
齐知白弓着腰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都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突兀。
左致!
就是因为左致,如果不是他身上突然出现的心形胎记,一切都不会改变。
陈听宁也不会变,她只会专心致志地按照系统给她的任务,用爱来感化齐知白。
而齐知白也相信,陈听宁一定会爱上他,并且会越来越爱他。
齐知白眼神充满恶意地朝着嘲笑声看去,这里是他的私人实验室,原本这里应该只有他和陈听宁两个人。
但是现在,在那扇紧闭的白色大门后面,却站着一个满脸嘲讽的男人。
左致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容,嘲笑道:“知白,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两年的研究都是白费力气啊?哈哈哈……”
“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齐知白愤怒地质问道。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多年的好友,宁宁见过你之后就没了踪影,我当然要找啊。我一路找过来,就找到你这里了。”左致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左致也进入了全息仓之中,并且还特意在自己的心口处添加了一个心形的胎记。
这个胎记就是他对陈听宁爱意的象征,表明着他内心深处那份真挚而深沉的情感。
然而,任何人一旦躺进那个全息舱,都会失去在现实世界中的所有记忆。
在那里,左致将按照自己原本的意愿,与齐知白展开一场激烈的争夺。
因为对于陈听宁的爱,又有谁能够轻易放弃呢?
就在此时,其他几个男人也几乎同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盛涣前一秒钟还在病床上询问医生自己何时才能出院,但转眼间,他却已经在位于京城的房间里苏醒过来。
这怎么可能?难道那些曾经与陈听宁共度的亲密时光,仅仅只是他所做的一场虚幻的春梦吗?
盛涣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隔壁的房间里一片漆黑,盛择静静地坐在黑色的大床上,整个屋子也仿佛被墨色浸染一般,透露出一股神秘而压抑的气息。
他刚刚做了一个异常真实的梦,逼真得让他难以置信这仅仅只是一场梦境。
在梦中,他精心策划着如何重新赢回陈听宁的心。
毕竟,既然陈听宁能够与齐知白复合,那么她应该不会对自己太过抵触吧。
然而,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盛涣的大喊声:“管家!立刻、马上去给我订一张去南市的机票!如果没有航班,就给我安排一架私人飞机!”
盛择闻声,迅速起身下床,推开房门。
只见盛涣身着睡衣,站在楼梯口向下呼喊着,原本已经回房休息的佣人们也都被他的喊声惊醒。
“大晚上你在这里乱叫干什么?”盛择斥责道。
“我要去南市,大哥,我要去找陈听宁。”盛涣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热情。
盛择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他轻声问道:“原因呢?”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就是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如果一定要说有原因的话,那就是我刚刚梦见她了。”盛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梦?”盛择的眉头微微皱起,眼底的幽暗一闪而过。
第九十章 没有原则了】
同样是在繁华热闹、高楼林立的京市之中。
此刻,沈竞青正沉浸于美妙无比的梦境里尚未苏醒过来,忽然间,一阵急促响亮的敲门声如雷贯耳般传来,将其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略显迷茫地环顾着四周熟悉的环境。
然而,那阵敲门声依旧持续不断地响起,伴随着季千行焦急万分的呼喊声。
沈竞青轻轻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然后慢慢起身去打开房门。
季千行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迫不及待地问道:“舅舅,你知道姐姐的消息呢?她现在在哪?我现在就想去找她!”
就在不久之前,陈听宁尚且身处西谷之地。
季千行还去找过她,可让人伤心的是,陈听宁并没有搭理他。
后来,沈竞青也急忙赶过去,但最终还是未能如愿见到陈听宁一面。
自那以后,便再也无法追查得到她的任何行踪了。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沈竞青此时仍然未能完全从那场异常真实的梦境中回过神来。
陈听宁自从毕业那年起,就特别喜欢四处跑,而且总是偏爱往那些僻静荒凉的地方跑。
沈竞青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清楚她的去向,偶尔找不到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我好想见姐姐啊,我刚刚还梦到她了呢,在梦里,她对我特别好,姐姐一定是喜欢我的......”季千行兴奋地低声念叨着。
“你也做梦了?你梦见什么了?”沈竞青的眼神突然间变得锐利起来。
与此同时,在南市。
陈文让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站到了隔壁陈听宁的卧室门前。
然而,房间里空无一人,陈听宁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回家了。
陈文让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他的表白,还是为了避开盛家人,亦或是其他各种原因,但陈听宁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陈文让非常想念她,尤其是回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他不禁抿了抿嘴。
在梦中,陈听宁完全不在意他是陈家的养子、她名义上的二哥这个身份,甚至会主动亲吻他。
陈文让感到无比惊喜,只可惜那仅仅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罢了。
明钰与陈听宁刚刚分手不久,两人是在西谷认识,谈了一场很短暂的恋爱。
然而,自从分手之后,他就在西谷找不到陈听宁了。
明钰知道陈听宁的家在南市,他来到南市找她,却依旧没能找到她。
每一次满怀希望地寻找,最终都以徒劳无功收场。
这天亦是如此,陈听宁的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明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返回酒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便沉沉睡去。
当他再度睁开双眼,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他一时竟茫然不知此刻究竟是何时辰。
那个梦境,为何会如此真实?梦中的每个细节,他都记忆犹新。
在现实世界里,陈听宁也拥有一座一模一样的别墅。
当她踏入这个熟悉的地方时,疲惫的身心仿佛找到了避风港一般。
她迅速洗过澡之后,便沉沉睡去。
在她的脑海中,那些曾经与她交往过的男人们一一浮现。
他们都是她的前男友,当时的热爱是真实存在的,而当感情逐渐淡化时,分手也是无法避免的。
对于这些过往,陈听宁并不感到内疚或自责。
毕竟成年人之间的感情,只要有一方不再愿意继续,那么分开便是顺理成章之事。
陈听宁一直睡到了中午才悠悠转醒。
她起身洗漱完毕后,驾车驶出家门。
她先是找了一家环境宜人的餐厅享用美食。
饱餐一顿后,她漫步走进一家宁静的咖啡馆,点上一杯香浓的咖啡,同时观察着店内的人群。
她准备找到一个能够引起她兴趣的人。
陈听宁已经单身三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对她来说算长的了。
现在,她需要一个男人。
在这个喧嚣的城市中,她期待着一场新的邂逅,一个能够点燃她内心激情的人。
或许就在下一个街角,或者在这家咖啡馆的某一个角落,她将会遇到那个让她心动的人。
咖啡已经喝了两杯,但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陈听宁始终没有看到一个能让她产生丝毫兴趣的男人。
就在这时,一个身高腿长、头戴鸭舌帽的男人踏入了咖啡馆,陈听宁微微坐直了身子。
这个男人身材相当不错,只是不知道他的面容长得如何。
陈听宁饶有兴致地望过去,只见男人一进门口便朝着她所在的位置走来,紧接着便在她的对面坐下。
帽檐抬起了一寸,陈听宁眼中的兴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左致微笑着坐在陈听宁的对面,他用讨好的语气喊道:“宁宁,那件事都是齐知白的错,我也算帮了你一点小忙吧。”
陈听宁一脸冷淡地微微颔首,语气敷衍地道:“嗯,多谢。”
左致对她如此简单的口头致谢显然并不满意,继续追问道:“知白住院了,但在我看来,他纯粹是咎由自取,你不会去探望他呢?”
“不会。”陈听宁声音冷淡,齐知白自以为是地设下这场骗局,纯属自食恶果,她不会去看他。
“不去便好。”见陈听宁拒绝得如此干脆,左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开始邀功道:“多亏有我啊,要不是我无意间提及知白的生日,你恐怕也难以识破这出骗局吧。”
陈听宁不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的确,如果不是左致提醒,她或许还无法联想到这一切都是齐知白精心策划的骗局。
而当她听到左致说出齐知白的生日时,那串熟悉的日期二月十七。
瞬间让她恍然大悟,这不正是系统的编号 217 吗?
齐知白留给她的线索实在太过明显,明显到只要稍加思索就能察觉其中的端倪。
还有那个心形胎记,他们曾相伴三年之久,陈听宁自然也没少抚摸过。
然而,由于她丧失了过往的所有记忆,即使多次见到那颗熟悉的胎记,也未能唤起她丝毫的回忆。
“宁宁,我刚才看你在找人,你现在是不是需要发泄?”左致不是刚到,他在外面的车上观察陈听宁一段时间了。
陈听宁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左致,他正一脸笑意地与自己对视着。
甚至还颇具暗示意味地朝着她眨了眨眼,似乎非常乐意充当她发泄情绪的对象。
若是今日坐在她眼前的是个刚刚相识的男子,陈听宁也许会选择先与对方拉扯几天,然后再迈出下一步。
然而,面对左致,情况便不再如此繁琐。
此时此刻,陈听宁的确迫切需要一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的情感,否则她也不会今天就出门。
而在短时间内要寻得一个令她称心如意的男子并非易事,但恰巧现在有一个现成的男人就坐在她面前。
陈听宁早已不再执着于所谓“不吃回头草”的原则,于是心情愉悦地上了左致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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